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今天心情很好。」正把剛做好的蘋果派端上桌的元雅聽到坐在桌子前面的男人冷冷的開口。這句話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是啊!因為……」我很幸福這四個字差點就脫口而出,可是她害羞,又把話吞了回去。
「是因為我嗎?」元雅靜靜的望著他,等著他說出真正想要說的話。
「你的幸福開心是因為我嗎?」在明亮的燈光下,他那張俊美的臉龐卻透露出濃得化不開的憂鬱,宛如明月被烏雲遮掩住了一樣,讓元雅的心感覺到一陣淒涼。
原來他始終沒有信任過自己啊!元雅有些悲哀的想著。
有些事情點到為止。
她知道那個人會珍惜眼前的幸福.知道小蓮會因為那個人的珍惜而快樂,知道自己現在很知足就夠了。她雖然有點難過,難過著夫妻之間居然無法互相信任,那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可是她又不想因為這種事情,而破壞了這些日子以來兩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
這幾天,她真的過得很幸福、很快樂,她不想失去這些,更不要失去那個愛她、寵溺她的白靜南。
「這幾天我聽到你在咳嗽,我有煮些了薑湯給你喝,等一下就好了。」她伸手想拿起湯匙,卻被一隻大手狠狠的按住。
「為什麼不回答?回答這個問題有這麼困難嗎?」
「不是……只是我會……」她漲紅著臉抬起頭望著他,他卻落下霸道的吻。
她幾乎快無法呼吸了.只能用力推開他.「你想害我沒氣啊!」她有些嬌羞的嬌斥他,卻發現他並沒有如以往那樣消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靜南,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她擔心的問著,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臉,卻被他一把抓住,力道之大讓她覺得自己的手快要被捏碎了一樣。
「你是白家的少奶奶.是我白靜南的妻子,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要不然……」
「你想離婚是嗎?」她冷冷的回答.難道他已經膩了?不想要她了?他沒有回答,元雅抬起頭磊著他,驚愕的發現他的眼神居然充滿傷痛。
她剛剛只是被他的話刺激到,然後順口說出來,不是真的想離婚,也知道他不會想要跟她離婚的。
「靜南……」
「原來這就是你想要的嗎?要跟我離婚,你從來都沒有放棄過這個念頭是嗎?還是說在你答應嫁給我的時候,你就想著要離開我了?」他用力的搖晃著她,幾乎快把她搖昏了。
「不是。」她有些心虛的回答,因為一開始.她的確是這麼想的。
而他不是可以被愚弄的人,當然一眼就把她的心虛給看穿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將一張白紙丟在她的面前。
上面的數字她很清楚,是小蓮的電話號碼。
這是那個人的電話。
這是小蓮抄給我的。
你居然神通廣大到讓人家的老婆把老公的電話給你。
「這是小蓮的電話,不是少天的……」
「少天?叫得這麼親密了?你不要騙我了,我打過了,這支電話號碼的主人是姚少天,才不是你說的什麼鬼小蓮。」元雅的臉色有些蒼白。
「難道那時候少天寫下來的電話號碼是……我沒有打過。」她咬著唇,無力的解釋著。
你沒打,是因為不敢打還是不能打白靜南,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有嗎!如果你真的沒有那個心,為什麼不丟掉?毀掉一張紙有那麼難嗎?還是說你故意要讓我發現,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手嗎?」
「白靜南!」她生氣的喊著他的名字。
她生氣又難過他怎麼可以這樣誤會她.他冷著臉,將她壓在冰冷的大理石餐桌上.她心慌的想逃開,卻阻止不了他無情的撕扯著她身上的衣服。
「啊!你要做什麼……不要、不要……靜南.不要這樣……」
「你休想離開我。」
他的大手狠狠的抓著她的雙手,將她壓在頭頂上,桌上的飯菜因為兩人的掙扎而掉落在地上.但是他不在乎,既然她心裡沒有他,他又何必在乎會不會惹她傷心,會不會惹她討厭?他總是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她,沒想到得到的總是她無情的傷害。「
反正你都可以這樣殘忍的折磨我的心了,那我蹂躪你的身體也只是小意思,要知道老公想要老婆是天經地意的事情。」
「住手!」
他霸道的吻住她,火熱的舌頭長驅直入,像狂風暴雨一樣侵襲著她。
他熟悉的氣味充滿了自己的鼻息,囂張跋扈的佔據了她所有的呼吸。
成覺到自己幾乎快窒息而有些恍恍惚惚的時候,他的大手已經不客氣的掀起她的裙子,拉扯下她的小內褲。
「不要,靜南,你不要這樣……」但是她的哀求在這個時候並無法得到有效的效果,相反的,那一聲聲嬌喊、那一聲聲低求,都強烈的刺激著已經被妒火狂燒的男人。
他用力的將她雪白的大腿拉起來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將自己早已蠢蠢欲動的慾望釋放出來。
沒有任何的前戲,也沒有以往的甜言蜜語,他一心一意就只想永遠的佔有她,「雅雅,你好好的感受,可以進入你身體.進入你的心,全世界只有我白靜南一個人。」
接著元雅便感覺到他狼狠的衝入她的身體,強硬被入侵的痛楚讓她忍不住痛叫出聲。
「不要,放開我……」她掄起被他鬆開的小手,一拳拳的捶打著他的肩膀,想要阻止他。
但是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已經殺紅了眼,完全不理會她的疼痛,只是像頭受了傷的野獸,在她嬌嫩的花徑內橫衝直撞。
他身下不斷的擺動,像是貪婪、永不滿足似的不斷的侵佔著她美妙銷魂的身軀、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的逼迫著她小嘴裡吐出矯吟。
一開始的痛楚逐漸被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所取代,儘管這次是那樣屈辱的被他擁抱著,她卻還是無法控制的有了反應。
「靜南……」她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臉,卻被他狠狠的抓住,彷彿她是多麼下賤的妓女,只需當他發洩的工具,沒有資格碰他。
「放開我……」原本已經屈服的她再次瘋狂的掙扎著,「我不是妓女……」他只是更加用力的按住她的肩膀,更加瘋狂的在她的身上抽送著。
元雅死命的掙扎,像是一頭發狂的小野貓一樣、又啃又咬,又捶又打,卻還是抵不、過抓狂的大獅子。就算她再怎樣不願意,身體卻始終承受著他狂妄的進出。當他的身體徹底得到滿足的時候,他想伸手抱著她、卻驚訝的發現躺在桌子上的她看起來像是被可怕的禽獸蹂躪過一樣。
身上衣衫不整,美麗的長髮也散亂的披散在四周,些許沾染在美麗的臉龐、全身的肌膚佈滿瘀青……他腦袋一片空白。他不是故意要傷害她的,不是的。
這個時候、他看到元雅緩緩的醒了過來,睜開美麗的眼眸,眼底閃過的是委屈及哀怨、讓他連退了幾步。
逃。
「靜南……」聽到她可憐兮兮的呼喚.他只能轉身落荒而他像是一頭無頭的蒼蠅一樣不斷的大房子裡亂竄,最後衝到後花園,他才蒼白著臉,喘呼呼的停下來。
他狠狠的捶了、堅硬的牆壁一拳,雪白的牆壁當場留下紅花點點。
「雅雅、我從來就不想傷害你的……」他頹然的低下頭,充滿無可奈何的低聲呢喃著、「我只是想要你心裡有我,為什麼你連一點點愛都不願意分我……為什麼……愛我,有那麼難嗎?為什麼……」
他還要再出現?每次只要他出現,元雅就會被他搶走,為什麼他還要再出現?白靜南再次狠狠的捶著牆壁.
「怎麼?被處罰了?」元雅蒼白的面容令人見了不忍,紅腫的眼睛一看就知道哭過了。中午就接到芸芸說要請她吃飯,而且還不可以不來。
剛好她也想要找個人訴苦,所以就跑來找芸芸。
她很訝異做出眼前這一桌好菜的人居然會是靖凡那個大男人。
芸芸拿起筷子吃起了飯菜,毫不同情的說著.「知道有錢人的飯碗不好端了吧?誰教你不乖乖討南哥哥的歡心,要知道可以當南哥哥的老婆是你三生有幸,別的女人想到流口水,你別人在福中不知福。」
芸芸等著聽到元雅像之前那樣反駁她,卻發現元雅安安靜靜的。
「你……」芸芸有些訝異,因為她居然看到元雅落下豆大的眼淚,「你幹嘛哭啊?我又不是在罵你,我是提醒你……」
「芸芸,謝謝你。」元雅突然緊緊的抱著她,然後像是小女孩一樣哭了起一來。
「不……不要抱著我哭,有鼻涕……很髒耶……」
「芸芸,我只有你一個朋友了,你就讓我抱著你哭一下下好嗎?」一向傲慢任性的芸芸居然漲紅著臉,卻乖巧的任由元雅抱著她痛哭。
「你會選我當你的朋友算你內行,我可不是什麼奇怪的人都可以當我的朋友的,你……」她的話都還沒說完,卻見到懷裡的女人哭得更傷心,一時間也就不好再刺激元雅了。
「你有心事的話可以說出來,當然,我不是一定要聽,你就當自言自語好了。」芸芸伸出手輕碰了一下元雅柔軟的髮絲,神情不由自主的一軟,輕聲的一說:「靖凡說的,悶在心裡不說的話會生病的。
「是我自己先對他不好的,他當初站在杏花樹下跟我告白的時候,我應該要說不的,我是因為得不到另一個男人的愛,才會跑去那邊哭的,這樣的我怎麼可以再接受另一個人的感情?但是我看著他的眼睛,怎樣都說不出「不」那個字,我還妄想著乾脆找別的男人來療傷,取代我不能愛的人好了。他明明知道的,卻還是對我那麼好.我卻一直傷害他,因為我的優柔寡斷、我的三心二意、我的舊情難忘,他被我傷害得傷痕纍纍,所以才會死心不要我,跟我分手,我卻不反省自己,把一切的怨恨都推給他。我恨了他十年,恨他拋棄我,恨他讓我丟臉,恨他無法讓我忘記那個人,可是我恨了他十年,卻忘記我也愛了他十年,其實他早就已經讓我忘記那個男人了,他對我的愛讓我的心不再遲疑,可是我卻已經沒有辦法彌補我在他心頭留下的傷痕,那些傷痕太多、太深、太難痊癒了。」
甚至只要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就會讓他像是被激怒的獅子一樣,攻擊、摧毀著兩人的幸福。
昨天他蹂躪的不只是她的身體,更是在蹂躪兩人的感情。
芸芸聽完元雅哽咽的訴說.因為元雅鼻塞,有些還差點聽不懂,不過上下聯貫倒也是明白了。
「事到如今,你現在能做的就是愛他。」芸芸的語氣像極了老婆子。
「我已經很努力了。」
「那就盡力啊!」
「盡力?」
「你想想看,你欺侮一隻愛你的狗狗十年了,他會怕你、躲你是很自然的事情,可是再怎樣被你傷害,他始終還是會守在你的身邊,不會離開。」
「靜南不是狗狗.」
「都一樣,同理可證。」芸芸翻了個白眼。
這個女人看起來一副冷靜聰明的樣子,怎麼一遇到感情就這麼死腦筋那要怎麼辦寵他、疼他,每天抱他、愛他.讓他不要再害怕愛你會被你拒絕或傷害,也讓他知道你不會拋棄他,不會愛另一隻狗狗。
聽聽好像滿有道理的.雖然她不太喜歡把自己的男人比喻成狗,卻又覺得他有些行為也滿像的。
「那我該怎麼做嗯……」芸芸想了想.然後拍了一下雙手。
大聲說:「先做條狗煉好了。」
「啊!」
「不是真的叫你做狗煉啦!我是說買個項鏈、戒指……不要,項鏈都藏在衣服裡,不好,你們有結婚戒指也不需要戒指,那就手煉好了。」
「手煉?」電視廣告說的金生金飾嗎?
「對了,如果想要和好,就挑那一天吧!」芸芸拍了下手決定了。
「哪一天?」
「這個星期五是南哥哥生日,你不會忘記了吧?」元雅有些難為情的低下頭。她不是忘記了,而是壓根兒就不知道。
芸芸氣得小臉胖嘟嘟的,她推開元雅,然後大聲的喊著,「靖凡、靖凡。」
「小姐?」在廚房忙著的男人連忙跑出來。
「把這個沒心肝的女人給我丟出去,居然連自己的老公生日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人家的妻子的啊!」
「那你又知道了?」元雅不服氣的問著。
「我愛的人我都知道。」
「那你爸爸呢?」
「民國四十五年六月六號。」
「媽媽呢?
「民國四十八年九月二十號。」
「白靜南呢?」
「民國六十五年七月四號。」
可恨的臭丫頭,居然這麼厲害,全都記住了。
元雅有點招架不住。
怎樣?現在知道該怎麼做了吧?快點去挖空心思想著要怎樣替南哥哥過生日.然後像個女人一樣好好的哀求自己的丈夫,讓他相信你心裡現在只有他.沒有其它莫名其妙的男人.我……靖凡,快點趕她走啦!都是人家的老婆了.還不快點回家煮飯等老公回家.賴在我這裡做什麼明明就是她請自己來吃午餐的,現在又這樣說。元雅有點想扁人。
靖凡走到元雅的面前.恭敬的說:「白夫人。」
「請。」
「可是……」元雅從靖凡高大的身軀旁邊偷偷的探出一顆頭,「我這輩子最不會的,就是挑生日禮物耶!」
「那就開始學啊!」芸芸沒好氣的回答。
元雅被靖凡高大威猛的身子硬逼著往門口方向走,到了門口時,她想探頭望向芸芸,卻被一道冰冷的目光給制止。
這個臭男人也未免保護過了頭吧?元雅有些不舒服.決定給他來點小報復。
「靖凡大哥,你不是想知道芸芸有沒有把你放在心上嗎?有個好方法喔!」她用著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著。
「什麼好方法?」
「問她知不知道你的生日不就好了。」元雅丟下這顆埋伏的炸彈後,便轉身離開。
靖凡關上大門,回到客廳,見到芸芸開心的看著電視,時而被裡面的笑點逗得呵呵笑。他在她的身邊晃來晃去,像是有什麼事情想說又不敢說。「你在我後面巡邏幹嘛?幫我倒杯牛奶。」
「是。」
他拿了芸芸愛喝的牛奶,然後幫她倒著,假裝不經意的問著,「小姐知道我的生日嗎?」
芸芸拿起冰冰涼涼的牛奶,開心的喝了一口.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繼續看著電視。
靖凡的神情有些黯然.不過還是起身替她做些就寢的準備。
芸芸突然開口,「民國六十五年五月十二日晚上六點出生。哼!趕在吃飯的時候出生,你還真好命。」
靖凡緩緩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溫柔的回答著,「是啊!靖凡真的很幸福。」
芸芸聽到這句話,因為喝牛奶而在上面有個白鬍子的嘴羼也緩緩的勾起。
這個大笨蛋,真是的。
她想,替這個大笨蛋製作一條狗煉.上面寫著主人,芸芸。
嗯!好像也滿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