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短短的一個假期一晃而過，在開學的前一天，季琰接到宋巖的電話。

電話裏宋巖十分不好意思地提出了一個請求。

“當初我也就看著放假了才頭腦一衝動敢做出那麼大膽的事情，現在越要開學我越緊張，你明天什麼時候去學校，我先去你家找你，我們一起去吧！”

季琰笑駡道：“瞧你這出息！”

高三開學比較早，他們來的時候，校園裏仍然非常安靜。

一路上，宋巖總是偷偷摸摸地左顧右盼，也不知道是期待著某人出現，還是害怕與某人相見。

“你再不看前面就要撞花壇了！”季琰伸手把他拉向自己這邊，成功讓他免於絆倒的意外，“別緊張，就算和常輝見面了，他還能吃了你？”

“說是這麼說，但是該擔憂地還是會擔憂。”進了宿舍樓，宋巖終於老實下來，“你根本就不能體會我的感受！”

季琰瞥了他一眼心道誰說的，不過回想起常輝的反應，其實宋巖不需要這麼小心翼翼，他猶豫了一下說：“我覺得……”

“季琰你來啦……”

季琰一擡頭，就看到常輝站在樓梯口，手裏拿著半個蘋果，應該是來早了在到處串門。常輝咬了一口蘋果，看到季琰身後的人，猛地一噎，左手開始不停地拍打胸脯，“咳咳咳……”

宋巖在聽常輝開口的一瞬間，條件反射地想扭頭就跑，季琰眼看著他就要付出行動，馬上手一伸，抓住了宋巖衣服上的帽子，“嗷！放……放手。”

常輝咽下蘋果，臉色漲紅，他支支吾吾地說：“我……我宿舍有……有事，我先走了。”

聽到常輝離開的聲音，剛剛不停撲騰的宋巖安靜下來，他用手拽了下自己的帽子，把它從季琰手裏給拽了出來，用指頭戳了戳季琰的背說：“你上去看看他走了沒？”

季琰拍開他的手說：“肯定走了。”

“哎……”宋巖挺喪氣的，他雙手握住雙肩包的背帶，越過季琰先上了樓。

季琰幾乎能看到宋巖就像小狗一樣低垂著耳朵和尾巴，一副被人拋棄的樣子。

在宿舍隨便收拾了一下，宋巖就慫恿著季琰去教室。

季琰看了一下手錶，才四點，他疑惑道：“這個時間早不早晚不晚的，還不如再等一會，等到了飯點，我們下樓吃了飯直接去教室，何必跑來跑去的。”

“這不是要換位子嗎，我們先去換位子吧。”

季琰笑了一聲納悶道：“怎麼，你還怕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步步離你而去？”

“我這不過是免了大家的尷尬。”宋巖嘖了一聲，“同班就這一點不好。”

季琰贊同道：“對，尤其是你倆還同桌。”

宋巖徹底無言以對。

他們到教室的時候，門已經開了，有幾個學生湊在一起討論作業。大多數人還沒來。

季琰先把自己桌子裏的書全堆在尹策的桌子上，之後把整張桌子拖到一邊。宋巖直接一手擡著桌子的一邊，高三的課桌無論是桌子裏面還是上面都堆著很高的一摞書，宋巖使盡力氣只能算是把桌子擡起來，他一鼓作氣擡著常輝的桌子幾步走了過來，幷排放在尹策桌子的旁邊，之後看著季琰的桌子還在旁邊，幫著季琰把桌子擡回去。

季琰站在桌子的右側，宋巖站在左側，兩個人合力擡著一張幷不太重的桌子，季琰調侃道：“嘖嘖嘖，明明我的桌子比常輝的輕，幫常輝擡桌子是大力士，擱我這就使不上勁了。”

宋巖反駁道：“明明是你看到我一個人吭哧吭哧地擡著桌子不知道搭把手，居然還好意思嫌棄我現在展示出來的同學情。”

“這不是給你最後一次在他身上施展男友力的機會嘛。”幾步路的距離很快就到了，放好桌子後，季琰把放在尹策桌子上的書擡過來放好，看到宋巖已經趴在桌子上，他一手搭著宋巖的肩膀，湊到宋巖身邊補充道，“雖然他也看不見。”

宋巖臉埋在胳膊裏甕聲甕氣地說：“我的心已經堅若磐石，不要妄圖動搖我！”

“是嗎？”季琰坐下來看了眼墻上的掛鐘，時間還比較早，他賣著關子說，“我還想說，其實你也不是絕無希望，可既然你這麼堅定，那就算了，當我什麼都不知道。”

宋巖的耳朵動了動，他緩緩地擡起頭，一字一句地問：“什麼希望，你知道了什麼？”

季琰看著他挑了下眉。

宋巖馬上意會，殷勤地幫這季琰捶肩按胳膊。

“輕點輕點。”季琰動了動肩膀，挪了下身子，背對著宋巖讓他更方便服務，掃了眼幾米開外正在學習的同學，嘴裏慢悠悠地說，“你也知道我放假和他見過面了。”

宋巖雙手沒停，因爲季琰的聲音比較小，他低下頭靠近聽，不放過一個音節，“當然，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

季琰故意說：“我也不確定有沒有用。”

“你倒是說啊！你說出來我才知道！”宋巖急道，手下的力氣一個沒註意，重重一敲。

“餵！！”季琰捂著被他捶出痛感的肩膀說，“你以爲你在打年糕嗎？”

宋巖該捶爲捏，他晃著季琰的肩膀說：“你快告訴我！”

季琰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把附耳過來。教室畢竟有人，光明正大的說，保不齊被哪個有心人給聽到了，即使教室別的同學離他們的距離幷不近。

季琰把手遮擋嘴邊小聲說：“對於你的告白，常輝沒有表現出反感，而且還有點高興，只是一時接受不了。”

宋巖越聽眼睛越亮，他微微擡起頭盯著季琰的眼睛仿佛在問他“這是真的嗎”。

“你也是，對於常輝這種類型，就應該溫水煮青蛙。你那麼猴急誰不會被嚇到？”

宋巖哼了一聲說：“你才是青蛙！”

“我給你出主意，你少……”

“啪！”書本掉落在地。

季琰和宋巖同時朝前看去，剛剛討論的人正站在他們眼前，兩人馬上心虛地直起身體。

“不好意思，把你書撞掉了。”季琰有本書放的比較外，常輝路過時不小心蹭掉在地上，他目光躲閃，不敢直視兩人，“我走習慣了，沒註意。”說完他快步離開，轉彎時還不小心又把另外一個同學的課本撞掉了。

季琰看著他的背影沈思起來，突然脊背一涼，他扭過頭，看見尹策正陰測測地盯著他。

季琰：“？？？”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