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還好金大少的車子有保險,對方也願意和解,一起小車禍順利處理掉了。
隔天,他真的來找她去用掉那兩張免費餐券。
又隔一天,他說巷口有一家蛋炒飯周年慶,五折特價,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吃?
她覺得有趣,點點頭跟著他擠進一家又擠又小的店裏,等了半個小時吃到一盤帶殼的蛋炒飯。
後來她聽同學說,那家店天天都在周年慶,天天都是五折價。
接下來每天一到中午他就會出現,本來還會問她:「要不要一起吃飯?」
隔個兩天改口問她:「今天想吃什麼?」
又過兩天,他已經知道她對吃什麼都沒意見,所以問都沒問就拉起她的手帶她去吃擔仔面。
一個禮拜以後,他說她的嘴唇上有飯粒,她就這樣失去了她的初吻。
等她發現這位學長每天中午來找她吃飯的動機好像不單純時,他已經摟著她的腰,把她帶進他住的地方了。
他說他家在外縣市,一年級時住在學校的宿舍,去年大二時開始在外頭租房子住。
她從小到大讀的都是附近的學校,現在這所大學是離家裏遠了點,不過每天有司機接送,車程大約三十多分鐘,她還可以接受。
現在想想,她幾乎每天都在學校和家裏之間往返,假日也都在家,她不曾去過任何同學或朋友的家裏或宿舍,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很多學生在外租屋都住在這樣的地方——五層樓的房子,每一層都比她的房間小上很多,卻還隔出了四個房間。
房間內比她的私人浴室還要窄,擺了單人床、書桌、塑膠衣櫃,兩個小小的三層櫃放了雜物和書本,兩個人站在房內轉身可能還會撞在一起。
話說回來,為什麼她會跟著他回到宿舍?
其實是因為剛才他們就在附近吃飯,那是一家賣冰和賣面的小餐館,他們吃飽要離開時,她剛要起身就被端著託盤跌倒的服務生從後頭潑了一身,還好託盤上只是一碗乾面和兩碗芒果冰,如果是熱湯她這下整個背部已經燙傷了,不會像現在這樣只是髒了衣服。
不過下午還有課,她回家更衣往返要一個多小時,李君蒙才提議到他的宿舍來,他把衣服借給她。
她脫下衣服,換上一件白色寬大的短袖棉衫,才重新把門打開。
李君蒙抱著胸膛在走廊上等待.看見她開門,上半身穿著他的衣服,下半身還是穿著原來的及膝裙,他笑了出來。
「好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他走進房裏,拉著她坐到床上,幫她把垂到手肘的袖子卷起了兩折。
她的皮膚很白,手臂纖長,身上有股淡香。他瞅著她,緩緩靠近了她……薛以人抬起頭,在他差點吻上她時,及時捂住他的嘴。
「……我剛剛照過鏡子,我嘴上沒有飯粒。」
她說得正經八百,李君蒙的眼裏閃爍著笑意,拉下她的手,他單刀直入說:「我想吻你,不行嗎?」
「你為什麼要吻我?」她想都沒想就反問他了。
她的手握在他的手裏溫潤柔軟,他瞅著她一雙大眼睛,收起了嘻皮笑臉,正經地開口:「薛以人,我知道你喜歡我。」
「我喜歡你,所以你要吻我?」這不是在告白,她只是在想他的邏輯怎麼樣都說不通才重複他的話問他。
「我喜歡你,所以我要吻你。」
他忽然唇角一彎,漾開了一抹迷人的桃花笑,看得她有些暈茫茫……但仍然記得問他:「學長,你現在是重複我的話,還是在告白?」
「你希望我是重複你的話,還是告白?」他迷人的聲音低啞了些。
她的表情告訴他,她真的在想他的話,然後從她慢慢轉紅的臉兒上,他明白了她所希望的……他傾身附在她耳邊輕輕低語:「我喜歡你。」
他火熱的呼吸燙紅了她的耳朵,她開始聽到了心臟「怦、怦、怦」
激烈的跳動聲,腦海裏浮出一個背影,高大的身影擋在她面前向人賠著不是,那背影頓時變得像山一樣高。她終於恍然,原來從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沒有關係的陌生人了。
「以人,你的回答呢?」他深炯的目光凝視著她。
「我喜歡你。」大眼睛望著他,一張美麗的笑顏綻開來,她既不遲疑也不作態地直接給了答案。
李君蒙眯眼瞅著她,眼神裏閃著為她的坦率而著迷的光芒,溫柔的吻輕點在她唇瓣上。
她凝望著他深邃的眼瞳,他的睫毛濃密直長,眼角微微向上揚著勾人的迷魅,她卻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被他吸引,不是因為這雙勾人的眼神,也不是他俊逸的臉龐……她緩緩閉上眼,她想她是愛上這個人了。
李君蒙將她整個人摟入懷裏,熱情的吻攫取了她嘴裏的甜蜜……十月的午後依舊是猛烈的刺陽當空,小小的宿舍裏開著一扇窗,窗外車聲隆隆,窗簾擋去了部分光線,老舊的電風扇在角落旋轉,偶有噪音出現……整棟樓似乎空了,就剩下兩人存在,李君蒙起身去把房門關上。
開了電腦,放了音樂。
薛以人坐在床上,一臉狐疑地望著他走來走去。
李君蒙回到床上,坐在她身邊,只是低望著她,嘴角帶著笑容。
她終於也笑了,和他相視而笑。
這一天下午,李君蒙沒有課,而她忘了回去上課,一直在他房間裏聊著兩人的家庭成員、興趣、嗜好,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這一年十月,她剛滿十八歲不久,才剛考取汽車駕照,她戀愛了,她愛上李君蒙。
這一天,她陷入熱戀,才驚覺原來一個下午的時間如此短暫,直到隔壁房間有人回來,她才發現已經到了家裏的司機來接她的時間,匆匆的離開。
這個下午,李君蒙已經進駐她的心,他的笑容、他的聲音、他的迷人丰采,她都小心翼翼地收藏了起來,存放在心底最甜蜜燦爛的地方。
還有他的吻、他的擁抱、他的氣味、他的體溫,一個下午,她已經記憶了這麼多。
她的心毫無保留給了他。
那天起,她的世界開始變得不一樣,她的生活也完全轉變了。
她每天提早到學校,帶著蔡老廚子做的早餐和他一起吃,只要兩人沒有課就會膩在一起,偶爾其中一人會蹺課,李君蒙會騎著他的機車載她穿過大街小巷,去書店、去海邊、去山上,去看電影。
只是,一到家裏的車來接她的時間,她就得回到學校。
她脫下安全帽交給他,看著已經到的時間,匆忙要走。
李君蒙一把拉住她。「我想請問一下,你要一直遵守這個「門禁」時間到什麼時候?」
「嗯……我回去商量,好不好?」她望著他,其實也希望一直和他在一起。
「當然好羅。不過你先跟我說你準備跟誰商量,是你父親,還是你那個在國外還每天打電話回來監控你的弟弟?」
交往了兩個禮拜,他已經摸透了她家庭成員裏每一個人的個性,特別是那個分明有嚴重戀姐情結的薛以王——如果她回去商量的對像是這傢夥,他敢打包票直到她大學畢業他都別想和她吃到一頓晚餐了。
她笑了起來,「我會和父親商量。」
「好,那明天見。」他緊緊握著她的手,深炯的目光別具深意地瞅著她。
「……再見。」她臉兒酡紅,很快在他臉上吻了一下。
他這才肯放開她的手,看著她往校門口跑去,嘴角忍不住上揚。
「卿卿我我。」一隻手臂上來勾住他肩膀,語氣很酸地目送那遠去的背影。
李君蒙回頭瞥他一眼,「我的貸款呢?」
「有我出馬,還怕搞不定嗎?」金大少懶洋洋地說,對這事沒多大興趣,倒是對他和超級大小姐的戀情比較關心。「你是真愛上她了,還是玩玩?我先跟你說清楚,打賭的事我只是開開玩笑,你可別當真啊。」
李君蒙笑望他正經八百,沒理會他,「那錢下來了嗎?」
「你去簽個名就能直接彙入你戶頭了。」
「那還不快走!」
「喂,你還沒回答我,你這只大野狼對公主到底是……喂!我可不坐你這台小綿羊!」
「那你自己開車跟上來!」
李君蒙騎著機車揚長而去,扔下金大少在後頭碎碎念,拿著車鑰匙去取車。
其實一直以來,她很滿足於自己的生活,在一個家裏受到眾人疼愛,她覺得自己很幸運,也很幸福,因此對生活從無不滿,也沒有更多要求。
所以,當她向父親開口,表示希望有私人時間時,薛東升便笑呵呵地答應了,他甚至沒有問她理由,就找來接送她上下課的司機和保鏢,要他們從今以後只負責送她上課就好,至於薛以王那裏,以後就陽奉陰違,不必照實稟報了。
「幸虧你父親是正常人。」第一次不必看時間趕送她回學校坐車,李君蒙對薛東升的好感度立刻上升一百倍,但又忍不住抱怨了她那個戀姐的弟弟,「不過你太縱容你弟弟了,他沒道理限制你的自由,你根本不必理會他。」
兩人坐在岸邊,原想來看夕陽,但今天天空灰濛濛,雲層厚重,註定見不到滿天彩霞了。
面對李君蒙對薛以王的批評,薛以人才想起自己還有一件事情不曾告訴過他。
「我的家人都對我很好,所以我常常忘了自己其實只是薛家的養女這件事實。」
她望著李君蒙一時難以會意過來的表情,進一步解釋說:「我七歲那年親生父母因為欠債,日子過不下去,帶著我跳海自殺。當時五歲的以王和家裏吵架離家出走,目睹了這一幕,當他喊人來救我們時,我的父母已經被大海淹沒了,最後只有我獲救。是以王請求家裏的人收養我,我才有了安身之所。」
李君蒙乍聽她是薛家養女,還有一段悲慘的童年,忽然有些手足無措,不知如何反應。
她淺笑,「我告訴你這件事,只是想讓你知道,以王從小就容易同情弱小,他看著我被救上岸時已經奄奄一息,在醫院裏躺了大半個月,一條小命才搶救回來,從此以後他把我視為他的責任,把失去父母的我當作缺了翅膀的小鳥兒一樣保護。
以王的確是羅唆了些,不過他是真心把我當一家人看。」
李君蒙點點頭,輕輕撫摸她的臉,溫柔地將她摟入懷裏,「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說他的不是了。」
她窩在他溫暖的胸懷,嘴角勾著幸福的笑容,閉起了眼睛,聽著浪潮和他規律的心跳聲。
兩人都沒有再開口,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說:「這麼說來,你跟薛以王沒有血緣關係?」
「嗯,是啊。」她漫不經心地應聲,海風有些冷,她兩手抱緊了他,沒有看見他皺眉的表情。
她的新人生等於是薛以王給她的,所以她把薛以王分明是監控的變態行為合理化為「保護」倒也無話可說;但是站在他的角度來看,這薛以王把她看守得如此嚴密,根本是對她充滿佔有欲,把她視為自己的所有物。
一雙手臂收緊了懷抱裏的柔軟身軀,把她牢牢擁在自己懷裏。
「君蒙?」她快窒息了,這才輕推他。
李君蒙低頭瞅著她,鬆開了兩手,卻吻住了她的唇……「以人,你愛我嗎?」
「嗯……我愛你。」彎彎的唇角勾起。
「比——」比薛以王呢?一個名字到了喉嚨,他鬱悶地吞了回去。
「比什麼?」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盯著他瞧。
「我愛你。」他用一句低喃,一個深情綿密的熱吻帶過。
自從門禁解除後,她回家的時間愈來愈晚,最後只好讓薛東升知道她和李君蒙在交往,並且讓兩人見面了。
薛東升乍見李君蒙有些訝異,但望著女兒看李君蒙的眼神,他也開始對李君蒙有了好感,後來聽說李君蒙自己創業,資金不足,還主動開口表示願意提供協助。
不過李君蒙已經有了金大少的幫忙,所以謝絕了他的好意,薛東升因此更為賞識他。
從此以後兩人更常黏在一起了,不過因為李君蒙除了課業,還要忙剛起步的事業,所以通常都是薛以人配合他的時間,常常陪著他窩在一間小小的辦公室裏。
「笑什麼?」李君蒙坐在電腦前忙碌,偶爾會瞥一眼陪著他熬夜卻從不抱怨的女孩。
薛以人躺在一張長沙發裏,笑著搖搖頭,不想打擾他工作。
李君蒙離開電腦,把她拉起來,在她身邊落坐,兩手順勢把佳人抱滿懷。
「等寒假,我帶你回家見我大哥、大嫂,好不好?」
「那我可以見到你的寶貝侄兒嗎?」
「胡說,我的寶貝只有你一個。」他親吻著她的唇,綿密的吻一路落下雪白王頸,惹得她一陣輕笑。
「我聽你每次提到他,口氣都充滿驕傲。你放心,我不會跟他吃醋的。對了,他叫……李時影,對不對?你說他去英國念書了,寒假會回來嗎?」
「不會,他暑假才會回來。」
「嗯……君蒙,你在做什麼?」
「吻你。」
「……你的手在做什麼?」
「愛你。」
她臉紅,在他的愛撫之下心跳得很快,呼吸不穩,「君蒙……你還有工作。」
「告一段落了。」他微喘著氣息,眼裏充滿對她的渴望,將她壓倒在沙發裏。
彼此都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她看著他,愛他讓她沒有害怕也沒有掙脫。李君蒙很溫柔,一直都很疼愛她……「以人,我愛你,等我賺了錢,我要先為你蓋一幢別墅,你喜歡海邊還是山上?」
她搖搖頭,「我不需要別墅,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傻瓜,將來我必須要有能力讓你穿好、住好,才能讓令尊和令弟安心把你交給我啊。」
沒想到他已經想得如此深遠,讓她好感動。
「以人,雖然我們都還年輕,但我確定除了你,我不會再愛上別人了。」他的吻落在她赤裸的胸口、為他而狂亂的心跳上。
她點頭,不只是相信他的話,此時此刻她確定自己也一樣除了他,不會再愛上別人——但這一瞬間,卻忽然有個人,有張臉孔浮出腦海,那雙熟悉的眼睛惱怒地瞪著她,雙眼裏滿滿是情緒……攀在他脖子上的雙手打指尖冰冷,他拉下那兩隻小手,用溫暖的大手溫柔地包裹住,望著她的目光重新回到他身上來。
「在想什麼?」有那麼一刻,他的心跳亂了一拍,莫名地帶了一絲不安。
她望著他迷人深情的雙眸,一顆莫名猶豫的心又穩定了下來,她像在告訴自己,也告訴他,「君蒙,我愛你。」
「我也愛你。」他凝視著她,堅定地相信他們不會是彼此的過客,兩個人一輩子都會在一起。
這一夜,他們擁有了彼此,也真正屬於彼此了。
水璋玲在薛東升的吩咐下,她必須應付薛以王的長途監控電話,但眼見兩人恩愛甜蜜,薛以人常常徹夜不歸,她不免開始為薛以人擔心,終於忍不住提醒她,要她留意別搞出「意外」來。
薛以人一臉空白,遲鈍到水璋玲不得不說白,希望她注意避孕的問題,她這才恍然大悟,點點頭表示明白,後來她才發現她的月事已經晚了兩個禮拜。
李君蒙現在要應付課業,又要忙事業,還要陪她,已經很忙碌了,在還沒確定自己是否懷孕之前,她不想讓李君蒙知道,所以她只好自己一個人厚著臉皮上藥房買驗孕棒。
生平第一次看到這種東西,她著實不知道怎麼使用它,還好有說明書,她只要照著做就不至於出錯——她懷孕了?她對照說明書,瞪著驗孕棒上面呈現的反應一看再看……好像,事實說明,她真的懷孕了。
「你懷孕了?」她緩緩點頭,看他從一臉空白到寫滿複雜看不出是喜悅、煩惱還是生氣的表情,她的心跳跟著不安穩,臉色有些白。
她才十八歲,就算過了年,她也才十九歲,還只是一個學生,過去都生活在薛家的保護之中,沒想到生平第一次談戀愛就懷上孩子,這已經完全超出了她自己所能應付的範圍,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仿佛看出了她的恐懼,李君蒙急忙抱住她,「我們結婚吧!」
她訝異地抬頭望著他,嘴巴張得開開,說不出半句話來。
李君蒙似乎也被自己衝口而出的話驚嚇到,表情泄了底。
雖然如此,這已經足夠安撫她一顆慌亂無措的心,她終於重新有了笑容,反過來安慰他,「看來我們一時之間都很難接受這場「意外」……君蒙,不要擔心,我還沒決定要把這孩子生下來。」
她也許是出於善意才這麼說,但李君蒙聽起來卻格外刺耳,「你要拿掉我的孩子?」
薛以人一怔,老實地說:「不,我從來沒想過。」
一張不悅的臉孔這才展顏歡笑,低頭瞅著她平坦的小腹,眼神裏充滿不可思議的痕跡,慢慢地接受了她腹中孕育了他的孩子的事實,伸手撫摸她的肚子。
「以人,把孩子生下來吧,也許眼前我還不能給你一個富裕的生活,但是我保證不會讓你和孩子挨餓受凍。以人,如果你不嫌棄我現在還只是個窮學生,就嫁給我吧!」
曾幾何時,狂傲的李君蒙會說這種話了?她凝望他,眼裏盈滿感動的熱淚。
「君蒙,我會努力做一個好妻子、好母親。」她點頭答應了他的求婚。李君蒙立刻把她抱了起來,又親又吻!
兩人的人生從此即將走上同一條道路,但首先得經過薛東升的同意。薛東升沒想到李君蒙居然如此衝動,這麼快就讓女兒懷了孕,生氣之餘狠狠刮了他一頓,但這也已經於事無補了,他也不忍心讓女兒拿掉孩子,只好同意兩入婚事。
不過他的同意卻是有條件的——「你要娶以人可以,我會送以人一幢別墅,一筆現金,你們的生活不會有問題。但是你們只能去公證,辦理結婚登記,不能宴客,也不許公開兩人結婚的事實。」
「為什麼?」李君蒙扯起眉頭。結婚是人生大事,更是一樁喜事,卻要搞到像小偷一樣偷偷摸摸,想誰都不願意。更何況他家裏還有疼他的兄嫂,兩人絕不可能答應把他的婚事辦得如此低調。他擁著薛以人說:「伯父,您不需要送任何東西給以人,她嫁給我就是我的人,照顧她是我的責任。雖然我不能給她一場豪華的婚禮,不過最起碼一場受眾人祝福的婚禮我還給得起,我是真心想娶以人為妻。」
薛東升面露難色,他也希望能夠給女兒辦一場風光的婚禮。
「君蒙,我相信爸爸有他的理由,你不要為難他,我只想嫁給你,是不是有一場婚禮並不重要。」
「以人,我有話單獨跟君蒙說,你先回房間。」
薛以人望著父親,點點頭離開了書房。
那天晚上,薛東升和李君蒙談了什麼,她並不知道。
他們長談了一晚上,隔天,李君蒙便答應薛東升的條件,並且在他的安排之下,非常低調而迅速地完成婚事。
薛東升執意要給女兒的東西,李君蒙最後還是無法拒絕,兩人一起搬進了薛東升準備的別墅。
原以為,從此是恩愛夫妻的兩人,能開始過著甜蜜生活,但現實似乎不從人願。
結婚不到三個月,兩人就離婚了。
李君蒙搬出別墅,重新恢復單身生活,他結婚的事,除了死黨,連家人都不知道。
分手後,兩人不曾再見面,一過就是十二年。
十二年的歲月,李君蒙親手打造了「李事集團」,迅速累積了屬於自己的財富和地位,如今是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
但是,薛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