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妳想問什麼?如果妳是擔心妳小妹的病情,那不用太擔心了,因為傑西亞已經接受一系列的檢查,證明他的骨髓跟雲秀是相合的,現在只剩下安排好開刀的時間就可以了。」
「太好了,不過……這不是我想要問的問題。」
「哦!那妳問。」
「男人一天到底要做多少次才會夠?」
柏千書才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被她這樣一問,馬上噴了出來,還好她閃得夠快,才沒有被波及。
「這……這……要怎樣說呢?不一定啊!如果他精力比較旺盛,又健康,又是個年輕小伙子,那有可能十多次。」
這次換她噴水了。
餐廳裡的人及侍者全都嚇住了。怎麼這兩個客人在店裡噴來噴去的?這是最新的喝水方法嗎?
「哇!那麼多?難怪那個傢伙還有精力可以去亂來。」她喃喃自語著。
「妳說什麼?」
「沒有,只不過……該怎樣才可以讓他不在外面亂來?」她小聲的問,臉好紅、好燙。
「妳男朋友?」他問,心中納悶,她有男朋友了,那傑西亞要怎麼辦?
她搖搖頭,「沒有,我只是擔心,骨髓會不會傳染捐贈者的一些基因,又或者會變得和對方的某些習慣一樣?」
「妳為什麼有這種想法?」
「我看電視上都是這樣演的,而且『見鬼』更是可怕,女主角換上捐贈者的眼角膜後,因此可以看到好兄弟。」
「妳放心,這是捐骨髓,並不是眼角膜,妳的小妹不會看得到什麼的。」柏千書覺得她真可愛,連電影的劇情也信以為真。
她這才重重的吐了口氣,「那就好。」
「妳在擔心什麼?」
「我……」一定要說嗎?她有些不好意思。
「妳的問題似乎不是看不看得到好兄弟,而是問到了男人……那方面的問題,妳到底在擔心什麼?」
她重重的歎了口氣,望著眼前這個溫文儒雅的男人。這個男人太過精明,什麼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我覺得傑西亞太花心了,一個女人都滿足不了他,而且他還在家裡養了一大堆辣妹,雖然表面上是女傭,只怕是他淫亂的後宮的女子,我怕小妹要是接受他的骨髓,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可怕的後遺症。」
柏千書很想笑,但是見她如此的認真,只怕她把這件事看得很重要。不過,不怪她,因為她對自己的小妹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他不是那種人,我認識他很久了,對女人,他不是那樣的需要。」
「是嗎?我怎麼都感受不到?他對我每次都一副想餓狼……」她馬上止住。
不可以再說下去了。
他聳聳肩,喝了口咖啡,「餓狼撲羊?」
她沒有回答,只是小臉一直一直的變紅。
「妳知道嗎?他十六歲就繼承了公爵,背負起整個家族的重任,他的父母親為他定下一門婚約,他本來在二十歲就該娶對方過門,但是他沒有。」
「為什麼?」她困惑的皺眉,「對方很醜?」
「不,她美若天仙。」柏千書見過薇安一面,對她的美印象十分深刻。
「對方沒有錢?」
「她家很有錢。」
「對方沒有身份地位?」
「傑西亞已經很有身份地位了,不需要靠娶老婆來錦上添花。」
這麼難搞?海眉在心中咕噥的想,「那他還在挑什麼?」
「挑什麼?」柏千書的口氣一副「妳居然還猜不到,笨蛋」的樣子。
「對啊!」她的表情不太自在。
「男人都希望可以挑個他想要的女人,而不是為他準備好的妻子。」
海眉眨了眨眼,「是嗎?」
她有些明白了,原來那個冰塊臉要她當他的未婚妻,是為了要逼對方退婚,要她扮演搶人家老公的第三者!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幹嘛要說是他的未婚妻啊!搞得這樣複雜,這個男人真是唸書念到頭殼壞了。
「對他好一點。」柏千書突然語重心長的冒出這句話。
「什麼?」
「他很寂寞。」
「他哪會寂寞?他有一大堆辣妹可以供他這個大暴君臨幸,不需要我對他好,也許……也許根本也輪不到我對他好。」
她以為自己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情緒,可是旁觀者清,柏千書把她那酸溜溜的口氣及神情全看在眼裡。
「他長得很帥,不過比我差一點。」
「不會啊!」她脫口而出,意識到自己居然說出真心話,就好想挖個洞躲起來。
柏千書笑得好曖昧,「妳不會是犯了傳說中的情人病吧?」
「那是什麼?」
「情人眼中出西施。」
「我跟他才不是情人。」
「不是的話,他會不顧一切的帶妳回家?」
「那是為了方便他……」洩慾。不過這兩個字,她說不出口。
「我瞭解他,他對妳是不一樣的。」
她紅了臉,搖搖頭,「不,他只是想征服我,因為我不肯乖乖的聽他的話,而且我之前還威脅過他好朋友的女朋友,害他們差點分手,所以基於朋友的立場及道義,他只是想羞辱我。」
柏千書想反駁,但是又想到平常那個男人老愛用冰臉及單音跟他說話,的確是跩得有些過分。
不如乘機報復他一下,畢竟如果等到海眉發現了對傑西亞的真正情感後,她絕對不會替別人整自己心愛的男人。
機會難得,敬請把握。
「小眉,我剛剛想了一下,也許妳的顧慮是對的。」他用著有些憂鬱的口氣說。
她的眼睛猛然睜大。
「在他和小妹動手術之前,妳必須看好他,不要讓他出去亂來,尤其是去碰其他的女人。」
「啊?為什麼?」
「要是染上什麼病,聽說之前在堡裡的女傭有人得了梅毒,而他如果又把骨髓捐給妳小妹……」
海眉的腦袋宛如被雷打到一樣,她失聲大叫,「不可以!」
「妳有點失禮了。」
她連忙垂下頭,小聲的低吼,「不可以,我的小妹可是純潔無瑕又單純,不可以染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病。柏大哥,難不成他……他中獎了?」
那她會不會也……
慘了,逃不掉的,他們都做了那麼多次了。
「還沒有。」
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還好。」
「可是以後很難說。」
可惡!這個男人是不是很喜歡說話分段啊!這樣吊人家胃口很爽是不是?
如果不是看在他是小妹的主治醫生,又跟來英國照顧小妹,是她們的大恩人,她早就把他海扁一頓了。
「以後請你一口氣說完,不要考驗我的心臟。」她壓抑住火氣的說。
柏千書差點笑出來,可是他發揮了高超的演技,用他一向唬病人家屬的那一套對她說:「妳如果想要確保他在手術前不會染病,就必須徹底防止他去碰其他的女人。」
「什麼?這有點難。」他一屋子都是女人,防不勝防,這下子她的頭大了。
柏千書見她一副沮喪的樣子,真想敲她的頭,「笨,這有什麼難的?」
「很難耶!他有一整個後宮耶!」
「妳不會讓他當唐明皇,妳當楊貴妃。」
「什麼?」
「讓他的三千寵愛集於妳一身。」
可能嗎?海眉呆呆的想。她可沒有楊貴妃那樣「傲人」的身材。
就在此時,柏千書突然小聲的說:「小眉,我的眼睛進了沙,妳幫我吹一下。」
「喔!」她也沒想太多,站起身傾向他,兩人靠得很近……
「劉海眉!」
她整個人因為傑西亞的低吼而僵住,動都動不了,連他把她扳向他時,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傑西亞,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妳給我回去。」傑西亞冰冷無情的命令著,目光則一直落在柏千書的臉上。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只怕柏千書已經死了幾百回了。
「你憑什麼命令我?」
「回去!」傑西亞怒吼著重複。
她滿面通紅,不想在公共場所和他爭吵,也沒有臉和柏千書道別,只能生氣的轉身離開。
傑西亞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後,目光又殺向自己的好友,咬牙切齒的說:「你剛剛想做什麼?」
「沒有啊!只不過有沙子飛入眼,請她幫我吹吹而已。」柏千書一副天真又無辜的模樣,令傑西亞更生氣。
「以後就算你的眼睛被沙子飛滿了,也不准找她幫你吹。」傑西亞冰冷的宣佈,然後拂袖離開。
「喂!不公平,你怎麼可以重色輕友?」
傑西亞理都不理,因為他還要找某個人算帳。
見到一向冷靜、穩重的好友,也有如此失控的一面,也不枉他剛剛冒死演出一場「眼睛飛進沙」的古老戲碼。
他微微的笑,輕輕啜了一口又香又濃的咖啡。
雖然老套,但依然可以激起情人心中最熾熱的火花。
想想,他當醫生實在有些可惜,要是去演戲,一定會很「火」的。
海眉才剛衝出餐廳,還沒有招到計程車,傑西亞就已經追上她,並粗魯的捉住她,二話不說的往他的車子方向走。
「傑西亞,你弄痛我了。」
他沒有回應她,只是用更加粗暴的動作把她塞到車子裡,然後迅速的上車,發動引擎,一路上開始飆起車來。
她被他的車速嚇得臉色發白,雙手連忙偷偷的拉起安全帶扣上,再緊緊的捉住右上方的手把。
他是故意的,以為他開快車就可以嚇到她嗎?不,他休想,她自認很有膽量的。
可是他上高速公路後右轉左扭,如一條蛇一樣快速的鑽來鑽去,活像在表演飆車特技似的,她的心臟已經快要跳出口了。
當她看到他超車後前方有一輛貨車擋住,眼看就要撞上去了……
「啊!」她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然後昏倒。
真是沒膽的女人,虧她在校園裡人稱大姊頭,居然會昏倒!
傑西亞想推醒她,狠狠的報復一下,但是看著她熟睡中微微顫動的睫毛,又覺得於心不忍。
只見她因為剛剛嚇昏,臉色還很蒼白,月眉兒細細彎彎的,長長的睫毛、細緻光滑的臉頰……最令他神往的是她那誘人的嘴唇。
突然,她輕輕吐出小舌濕潤一下嘴唇,舌尖滑過唇縫,曖昧又動人,她略略蹙眉,嘴兒乍啟,整齊潔白的門牙輕咬著下唇,如編貝一樣的嵌在鮮紅的果肉上。
傑西亞看得癡迷,右手貼著椅背伸展到海眉的右側將她摟起,心頭蹦蹦亂跳,終究還是把持不住,低頭貼上她的嘴唇親吻。
他緩慢的吸吮她的嘴,每一個地方都細心的舔了又舔,海眉被溫柔的挑逗給困惑著,不自主的張開唇,香舌探出,到處尋找對手。
傑西亞用牙齒輕輕的去咬,然後含著那舌兒用自己的舌尖問候它,海眉開始呼吸紊亂起來,舌頭急急的全部伸出。
他也不客氣的出力吸著,兩人舌頭緊密的摩擦,他甚至覺得味蕾上傳來陣陣神秘的甜意。
「嗯!」她無意識的輕哼一聲,更是撩動他體內熾熱的火焰。
只見他的綠眸一瞇。反正也是要懲罰她剛剛居然跟男人那樣的接近,不如就趁現在好好的懲罰她,同時,也好好的滿足自己受傷的心及渴望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