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長的美的男人不能得罪 ...
辛辛苦苦的把人扛進屋子,陸淮戈在自己床上鋪了幾張報紙,才把受傷的人扔了上去。
“你讓我躺報紙”小白臉一臉委屈,明明渾身無力還努力爬起來的樣子看起來很心酸:“你嫌棄我?”
“大哥,”陸淮戈無奈:“你知不知道床單都是我自己洗?你一身血,蹭到了怎麼辦?”
“我幫你洗!”
……
一個小時後,身上纏滿繃帶的人老老實實的蹲在衛生間,一臉認真的搓洗床單。
“淮戈,幫我倒洗衣粉。”
陸淮戈無奈的歎氣,這人洗床單不是為了乾淨,而是為了玩泡沫,“床單已經洗乾淨了,用水過兩遍就可以,你小心些,不要讓傷口碰到水。”
話音剛剛落下,就聽到門鈴響起,擔心是之前一直追捕的齊軒他們找上門,陸淮戈從貓眼往外看了一眼,猶豫著是不是要開門。
他終究缺乏把林景芝晾在門外的勇氣,認命的開開門,堵在門口。
“有什麼事麼?”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林景芝抱怨的看了他一眼,“我能進去麼?”
想到在衛生間裡辛辛苦苦搓床單的人,陸淮戈擔心再起戰爭,堅定地守在原地,“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
林景芝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料到自己也有被堵在門外的一天。
鑒於今天自己做過的蠢事,他難得沒有堅持,表情也很彆扭,但至少語氣真誠,還帶著一點點撒嬌的意思:“之前的事情,抱歉。”
“這個,是我新找到的英文教材解析,你看看,是不是對學習有幫助。”
沒想到一向傲氣的林大少爺也會有這樣低聲下氣的時候,陸淮戈心中的委屈頓時像是洗過衣服的水,順著下水道留了個乾淨,只剩下一些泡沫,淩亂又脆弱。
“沒事。”他有些詞窮,接過書的時候發現是自己找了幾天的那一本,又有些開心。
“明天還有一天課,我會去跟同學們解釋清楚。”
提到這件事還是讓人心中發堵,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陸淮戈有些抱怨,“這種事情,解釋不清楚的。”
“……總之我會負責的。”林景芝也知道自己錯的離譜,現在看到對方臉上隱隱的委屈,就讓他更加自責,為了獲得原諒,只好變臉耍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沒有想那麼多!我一想到是你告發我就不受控制了!當時對你說的話,有一大半,都是氣話。”
“什麼氣話?……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林景芝麼?”
門後面轉過來一個人,他自己的衣服髒了,就換上一件陸淮戈的T恤,因為個子比陸淮戈高了一截,所以露出圓潤的肚臍,一隻胳膊搭在陸淮戈肩上,笑嘻嘻的問:“原來你和我家淮戈是同學?”
我家淮戈?
陸淮戈拿這個人沒辦法,林景芝卻不同,眼睛緊緊盯住搭在陸淮戈身上的那只胳膊,恨不得把那礙眼的東西切下來。
他的願望強烈,實力還是有些不足,臉色稍微變了一下,微微站直,擺出防禦的姿勢:“你怎麼在淮戈家?”
“這個你問淮戈啊?”笑嘻嘻的人完全沒有意識到對方的敵意似的,一臉無辜,“沒想到走到哪兒都能碰上你們,我說你們到底有完沒完?”
兩個人的目光火花四濺,幸好還沒有表現在動作上,陸淮戈覺得頭大如鬥,只好把林景芝請進屋裡解決問題。
陸家的客廳只有一排沙發,他們並排坐下,陸淮戈坐在中間,兩邊的人虎視眈眈,目光交流的十分熱烈。
“說吧,你接近淮戈有什麼目的?”林景芝耍起霸道,伸手摟住陸淮戈,把他拽到自己身邊。
“我接近淮戈!”男人誇張的叫出聲來:“是淮戈主動邀請我來的,是不是啊?”他拽住陸淮戈的另一邊胳膊,很是“嬌媚”的把臉在上面蹭蹭,眨巴著那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陸淮戈:“淮戈,他欺負我~!”
說良心話,男人長得實在不錯,陸淮戈即使是個一心一意的“忠犬受”,這個時候也被他火辣辣的媚眼電的暈了頭,渾渾噩噩的就點了頭,做了男人的幫兇。
林景芝一臉呆滯,第一次被自家豢養的小孩兒忽略了,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非常不爽,差點當場就翻臉和男人動手。但理智最終戰勝了怒火,他只是皺了皺眉頭,半天沒說話,使勁看了男人兩眼,“我還不清楚你是什麼人麼?別在我面前來這一套,沒用!”
“哼!”男人也擰起眉毛,“既然知道我是什麼人就讓你那幫兄弟別總來纏著我,少爺沒工夫天天陪他們玩。”
“我無權命令他們。”林景芝站起來,掃視一圈,發現客廳裡一路水跡,從浴室一直蔓延到陽臺,晾衣繩上晾著一張淺藍色的床單,林景芝認出那是陸淮戈的床單。
陸淮戈也注意到客廳的淩亂,連忙跑去拿了拖把拖地,又不甘不願的給二人倒了茶,雖然不待見他們兩個坐在那裡火辣辣的對視,也要以禮相待。
“哈!”男人突然淺笑一聲,放棄了和林景芝的對視,溫柔的問陸淮戈,“我洗的床單乾淨麼?說了弄髒了沒關係我會洗,現在你不擔心了吧?”
陸淮戈仔細看了一眼,點點頭,隨口誇獎他:“是挺乾淨。”
他沒注意到林景芝一下子變得嚴峻的神色,本來白玉一樣的小臉兒,現在已經發青,直勾勾的盯著那張隨風飛舞的床單。
“你們幹了什麼?”林景芝幾乎咬牙切齒的問他。
“沒什麼啊?”男人挑了挑眉毛,勾起嘴角,“我說我要滾床單,淮戈不同意,後來我逼著他同意滾床單,然後就髒了。”
山雨欲來,陸淮戈忽然覺得一陣狂風從身邊刮過,幾乎卷得他站不住,那詭異的風從林景芝的位置開始旋動,夾雜著紙張啊茶杯啊等等東西,直直朝著安坐如鐘的男人沖去。
“雕蟲小技!”男人冷笑一聲,一隻手隨便一揮,就撕裂了那道狂風,他表情張狂,好像做了什麼特別了不起的事情,轉眼就得意的哈哈大笑。
陸淮戈覺得怒從心起。滿地狼藉啊,一屋子碎紙片碎玻璃,放在茶几上的花盆也摔碎了,一地泥土混著茶水,好不髒亂。
“統統給我住手!”他沖到還要製造混亂的兩個人中間,“你們打破了我媽最喜歡的花!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弄成這樣?”
“你和他滾床單!”
什麼?陸淮戈有些傻眼,看著林景芝可憐兮兮的臉,一時哭笑不得:“我什麼時候和這只狐狸滾床單了?”
“啊……你怎麼不認帳,”男人一臉委屈,假惺惺的裝哭:“你還叫我狐狸!我在你眼中就是狐狸?”
事情亂成一團,陸淮戈一心都在亂七八糟的客廳上,雖然煩亂,也懶得去理這兩個不按理出牌的人,看到他們沒有繼續動手的意向,就冷著臉去拿拖把和垃圾筒,扔到兩人面前:“你們弄得,先收拾乾淨再說。”
倆人自知理虧,只好暫時聯手了一回,陸淮戈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優美的身形在眼前晃來晃去,突然有點理解那些有錢的大款心理。可惜這兩個人,只能看不能用,根本沒有家務天分,收拾了一會兒根本毫無起色,還差點把手指劃傷。
“還是我來吧。”陸淮戈歎了一口氣,把捧著手指的狐狸臉推開,不理那個站在一邊發呆的人,逕自收拾了一會兒,把固體狀殘骸裝起來,掃乾淨泥土,又拖了地,幸好兩個罪魁禍首還有良心,懂得在一邊幫他遞水端茶。
“淮戈”,狐狸臉看見他忙完,就趴在他身後賴著不動,完全無視旁邊那人難看的臉色,“我沒有地方去,你收留我吧!”
“你會沒有地方去?”林景芝眉頭越皺越緊,“說謊也要說的有點水準好麼?”
“你知道什麼?”男人哼哼唧唧的,把鼻子貼在陸淮戈脖子後面摩挲,看他一臉彆扭的扭著脖子躲開,認真的解釋:“我現在被兩方的人追,實在是真的沒地方去,不然怎麼會為難淮戈?”
“你和家族決裂了?”林景芝毫不留情的笑出來:“原來是這樣,現在變了落水狗?”
男人沉下臉,隨即又恢復了滿不在乎的神情,“哼,你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終於忍不住的把那人從陸淮戈身上扯下來,林景芝歎了一口氣:“既然沒有地方去,就去我家吧。”
“什麼?”不僅男人覺得驚訝,連陸淮戈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可以暫時到我家住,還有你和家族分裂的事情,我也會替你向組織彙報,科爾塞裡•派克•Arthur是吧?真是古老的姓氏。”
“你可以叫我洛林,我的中文名字。”
“洛林?”陸淮戈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你和寫哈利波特的作者認識麼?”
……
總是覺得事事都無所謂的男人,難得的變了臉色,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其實並沒有那麼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