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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不要留白(月光下的傻事之三上冊)》第10章
第九章

  早晨空氣清新,涼風清爽,往郊外的小路上單車雙雙對對,慢慢輕踩,你儂我儂,優閑享受著夏日時光……

  咻——

  優閑……

  咻!

  兩台單車一前一後呼嘯而過,打亂優閒步調,猶如一陣疾風劃破清晨的寂靜。

  莫名踩在前頭,才一會兒,又換唐明迎前破風。

  兩人互別苗頭,互不相讓,死命踩踏板,非要爭出高下。

  你要巴結\點,騎車不要騎贏我弟,熱了給他掮風,渴了給他遞水,帶他去吃好吃的。

  白雅君的話在血氣方剛、正值青春的輕狂少年戰場上毫無作用。

  兩人拚得你死我活,耗盡體力後,雙雙倒在馬路邊。

  記得,我弟開心,我媽就開心,我們就不用當地下情人了。

  好藍的天,陽光刺眼,唐明眯了眯……

  「要吃東西嗎?」

  阿名,你能不能跟媽說,不要再對唐明擺臭臉了,我看得好心疼……

  嗯,別擔心,我會跟媽說的。

  好藍的天,陽光刺眼,莫名眯了眯……

  「帶了什麼?」

  兩張汗水淋漓的臉相望,看在同一個女孩的面子上,唐明眯著笑眼,莫名扯起嘴角。

  「好吃的。到前面涼亭,那裡還有吊床可以睡一下。」

  兩人牽車到樹下放,到涼亭休息,唐明把點心拿出來,有雞肉飯團、糖心巧克力、紅豆抹茶麵包、柳橙汁和西瓜。

  莫名看他帶來的東西,忍不住看他一眼……

  昨天說自己體力太差,要在今年暑假開始加強運動,興高采烈說要騎車練體力的人是白雅君。

  「阿明,你回家順便去買東西,我要雞肉飯團、糖心巧克力、紅豆抹茶麵包、柳橙汁,還有……」唐明規劃路線時,白雅君一直插嘴。

  「你是去練體力,不是去練肚皮。」

  「運動兼野餐嘛!這叫享受生活。」

  「你出一張嘴我跑腿,你是很享受。」

  「記得還要切西瓜哦!」白雅君把他的挖苦當耳邊風,笑容很甜的畫一個愛心給他。

  唐明也充耳不聞,把路線圖遞給兩人看,下麵大大的備註寫著:飲料、開水、糧食自備。

  白雅君馬上拿紅筆,把備註劃掉。

  唐明又寫上去,又被劃掉。

  看得出來,兩人很愛玩幼稚遊戲也很常玩,他原以為最後就不了了之……以為把她記掛在心裡,連她只說過一次的話都不忘的只有自己,所以其實他很不甘心把她交出去。

  莫名拿起他和白雅君都愛吃的紅豆抹茶麵包咬了一口,發現比例不太對,他只咬到抹茶的苦澀,嘗不出紅豆的甜膩味……

  曾經,他緊握著的手,如今不得不放手。

  「哈……真好笑,說要騎車的人,還叫人準備一堆她愛吃的東西,最後卻賴床不來。」莫名邊吃邊笑,他真的很不甘心!

  「是啊,好在她有一個好弟弟幫她收拾善後,不然真該修理一頓。」唐明拿起水喝,遠遠眺望山青水秀,不去看莫名臉上的落寞。

  莫名扭曲的表情轉冷,忿忿瞪他一眼,本想與唐明和平共處,卻聽不慣他一副佔有她的口氣。

  「……現在是弟弟,以後可不一定。今天我尊重她的選擇才放手,但是我永遠都會站在她的身後,所以請記得,哪一天她轉身看見我,握住我的手時,也希望你展現風度鬆開她的手。」

  莫名對白雅君深情滿溢,愛太深,只要她幸福快樂,他願默默守候。

  換句話說,他一點都不把唐明看在眼裡。

  「那一天……太遙遠。人生苦短,你又何必呢?」唐明連白雅君都不曾出口表白的感情,他又何須對莫名弟弟交代,他只勸莫名不必枯等一個此生不屬於他的女人。

  「未來的事……誰曉得呢?」人生路還很長,況且三人都還不到適婚年齡,也許幾年後白雅君對唐明的熱情淡去,看清了超現實派、毫不浪漫的唐明並非她攜手一生的伴侶,兩人走向分手之路也有可能。

  「的確,你是感觸最深的人。」唐明馬上介面,意味深長,毫不隱藏話中有話,但他自認說話很中肯,口氣不含譏刺,表情也沒有挑釁,並且點到為止。

  「那時年紀小,沒有力量保護她,才做了萬不得已的選擇,不是每個人的人生都跟你一樣一帆風順!」雖然如此,莫名還是中箭流血,眼神很殺揮出利劍反擊。

  「……也不到一帆風順的程度。所以說你出國留學是另有苦衷?小白知道嗎?」

  「不知——你問得太多了,我跟你沒這麼熟。」莫名扯起眉頭,他並不想和他聊私事,卻差點順口說了出來。

  唐明扯起嘴角,本想不著痕跡拐他說,卻被他識破。

  「抱歉,我也無意打探你個人的隱私,只是想說和你混熟一點,也許你願意告訴我當年綁架事件詳細始末。小白粗略說過她受難經過和你的出現,對於犯人未曾詳述,聽李爺爺說犯人沒有抓到。老人家三緘其口,我也不好追問,希望你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不問雅君?」提起當年的事情,莫名臉色緊繃。

  「我怕她不安做惡夢,半夜又死抱著我不放。」

  怕白雅君不安是真,餘下就是廢話了。

  聽得出來早上那一幕深深刺激到唐明,讓他一逮到機會就報復,非要莫名知道誰才是真主。

  莫名看在他對白雅君用心、思慮周嚴的份上,不和他一般見識。

  「你的顧慮是對的,當年她在醫生的搶救下,從死亡邊緣被救回來,生命跡象穩定後,警方為了破案一再要求她仔細回想事發經過,她自己也希望犯人能夠抓到,所以總是很配合,但是……結果不如預期,卻反而加深她的恐懼和不安。」

  半山上微風清涼,接近正午的涼亭很安靜,石桌上都是白雅君愛吃的東西,莫名看著,把當年事件始末告訴他……

  那天,白雅君事先向家人報備說要去同學家玩,晚餐前會回家。

  到了晚餐時間,李慧英見不到女兒回來,打電話去女兒同學家問,卻說她沒有去。

  放學時間,白雅君和兩個同學一起走,兩人都說走到半路白雅君突然往回跑,兩人都回頭追她,她也沒停,拐個彎人就不見了。

  兩個同學都是看見她往自己家的路線跑,以為她可能想起什麼事,突然跑回家了,就沒有再追她。

  白家當晚找不到人趕緊報警,邊焦急等待,邊四處尋人,但是毫無音信,無法知道她是逃家或被拐騙,甚至綁架,就這樣過了五天。

  莫名發現她時,她已經奄奄一息。

  那是在城市中的一棟廢棄大樓,十層樓高,曾經發生過火災,奪走幾十條人命,鬼影幢幢,傳說不斷,附近沒有人敢靠近。

  白雅君被綁在十樓電梯內,莫名拖她出來,本想跑下去找人來救她,她卻驚慌顫抖,用僅存的力氣抓著他,那麼害怕他走掉。

  莫名當時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小小的身子背著她走下十層樓,差點被壓垮。

  白雅君住進醫院,清醒之後說是聽到有人問路叫住她,她回過頭去時不知怎麼回事就暈了過去,醒來已經被捆綁手腳丟在紙箱內推進電梯。

  她說有聽到電梯啟動的聲音,還有搖搖晃晃緩慢爬升的感覺,知道電梯升得很高,停在高處。

  但是,整棟大樓形同廢墟,早已斷水斷電,電梯已報廢不可能啟動。

  而且當日和她在一起的兩個同學都說是她轉身往回跑,她們還追了一段路,並沒有陌生人來問路。

  白雅君失蹤五天,白家沒有接到任何一通可疑電話,沒有犯人打來勒索贖金。

  向白家四周清查,也查不到和白家結怨,惡意綁架小孩報復的可疑人犯。

  雖然白雅君的手腳瘀青滿布捆綁痕跡,也因饑餓多日、缺水虛脫,驚嚇過度處在驚恐狀態差點死掉,但是她和莫名的說詞和現實情況兜不攏,而且兩人早就認識,為何這麼巧是莫名發現她?

  還有莫名一個人跑進附近居民都不敢進入的廢棄大樓,還上到十樓去做什麼?

  警方詢問時,莫名老實回答他因饑餓偷東西吃,被追趕才躲進大樓,他也不知道那棟大樓鬧鬼,藏在三樓把東西吃完,怕太早出去會被發現,想等天黑才出去。

  因為一個人玩習慣了,看見樓梯就玩起數階梯,一階兩階三階數著踩上去,一下子就到十樓了,他也確實報出十層樓的階梯數,他是見電梯內有紙箱可撿,才發現白雅君。

  問題又來了,他一個瘦弱小孩,怎麼有辦法把比他還高還重的白雅君背下來?

  莫名說,他也不知道自己那天哪來的力氣。

  白雅君堅持有陌生人問路,堅持電梯會轉,自己真的是被壞人綁架,莫名也堅稱是在廢棄大樓十樓電梯內發現她,把她背下來。

  但是白雅君連犯人的樣子都沒看到,只是聽到問路人的聲音,甚至連聲音是男、是女都難以回答,困擾了辦案人員。

  有員警質疑小孩是否有蹺家的可能,因為在外頭出了事情,怕被大人責駡,所以結夥編了一套謊言?

  因為警方一再清查,實在找不出可疑人犯,兩個小孩信誓旦旦,說詞卻不合邏輯,疑點重重。

  不過白家父母相信自己的小孩,堅信白雅君不可能蹺家,一定是被綁走淩虐,要求警方必須詳查。

  「……她被綁架,卻因缺乏線索員警幫不了忙,反過來懷疑我們沒說實話。至今仍然查不出可疑人犯,無法確切知道犯人是鎖定目標、針對白家而來,還是心理變態狂的隨機犯案,所以即使經過多年,全家都還無法安心過日子。」

  唐明想起高一開學前李爺爺來找他,說他的外孫女和他考上同所學校,拜託他照顧她,陪她上下學,不要讓她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他也終於明白,為何白雅君初來時,神色倉皇,不敢靠近任何人,每天被逼著踏出家門,一出校園就拔腿狂奔,生活於恐懼之中的原因了。

  「雅君當時很傷心,她被綁架時一度還擔心同學的安危,但是兩個同學的說詞都和她不同,演變成羅生門。當時我們年紀還小,對於不被信任、一再被質疑產生很大的不安全感,所以我們很依賴彼此,一直以來眼裡也只有對方……」莫名眼底有傷,當年離開她是必須走的路,即使演變成今日的結局,他也無從後悔。

  天使弟弟不是叫假的,俊美的臉龐,純真的眼神,孤寂落寞的背影令人動容,心生垂憐,連唐明都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

  「也許在你眼裡看來,我面相好、命好、成績好,人生一帆風順,應該照顧人生不順遂萬不得已出國留學的人造成的遺憾,寫下『君子有成人之美』賺人熱淚的感人結局;我重申,我的人生真的還不到一帆風順的程度,你自己要看開。」他勸他收起那張黯然神傷的表情,別妄想騙他的眼淚,他是唐明,不是白雅君,他沒有那麼好騙。

  「不退出就算了,那麼多廢話!」莫名揮掉他的手,撣了撣肩膀,眼底已一片冷色。

  唐明扯著嘴角笑,心底卻落下重石……當年無解的懸案沒破,誰也不知道藏在暗處的犯人是否還盯著她……

  唐明深深吸了口氣!

  不過……這更讓他狐疑,究竟是什麼原因,讓莫名離開白雅君的身邊?

  ****

  「好熱、好熱……」

  「白莫名!你眼裡有沒有我的存在!」

  炎熱的暑假過了一半,白家姊弟的農夫實習課程結束,明天就要回四胡市。

  暑假唐明有打工,其餘閒暇時間全被白家弟弟給佔據,兩人常常相約出門,把她丟在家裡,白雅君已經快變成怨婦了。

  「啊?怎麼了?」白莫名滿頭大汗,和唐明打完羽球回來,才剛踏進家門就被指住鼻子質問,天使弟弟一臉無辜。

  「我們明天就要回家了,說好今天要把阿明讓給我!你又把他帶出去!」白雅君氣得跺腳,臉色跟外面的天色一樣黑了一半。

  「哈,因為看你在收行李嘛,所以我們才先去打一場球。」天使弟弟一臉笑容,沒說她每次收行李都要花半天時間。

  「一場球從中午打到天黑!都要吃晚飯了!」白雅君氣呼呼的,只見她弟一個人回來,唐明不見人影。

  「你別急,小唐明天放假,晚上住我們家一起看片,他回家吃飯洗個澡就過來。」兩人名字發音相同,為了區隔,莫名叫唐明小唐,唐明就叫他小莫,誰也不肯吃虧。

  「這還差不多,那你也去洗澡吧。」白雅君露出笑容,表面很生氣,其實樂在心裡。

  過去她太依賴莫名,兩姊弟都沒什麼朋友,看到唐明和莫名相處融洽,她很開心。

  莫名笑著走進去,一進到浴室,天使般的笑容就消失了,鏡子裡映著一張比冰塊還冷的俊美酷顏。

  ****

  天上繁星點點,老人家很早就睡了,三人一起在客廳看影片。

  片子才放到一半,天使弟弟在姊姊的瞪眼下,揉著眼睛說愛困,起身回房去。

  豈料,莫名前腳才走,唐明就伸懶腰……

  「打了一下午羽球,我也困了……晚安。」

  眼看著被冷落,白雅君眼淚都快掉下來,兩眼噴火瞪著他的背——

  「快燒穿了。……過來。」唐明停下腳步,回頭等她。

  「……哼!」白雅君昂著下巴,慢吞吞的關掉電視,慢慢走向他。

  「大小姐。」唐明敲了一下她的額頭,白雅君這才勾著他的手臂笑出來。

  「到我房裡去?」

  「……哄你睡覺嗎?」

  「不然你要哄我弟睡嗎?」白雅君拖著他進房間,嗔道:「你跟我弟很合嘛,我都快吃醋了。」

  「是誰叫我要對他好一點的?你準備休學回家了嗎?」唐明瞥一眼她打包好的行李,再次長了見識。

  剩下一個月暑假而已,看她收拾的行李有三大箱。

  「不是只有我的東西嘛,裡面有給爸、媽的禮物,還有小河縫給我的大布偶,然後……一堆雜物,這樣而已。」白雅君眼神閃爍,臉紅紅避開他。

  「一堆雜物……」唐明看看她的房間,化妝臺上擺著兩人合照的相框不見了,擱在櫃子上一對兩人共同製作還寫著名字的咖啡杯盤組收掉了,還有掛在窗口的風鈴,上頭有他的照片,她說要用來鎮邪,也收起來了。

  整個房間裡,屬於兩人的回憶,白雅君全都裝箱打包要帶回去陪伴……只是回去一個月,她這麼大費周章。

  「大布偶不會剛好長得像我吧?」唐明扯起嘴角揶揄她。

  「有像嗎?那是你妹好意,我只好收下囉。」唐論喜歡縫東西,而且手藝很好,所以白雅君在她去年生日時送了一台縫紉機給她,偷偷拜託她幫忙縫唐明大布提到大布偶,白雅君就忍不住偷笑。唐論年紀雖小,不過縫起她二哥的分身當真傳神,特別是那雙吊吊的雙眼,凶凶的銳利有神,還有嘴角那抹大奸臣的賊笑,

  完全抓到神韻,真不愧是他妹妹,完全瞭解他。

  「一個月見不到我,要天天抱著布偶睡,被你緊勒不放,沾滿口水,當我的分身還真可憐,你可別太揉躪我的分身。」

  「你臭美!我是拿來當沙包用的,像這樣。」兩人坐在床上,白雅君拿起枕頭打他。

  「喂……別玩了,會把爺爺吵醒!」唐明抓住枕頭把她壓在床上。

  白雅君安靜下來,想到明天要回家了,以唐明的個性,放假日也不會特地搭車去找她……

  「一個月見不到面,你有什麼話跟我說?」白雅君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多他勾來勾去,手指繞著他的臉,聲音輕輕的黏黏的,身段放得很軟了,只差沒直接求他,愛她就要把話說出口。

  唐明若有所思地瞅著她一會兒,起身把枕頭移到床頭靠著,聲音幹幹地問她,「你家裡……跟你弟的房間分開了嗎?」

  莫名多年沒回來,這幾年白雅君都在一條鎮念書,孩提時期姊弟兩人共用一間房,但現在兩人都已經長大了,就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房間怎麼安排?

  「嗯,我跟我弟的房間現在是我在使用,隔壁還有一間空房,那間已經請師傅裝潢好了,以後我跟我弟有各自的房間。」

  唐明聽他們兩人房間已經分開,嘴角寬鬆點點頭,本來不再多說,白雅君卻開始滔滔不絕……

  「莫名他喜歡藍色,我喜歡粉紅色,以前莫名都將就我,床單、被子、傢俱,全都是粉紅色,只有一張書桌是藍色,這次裝潢我特別交代我爸要用我弟喜歡的顏色,然後窗簾、書桌、裝飾品要等我回去再挑,我弟喜歡的東西只有我知道……」

  白家姊姊的戀弟情結又跑出來了,口沫橫飛、得意洋洋,不見唐明已經拉下臉來。

  她說個不停,唐明兩根手指掐住她嘴巴。

  「嗚……」白雅君被他掐痛了,瞪著他看。

  「你要怎麼寵你弟都無所謂,但是有一點你要記住,你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以後不准再跟你弟一起睡。」房間分開了,不代表她就會乖乖睡在自己房裡,因為她已經有不良紀錄,唐明才嚴厲叮囑她。

  「為什麼……你跟我弟不是已經打好關係了嗎?」白雅君拉下他的手,真不明白他突然發什麼脾氣。

  「這是兩件事,你聽我的就是了。」唐明扯著眉頭,不想解釋那麼多。

  白雅君把他一看再看,看他很認真,看他臉很臭,看他臉上警語標示「照做,不准追問」,臭大男人的脾氣又出來了,她問了也不會有結果。

  「嗯……喔……」她識相閉嘴。

  唐明眯起了眼,見她眼神很飄,臉色遲疑,胡亂點頭,她這副神色擺明是準備陽奉陰違!

  「我警告你,要做壞事就別被我抓到,否則……」唐明抓起她一把長髮在眼前晃,厲聲威脅她說:「想換個造型頂光頭,你就試試看!」

  白雅君訝異見他一雙鷹眼像揉進沙子整個怒紅,這可稀奇了。說實在話,她身邊追求者也不少,唐明都見過,但他經常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認定她不會被拐跑,每次都只有她在吃醋怨歎老天爺不公平。

  但他今天是怎麼回事?霸道不講理,酸味四溢,對象卻是白莫名?

  她真是愈來愈搞不懂他了,他寵他妹,她從來沒吃過醋,究竟他跟她弟是吃哪一門醋來著?

  高深莫測的男生果然思緒詭異。

  唐明在意的點在白雅君眼裡看來很幼稚,根本沒有爭辯的必要。

  「知道了,我會注意……不過我這人吃軟不吃硬的,與其威脅我,不如利誘,比如深情蜜語,情話綿綿,買點小禮物,送一束花之類,我相信會比較管用。」白雅君抓著他的手玩,若無其事地說。

  唐明瞪著她,繃著一張臉,敲了一下她腦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把她拉進懷裡,眯眼凝視她……

  白雅君臉帶笑容,和他深情相望。

  唐明撫摸她的臉,伸手把她垂在臉頰的髮絲塞到耳後,輕輕揉著她耳垂,低頭緩緩湊到她耳邊,聲音很輕很低,隨著他的呼吸灌入她耳裡……

  「你提著行李跑來我家時,我聽到心臟鼓動的聲音,全身的血液滾燙,我知道對你而言那需要多大的勇氣,此生我不負你……我愛你。」

  白雅君眼眶泛紅,眼淚很快滾下來,心動悸動感動,扁嘴哭了……

  她鑽入他懷裡,兩手緊緊攀住他的脖子,有他這幾句話,她此生此世為他做牛做馬都甘願了,嗚嗚嗚……

  唐明抱著她,按著她的後腦杓,不讓她抬頭看見他滿臉赤紅又羞又窘的模樣——這麼肉麻的話,打死他也不再說第二次了!

  女人是水做的,柔情似水,淚水不絕……

  白雅君哭得唏哩嘩啦的,好不容易才聽到唐明的告白,正濃情密意,明天卻要分開了,嗚嗚嗚……

  「我……我不想回家了……嗚嗚……」

  只是回去一個月,又不是要分開一年,很快就開學了……唐明很務實,也很精明沒把想法說出來,他只是輕拍她的背安慰她,但是她哭個不停……

  「你知道論的情況,我們全家都為了能找到醫治她的醫生而努力,未來還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和金錢,很可能會是一條漫長的道路,所以你也要考慮清楚,萬一將來我必須在你和論之間做選擇,照顧論必是我唯一的抉擇。」唐明對她是真情真意,把她當成人生伴侶來考慮,所以認為她有必要知道他身上所背負的責任。

  白雅君點點頭,就因為他慎重負責任照顧家庭所散發的光芒,讓她很有安全感,她才這麼依賴他。

  「你不用擔心,我自己也有弟弟,所以我明白你的心情,我會把論當成自己的妹妹,和你一起照顧。」白雅君不希望他有負擔,所以接著說:「如果同樣的情況發生在莫名身上,有那麼一天我弟需要我的照顧,我必須在你和莫名之間做選擇,我也會毫不猶豫選擇莫名……我一生都不會忘我的生命是他延續的。所以,你完全不用煩惱我和論之間會有問題。」

  唐明凝視著她,她能諒解,他當然很高興,不過……當她說,他和莫名之間,她會毫不猶豫選擇莫名時,他的心卻像紮了刺!

  「……嗯。」他低頭吻住她,雖然她說得沒有錯……就因為她說得沒有錯,莫名是她的弟弟,如同論是他的妹妹一樣的道理,所以他無話可說,所以他只能吻她,用火熱的吻,緊密的擁抱讓她記住——

  莫名是她的弟弟,唐明才是她的愛人!

  ****

  回到四胡市,白家母子關起門來,李慧英表情嚴肅問養子莫名……

  「你真的要這麼做?」

  「嗯,經過這段時間觀察,他是不錯的人。媽,你可以放心,讓他們交往吧。」

  莫名回國特地到一條鎮,就是為了認識唐明,親自瞭解唐明。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唐明是好孩子,只是我早就答應你……」李慧英望著他,深深歎了口氣。

  女兒的命是莫名撿回來的,莫名也是她養大的,從小看著兩小無猜,感情好得沒話說,順理成章認為兩人長大之後能共結連理,一個也不要離開身邊,沒想到世事難料……

  只有她那傻女兒什麼也不知道!

  「媽,我仍然是您的兒子……只要雅君幸福就好了。」莫名握住母親的手,笑著要她放心,他一輩子都是白莫名。

  「你真的……決定了嗎?」

  「嗯……我決定了,我祝福他們。」莫名衷心祝福唐明和白雅君兩人幸福美滿。

  「……好吧,我知道了。」

  只要莫名同意,李慧英就答應唐明和女兒交往,不再阻止他們。

  莫名笑著點點頭。他沒有告訴母親的是他的感情沒有變……永不變。

  他祝福他們,但若是……將來兩人有變數,他也不會再默默退讓!

  ****

  兩年後……

  一條鎮愈來愈熱鬧,臨近一條大學附近又開了一家複合式咖啡館,結合人文和在地美味,飄散咖啡香。

  純樸小鎮有自己的味道,鎮上人們飮食固定,當地傳統店家當道,大學附近新餐廳如雨後春筍冒不停,下場常常是曇花一現,經營不易。

  所以,餐廳需要人氣,需要廣告,既然開在一條大學附近,最省力也最有力的宣傳方式,就是請校園裡的俊男美女來坐鎮了。

  校園發光體坐在窗口最醒目最招搖的位子,迷人陽光灑落在他身上,像潑了一層金粉,引錢潮滾滾來……

  唐明是什麼錢都賺的,坐在窗口裝模作樣喝咖啡就能拿打工費,他又怎麼會拒絕?

  咖啡廳老闆很有才,給他一支筆,桌上鋪平稿紙,叫他扮文藝青年,偶爾眯眼沉思,望向窗外,狀似不經意幽幽一眼勾向路上女孩,只見從窗邊走過的女孩下一秒就進店裡來——

  又一個客人上門!

  叫唐明裝模作樣,他覺得很浪費時間,靈機一動,乾脆動起筆來,一舉兩得。

  他雖然不是文科出身,不過從小作文就很不錯,再加上身邊有一個愛幻想、亂搞浪漫的女朋友,他只要把她的思考模式拿來套用,理性加上感性,隨隨便便填滿一張稿紙是輕而易舉的事。

  唐明趁著打工爬格子,腦袋方才捕捉到一絲靈感,玻璃門突然被用力撞開,他那愛搞浪漫的女朋友甩著長髮沖過來,緊握兩隻拳頭質問他——

  「大家都說我家有錢,你才跟我交往!這是真的嗎?」

  「嗯……這說不定是誘因。所以呢?」

  「所以你是為了錢跟我交往?」

  「是的話呢?」

  「是的話,你不應該跟我交往!」

  「那麼要分手?」

  餐廳裡都是兩人的聲音,男的優雅、俊朗、氣質出眾,淡然淡定,乾脆爽快不拖泥帶水。

  女的外型亮麗,搶眼奪目,自信光彩,是眾多男人的夢想,只要她願意,下一個男人會更好!

  這一看就知道,這女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這男生肯定挨巴掌,好戲上場了——

  「我爸說,等我結婚,我們家那棟金雞母大樓要交給我管理,你跟我交往只看得到我家的錢又吃不到,你這麼聰明,怎麼會想不到跟我結婚才是上策!」

  鏗鏗鏘鏘地,眾人手一滑,咖啡杯碎成一地,暗暗罵這個女的——

  花癡啊!

  敗家女!

  唐明伸手遮住她那雙餓虎撲羊般的眼睛問她:「男人有兩種,喜歡挑戰和專吃軟飯,你喜歡哪一種?」

  「阿名說,男人喜歡有挑戰的女人,好女人應該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山,不是當男人的金山銀山,這樣才會被珍惜。」

  周圍的客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雖然不知道「阿名」是誰,但是這個阿名說得好。

  阿名說。

  白雅君的「莫名字典」又出現了。

  唐明隱隱咬牙,揚起嘴角——臭小子不搞破壞就不錯了,他當然希望白雅君當一座高不可攀的山了。

  「那你的看法呢?」唐明放下手,朝她微笑。

  「唔……但是阿名沒談過戀愛,他根本不知道在愛情面前,女人願意付出所有,只為她愛的男人。」

  唉……蠢女人啊!

  沒救了。

  「所以,你寧願在愛情面前低頭,希望你喜歡的男人吃軟飯?」

  咦?這個男生莫非是在開導這個女生?……這樣看來這個男生也不是那麼壞嘛。

  「我願意在愛情面前低頭,因為我愛上的人是你,像你這麼好的一個男人值得我付出所有,我希望和你結婚,和你共用我們的一切,不分你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相互扶持直到老去。」

  女孩偎進男孩懷裡,當眾宣告所有權——

  校園發光體和日本娃娃的今日頭條,在校外上演。

  兩人甜甜蜜蜜,飛蛾散去,老闆冷著臉色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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