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伊爾迷對系統說：“我現在對意外這個詞生理性厭惡。”

對一個控制狂來說，低頻率的意外是可以接受的，一成不變的被規劃好的生活雖然不錯，但是太過沒有波瀾也會使人無聊，如果是生活調劑品，伊爾迷是可以接受的，閒暇之時去攻略攻略小男孩兒，為以後的事業未雨綢繆並沒有什麼不好的。

但是，意外的發生頻率太過就不行了，失去了對生活的掌控度，會讓他非常地不高興，甚至可以說是，焦躁？其原因，大概是缺乏安全感，只有在他計劃之下的生活軌跡才能讓伊爾迷安心。

本已經接受的，前往水之國的計劃被無限期向後順延，他甚至還被對他頗為上心的監護人一腳踢出家門。

造成眼下這種情況的原因有二，先發生的是伊爾迷寫輪眼的覺醒，非常的猝不及防，有權利讓他懷疑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暗算。

事情發生在宇智波斑帶他離開風之國不久後，因為水之國在遠離大陸中心的海的另一端，所以宇智波斑便再次帶著他低調進入了雨之國境內，穿過雨之國，到達火之國，然後在火之國的邊境搭上通向水之國的航船，如此這般才能達到目的地。

宇智波斑高調起來可以日天日地，但是如若他不想走漏風聲，便沒有人可以找到他。他來找伊爾迷的時候就是從火之國橫穿過來的，為了摸清二戰的局勢，還順便在雨之國戰場上走了一遭，這回沒有帶上伊爾迷這小崽子，自然也不存在什麼戰場歷練，神不知鬼不覺地混進三家忍村的隊伍，刺探情報，一個幻術下來，就算是嘴最嚴實的忍者，都將一切情報招了個乾乾淨淨。

木葉到底是他和柱間一同建立的老牌忍村，在建村伊始，就比其他忍村強大許多，即使從根子上開始腐朽，無論是戰鬥力還是人才都勝過砂隱和雲隱良多，三足鼎立的局面已被隱隱打破，木葉的優勢在擴大，再過一段時間，想必戰局就會明朗，混戰也會轉入局部戰鬥。

伊爾迷被帶入雨之國境內時，明顯感到了氣氛的改變，火的味道，血的味道，硝煙的味道，邁入國境線，彷彿天都變得陰沉，烏雲壓天際，天上飄著濛濛細雨。

“嗯？”伊爾迷一頓，“雨中有查克拉。”顯然這場雨並不是自然形成，而是人為製造。

“是雨之國的忍術。”宇智波斑的表情是十足的不屑，“好像叫什麼，山椒魚半藏？”明明是現在徒手捏三忍的強大忍者，在他口中卻不值得一提， “雕蟲小技而已。”

伊爾迷想：能把一個小國家覆蓋的連綿不斷的細雨，怎麼著也不能用雕蟲小技來形容吧？就算單以查克拉量而言，都已經頗為可觀了。

但是這話是萬萬不能對宇智波斑說的，他講是雕蟲小技，那就是雕蟲小技。

“我們是不是被發現了？”他對宇智波斑問道。

宇智波斑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那表情可以參照被蠢兒子問題智障問題，感到煩躁但又不得不耐心回答的可憐單身母親，具體表現就是對兒子愛理不理，但是又在對方的追問下不得不回答。

“沒有。”宇智波斑說道，“這雨中的查克拉是可以被抵消的。”自打進入雨之國境內，宇智波斑就打開了寫輪眼，他自己在這裡大殺四方沒關係，但是多了一個小崽子就要小心，就怕他一個不經意間出事兒了。

養孩子真麻煩。

寫輪眼雖然不像白眼那樣能夠360度無死角地觀察四方，但是看看查克拉流動還是沒有太大問題的，雨中的查克拉在他眼中就像是2000瓦的燈泡一樣明亮。

“你就安心走吧。”他說，“肯定不會出事。”和他一起出門會有什麼事兒啊？

有了宇智波斑的保證，伊爾迷便安心了許多，甚至還有閒心來評價一路上作為路障的忍者屍體。

“這是木葉和砂隱的，”他對系統說道，“那個是雲隱的。”細細打量後對系統說，“好像現在局勢有變？”如果說原來是三家混戰，那現在就比較接近於雲隱和砂隱聯手打木葉了，著從屍體倒下的方向就能看出一二，大概是發現了實力的不對等，砂隱和雲隱有意識克制木葉拉大佔據優勢，所以便對他們進行圍攻，這發展也是情理之中。

“咦？”他看見了一個不認識的護額，便抬頭對宇智波斑問道，“那個忍者是哪裡的？”頭一點，指得是不知名的護額。

宇智波斑往那方向瞟一眼便對伊爾迷說道：“那是雨之國的忍者。”

伊爾迷還挺驚訝的：“雨之國還有忍者？”

宇智波斑嘲笑似的看了他一眼：“你以為只有五大國才有忍者嗎？”

伊爾迷想，我還真的是這麼以為的，誰叫你給我的那些史書裡只會有寫五大國的忍者啊？其他小忍村就完全沒有被提到過。

宇智波斑看他表情就知道伊爾迷在想什麼，認命地嘆一口氣，然後老媽子一般地開口解釋：“小忍村數量雖多，但是不成氣候，一般情況下，小國家都會主動向五大國下達任務，但是也不排除有些野心勃勃的大名想要自己的私人武裝。”所以才會有小忍村的存在。

他看時間還早，乾脆就拿了把苦無在地上比劃起來，刷刷幾下，全大陸地圖的雛形就躍然於地上，宇智波斑重點指了指幾個小國家，丁點兒大，連火之國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草之國有草忍，星之國有星忍，同理，雨之國也有雨忍。”他越解說越有興致，“但是和那幾個國家不一樣，雨之國的雨忍是有實權的。”他低頭看伊爾迷，對方黑沉的眼中驚訝之情一閃而過，“啊，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坐擁城池與錢財，權利凌駕於大名之上的忍者。”他一錘定音，“山椒魚半藏，才是雨之國真正的實權者。”

提到山椒魚半藏，他眼中充斥著輕蔑：“這樣弱小的忍者，竟然都被冠以'半神'的稱呼，光從這就能看出現在的忍界墮落到了何種地步。”他說，“這人，連柱間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伊爾迷：這世界上真的有人能比得上你的柱間嗎？ 我的媽。（手動滑稽

宇智波斑的世界中只有千手柱間千手柱間和千手柱間，沒有人比千手柱間更強了，就算宇智波斑自己都要承認，千手柱間也許比他強一點點。

除了家人，宇智波斑根本就看不見比自己弱小的忍者，也就是說，他看不見除了千手柱間以外的任何人。

“如果有半神之稱的忍者坐鎮雨之國，那這裡怎麼會淪為戰地？”伊爾迷很好奇，“就算是身為三國交界之處，有足夠的戰略意義，其他忍村的領導者也會顧忌一下他的存在吧？”

宇智波斑說：“所以才說那傢伙只是徒有虛名罷了，如果他的實力足夠抗衡三國，那雨之國根本就不可能被選中成為戰場。”

他心血來潮，將伊爾迷一把撈起，對他說道：“也罷，我就帶你見識一下他的實力好了，根本不足為懼。”

伊爾迷：？？？？你在說什麼？

如果那人是雨之國最強的忍者，那現在必定是在戰場的最中央啊，我們不是說好了低調離開嗎，我的媽？！別把我往火坑裡帶啊！

然而宇智波斑並沒有聽見伊爾迷來自心底深處的吶喊，他閉上眼睛，感應山椒魚半藏的所在之處，雖然他不是千手扉間那樣的感知性忍者，但就如同伊爾迷所想的那樣，半藏的實力並沒有斑口中的那麼糟糕，他的查克拉量很龐大，而且內含揮之不去的陰冷感，憑藉宇智波斑的感知能力就能到他所在的地方。

他們趕到時，山椒魚半藏正在和三個年輕的木葉忍者酣戰，不，酣戰這個詞形容有誤，因為很明顯，木葉的三個年輕忍者頹勢盡顯，而山椒魚半藏佔盡上風。

伊爾迷看見宇智波斑眉頭一皺​​，罵了一句：“真是給柱間丟臉。”

伊爾迷黑人問號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又是柱間，你怎麼什麼事都能想到千手柱間？

這聯想能力，真是厲害了，我的媽。

“黃頭髮的那個是千手綱手。”他一撇嘴，伸手指向20上下英姿颯爽的女子，“柱間的孫女。”

伊爾迷第一反應是，那她豈不是要叫我舅舅？語氣微妙地對系統來了一句：“我竟然平白無故多了這麼大一個侄女兒。”

系統：“你重點抓的有問題。”現在是想這個的時候嗎？

伊爾迷又說：“我應該叫她什麼，侄女兒？”

系統：“……”

很好，小仙女，你成功惹怒我了！

宇智波斑還在一旁評頭論足：“明明是柱間的孫女，實力卻如此低下，三打一都打不過山椒魚半藏，真是把柱間的臉都丟盡了！”他蹙眉，“半分木遁忍術都沒有繼承到，醫療忍術還算勉勉強強，但是比之柱間，相差遠矣。”

要是他沒記錯的話，千手家這麼多年也就只出了千手柱間這麼一個木遁忍者？宇智波斑理所當然的嫌棄讓小仙女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力，理論上來說，不是木遁才是正常的，就算是之前看的捲軸，也將千手柱間木遁的覺醒解釋為返祖現象，那是萬里挑一的大獎，哪像是路邊的大白菜還能買一聳一？

系統涼涼地說：“不少見，你不就是萬里挑一的木遁嗎？還是宇智波的混血。”這就是科學的力量，懂不懂啊！

伊爾迷說：“螢火之輝怎能與皓月同日而語？”

系統：“說人話。”

伊爾迷：“嘻嘻，怎麼能把凡人和小仙女相提並論呢？我是最完美的，就算是怎麼強都不為過啊！”

系統冷漠臉：我就知道。

宇智波斑可不管他和系統在說什麼，還是在他耳邊絮絮叨叨：“等過一段時間，一定要從千手那裡把他們的忍術庫存搬出來，我記得柱間把捲軸藏在第三格榻榻米的下面，你需要木遁捲軸，那會將你的能力發揮到極致，而不像他不爭氣的孫女一樣。”他心裡憋著一股氣，同為千手柱間的直系血緣，擁有他一半血脈的伊爾迷不可能輸給任何人，他一定是最強大的哪一個，宇智波斑是如此確信。

伊爾迷對他的話不可置否，事實上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千手柱間藏捲軸的地方上，講道理，他真的很想問宇智波斑，怎麼連千手柱間藏捲軸的地方你都知道，還有什麼關於他的事，是你不知道的呢？

嘖嘖嘖，無意識秀恩愛最可怕了。

他迫切地找了一個話題打斷了宇智波斑沒完沒了的絮絮叨叨，因為伊爾迷知道，如果他不阻止的話，結局一定是再一次扯到千手柱間當年豐功偉績的老生常談，他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其實山椒魚半藏沒你說的那麼弱。”客觀公正地評價，“按照他對付那三個青年還游刃有餘的份上，他還挺強的。”

應該是非常強才對，山椒魚半藏可是被稱為站在忍界巔峰的男人，除了宇智波斑，任何人都沒有小瞧他的資格。

“是那三個小鬼實力太差。”他看了伊爾迷一眼，那眼神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你找個和他們實力差不多的練練手就知道了。”

那樣死的一定是我，小仙女噤若寒蟬，他還真的挺擔心宇智波斑幹出這種讓他送死的事兒，這男人確保自己安全存活，不會缺胳膊少腿，但是其他什麼的就難說了。

哼唧，虐待小仙女的媽媽最討厭了哦！

所幸宇智波斑並沒有幹出那麼喪心病狂的事，他只是一邊嫌棄著綱手，一邊看完了三忍誕生的全過程，末了還嘲笑一下木葉一代不如一代的質量，竟然都要敵人可憐才白從戰場上拾得一個稱呼，真是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雨之國雖然不大，但是要穿過去也是要半天的，他們心血來潮的圍觀讓半天時間成功延長到一天，他們準備在雨之國內過一夜。

戰爭代表著更為動蕩的環境，以及更多無人可歸的房屋，宇智波斑和伊爾迷來到一個無人的村落，確定周圍沒有其他忍者，便找了間最舒適的屋子，準備在這過夜。

但是就算村子內的陳設還完好無損，但是食物卻被路過的忍者洗劫一空，就算是少有的殘留食物，也早過了可以吃的時限，成為了腐食生物的溫床。

“我出去找食物，你就在這裡等著好了。”宇智波斑大刀闊斧地對伊爾迷說到，“自保沒問題吧？我很快就回來了。”

但雖然嘴上這麼說，他還是給伊爾迷留下了一個烏鴉分身，有本體五分之一的力量，看護小孩兒綽綽有餘，甚至在這戰場上的所有忍者中都找不出一個比他分身更強大的忍者了。 就連被捧上神壇的山椒魚半藏，也比不過他。

伊爾迷和斑都認為很安全，所以在宇智波斑走了之後，小仙女就乾脆坐在鬆軟的大床上和系統科插打諢，在猝不及防的襲擊發生時，就算是對氣息十分敏感的小仙女都沒有發現異狀。

“小心！”擁有360度無死角視覺的系統突然對伊爾迷說道，他剛才忽然看見宿主背後出現了什麼黑黢黢的東西一閃而過，他彷彿沒有固定形體，在地上流動，但是速度又快，轉瞬即逝，就算是他，也只看到了一眼而已，但是這一眼，就足夠讓他百分之一百的警惕。

也許是與小仙女待久了，經歷過的危險太多，系統的直覺也愈發敏銳，他覺得那團黑漆漆的東西不對，那他就肯定有問題。

幾乎是同時，伊爾迷感受到了來自背後的刀鋒，明明應該是方圓幾里之內無人的村莊，卻無端出現一個忍者，他一個翻身，身下的床被劈成兩半，伊爾迷抬頭看宇智波斑留下來的烏鴉分身，卻發現那玩意兒就像死了一樣，毫不動彈。

不對勁！他腦中警鈴作響，接著就看見那個闖入者手中刀一橫，將烏鴉分、身刺成兩半，實在是太輕鬆了一點，好像那烏鴉根本就不是擁有宇智波斑五分之一力量的分身。

但是不管有沒有問題，情況都有點糟糕了，伊爾迷想到，這傢伙的力量雖然對宇智波斑來說是個螻蟻，但也不是他可以應對的。

伊爾迷的第一反應就是往外面跑，這間房子太狹小了，不適合戰鬥，他的目的很明確，用自己超乎尋常忍者的速度來拖時間，拖到宇智波斑回來為止，影分身被幹掉，施術者也會有感應，他現在應該已經在往回趕了吧？

他要做的，就是宇智波斑趕回來前，讓自己活得好好的。

“你看見那個黑漆漆的東西了嗎？”伊爾迷對系統剛才的話耿耿於懷，對方360度無死角的視覺也只能捕捉到那傢伙一秒罷了，而且時間實在是太巧，那團物質才消失不見，這個莫名其妙的水之國忍者就出現了，時間掐得太巧，讓他不得不懷疑。

“沒有。”系統聲音堅定，“他又忽然消失了。”他身為科技生命體是沒有錯覺可言的，看見了就是看見了，他現在看不見一定是對方隱藏起來了，系統得承認，自家宿主的感官非常敏銳，能讓他察覺不到那傢伙的存在，對方隱蔽的功夫絕對是一等一的，系統只能全神貫注，替伊爾迷來盯梢黑漆漆東西的存在。

伊爾迷一個靈活閃身，躲過了來自背後的刺擊，他反手結印向地上一拍，樹枝從地底深處瘋長，將對他緊追不捨的男人束縛住，但這成就並沒有讓伊爾迷鬆口氣，他加快速度，往宇智波斑離開的方向跑過去，時間就是生命，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追殺他的人看見木遁，表情驚訝了一瞬，不，他的臉被割裂成了兩部分，左邊是詫異，右邊是狂喜，熱情從眼底深處迸濺出來，沒錯，這小鬼果然是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的孩子！

同時集合仙人體與仙人眼的存在，他彷彿看見了媽媽復活的曙光！

系統對伊爾迷說：“那傢伙不對。”他很是篤定，“他的身體被割裂開了，兩邊是有不同的意識在操縱。”無法回頭的伊爾迷沒有看見他瞬間表情的不協調，但是系統看見了，一聯想之前出現的黑黢黢，以及這忍者悄無聲息的突然降臨，他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我懷疑那個奇怪的液狀物把他控制住了。”

在黑絕控制下的忍者揮動手上的刀，很快將阻礙他的樹枝全部割裂，站在原地並沒有追伊爾迷，而是結印：“水遁 ‧ 水龍彈之術。”內含大量查克拉的水龍咆哮著向伊爾迷衝過去，他腳底一剎，迅速結印：“火遁 ‧ 豪火球之術。”火光沖天而起，將咆哮的水龍蒸發了，兩方的查克拉性質都如此爆裂，劇烈的碰撞之下，蒸騰出一片霧氣。

白霧彌散開，身處其中的伊爾迷竟然看不清周圍，而在黑絕控制下的忍者隱蔽性又是如此之強，讓他更加警惕。

他需要，能讓他觀察力更加銳化的存在，幾乎是這個想法從腦中冒出來的同時，然就感到有一股查克拉直衝大腦，視野變得更加清晰，甚至能陰影看見霧中瀰漫的查克拉。

伊爾迷：？？？什麼情況。

擁有全方位視角的系統幽幽嘆了口氣，居高臨下地對伊爾迷說道：“你要感謝我，給你造了具如此便利的殼子。”他對伊爾迷宣佈道，“你開寫輪眼了！”

伊爾迷：？？？！！！

這麼容易！！！

伊爾迷日記：

我才是真正意義上為忍術而生的男人（深沉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