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李晨新站在那裡,神情有些複雜的看著珍妮。
短短的一天分離,再見到她時,李晨新心裡猶如看到久違的朋友一樣激動。
只是他此時臉上卻沒有表現出分毫,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裡。不為別的,既然他已經下定了決心,那麼他就不希望再去過多的影響到她的生活。
現在他也已經有了落腳的地方,他相信他也一定能找回自己的記憶。對於珍妮對他的幫助,他心裡是十分感謝的。
「我現在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花店上班,剛才幫客人送花到這裡。真巧,沒有想到我們又遇上了。」李晨新淡然的道。
皮特有些玩味的看著珍妮如此緊張這個傢伙的出現,還好那個傢伙並沒有再糾纏的打算。既然李晨新沒有和珍妮糾纏的打算,那麼他也就沒有必要做那個惡人了。
那帥氣的臉上露出十分迷人的微笑,皮特走到兩人中間,伸出手對李晨新道,「昨天的事情真的是十分的道歉,我當時就是有些太在意珍妮了,所以做事有些衝動。不過還好,你現在又出現了,而且一點事情也沒有,這我們就放心了。」
李晨新看著皮特虛偽的樣子,並不想理他,只是出於禮貌也伸手握了握。
「布魯斯,你的情況我也知道了些,我看你就不要再去那個什麼花店上班了。既然你是珍妮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和珍妮家的情況,雖然不能說是什麼太了不起的家庭,但也算的上是上流社會一員了。康帕斯你知道嗎?那就是珍妮家族的企業。我幫你安排一個房子,你就好好的休養一段時間吧,說不定你哪天就恢復了記憶呢。」
皮特此時覺得他都成了一個天使,他知道珍妮這人平時最看重的就是朋友了。而昨天他好死不死的又偏偏對她的朋友做下了那麼不理智的事情,現在為了挽回在珍妮面前的形像,皮特也是打算幫忙安排下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了。
珍妮也是連忙點了點頭,昨天她本來想把李晨新安排到她那裡去,也只是覺得帶他回家不方便。而任由他一個人住在外面又有些不太方便,所以才想著安排到好朋友那裡去。沒有想到這一切卻給李晨新帶來了誤會,對於她這樣一個特別看重朋友的人來說,卻也是讓她十分的難受。
如果這個安排是昨天說出來的,那麼當時無處可去的李晨新肯定會答應。但是經歷了昨天皮特那麼無理的羞辱後,另一方面李晨新也不想再摻合在他們這對未婚夫妻面前做燈泡。
特別是想起店裡今天高興的喝醉的許維,李晨新想也沒有多想就出口拒絕了。
「謝謝你們的好意,本來就已經十分感謝珍妮把我帶回來了。要不是珍妮,說不定我現在都不知道在哪。不過我現在找的那份工作不錯,而且我也不希望以後什麼事情都靠著大家。」
「布魯斯,你再考慮考慮!」珍妮看著李晨新說道,她心裡一直還覺得李晨新是因為是天的事情在生她的氣。
「真的謝謝你,珍妮。雖然我現在有工作了,但我們以後也還是朋友的,你這樣的朋友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好了,我店裡還有事,我得回去忙了。」李晨新真擔心再在這裡呆下去,他會不會心一軟就跟著珍妮走了。
正當李晨新想要早點離開這裡的時候,從後面卻又來了一群人,一個頭髮有些花白,但是裝扮和氣度都十分不凡的男人走了過來。看到他的第一眼,李晨新直覺的認為這個男人應當就是這家公司的老闆了。
李晨新禮貌的讓到了一邊,打算讓他們先過去。
只是那男人走到三人身邊後,卻並沒有直接走過去,而是帶著身邊的人停了下來。他停在珍妮的面前笑著道,「剛才我在開會,聽說你和皮特又鬧彆扭了?小年青的,怎麼老有誤會啊?」
珍妮站在那男人面前,也少了幾分平時潑辣的性子,有些安靜的道,「爸,我都和你說過多少次了,我不喜歡皮特,這不是什麼誤會不誤會的事情,就是我根本不喜歡他。我完全無法想像我以後要嫁給他的情況,一想到那些我都快要瘋了。」
李晨新站在一旁也愣了一下,他原本以為珍妮家可能是那種家庭條件還不錯,自己開個公司的那種家庭。可是現在看著珍妮爸爸的那份氣勢和不自覺間流露出來的那種久在高位所表現的氣質,李晨新又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判斷,在心裡暗暗的猜測著珍妮父親的真實身份。
珍妮的父親抬頭打量了三人一眼,雖然只是目光輕輕的掃過,李晨新卻也覺得好像突然面對著很大的壓力。
目光掃過一圈後,最後停留到了李晨新的身上,珍妮的父親看著李晨新,微微的笑著道,「你就是布魯斯吧,很高興認識你小夥子。」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伯父」李晨新面對著珍妮的老爸有些拘緊的道。
珍妮父親身上那種成功人士的氣質,那份上位者的氣勢,都讓李晨新感到了十分大的壓力。
珍妮的老爸笑著點了點頭,又轉頭笑著對珍妮道,「你是不是就是因為他,才和皮特鬧翻的?以前你和皮特雖然關係也並不太親密,可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僵哦。」說著又轉頭看了眼李晨新對珍妮道,「我不知道是不是現在的女孩子的審美觀念都變了,布魯斯雖然長的也很帥氣,但是在我看來,他也就還是一男孩,皮特才是一真正的帥哥,要是放在我年青的時候,這樣的帥哥可是有著大把的女孩子搶的。」
「爸,我和布魯斯只是好朋友,並沒有你想的那樣,你都想哪去了?」珍妮有些不依的道。
不過珍妮的老爸好像並沒有打算聽他們的解釋,只是笑著點了點頭,轉頭看著皮特道,「皮特,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關鍵的還是得靠你自己哦。要是這樣你還追不到我女兒,那我就真的看不起你了。」
說完拍了拍珍妮的肩膀,笑著道,「珍妮,你也早就是一個成年人了,所以你的事情我最多給些建議,不管你是出於新鮮感還是什麼,但是這也是你的終身大事,所以希望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如果你只是想幫朋友的忙,那麼我可以告訴你,幫忙的方法有千萬種,但可不包括把自己給幫進去的。好了,晚上記得回家吃晚餐,你媽媽幾天沒見你了,想你了。我馬上還要去見個客人,先走了。」
那一番話雖然是對著珍妮說的,但是在場的三人都是聽的清清楚楚的。珍妮的反應是有些尷尬,覺得她父親誤會了她和李晨新的關係。李晨新聽過後,也是加深了幾分兩人間差距的認知,而皮特此時得到了未來老丈人的全力支持,心裡那個得瑟啊。心裡一激動,都忘記了隱藏心裡的那點小心思了,一點小得意全寫在了臉上。
李晨新覺得站在這裡有些壓抑,這不禁讓他想起和許維在一起時的那份輕鬆自在和寫意。勉強打起笑臉對著兩人笑了笑,「好了,我也得早點回去了,可不能讓老闆找到理由把我給炒了,對這份工作我可是十分的喜歡的。」說完不等兩人再有什麼反應轉身就離開了。
珍妮還有些處於剛才的尷尬中,看著李晨新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才突然醒過神來,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可是外面哪裡還有了李晨新的身影。
「怎麼了?」皮特也跟著跑了出來,有些奇怪的問道。
珍妮拍了拍額頭,有些鬱悶的道,「我剛才怎麼就忘記了找他問下他上班的地方呢,最少也得要留個電話啊。」
心情有些壓抑的李晨新,一路晃蕩著回到了唐人街。花店還關著門,李晨新想起許維喝醉酒後的那份可愛樣子。臉上也是露出微笑,既然心裡只把珍妮只當做普通朋友,又何必去那麼在意剛才的那些事情呢。
重新開了店門,把正在營業的牌子掛了上去,坐在滿是鮮花當中,李晨新也感到一份難得的安寧。
有了李晨新這樣的一個新面孔,原本沒有生意的下午,居然也被他又做下了好幾單生意,其中大多數來買花的人,也都是在聽說了李晨新的故事後,特意跑來的。
「嘿,給我來束花。」一個中年華人在快要天黑的時候走過了花店。
臉上帶著微笑,李晨新連忙走到他的面前道,「你需要什麼樣的花呢?我們這裡的有各種鮮花,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向你推薦一下。」
「就給我來一盆那個可以放在窗頭,而且花還可以開很久的那種。嘿嘿。」
都說大肚子男人,不是老闆就是伙夫。李晨新看著眼前這男人,心裡猜測可能是一伙夫,要不就是那種開小餐館的老闆。在他的身上,李晨新聞到了一股飯店裡的油煙味。
從花架上取下了一盆紫色風信子,笑著端到他的面前道,「那我推薦這盆紫色風信子,這花的花期都比較長,可以開很長的時間,而且這顏色也很好看,放在窗前,床頭都不錯。而且這花還有一個花語是道歉,如果有需要的話,還可以把這花送給你需要表達歉意的人。」
男人只是隨便打量了下花就接了下來,一邊付錢一邊道,「其實買花只是順帶,我只是特意來看看你的。」那男人笑著露出了滿口大牙。
探著頭打量了下花店,發現店裡沒有別人後,馬上湊到李晨新面前輕聲的說道,「我聽有人說,你是昨天晚上來這店裡的?」
李晨新看著他那神秘的樣子,一時也沒弄明白他的意思,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
那男人看到李晨新點頭後,卻是十分的興奮,一張嘴咧的更開了。伸出那肥胖的大手拍著李晨新的肩頭道,「嘿嘿,沒有想到,許維那丫頭對你這麼好啊。跟你說吧,我是許維在國內的老鄉,她來美國後第一份工作就是在我那上班。這幾年,我也是看著這孩子生活的。」
「她的故事你應當知道吧?」那男人說著歎了口氣。
李晨新再一次的點了點頭,這一天多的接觸下來,許維的事情他基本上都知道了。特別是今天喝醉了後,許維基本上連她小時候最後一次尿床是六歲的糗事都說了出來。
「哎,這孩子也是真苦,碰到了一個壞男人,要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這樣了。可是她又一直不肯回去,我們雖然是老鄉可是太多的話也不好說。現在好了,既然她現在跟你在一起了,那你就得好好的待她。你要知道,雖然她以前談過戀愛,還領過結婚證,可是那些你都應當知道,那都是生活無奈,並不是什麼真的。現在你都和她住在一起了,那就要負責。」
李晨新開始還靜靜的聽著,可是越聽卻越不淡定了。這說的都是什麼啊?難道,難道他的意思是把他當成了許維的男人了?就因為他們昨天睡在了一起?
一想到這誤會,李晨新連忙伸手打住他的話解釋道,「大叔,你誤會了。許維姐只是同情我的遭遇,所以收留了我,但是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的……」
許維老鄉笑著打斷李晨新的話,「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小子臉嫩,不好意思。不過這事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你怕什麼?還是說你覺得我們許維哪裡差了,丟你臉了?」說到後面已經是臉色沉了下來,瞪著一雙牛眼盯著李晨新道。
看他那樣子,李晨新要是真敢說嫌許維丟人了的話,估計許維這位熱心的老鄉就要上來抽他幾耳光了。
「大叔,許維姐是一個好女人,這我很清楚,只是我們真的沒有什麼,我只是在她這裡暫時的借住一段時間。你這樣說,可是會影響許維姐名聲的。」李晨新也不知道怎麼就碰到了這麼一個人,只好急忙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