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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半夜不睡覺(龍門之五行戰將2)》第8章
第七章

  “是的,我怕黑,更怕惡夢的降臨。”

  頭一次,她肯在人前承認弱點。從她發現自己有特異的殺人能力後,她的夢就成了說不出口的秘密,沒有人可以聆聽。

  溫柔的母親一夜之間變成最猙獰的惡鬼,扯著她的發要逼她去撞牆,叫她死在外邊別回來,說她是魔鬼的化身,來世間為害人。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事,是爸爸自己說他不怕鬼,歡迎好兄弟去找他玩,所以她才在夢裡變成厲鬼,陪爸爸玩捉迷藏。

  可是她一現身,他立即雙眼圓突,手捉著衣襟大喊有鬼,她以為他在跟自己玩,故意飄到他的身邊嚇他。

  誰曉得爸爸竟因驚嚇過度而心肌梗塞,一口氣喘下上來就兩眼翻白,在睡夢中活活被鬼嚇死,而她還天真地將此事告訴媽媽。

  從那天起,她就不再是母親最疼愛的小女兒,而是罪孽深重的惡魔,母親不再愛她,不再疼她,連一眼也不願看她,最後還把她趕出家門,不許再踏進半步。

  年僅十歲的她無處可去,在街上餓了好幾天,一陣黑暗襲來她便暈了,等到再睜開眼時,只見面前站了一個戴鷹形面具的男人……

“怕黑算什麼,我還怕蟑螂、蜘蛛呢!我們是同病相憐,要相互扶持。”南宮焰趁機抱住她,裝出膽小懦弱的孬樣。

  “咳!你抱太緊了,我不能呼吸。”這男人,真的教她無法不愛他。

  “抱歉,抱歉,早餐吃多了,力大如牛。”他稍微松松手,仍將她抱滿懷。

  阮深露失笑的搖頭,為他的窩心舉動感到胸口漲得滿滿的。“你怎麼曉得我會怕黑。”

  “因為我愛你嘛!”對她細微的反應都會特別在意。

  “愛嗎?”她的心,好滿,滿是愛意。“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天堂,或地獄,就在他一句話。

  他笑著吻上殷紅小嘴。“你是我的女人,我的親親女友,未來的老婆,以及孩子的媽,當然,如果你不想生我就去結扎。”

  有沒有孩子並不重要,只要他們能相守在一起,什麼都無所謂,反正玩別人的小孩過干瘾又不用負責,逗哭了就丟回給他們各自的父母。

  龍門什麼都多,不愁沒“誤入歧途”的小鬼頭好玩。

  她笑了,感動在心,但……“我指的是我在鷹海盟的身分。一

  阮深露輕聲地吐出“夢影”兩字便不再開口,她用深幽的眼神看著說愛她的男人,內心忐忑難安,手心直冒冷汗,憂心忡仲地擔心他會面露嫌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耳中再也沒有響起任何聲響,她由期待到失望,由失望到絕望,眼帶落寞地黯自神傷,感覺心上破了一個大洞。

  果然,像她這樣的女人是沒人敢愛的,她早該覺悟了,有誰敢留一個會在夢中殺人的凶手?也許哪一天死的就是枕邊人。

  “笨蛋,夢影就是夢煞。”西門艷色走過南宮焰身後,狠狠地給他一記肘子,讓他有“痛徹心扉”的醒悟。

  “喔!原來就是夢煞呀!難怪我想不起哪裡聽過夢影這名字,你要說明白嘛!”夢影即是影子軍團的一員。

該死的土使者,居然用這招報仇,他的腰肯定淤青一片,貼十天膏藥也消除不了。他含怨的一瞪,但轉頭面對女友卻異常溫柔。

  “不管夢影或夢煞都是同一人,你不想殺了我為無辜的受害人討回公道嗎?”

  她的命是借來的,該還給死在她手中的幽魂。

  臉色倏地一冷,他語怒的低咆,“不要想離開我,你是我的,這一生一世都是,誰敢動你一根寒毛,我就一把火把他燒成灰燼。”

  阮深露不曉得他有御火的能力,以為他口中的火是指怒火,絕望的心情由谷底爬起,慢慢展露歡顏。

  “我是你的,這一生一世都是你的,你要牢牢地捉住我,別讓我被風吹走了。”她會緊緊捉住他的手,和他走一輩子的路。

  “你的意思是……”他的心跳加嬲,屏住氣息。

  她輕笑的擁著他精瘦腰桿。“我愛你,雖然有種被騙的感覺。”

  南宮焰的大腦有自動過濾系統,他只聽見那句“我愛你”,以下的話全部消失,他欣喜若狂地抱起心愛女子轉圈,歡呼聲震耳欲聾。

  “瘋子。”談個戀愛而已,瞧他神氣的。仍在服勞役的西門艷色不屑地啐了一聲。

  “哈哈……聽到了沒?我家小露說愛我耶!你們還不趕快把過年用的鞭炮拿出來用,大肆慶祝一番。”他要讓每個人都知道,他終於抱得美人歸了。

  瘋子。繼土使者之後,這是所有人的心聲。

  “小……小聲點,大家都在看。”羞紅臉的阮深露低聲制止,將紅透的臉蛋往他懷裡藏。

  得意非凡,他故意說得更大聲。“讓這些孤家寡人的滯銷貨嫉護我們的恩愛,他們愛看就讓他們看個過瘾,沒人作伴是很可憐的,我們要同情他們沒人要。”

  一陣眼刀齊射,陰沉的氣氛讓天氣驟變,明明上空掛顆大太陽,底下卻陰氣森森,像百鬼出巡,氣溫仿彿足足降了十度。

  不過不怕死的火使者仍笑得相當張狂,一手擁著愛人,一面以眼神挑釁,指尖的小火球跳動著,叫人不敢輕舉妄動。

  “落難鳳凰不如雞,你要保重呀!”小心哪天被人從背後亂刀砍死,墓志銘上寫著:人神稱慶。

  “西門小妹,拔你的草,小心雷打菊花心,把你一並劈了。”啧!小心眼,見不得人好。

  “放心,天打雷劈少不了你一份,不過……”她突然笑得很狡猾,不懷好意,“我記得少門主要你找到夢煞,你果然不負所托的將人帶來,少門主肯定會好好嘉獎你一番,把敵人變成情人,你對龍門的貢獻真不小呀!”

阮深露聞言身子一僵,面露受傷的神情,手一推想拉開兩入之間的距離,之前惡心肉麻到極點的濃情蜜意蕩然無存。

  他會愛上她不是因為她是阮深露,而是她背後另一個不為人知的身分……

  “該死的西門艷色,你知不知道壞人姻緣會被馬踢死!”他大吼,神情憤怒。

  西門艷色一挑眉,非常愉快地種下第一千零八棵豬籠草。

  “小露,你別聽她一派胡言,這女人天生度量小,又愛挑撥離間,沒男人平衡體內的荷爾蒙,導致她心理出了一點毛病,一看到情侶就想破壞。”對著他的小女人,南宮焰語氣輕得像棉花。

  “嗯哼!”再毀謗敝人我的名聲吧!保證你的戀情由紅翻黑。

  急著安撫女友的男人哪聽得見那聲輕哼,全部心思落於一人身上。

  “我不敢說自己對你是一見钟情,你當時的模樣還真叫人無法恭維,可是相處之後便日久生情,你可不能因為小人的一句讒言而懷疑我的真心,我百分百對你……滾開,西門艷色,你再戳我的背試試看!”

  他鐵定翻臉。

  “不好意思,本人公務繁忙,請確認罪魁禍首再來遷怒。”我拔拔拔……我種種種……相信小玉妹妹會滿意得掉了下巴。

  “不是你還會是誰有這個狗膽……”一回頭,他的舌頭就像被貓叼走了,面有菜色。

  “你說我是狗?”好氣魄,勇於向死神挑戰。

  “呃!金老大,你聽錯了,我怎麼敢說你一句不是呢!你英明神武,氣蓋山河,是一代偉男子,小弟望塵莫及……”

  算盤珠子一撥,南宮焰谄媚的聲音戛然而止。

  “外面有個男孩在圍牆邊跳來跳去,非常礙眼,你去處理。”那小鬼擾得他帳都算錯了。

  在窗邊算錢的夏侯淳視力二點零,能清楚無誤地瞧見牆邊跳動的小黑點,工作情緒大受影響,第一時間把麻煩事丟給伙伴處理。

  “為什麼是我?”他不服地隨手一指他人,原本圍觀的龍門弟子立即如鳥獸散,十分忙碌地捉蟲撿落葉。

  “因為……”夏侯淳陰陰地一笑,朝他耳邊撥了一下金算盤,“我看你不順眼。”

  “你……”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還不快去,想我算盤珠子往你眉心一彈嗎?”他的小指匆地隱沒,只剩四根手指頭。

  金算盤夏侯淳具有隱身能力,他能來無影去無蹤的取人性命,隱其身後無聲無息,斷人氣息僅在轉眼間,教人防不勝防。

  而他的武器便是掛在胸前的算盤珠子,靈巧的手指一撥,速度快過子彈,在對手拔槍前已取得先機,使人瞬間斷魂,是個相當可怕的敵人。

  身為五行使者之首,他的武藝自然最為高強,在刻意的栽培下,擁有足以領御四異能者的能力。

  “能者多勞,能者多勞,我是做大事者,先苦其心志是應該的,將來干掉老大當老大,把老大當小弟使喚……”心有不平的南宮焰邊走邊念消氣咒,一臉橫眉豎目,完全沒有一絲消火的跡象,牢騷滿腹地眯著眼,准備找個出氣桶來發洩發洩。

  “內有惡犬,勿東張西望,你沒瞧見那張告示牌嗎?”再跳呀!等一會他就會跳不起來。

  感覺後領被拉了一下,回頭一看卻看不到半個人:心頭發毛的男孩以為自己大白天見鬼,脖子一縮往後連退了好幾步。

  “怕什麼?敢來就不怕沒鬼當,往陰曹地府的列車還有空位,你買了票就能上車,我特地為你留個特別號。”過站不停,附發臭的便當一個。

  “你……你是人是鬼?”聲音明明很近,卻無人影。

  “那要看你想見人或是鬼,本人的服務一向周全,上去見神,下去見鬼。”橫豎是死。

  “我……我要找人。”男孩呐呐說道。

  南宮焰很不耐的施展隔空捉物的異能,朝他頭上一捉。“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快快離去,否則……”

  嚇白了臉的俊秀男孩拔腿跑了兩步,但是看到不遠處的人影做出敢跑就打斷他雙腿的手勢,他怕得要死還是得往回走,鼓起勇氣朝內大喊。

  “我是阮深夏,我要找我姊姊阮深露。”一喊完他又縮了回去,氣弱的有些腿軟。

  “阮深露是你姊姊……喂!等一下,你別用沖的嘛!慢慢走不要跌跤了,人不會突然不見,我還沒宰了他……”

  聲音越來越低,阮深夏一聽見“宰了他”三個字,驚恐的冷抽口氣,兩眼睜大如核桃,上下兩排牙直打顫,整個人像種在土裡動彈不得

  他不是不想跑而是跑不動,兩條裝飾用的長腿像打結的麻花,他是嚇傻了,忘了求生本能,慘白的臉上布滿一顆顆汗水,心想死定了。

  “小夏?”

  遲疑又帶著驚喜的呼喚聲由牆內響起,一顆頭……不,一道鵝黃的身影從毫無縫隙的牆中走出,給人一種驚悚的感覺。

  但其實只要仔細一瞧,就會發現那是一堵旋轉石門,由內而外開啟,從外面絕對無法向內推動,是道防御性絕佳的通行門。

  *** ***

  “姊——”

  久別重逢的姊弟淚盈滿眶,相擁痛哭流涕,淚如雨下的互訴別後離情以及分開期間的點點滴滴,搶著了解對方的近況……

  錯。

  錯?

  以上純屬想像,阮家兩姊弟並未抱頭痛哭,也沒有滔滔不絕的說起生活上的瑣事,反而表情生疏得像陌生人,話不投機半句多。

  畢竟分別太久了,無法像一般手足暢所欲言,縱然心有千言萬語,一時半刻也不知從何談起,彼此顯得局促不安,氣氛有點冷場。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相對無語,一方面因為阮深露原就少言,她習慣以疏離的態度和人往來,要她突然變得熱情如火也太為難她了。

  而另一方面的阮深夏則是坐立難安,兩顆怯弱的眼珠子不敢隨便亂瞟,視線定在放在膝蓋的手上,神情略顯呆滯和驚駭,數次笨拙地差點打翻面前的水杯。

  原因無他,只因周圍看戲的人太多了。

  除了虎視眈眈、擁著他姊姊的火爆浪子外,還有撥著算盤珠子的冷傲男子,以及滿頭白發、正在替花瓶加水的溫儒先生.

  而斜倚貴妃椅的冷艷女子則光明正大的看她的厚黑學,戴上無度數的銀邊眼鏡裝老學究,可一頁也沒翻動的豎直耳朵等著聽八卦.

  更別提裡裡外外站滿刺龍刺鳳的剽悍大漢,以掃地、揮灰塵、幫花化妝……等的姿勢徘徊左右,年僅十六的深夏小弟哪見過這等驚人的陣容,他沒嚇昏已經算是膽大了,哪能指望他侃侃而談,一如平常。

  “呃!家裡好嗎?”阮深露打破沉默,嘗試以笑來化解沉悶卻顯得僵硬,讓人看了直想翻白眼,叫她不用白費心思。

  “好。”一個字。

  “你呢?過得好不好。”都長大了,不再是小時候那個老要人抱的小男孩。

  “好。”一個字。

  “媽……她好嗎?”一提到母親,她的聲音明顯顫了一下。

  “好。”還是一個字。

  “那你們……”她想不出該說什麼,靜默了許久才開口,“你們過得好就好,

  我也很好。”

  “好。”阮深夏的回答沒有變過,仍是一個字。

  話到這裡就打住了,又是一陣無言以對,明明是最親近的兩個人,卻沒辦法說出心底的話,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然後沒有下文。

  靜默,最讓人心慌,令一干看戲的閒雜人等干著急,忍不住要跳出來打破僵局。

  “這裡暢所欲言,不用顧忌我們,我們全是隱形人。”美腿微抬換個姿勢,西門艷色非常認真的“看”書。

  “當自己家別客氣,一杯開水值不了多少錢,渴了就喝。”精心計算的夏侯淳努力軟化一張嚴厲的臉。

  繼續替花瓶加水的司徒五月則笑道:“我們不會吃人,真的。”

  即使有這些人的保證,表情不自在的阮深夏仍有懼意,小康家庭出身的他從沒見過真正的豪門大戶,光是眼前百來坪的大廳就嚇出他一身冷汗了,目瞪口呆的生怕碰壞了東西會賠不起。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他的害怕可不是裝出來的,要是早知道這裡是龍潭虎穴,是“兄弟”的住所,就算給他全世界的財富,他大概也會打退堂鼓。

  “小子,你來找你姊姊干什麼,是不是日子過不去缺錢用。”口氣不快的南宮焰惡眼一瞪,惡氣惡聲地掏出支票簿准備填上金額。

  “不……不是,媽媽有給我零用錢,我自己也有打工賺錢。”一嚇,他話說得極快,連忙表示不缺錢。

  支票簿收回。“那你找她做什麼,純粹認親還是接她回家團聚?”

  回家團聚……阮深露的眼中浮現一絲對親情的渴望,但隨即被她壓抑在心底最深處,她知道這個願望不可能成真,比夢還虛幻。

  “我……呃!媽不准姊回去,我……我想來看她……好不好……”他的聲音越說越小,頭也越來越低。

  “好,我很好,真的,你們不用擔心,我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真的。”她一連說了兩次真的,似乎要說服他自己“真的”過得很惬意,然而其實她想說服的是自己。

  阮深露的臉上流露出失落和強抑的哀傷,她以為沒人看得出自己又因母親的拒絕而再一次受傷。

  “姊,我……我……對不起,媽說你死了,所以……我一直不知道你……呃!還活著。”她應該過得不錯,還有大房子住。

  她抽了一下鼻子,不去想母親殘忍的說法。“沒關系,我不在意,媽的心情我能體諒……”

  “體諒個鬼,你要敢給我哭出來,我馬上把這小鬼撕成碎片喂狗。”天殺的體貼,她根本是難過的把淚往肚裡吞,怕人知道她的傷心。

  暴戾的吼聲一出,可憐的阮家小弟整個身子往牛皮沙發一縮,抖得不成人樣。

  “焰,小聲點,你嚇到我弟了。”她責備的一睇。

  火一遇到水就熄了,南宮焰不悅的低聲咕哝,“瞧瞧他們那一家人多無情,說拋棄就把你拋棄,你干麼對他客氣?”

  進了龍門沒先挨個三刀六眼是他運氣好,有個心慈人善的姊姊,不然擅闖龍門的下場非死即殘,哪能安然無恙地成為座上賓。

  “那不是他的錯……”搖頭頭,阮深露澀然苦笑。

  “難道是你的錯……那時你也不過是個孩子.”如果是龍門先一步找到她,她的異能絕不會淪為痛苦的惡夢,而會和他們一樣,以身有此能力為傲。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用在好的地方便是功德一樁,反之則成為受人利用的工具,終其一生為曾做過的事感到懊悔和遺憾。

  “焰,不要再說了,我媽也是不得已的,我不怪她。”當時她若不走,可能所剩的親人都會被她害死。

  “鬼扯,哪有母親不要孩子的道理,老虎再狠也不會吃掉幼虎,何況是為人母親。”他為她抱不平。

  “生是情,養是恩,我認為足夠了,況且要不是母親的捨棄,我怎會遇上你,並且愛上你呢?”想到此,她釋懷了,心中的痛也減輕不少。

  冥冥之中自有一股力量牽引,人若未經過狂風暴雨的洗禮,又怎能體會風平浪靜的喜悅。

  聽到她自我安慰的感性話語,歎了口氣的南宮焰柔情一擁。“好吧!我原諒姓阮的無情無義,不過就算沒有發生這種事,我還是會找到你,你是我遺失的一半靈魂,我們注定會在一起。”

  就像半吊子神算師公孫靜雲所排出的亂卦,他的姻緣來自三百年前,今生得以以夢結緣。

  “焰……”他總是讓她感動得想落淚。

  “我愛你,所以愛屋及烏的不宰這小子了。”口氣一轉,溫柔變凶惡。“小鬼,你怎麼知道小露住在這裡?”

  敢上龍門要人,他不是太無知就是找死。

  瑟縮了一下的阮深夏嚅嗫的說道:“是一位姊姊帶我來的,她說她是我姊的朋友。”

  “我的朋友?”托著腮,阮深露想著她哪來這麼神通廣大的朋友,居然能得知她的去處。

  向如虹?

  不。她在腦中打了個×,大明星的光環僅限於演藝圈,一出了那行業,向如虹就像無腳的螃蟹,橫不起來。

  除此之外,她並未有交情較深的朋友,點頭之交的工作人員和擦身而過的路人沒兩樣,在她記憶中找不到半個稱得上關心的人名或對象。

  南宮焰替她問出疑惑。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怔了怔,他慢半拍的回應,;子影姊姊,她說她叫雪影。”

  “血影……”阮深露驚呼。

  南宮焰看了她一眼,表情冷硬。“阮家笨蛋小弟,血影的血是鮮血的意思,而非下雪的雪,以後遇到她趕緊跑,她殺人比拾橘子還順手。”

  “殺……殺人……”他驚得面無血色,語帶驚恐。

  “而且,她絕對不是你姊的朋友,她是來害她的壞人。”是敵人。

  “是嗎?看不出來。”阮深夏喃喃自語的說出聲。

  “嗯——你說什麼?”敢懷疑他。

  南宮焰的聲音一沉,嚇得他連忙搖頭。

  “呃!我可以請問一下,你和我姊是什麼關系嗎?”

  “老婆。”

  “朋友。”

  一男一女兩道聲耳同時揚起,互視的情侶有一方揚著怒火,一方羞赧的低下頭。

  “那我是不是要叫你姊夫?”阮深夏吞了吞口水,一臉忸怩。

  “姊夫”兩字喊得順口,南宮焰頓時眉開眼笑的拍他肩膀,大贊他有前途。

  “小鬼,你很懂事喔!日後有什麼事我罩你,只要打出我的名號就沒人敢動你。”哈……他是姊夫耶!多個小舅子也不算是負擔。

  “嗄?”他的名聲?

  “焰,別逗他了,小夏還是孩子。”阮深露不想把他卷入道上風波。

  “哎呀!害羞了,老婆,瞧你臉都紅了。”讓人好想咬一口。

  “你……”說話沒個正經。

  氣氛較先前熱絡了許多,笑聲也多了,哄堂大笑的“觀眾”也跟著輕松,緩和的氣氛教人感到一陣暖意襲來,溫馨的畫面總是特別感人。

  不過,一頂白色毛線帽突然冒出來,仰起的清麗小臉好不困惑。

  “你們都沒想過血影送他進來的目的嗎?”好奇怪喔!大家都太安逸了。

  “喝!你……你幾時來的。”南宮焰跳了起來,指著窩在沙發底下的少女,氣急敗壞的怒責。

  “你警覺心太低不是我的錯,我來了很久很久。”接著,小手取出一只黑色鈕扣。“你們曉得這是什麼嗎?”

  夏侯淳先一步取走一瞧,頓時臉色大變。“小型攝錄影機,兼有竊聽功能。”

  他一開口,所有人的表情跟著一冷。

  “唉!原來我的五行使者是一群飯桶,只會居安,不會思危,讓我好失望。”

  少女的埋怨讓人很想開扁,可是沒人敢下手,因為她是素有“小魔女”之稱的龍涵玉,誰敢向天借膽動她分毫,除非嫌日子過得太枯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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