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在生氣。」商燕琪趴在辛雅恩身上，仰著頭瞅視他。

　　「沒有。」辛雅恩板著臉拉開她。

　　「明明就有。」商燕琪噘嘴看著他不理睬她，椅子一轉又回去辦他的公事。

　　虧她還頂著大太陽，在熾熱的日頭下跑到他這事務所來，好心的想陪他去吃午飯，奈何人家不領情。

　　真是的，昨天她也生氣呀，可她睡一覺就沒事了，為什麼他就不能學學她呢？

　　商燕琪氣惱地鼓著腮幫子，瞪著眼珠子轉了一圈……他這辦公室還真大，沒有豪華的擺設，看起來簡單大方，格調高雅，她實在不得不承認，他相當有品味。

　　繞出辦公桌，她在他桌子前走來走去，直到確定沒法子吸引他的目光，她只好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

　　她趴在桌面上，氣憤地握住他揮動的筆，「你再不理我！我要走了哦！」

　　辛雅恩只是睇了她一眼。

　　可惡，她討厭他的沉默，商燕琪丟下筆，站起來轉身就走。

　　她率性地拉開門，不過還沒來得及踏出去，門就又被關上了。

　　「你不是不理我──」她一轉身，旋即落入他的臂彎中，唇瓣也隨即被掠奪了去。

　　他似懲罰又似狂愛的擁抱鎖痛了她身體內每一根骨頭，像要將她吞噬、並入體內一般，他狠狠的吻她、吸吮她……

　　他不曾這樣，他的吻一直都很溫柔，拿她當寶貝一樣的愛她。商燕琪被如此激烈的吻嚇了一跳，但她並不害怕，他深濃的情、熱烈的愛都在這一吻中傳遞給她了。

　　即使也感受到他強烈的佔有欲，毫無理性的想將她鎖在他身邊，她也知道，那是因為他愛她，是她逼使他這麼做的。她的手伸上來抱住他的頸項，主動的加入與他纏綿……

　　「燕琪……」他的嗓音粗嘎，一向如春風般的眼眸中燃起烈火。

　　「我愛你……」她更為貼近他，主動地獻上丁香舌。她無法形容自己的感覺，她只希望辛雅恩能夠從她的身體明白她對他的狂熱與渴求絲毫不會輸給他。

　　他把她擁得更緊，把她當成珍寶一般的愛撫……

　　她的白色背心從褪色的牛仔褲裡拉出來，他的欲望和渴求透過指尖、掌心遊移於她細緻平滑的肌膚，稍微獲得釋放，可在短暫的滿足後，他渴望得到更多……

　　「辛雅恩……」她的胸衣被解開，當他的手掌罩上她，她全身一陣戰慄，彷彿被通了電。隨即，他的吻轉移了陣地，從她尖俏的下巴滑下細白的頸項。他帶給她前所未有的體驗，她只能任感官去承受一切的喜悅，任他的手、他的吻在她的身體施展魔法。

　　他解開她牛仔褲上的皮帶，當他打開鈕扣，貼在她平坦腹部上的手伸到拉鏈處……

　　他緩緩地放開了她。

　　若沒有他的支撐，她一定會癱軟到地上去。商燕琪仍喘息著，熾熱的目光帶著茫然和不解凝望他。

　　「辛雅恩？」看他正緊緊擰著眉心瞅住自己，深邃的眸中夾雜著掙紮和欲火，商燕琪明白他也跟她一樣正被灼燒著。她更不解了，他為什麼不繼續？她是很願意的呀。

　　辛雅恩放開她，轉身去打開一扇窗戶，迎面而來的卻是一陣火熱的風，不過空氣倒是流暢多了。他吐出一口氣。

　　商燕琪狐疑地挨近他，「你怎麼了呀？」

　　辛雅恩睇她一眼，隨即把視線轉開，「把衣服穿好。」

　　商燕琪低頭看見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樣，噘起唇瓣整理，「是你弄的耶，還拿責備的口氣命令人，你都不覺得自己過分嗎？」

　　辛雅恩鎖緊眉頭，轉身娣視她，「燕琪，你不能讓我為所欲為。」

　　「為什麼？我喜歡你啊。」她不認為有什麼不妥。「你的話真矛盾，如果不能，那你為什麼還要碰我？」

　　「那是……一時失控。」他的臉色相當沉鬱。他剛才居然像個色情狂似的對他最想保護的人為所欲為，幸好理智及時回來。

　　商燕琪扁扁嘴，又拉起嘴角，無所謂地說：「那你就失控到底嘛，幹嘛只是一時啊。」

　　「燕琪！」他用了那麼大的自製力珍惜她，居然換來她的嘲弄？辛雅恩生氣了。

　　「是真的嘛，我很愛你啊，我們親熱有什麼不可以……或者，你還在因為我要自助旅行的事生氣？」商燕琪兩手圈著他腰際，澄澈的眸子直勾勾地望著他。

　　辛雅恩沉默了一會兒，伸手撥開她臉頰上的幾絲秀髮，「燕琪，放棄它，過一陣子我有空再帶你出國玩，好嗎？」

　　「那怎麼會好，我這兩年那麼努力存錢就是為了一個人去旅行，那是我的夢想耶，你怎能這麼殘忍，一開口就要我放棄，你怎忍心打碎我的夢想呢？」商燕琪皺起眉頭。

　　為什麼他就是不瞭解，她是那麼想證明自己的能力。

　　「改變你的夢想吧。只要別做讓我擔心的事，我會支持你。」辛雅思想擁抱她，卻不認為自己還有足夠的自製力，尤其在她的熱情回應之下，他更無法碰她，除非他們已經……

　　他突然瞇起眼睛。

　　商燕琪狐疑地摸摸他的額頭，「是有點溫度，不過還不到發燒的程度嘛。」她有些匪夷所思，「你說得好容易，夢想是可以輕易改變的嗎？」

　　辛雅恩正在思索著，他們交往不久，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無法放開她。而且他已經答應過母親……

　　是的，這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

　　「辛雅恩，你在想什麼啊？」商燕琪伸出玉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不知道他想什麼想到出神。

　　她鱖嘴道：「難道連我站在你的面前，你還在想其他女人？那我不在時怎麼辦？」

　　辛雅恩拉起她的手，微笑地凝視她，用溫柔的聲音對她說出他的決定。「燕琪，嫁給我。」

　　「我現在是在說你不可以想其他女人耶！你不要給我扯開話題！別以為說什麼嫁給我就可以取悅我……」

　　商燕琪眨了眨眼睛，狐疑地瞅著他，「你剛才說什麼？」

　　「我們結婚！好嗎？」辛雅恩揚起嘴角，說出來以後，他依然覺得這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結……結……」她的眼睛愈瞪愈大，結結巴巴地說不下去。

　　「結婚。」辛雅恩幫她說完，還加以點頭印證。

　　商燕琪張著嘴巴，由於太過錯愕，表情、身體都僵化了，腦袋起碼有三分鐘的空白。

　　等她慢慢吸收了這則事關未來前途、一生命運的訊息，她摸摸自己的額頭，再探探辛雅恩的，然後更加迷惘地凝神望向他，「你是不是急著想要我，又因為被教育得太成功，才跟我求婚的？我都跟你說沒有關係了，你幹嘛要嚴守那些禮教傳統啊，沒必要這麼欺負自己嘛。」

　　難得她猜中了一部分事實，卻遭到辛雅恩的否認。

　　「燕琪，認真一點。」

　　「我是很認真啊。」她皺起眉頭，「可是我還這麼年輕，我都沒想過要結婚的事，就連你突然說出來，我都差點被你嚇死了，你叫我要怎麼回答嘛。我總不能你說「嫁給我」，我就說「好，就這麼辦」吧？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思考了。」商燕琪腦袋裡一片混亂，焦躁地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

　　或許他該給她一點時間……

　　不行，她就要從他身邊溜走了，他不能再給她時間。

　　「你可以說「好，就這麼辦」，什麼都不必想。」辛雅恩擁住商燕琪，輕聲細語地引誘她。

　　在他的懷裡，她就更加不能思考了，尤其在他那溫煦而深情的注視下，她差點都要被催眠了。

　　商燕琪看著他，「辛雅恩，你弄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只要說「好」，成為我的妻子就夠了。」

　　「若真的這麼簡單，我就不會煩惱了。」可是如果沒有這麼簡單，她又不知道自己在煩惱什麼。

　　想一想，辛雅恩跟她求婚也是天經地義的事，他們相愛嘛，結婚是很自然的。可是這樣一來，她的理想怎麼辦……

　　商燕琪突然狐疑的瞅著他，「辛雅恩，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去環遊世界，才跟我求婚的？」

　　她現在才想到？辛雅恩揚起嘴角。

　　商燕琪看他的表情也猜到答案了，「哼，我就想你怎麼可能突然想結婚嘛，你好賊哦！」她氣嘟嘟地推開他，背轉身子。

　　「燕琪，不管我求婚的動機是什麼，讓我想結婚的人是你啊。」他轉過她的身子，溫柔地撫摸她的臉頰。

　　他深情款款的凝視、真心而誘人的話語竟教她莫名的有一股點頭的衝動。

　　「辛雅恩，我是愛你的，我發誓如果我想結婚，那對象也一定是你。可是……我現在沒有心理准備，而且我還有理想沒完成。你就不能等我一年嗎？」她很為難，如果他再這樣看著她，她一定很快就會沒理性的答應的。

　　「不行──」

　　「雅恩，她是誰？」一個尖銳的聲音隨著門的開啟插進來。

　　兩個人轉過頭去，商燕琪一眼就認出來人是在辛園飯店彈琴的美人！

　　辛雅恩很不高興受到打擾，「尹玲，你來做什麼？」

　　「我……我想邀你一塊兒午餐。」尹玲隱忍著妒意，眼光掃過他身邊的女孩。

　　光是那麼一眼，她卻必須咬緊牙關才能夠忍下激升的嫉妒。如果對方長得「很抱歉」，她還能夠維持優雅的風度，偏偏是一個比她年輕、衣著隨便都比她還耀眼的女孩！

　　氣死人，辛雅恩什麼時候認識這個女孩的？如果沒有秘書通知她，她到現在還不知道有情敵出現。

　　奇怪咧，為什麼她覺得美女好像不喜歡她？商燕琪直盯著尹玲。

　　「辛雅恩，你們認識啊？」她勾著他的手臂，一臉的好奇。

　　「我們是世交，她叫尹玲。」辛雅恩對她溫柔地揚起嘴角，然後對尹玲介紹，「她是──」

　　「商燕琪，我是辛雅恩的女朋友。你好，尹玲。」商燕琪搶著自我介紹，又上前猛握住人家的手親熱的搖晃。

　　「女朋友？！」尹玲吃驚的瞪大美眸。不，一定是她自己說的，辛雅思不會承認的。

　　商燕琪的手被狠狠的甩開來，害得她一臉的無辜加莫名其妙，不曉得自己哪兒得罪人家了。

　　「雅恩，這女孩是哪裡跑出來的，她憑什麼自稱是你的女朋友？」尹玲抓著辛雅恩的手臂質問。

　　商燕琪狐疑地對尹玲左看右看，瞧她怒氣沖沖、醋味滿天飛的模樣，她漸漸明自已被敵視的原因了。

　　辛雅恩皺起眉頭，「燕琪是我的女朋友有什麼不對嗎？」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尹玲對自己似乎有某種情懷。

　　「你承認……她是你的女朋友？」尹玲刷白了臉，感覺自己被欺騙和愚弄了。

　　辛雅恩極為嚴肅的點頭。他相當困惑，尹玲什麼時候開始對他產生感情的？

　　「不！雅恩，我從小就愛上你了，我知道你也是愛我的，你一定只是一時被她的外貌迷惑了，你愛的人是我，你不是已經答應辛媽媽令年就要跟我結婚了嗎？」

　　尹玲放棄了驕傲，她抱住辛雅恩，在商燕琪面前緊緊貼著他，楚楚可憐地掉著淚。

　　為什麼會有這一層誤解？辛雅恩很是困惑，他輕輕攬著不停哭泣的尹玲，冷靜的想要處理這一場誤會。

　　可看在商燕琪眼裡，這是相當曖昧的一幕。他居然在她面前那樣親密地抱著那個美女！她吃驚得說不出任何話來。

　　「尹玲，你誤──」

　　「不，雅恩，你別說！我知道的，你一定是不想這麼早跟我結婚，你一定只是想在婚前多玩一玩。沒有關係，我可以諒解，我不會計較的，只要你回到我身邊來就好了。」尹玲用最柔弱美麗的姿態靠在他懷裡。

　　她啜泣的字字句句都傳人了商燕琪的耳裡。她真的只是辛雅恩玩玩的對象？辛雅恩真的這樣對待她？

　　尹玲的激動讓辛雅恩沒有解釋的機會，他原想等她冷靜一點再說，一抬起頭，卻迎上一雙怒氣騰騰的眸子，「燕琪？」

　　他居然沒有否認那些話，他真的只是跟她玩玩！

　　「沒關係……反正……只是從分開一年變成永遠……只是提早分手……」不，她不要，她的心好疼好疼，她不要分手！

　　商燕琪有一股上前拉開他們的衝動，可是當她看見尹玲嬌小柔弱的身軀依偎著辛雅恩，緊埋在他懷裡哭泣，她做不出來……她猶豫了一下，轉身跑出去。

　　「燕琪！」辛雅恩恍然明白她誤會了什麼。

　　「不，雅恩，別走，別離開我！」尹玲抱住他，不讓他追去。

　　辛雅恩抓住她的手臂，「尹玲，我一直把你當成妹妹，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他拋下她，走出辦公室。

　　「雅恩！」

　　※※※

　　商燕琪把門鎖上，把窗子也關上，把窗簾放下來，不管父母的叫喊，不理辛雅恩一再敲門，在房裡收拾行李。她要找一個地方去大玩特玩，她要把一切煩惱都丟掉，把辛雅恩也丟掉！

　　「可惡的騙子！混帳！笨蛋……笨蛋！笨蛋！」笨死了她才會去跟他談戀愛！

　　「開門，燕琪，你知道那是誤會。」辛雅恩在門外耐心的喊。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在我面前還跟美女摟摟抱抱，我只知道我親耳聽見你跟美女有婚約，我只知道我是個白癡，是個傻子。」她氣憤地把衣服丟進箱子裡。

　　「什麼？！姓辛的，你敢欺騙阮女兒的感情，你不想活了你！」商父揪起辛雅恩的衣領。

　　「伯父，燕琪她誤會了，請你讓我們單獨談談好嗎？」辛雅恩冷靜的撥開他的拳頭。

　　「沒什麼好講的啦！你給我死出去！」商父衝動的一拳又要打過去。

　　「老公，你怎麼動起手來了？」商母輕輕一哼聲，一個皺眉就把商父的脾氣給壓下來了。

　　「阿薔啊，可是這小子欺負我們阿琪……」

　　「讓他們年輕人好好談吧，我們也該去工作了。」商母拉起老公，點點頭要他別擔心，然後才一起下田去。

　　「燕琪，你開門聽我說。」辛雅恩又敲著門。

　　「我不要聽！你走開，我要收拾行李，我沒有空理你。」她在房裡東找西看，一下子把皮帶丟進皮箱，一下子把帽子塞進去，表示她真的忙得不可開交。

　　她到底是真的誤會，還是在找藉口好去完成她的自助旅行？辛雅恩的神色轉為深沉。

　　「燕琪，我不想隔著一道門解釋這場誤會，如果你不開門，那我要走了。」

　　他生氣了，她聽到他不悅的口氣。商燕琪緩緩停下手，豎起耳朵傾聽門外的動靜，卻已是鴉雀無聲。

　　她丟下箱子跑去開門。

　　「辛雅恩──好痛！」她沖得太猛，鼻子撞上他堅硬的下顎，連額頭也撞上了，「可惡！你騙我！」

　　「怎麼樣，要不要緊？」辛雅恩趕緊看看她撞疼了哪裡。

　　「怎麼會不要緊！痛死了！你要走就走，站在門口做什麼嘛！」可憐她得意的鼻子不知道扁塌了多少。

　　「我看看。」辛雅恩拉著她到客廳坐下來，幫她輕輕揉著碰疼的地方。

　　商燕琪噘嘴瞅睇他，過一會兒才開口抱怨，「你害我的心臟疼痛也就算了，還差點害得人家的鼻子也撞斷，你真的是好過分哦。」

　　心臟疼痛？這是否表示她在吃醋……辛雅恩揚起嘴角。

　　「這是你不信任我的懲罰。你若肯聽我說，就不會有這些問題。」他彈一下她略紅的額頭。

　　「會痛耶！」商燕琪捂著額頭睨娣他，「我都親眼看見你把人家抱在懷裡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又說這種話。」辛雅恩不悅地瞪她，「尹玲就像我的妹妹，我並不知道她對我有那種感情。」

　　「亂講！她表現得那麼明顯，白癡也看得出來，你騙誰啊！」她甩開他的手，不要他用那只抱過美女的手碰她。

　　辛雅恩瞇起眼！「她過去不曾這樣失常。」

　　商燕琪狐疑的審視他好半晌，將他的困擾和疑慮一一收入眼中，漸漸相信了他。

　　「她緊緊護著你，生怕我分去你一絲一毫的模樣，讓我覺得自己好像是介入你們之間的第三者。我心裡好痛，我從來沒有這樣難過的。」她看著他，對他訴說她的心情。

　　辛雅恩把她抱進懷裡，「你忘了嗎？我們正談到結婚的事，如果我對你不認真，會准備和你結婚嗎？你怎麼還能懷疑我？」

　　他語氣帶著一絲責備也是應該的，商燕琪現在才想到自己真的太衝動。

　　「我一看見你抱住美女就給嫉妒沖昏頭了！對不起……可是你也不對，就算把她當成妹妹，也不能那樣親密地抱她啊，難怪人家會對你有意思。都怪你下意識誘惑她，才會有這種結果，你花心！」她又指控道。

　　他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了？辛雅恩皺起眉頭，本來准備開口糾正她過於豐富的想像力，結果靈機一動，他轉了個念頭，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可能真如你說的，是我的態度不對。若真如此的話，那就不太好了，不知道還有多少女孩子像尹玲一樣誤會我。」辛雅恩頗煩惱地思索著。

　　「什麼？！你對其他女孩子也都是這樣子？真是的，那我到底還要心痛多少次嘛！」商燕琪氣得眉頭都要打結了。想到他們初見面時他就對她無比溫柔，再想到尹玲依偎在他懷裡的模樣，不難想像他對其他女孩子也是如此。為此，她更是愁腸百結。

　　「說得也是……燕琪，我看你還是出國去好了，眼不見為淨。我也不忍心讓你心痛。」他抱著她。

　　「你說什麼嘛，看不見我才更擔心呢。想到可能每天都有不同的女孩子對你投懷送抱，我哪裡還能安心的玩──」她突然瞇起眼睛，「辛雅恩，你是故意嚇我的對不對？你是不是想用這一招讓我自動打消出國的念頭？」好險，她差點就上當了。

　　辛雅恩並沒有否認，只是一逕地微笑，「我是希望你留在我身邊，不過如果真的沒辦法阻止，那只好祝你玩得愉快了。」

　　他的笑容讓商燕琪不得不生氣，尤其想到他也對其他女人展現這種笑容，她就更加懊惱。

　　「什麼嘛！你一邊說些讓人家擔心不已的話，還說什麼祝我玩得愉快嘛！你根本居心不良，你好奸詐！」她氣嘟嘟地捶了他幾下，最後給辛雅恩摟得緊緊的，動彈不得，她只有怒瞪他，「你說嘛，我到底該怎麼辦？」反正她絕對沒辦法安心出國去就是了。

　　「嫁給我！留在我身邊，哪裡也不准去。」他抵著她的額頭，溫柔中帶著一絲霸氣地吻住她。

　　怎麼事情還沒談完就吻她了？商燕琪皺起眉頭，把雙手繞上他的頸項。好吧，反正她現在知道他絕對比她那「遠大的抱負」重要好幾百倍，比起可能失去他，那「遠大的抱負」根本就微不足道。

　　就嫁給他好了，那十一萬五千零三十三就拿來辦嫁妝……不，還是存起來當私房錢，哪天辛雅恩欺負了她，她才有「本錢」離家出走，嫁妝還是留給辛雅恩去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