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楚憐一見到江智時，江智二話不說，立刻拉著她的手往房裏走去。

　　「小憐，你快走！不要留下來了。」

　　「爹！」

　　「老頭子？！」

　　「聽我的，你收拾一下東西，先逃到我們雲南老家，我和你娘隨後會趕回去的。」江智急急地說。

　　「爹，為什麼?」楚憐不明白的問。

　　「因為將軍他對你根本就是玩玩的，他不是真心的，事實上他對女人就不曾付出真心過，我不能讓你一輩子不幸，你若再留在將軍府，你能受得了他每天換不同的女人侍寢嗎?我要求他給你一個名分，如果他心中有你，他就不會有任何遲疑，會一口答應才對。」

　　「可是將軍對小憐的確有不一樣的地方，他很疼惜她、關心她……」胡玉遲疑的說。

　　「那是現在，他對小憐正在興頭上呢！告訴你們，我看多了他對其他女人的殘忍，所以當他拒絕給小憐名分時，我就明白他心中只當小憐是個發洩性欲的工具，如果她不再美麗或新鮮了，他又會要我去找女人來暖床，到時小憐情何以堪?我又怎麼忍得下心?」

　　「可是……」楚憐緩緩地開口，「他對我很好，他不像爹說的這樣……對女兒只是玩玩的。」

　　「丫頭，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你已經愛上將軍了吧?」

　　楚憐臉色泛紅，低頭說道：「我不否認他……是一個很體貼的男子。」

　　「那你就是愛上他了！」

　　江智的話敲醒楚憐的心。她愛上司馬峻了嗎?她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時，他猛烈的情感也如一張無形的情網將她緊緊地抓住，她再也無法駕馭自己對他的感情。

　　然而江智的下一句話卻徹底的打碎了楚憐的心。

　　「如果你真的愛上將軍，那你就註定痛心難過一輩子。」

　　「老頭子，你這話也未免說得太嚴重了。」

　　「我沒有說錯！小憐，你知道將軍今天去宮中做什麼嗎?」

　　楚憐搖搖頭。他只對她說他要進宮向皇上稟告一件重要的大事。

　　「將軍進宮是因為他要娶妻成親了。」

　　「成親？！」楚憐聞言微愣了下。

　　「小憐，他有跟你求過親嗎?」

　　楚憐的臉色一陣慘白，滿心苦澀的吞著口水並搖著頭。

　　「可是將軍對咱們家小憐好像是真心真意的。」胡玉對江智說道。經過這些天的觀察，她不相信將軍對小憐只是玩玩的心態。

　　「你以為他是要娶小憐嗎?他當初不就說他不會娶小憐為妻，我們也該有自知之明，咱們是下人，他的身分是主子，就算再怎麼喜歡咱們小憐，也不可能娶她做正室，到時他若娶了別的女子做將軍夫人，那小憐豈不是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所以我現在就要她逃離這裏！」

　　「可是小憐是真心的……」胡玉再次為女兒說項。

　　「老太婆，我也是真心為女兒好，如果她現在不走，到時候感情放得越深就會不堪設想，除非她願意留下來當將軍的小妾，那我就沒話說。」

　　「小，你的意思呢?」胡玉擔心的看著楚憐。女人在情感的遊戲中常常都是可憐的犧牲者，她不希望女兒因為情而毀了一生。

　　楚憐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爹，娘，你們不用擔心，我沒有愛上他。」

　　對！她必須逃開，在她的心還沒有愚蠢的陷入他溫柔的情網中，她必須逃開！

　　淚水灼痛她的眼睛，她連忙別過頭去，不讓胡玉、江智看到。

　　爹說得對！

　　對司馬峻而言，她不過是一個跟他有親密舉措的女人而已，不代表什麼的！

　　他連要娶妻的事情都沒有跟她說，如果兩人每天晚上肌膚相親、恩恩愛愛的他都說不出口，可見他是故意要隱瞞她的。

　　為什麼?難不成他真的以為她會在他娶了另一個女人之後，還願意留在他身邊嗎?不！她寧願選擇痛苦的離開他，也不願見他跟別的女子摟摟抱抱、濃情蜜意，她會受不了的！

　　再說……

　　她怎麼可以因為眷戀他的懷抱而令爹和娘從此被外人瞧不起。

　　她已經對不起他們了，更不能再傷他們的心。

　　楚憐跪在地上向胡玉、江智磕了三個響頭。「爹，娘，女兒不孝，讓你們蒙羞了，也許我該一死了之，好……」

　　「不！小憐！」江智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是我和你娘對不起你，將你帶到這裏，才會誤了你一生的聿福。」

　　「不！要怪就怪我的私心，如果不是我……小憐，你要原諒我！」胡玉也感到後悔的抱著楚憐痛哭。如果不是太想要有一個女兒的話，她也不會害小憐變成這樣。

　　「好了，趁將軍還沒回來，你快走，到雲南那裏有親戚照應著，我已經寫信告知他們了，他們會好好照顧你的，我們交代完事情後也會馬上趕過去。」江智詳細交代楚憐雲南老家的所在。

　　「爹，娘！不如咱們三人一起走。」

　　「不！這樣太引人注目，你記得要扮成男裝，這樣子比較方便也比較安全。」「我明白了！」楚憐應道。

　　她要離開司馬峻了！這一走兩人就再也不會見面了！

　　可是為什麼她的心中有種捨不得的感覺?是對他放不下心嗎?她真的不知道……

　　楚憐在淚眼蒙朧中跨上江智事先準備好的馬匹，悄然離開將軍府，也離開了司馬峻。

　　「你說什麼?她走了？！」

　　司馬峻拍著桌子對著跪在面前的江智、胡玉怒吼。

　　「小女並不是將軍府的人，所以為了不讓將軍多費心思，我已經教她先離開了。」江智冷冷地說。

　　「她去哪裡了?」司馬峻兇狠的扯著江智的衣襟問道。

　　「將軍，如果你要女人，老奴已經安排好一名女子在房裏等你……」

　　「住口！我要的女人只有她！該死的！來人啊！馬上給我追！」司馬峻憤怒的對其他下人命令。

　　「是！」

　　一群士兵連忙銜命離去。

　　「你為何要這麼做?」司馬峻回過頭，冷冷地瞪著江智，「為什麼要將她從我的身邊趕走?」

　　「將軍，我說過，如果你對小憐沒有心，那就請你放手，讓她去找尋她的幸福吧！」江智一臉嚴肅的說。

　　「她的幸福就是我，誰說我對她沒有心的?」他咬牙切齒的說。

　　「那將軍為何拒絕納小憐為妾?還說要娶別人為妻?那請問將軍是要將小憐置於何地?」胡玉也淚流滿面的問道。

　　司馬峻深深吸了口氣，才緩緩地說出他這些天領悟到的真切情感，「我拒絕納她為妾是因為我要娶她為妻，再說誰跟你們說我要娶的是別人?這輩子除了小憐我是絕不娶妻的！」

　　他的話令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江智和胡玉則是四日相望。

　　「將軍的意思……」

　　「我愛她！我要娶她！這樣你們聽懂了嗎?」司馬峻忿忿不平地大聲說道。

　　他二話不說的大步走向大門口，到了門口轉身對江智、胡玉冷冷地說：「如果我的愛妻有任何差錯，我絕對不輕饒你們！」說完，他迅速的跨上「疾風」飛奔而去。

　　「天啊！我錯了！大錯特錯！」江智喃喃地說。

　　「老天爺！禰可要保佑小憐平安回來才好！」胡玉跪地哀求道。

　　美麗的月夜引起楚憐憶起與司馬峻在將軍府後花園的邂逅，她的心不由自主的隱隱作痛。

　　峻，為何你不要我?楚憐在心中哭訴著。

　　眼淚儘管快要流乾，她還是要繼續往前走，沒有他的愛，那她留下來隻會令爹娘更加難過。

　　再說，時間一久，也許他就會忘了她的存在，搞不好不用幾天，他馬上就跟別的女人歡憂了。

　　如果他真的這樣子，她做鬼也不會饒了他的！

　　楚憐趴在馬背上，淚水不停的落下，此時，一道令人寒毛直豎的狼聲傳來。

　　她這才發現已經進入一片樹林。

　　「糟了！這裏是哪裡?」

　　她望著荒僻、黑漆漆的森林，一顆心隨著一聲聲逐漸逼近的狼而感到不安。

　　此時，馬兒似乎受到前方黑影的驚動，一聲嘶叫，前蹄揚起，毫不留情的把她從馬背上狠狠地摔下來。

　　「啊！」她痛叫一聲，狼狽不堪的跌在草叢上才免於受傷。「可惡的馬兒！」她忍不住咒駡。

　　而此時，她綁在頭上的頭巾鬆開了，一頭美麗如雲的秀髮散落下來，身上也沾了泥巴。

　　「好痛喔！」她輕揉著摔疼的臀部。

　　就在她想要起身時，發現五道高大的男人身影逐漸靠近。

　　她望了下四周，恐懼不安到達了極點，尤其是看到他們臉蔔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們是誰?」

　　「瞧瞧咱們兄弟遇上天仙了耶！小仙女，你怎麼半夜不睡覺，是不是太寂寞，想要我們兄弟陪陪你啊！」為首的男子開口。

　　他的話引來其他四人大笑。

　　楚憐驚駭地想著，糟了！遇到壞人了！

　　一定要冷靜下來，可是她又如何逃得出眼前這五名身材魁梧的男人呢?楚憐冷不防的捉起地上的沙子，往五名男子眼前用力撒去，然後迅速逃跑。

　　「該死的女人！兄弟們，捉住她！」為首的男子怒喊道。

　　「啊——」

　　下一瞬，楚憐的頭髮被其中一名男子狠狠地扯住，她痛得眼淚都落了下來，不一會兒，她就被他們擒住。

　　「好痛！放開我！」

　　「臭丫頭，敢反抗！找打！」帶頭的人二話不說就摑了她一巴掌，將她打得頭昏眼花。

　　楚憐疼得放聲大叫，拚命的掙扎著，「放開我！峻！救命啊！」

　　「原來小仙女是有情郎的，不過，別擔心，過了今晚，你的小情人會多了五個。」

　　「不！」她驚慌的搖著頭，企圖甩掉這場惡夢。

　　五名男子狂肆淫笑，伸出髒兮兮的大手想扯開楚憐身上的衣服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出現在眾人背後。

　　「放開她！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司馬峻如下凡的神只般威風凜凜地立在眾人身後，黑色的眸子閃爍憤怒至極的火花。

　　「峻！」楚憐喜出望外地喚道。

　　「別怕！他們如果敢動你一根寒毛，我絕不輕饒！」司馬峻以言語及深情的目光安慰受到驚嚇的楚憐。

　　剛才司馬峻發現一匹馬朝他奔來，他立刻認出它是將軍府中的馬，所以猜測楚憐一定也在附近。

　　當他聽到她驚心動魄的尖叫聲時，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小憐！你可千萬別出了什麼事才好！他於心中不斷的呐喊。

　　他趕到現場，見到他們居然想對他的寶貝做出禽獸不如的事，他的火氣陡然而起。

　　一種想殺人的欲望漸漸取代他的理智。

　　「好小子，口氣真大！老三、老四、老五上！」

　　為首的男子見司馬峻單槍匹馬，所以不把他放在眼裏，也不在意他不怒而威的氣勢。

　　三名男子圍攻司馬峻，雙方展開攻勢。

　　「你們這些烏合直眾我還沒有放在眼裏，我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將你們全擺平。」

　　「好大的口氣，誰擺平誰還不知道。」為首的男子大聲應道。

　　司馬峻回以一抹充滿自信及勝算的冷笑。

　　果然……

　　三名男子漸處下風，司馬峻準備再補上一劍結束三人性命時，卻被帶頭的男子叫住。

　　「等一下，如果你不想要這女人的命，那你就再動一下，我保證我會將這一刀刺進她的喉嚨。」

　　聽到這句話，司馬峻的身子猛然一僵，不敢輕舉妄動，只是以冷冽中含著殺氣的目光直盯著對方。

　　「你敢傷她一根寒毛，我絕不饒你！」

　　「怎樣?怕了嗎?怕就把劍丟掉，不准還手，讓我們打你，打不死的話，這女人就還給你，若打死了，這女人就歸我們兄弟。」為首的男子賊笑的威脅不敢輕舉妄動的司馬峻。

　　這不是擺明廠要將峻活活地打死。楚憐害怕地想著。

　　「不！你不要聽他們的話，他們會打死你的！不要為了我犧牲自己的性命……」

　　「住口！賤女人！少說點話，等一下好好伺候咱們兄弟。」說完，為首的男子又賞了楚憐—記巴掌，令她的嘴角滲出血絲。

　　「禽獸！」楚憐狠狠地啐了口唾沫。

　　「死女人！不知死活！」他又想伸手狠狠地揍她一拳。

　　司馬峻見狀，急忙喝止，「你不要動她！有種就沖著我來，我才不把你們這五隻小犬放在眼裏，來吧！」

　　他一見到他們如此兇殘的對待楚憐，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哐啷」一聲，他將手中的劍往地上一丟。

　　楚憐見狀，眼睛倏地瞠大。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會死的！」她大叫道。這分明是送死嘛！為了她這樣平凡的女子……迎視他的黑眸，這瞬間她才明白一件事。他是愛她的！他的眼神已道出一切深情。楚憐此時被司馬峻眼中深情款款的愛意所震撼住。天啊！她真是笨！居然愚蠢到看不出他對自己的關心早巳超乎一般平常的女子了！他是愛她的，而她卻還自以為是的逃離他的懷抱。

　　「快來吧！我不會還手的。」司馬峻的目光落在楚憐的身上，傳遞一種要她安心的訊息。

　　可是……

　　楚憐望著眼前五名高大又殘酷的男人，實在無法安心。

　　「不！峻，你快走，不要管我。」

　　「不！我絕對不會丟下你一個人走的。」他以前所未有的堅定語氣對她說道。

　　他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孬種，更別說是要丟下心愛的女人自己逃命去。

　　這種事情他可是做不到的。

　　「好一個硬漢，就看你能硬撐到什麼時候！兄弟們，給我狠狠地打，打死最好！不要手下留情啊！」為首男子奸笑的說。

　　「不！不要！」楚憐痛心的哭喊。

　　三名高大的男子揮拳如雨下的攻擊手無寸鐵也不能反抗的司馬峻，不一會兒，司馬峻被揍得嘴角流出血絲，眼睛也被打得淤青。

　　「不！峻，你還手啊！再不還手，你會被活活打死的。」

　　楚憐想沖到司馬峻身邊，卻被身邊的男子狠狠地扯住頭髮，她吃痛的跌在地上。

　　「啊！好痛！」

　　「你不要動她！」司馬峻雙手握拳，怒不可遏的對著為首的男子大吼。

　　「怎麼?心痛了?那你就不要想反抗我。」為首的男子冷笑道。「繼續打啊！等什麼?」他又對三名男子下令。

　　司馬峻又被三名男子無情的毆打，每一拳皆欲致他於死地。

　　「你也去，趕快解決那個臭小於！」為首的男廣對抓住楚憐的大個子命令。

　　「不！」楚憐聞言拚命地掙扎，但為首的男子卻死命的捉住她，令她動彈不得，她只能心痛的看著一向驕傲的司馬峻為了她被羞辱毆打。

　　看他被打卻不能還手……

　　一切都是她害的！

　　都是因為她逃離他，才會讓他受辱、挨打！

　　「不！不要打了！放了他，我什麼都依你們，只要你們放了他。」

　　她的話引來為首男子色迷迷的目光，他的手輕浮的在她臉上摩挲著，令她胃部一陣翻攪，趕緊別過頭盧。

　　「小美人，你的提議很迷人，不過，我看到那傢伙一副踐樣就很不爽，我的手也癢了，我先去狠打他幾拳，再回來好好享用你，等我啊！」

　　「你想做什麼?」她驚慌的叫道。

　　他以一條破布將她綁在樹上，然後站起身，臉上佈滿町怖的殺氣。

　　她害怕的看著他拿出一個鑲有刺釘的手套戴上。

　　「這是什麼東西?」

　　「小美人，用這種東西每揍人一拳，都可以讓人皮開肉綻的，不會死，但會很痛喔！瞧瞧吧！看看你的英雄撐不撐得下去，相信我，只要這拳頭一揮過去，就會令人感到非常痛快！」

　　「不！」

　　楚憐驚恐的倒抽口氣，眼淚再也無法抑制的流了下來。

　　「讓開！我來領教一下你這個硬漢，被我四個兄弟打了這麼久，居然還不倒，可見那個小美人在你心中佔有很重要的地位。」為首男子一臉猙獰的對全身是傷的司馬峻說道。

　　「要打就快打，我不會輸你的！」司馬峻不畏懼地道，只求心愛的人平安無事。

　　「好！如果我揍了你十下，你都沒有倒下去，我就讓你將那小美人帶走，否則你的小命難保！」

　　「少羅唆！」司馬峻聲勢懾人地怒吼。

　　他血流滿面，全身痛得不得了，可是他不會這樣子就認輸的。

　　「好！」

　　為首男子果真狠狠地揍他一拳，鑲在手套上的刺釘無情的刺入司馬峻的身體，再拔出時，鮮血如注，但他仍然屹立不搖。

　　「你……」為首男子被司馬峻的英勇震撼住了。

　　「你只有這樣嗎?還有九下，來吧！」司馬峻冷笑道。

　　此時的司馬峻血流滿面，英挺的站在月光下，宛如黑夜中不死的妖魔般，讓所有的人驚駭的吞了吞口水。

　　司馬峻渾身散發出懾人的殺氣，拒絕倒下。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小時候跟著父親歷經無數的戰役。有一次，他也是獨自一人落入敵人的手中，但憑著自己的力量，他也度過了那次的生死難關。

　　他知道只要一倒下，他就輸了！

　　不只是輸了自己的榮譽，更會輸了他這輩子唯一的真愛——楚憐。

　　所以，只要他還有最後一口氣在，他是絕對不會倒下的。

　　一倒下，不但救不了楚憐，他也絕對沒命！

　　那名為首的男子又不留情的給了司馬峻好幾拳，他腳步有點踉跆，但仍然沒有倒下。

　　楚憐心疼的看著他血流滿身的樣子。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救他。

　　對了！不如試試激將法！

　　「司馬峻，是男人就給我還手！還有你們這些混蛋，沒有辦法光明正大的打贏他，就用這種下流的手段威脅人家不要還手，你們無恥、卑鄙、不要瞼、孬種！我真為你們感到不齒！」她不顧一切的大吼大叫，企圖使激將法奏效。

　　「你這女人……」

　　她的話成功的引起為首男子的注意力，只見他一臉兇狠的走向她。

　　成功了！他果然生氣了！楚憐閉上眼，準備承受他致命的—擊。能為心愛的人犧牲，她死而無憾。

　　她納悶著那名男子為何遲遲未有動作，於是緩緩地睜開眼，看見那名男子已被司馬峻一劍刺穿胸口，倒地不起，而其他四人也難逃他冷冽的劍氣，死在他的劍下。

　　「我說過，誰敢動我的女人，我絕對不會輕饒的！」司馬峻一臉戾氣的對躺在地上的男子說道。

　　「你……根本就不是人……」說完，那名為首男子就斷氣了。

　　「峻！」楚憐淚流滿面的喚道。

　　此時，司馬峻丟下手中的劍，以深情卻又掩不住驚慌的眼神凝視著楚憐。

　　「我的小憐！一他喃喃地喚道。

　　他拖著不穩的腳步，一步步艱辛的走向地，每走一步就拉扯到傷口，但仍阻止不了他走向她的念頭。

　　「你……」

　　楚憐感動得說不出話，只能顫抖著身子，仟由滿身是血的司馬峻緊緊地抱住她。

　　司馬峻緊擁著她，像擁著遺失的珍寶一樣。

　　「乖！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得了你的！」他虛弱的安慰著受驚的她。

　　她含淚開口道：「為什麼你不還手?」

　　「我一還手，他們就會傷害你，在我的心中，你勝過我的生命，我愛你！」說完，司馬峻就因失血過多而昏倒。

　　見到他昏倒，楚憐再也忍不住的大喊，「不！不要！不要離開我！」

　　她企圖掙開被破布縛住的雙手，也不顧自己的手已被磨出血來。「峻！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她終於掙脫開來，緊緊地抱住他渾身是血的身體，眼淚止不住的落下。直至這一刻，楚憐才清楚的明白自己對他的感情。她愛他！她早就愛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