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頓晚餐,平雷吃得心不在焉。不過其它人也不見得吃得有多專心。熊吾人不斷好奇的瞄著南月額頭上的紅腫。
而在旁邊伺候的東風也思索著,小姐只不過進去叫少爺吃飯,出來時額頭就腫了起來,難道是少爺打人?
東風又望向平雷,他也是一直偷看著南月。
「你受傷,可以吃醬油嗎?」南月冷冷的問著平雷。
大家的目光全都落在平雷的身上,發現他居然將整瓶醬油都倒進湯裡。
「我,我喜歡喝醬油!」說完就當著大家的面將整碗醬油蔬菜湯喝掉,感覺他整個人都掉進了鹽海裡。
南月又開始低頭吃飯,一如往常的安靜。
熊吾人忍不住開口問了,「月月,你額頭是怎麼回事?」
「沒事,不小心被個冒失鬼撞到了。」
「喲,這個冒失鬼還長的很高,和平雷差不多高吧?」
平雷瞪著意有所指的老爸,然後沒好氣的說,「我又不是故意的,誰叫她像個幽靈一樣,偷偷摸摸的跑進我的房間,還偷聽我說夢話,我才會不小心撞到她的。」
「月月,你真的跑進臭小子的房間?」
聽到熊吾人興奮又期待的話語,南月淡淡的解釋說,「聽管家說熊大哥悶在房間裡一整天都沒吃飯,想起來今天還沒日行一善,所以就去叫他出來吃飯了。」
言下之意就是說如果不是她剛好要日行一善,平雷餓死也不關她的事。這個可惡的女人!平雷緊握著手中的筷子,虧自己還想說要跟她和好,對她好一點,很顯然的有人就是不領情。
「對了,月月,你今天沒有去接平雷出院,反而去接那個叫做倪天亞的人出院……」熊吾人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不管怎樣,平雷也是你的未婚夫……我不是要限制你交朋友,只是你該清楚你現在的身份。」
南月突然覺得胃口全消,臉色有些蒼白,平雷看了,忍不住一陣心疼。
他狠狠的瞪著自己的父親,平常的時候,他都是沒有理性也沒有立場的站在南月那一邊,怎麼現在卻當著他的面指責月月?
「我知道了。」南月低頭說著,「我吃飽了,乾爹慢吃。」
看著她受傷離開的背影,平雷瞪著自己的父親,「感謝你遲來的正義。」
「不客氣。」
平雷也站起身離開飯桌,在四周找尋著他想找的人。
終於在明月居前面的一座小池塘,看到南月坐在石頭上靜靜的看著水裡的魚。他本來打算走向她,卻又轉身繞去廚房,沒多久,他就來到她的身邊。南月還沉浸在被責罵的難受中,突然感覺到一陣冰冷的觸感輕輕的壓在她的額頭上。
她想要掙扎,整個人卻被人從後面抱住,落入一個強壯溫暖的胸膛中,而冰袋剛好可以輕壓在她的額頭上。
「用冰袋敷一會兒就會消腫了。」
「你可以讓我自己來,不用抱著我這樣費力。」
「抱著你不會費力啊!你輕得像根羽毛一樣。」
這麼溫柔的男人真的是熊平雷嗎?這麼溫暖的抱著她,體貼的替她消腫的男人真的是平常愛欺侮她的熊平雷嗎?
「我覺得還是不要。」她掙扎著想要離開他,他卻不願意輕易的鬆開她。
「不要動,讓我抱抱你。」
「你…這樣很奇怪,如果你是想要趁機會整我,那我勸你打消念頭。」她抬起頭,就被他狠狠的吻住。不知道吻了多久,南月才想到自己應該要阻止的。
她用力的推開他,狠狠的瞪著他,「說話就說話,幹嘛吃人家豆腐?」
儘管她是那麼的憤怒,但是泛紅的臉蛋、散亂髮絲的模樣,在在散發著女人特有的風情及美麗。
「我就是要吃,我就是想吃。」不管她會不會抗議,他就是無法控制的想要抱著她。
「你住手!」南月努力推開他,卻被他壓倒在石頭上,身上的洋裝也被他的動作弄得凌亂,露出了雪白的大腿。
「熊平雷,你太放肆了。」南月羞紅著臉,一方面擔心會被其它人看到,另一方面是因為他太靠近了。
她想要別過頭去,卻被他捏住小巧的下巴,接著一個熱情的吻便落下。像火焰般的吻讓她整個腦袋一片空白,她把一切歸咎於是因為她的頭腫了一包,才會讓他這樣的放肆,不然平常的時候,她才不允許他這麼靠近她。平雷像是貪婪的大熊嘗到甜美的蜂蜜般,不斷的逗弄著她的唇,終於引誘她開敔紅唇,讓他侵入。
平雷親吻著她,與她的丁香舌糾纏著,耳邊聽著她發出可愛又令人興奮的喘息。
他的大手將她身上的洋裝拉煉拉開,然後往下拉扯,看到雪白的肌膚還有白色的蕾絲胸罩。
他放肆的親吻著她的脖子,像是在烙印著屬於他的專屬記號,一路落下一個個的吻痕,大手也貪婪的撫摸著她誘人的酥胸。
不可以再這樣放縱他下去了。南月恍恍惚惚的想著,同時也很羞怯自己一時的意亂情迷,居然貪歡到這種程度。
可是這裡已經是極限了,要是再繼續…
「啊!」一股強烈的快感從胸口傳來,南月低頭一看,發現他居然隔著胸罩吸吮著她的乳蕾。
「不要這樣……」要是這樣……她會受不了的。
可是他哪裡會理會她的抗議,反而更加用力的吸吮著,直到她的胸罩上面出現一個唇形的水漬,看起來十分的曖昧。
他的大手抓住她的胸罩下緣,她想要阻止,卻來不及了。
下一秒,雪白誘人的嫩乳就這樣彈跳出來,晃動著誘人的弧度,也讓他心猿意馬。
「好美……」
「不准亂說。」
「真是個不懂風情的女人。」
「不關你的事。」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你能不能讓我性福對我來說可是很重要的。」平雷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火熱的呼吸不斷的吹拂在她的胸口。
看到他深邃的眼眸變的更加炙熱,南月慌亂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因為他的注視而起了明顯的反應。
「我警告你快點放開我。」
「好啊,我會放開你。」
聽到他的話,南月鬆了口氣,心想這個男人終於聽進人話了。但是很快就發現自己被他騙了。
「在我這樣之後,我才願意放開你。」
她紅著臉看著他張口含著自己的花蕾,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呻吟了,然後很快的咬住唇。
不可以讓這個傢伙太得意。南月伸出雙手想推開他,然而雙手剛接觸到他的肩膀就變的軟弱無力,因為他對她做的事情讓她覺得很舒服。也因為太過舒服了,動搖了自己抗拒的意念。他的手掌溫柔卻有力的愛撫著她的酥胸,另一邊則是貪婪的吸吮著,滿足了一邊之後就會換到另一邊,輪流的疼愛著,帶給她難以抗拒的快感。
平雷喜歡現在這個在他的擁抱下顫抖臉紅的南月,沒有了冰冷的神情,不再那樣難以接近,還壓抑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簡直可愛得不得了。
他更喜歡自己擁有可以影響她的力量,而不是老是讓自己的心為了她而煩躁不安,所有冷靜與理智全都不見。
她只能屬於他一個人的。
「跟我說你不會再跟那只嫩雞見面,你會乖乖的當我的未婚妻,我也許有一天想開了,將結婚證書的部分也履行。」
有一天想開了?
她突然用力的推開他,又恢復冷冰冰的神情瞪著他。
「我就算嫁給你,也還是擁有交朋友的權利,這一點請你記清楚。」
「什麼?」回答他的,卻是不太淑女的腳步聲還有重重的甩門聲。該死的女人!他真想衝進去把她抓過來,逼她繼續下去,而不是不負責任的半路脫逃。
但是他知道,就算自己再怎麼渴望她,也絕對不會強迫她。
他會讓她心甘情願奉獻出自己。
這才是身為一個男人最光榮的榮耀。
南月顫抖著身子靠著自己的房門,不敢相信自己又再次為了那個沒有良心的男人流下眼淚。她失魂落魄的走到鏡子前面坐了下來。
看著額頭腫的那一包,還有被吻得紅腫的雙唇,傷心自己居然又上當了,被他整了。一次又一次,她渴望著有一天他會真心的對待她,沒想到她對他而言只有肉體上的吸引力。
也許是一時興起,也許是因為小蝶的離開,他想要找個代替品吧!
而她的一再拒絕激起了他不服氣的征服欲,甚至不借用他最討厭的婚約要得到她。
這一次她拒絕得了,下一次呢?
剛剛她幾乎要放棄抗拒,放縱自己沉溺在他的溫柔中,如果他知道這種溫柔的對待才是她最致命的弱點,她還可以抵抗他的攻勢多久?
望著鏡中雖然痛苦卻還是因為被他擁抱過而燦爛的容顏,她拚命告訴自己,他的碰觸不代表什麼,只是惡意的調戲,她不應該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應。
事實上卻不然,他每一次的撫摸和擁抱都強烈的刺激著她的所有感官,每個親吻都讓她的腦袋無法思考,最後變成一個只崇拜他、渴望他的花癡。可惡的男人!偏偏他對她不是真心的,她只是他的「有一天想開了」她又衝到衣櫃前面,打開衣櫃的門板,再次看到那張洩恨用的大張海報。用盡所有的力氣把平雷的海報射滿了飛鏢,她才覺得好過一點。
也許她真的該好好考慮一下天亞的建議。
幾天後,平雷終於見識到南月有多叛逆。如果青少年有叛逆期的話,那她算是晚熟的那種。都已經二十多歲了還在學人家叛逆?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了,還不回家?
當他的經紀人有這麼忙嗎?不是打打幾通電話,然後剩下的就丟給他去打去賣命就好了?
他強忍了三天,拚命的告訴自己那只嫩雞跟南月只是普通朋友而已。畢竟連他這樣出色又厲害的天之驕子都無法搞定的女人,豈是普通的文弱書生就可以攫獲的?這一點他對自己還很有自信。可是很顯然的今天有人就是要硬生生的打斷他這份自信。
一聽到車子的聲音,他便像是一隻忠心的狗狗一樣連人帶沖的跑到窗口,卻發現不是只有南月一個人。
一如她所說的,她擁有交朋友的權利。
但是那個他口中所謂的朋友卻對她毛手毛腳,還伸出手細心的替她把外套套上。
而南月也沒有拒絕,還笑得很開心。
接著他又看到那只嫩雞從車子裡拿出一大堆的禮盒袋子,一副凱子的樣子。
難道他們已經進行到互相收禮物的階段了?一旦女生願意接受男生送的禮物,也代表了相當程度的接受對方。
平雷突然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直到他看到兩人親暱的抱在一起、依依不捨的模樣,怒火真正的爆發。
南月提著大包小包準備走回房間,她打算明天再把這些禮物送給其它人。她替熊吾人買了一個好抽的煙斗,替東風管家買了一個實用的皮夾,幫紅雲廚娘買了一個好用的電卷棒,也替那個自大的臭男人買了個擦汗的手套。
想到他常常在比賽的台上打得滿頭是汗,有這種新發明的手套,比套在手腕的那種更能吸汗。
沒想到自己也能買得這麼開心,最重要的是這些東西都是用市價的一半買來的,因為是天亞開的百貨公司賣的東西。
她開心的哼著歌曲,卻被前方擋住的人給嚇了一跳。
平雷?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身上的繃帶已經拆除,身上穿著黑色的絲質襯衫及牛仔褲,一頭金色的頭髮還有些濕,不過整個人看起來依然充滿男子氣概。一見到她出現,他原本慵懶的靠在牆上的身子馬上站直,一雙深邃黝黑的眼眸直直的瞪著她,看得她一向冷靜的心都開始狂跳了。
「出去約會很愉快?」他盡可能壓抑不斷湧上來的妒意。
他怎麼可能會對這個老是把他當作什麼惡蟲一樣的女人有妒意?他不是一直很希望可以把她趕走,這樣他就不用被逼著娶她。
可是剛剛見到她跟那個文弱書生在門口道別,她臉上那抹紅暈及甜蜜的笑容,讓他看了很刺眼。
她盡量讓自己不為所動,從小到大,這個男人就愛欺侮她,不讓她好過,加上小時候發生的一件事,更是讓她記恨到現在。
「當然,我度過一個非常愉快的夜晚。」她冷靜的說著,然後腳步優雅的緩緩的走向自己的房問。
她的手才剛碰到門把,便被一隻大手握住。她愣了一下,然後抬起頭,冷冷的說:「放手。」「為了這些虛榮的禮物,你需要付出哪種代價?」「什麼意思?」
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難以猜測的笑容,下一秒,他轉開了門把。
「你想要做什麼?」
門一打開,她整個人就被他推了進去,腳步都還沒有踩穩,便聽到鎖門聲。
她轉過頭,臉上帶著怒氣的瞪著他,「幹什麼鎖門?」
「你覺得呢?」
「我哪裡知道你那顆骯髒的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會想到我要做什麼。」他一步步的逼近,宛如一頭充滿威脅感的黑豹,而她是他選中的甜美獵物。
她本能的要從皮包裡拿出防狼噴霧劑,卻被他更快一步的抓住手,然後拉高過頭。「你快點給我放手,不然我要大喊了,到時候乾爹要是知道……」
「他巴不得我快點吃了你,生米煮成熟飯,最好是可以一次就中獎,讓他可以抱孫子,所以他怎麼可能會阻止我呢?」
「他說過要你娶了我之後才可以碰我,他不會允許你這樣羞辱我的。」
「是啊!但那是在你親口在他的面前說這個婚約不算數之前,你可知道你那句話有多傷他老人家的心?」
「所以你現在想當個孝順的孩子?」
只見他深邃的黑眸閃過一道令人悸動的光芒,她這才發現他的睫毛好長。
「不,我現在要當個忠於自我的誠實人。」
「什麼?」
他一把搶走她手中的防狼噴霧劑,帥氣的往牆角一丟。
「你……」她還來不及抗議,她的唇便被他飢渴的唇佔有。
她掙扎的想推開他,卻反而被他連人帶抱的躺在溫暖的床上,她嬌弱的身子被他霸道的壓住,動彈不得。「叫吧!越大聲越好。」「熊平雷,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南月拚命的掙扎著。
「我知道,我在霸王硬上弓。」
這個自大的傢伙居然坦承,一點也不懂得要說謊,南月的臉一下子漲紅,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你發什麼神經?你不是不要我嗎?」
「我已經改變主意了,你也知道男人,都有點賤骨頭,你沒有人追,每天死黏在我的身邊,我就覺得很無趣,很不自由,可是有人跟我搶你的時候,我就突然覺得你長得美若天仙,很對我的胃口。」
「什麼?」她眨了眨眼,用力的瞪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什麼狗屁的話,「是因為有人跟你搶我,你就犯賤的覺得我美若天仙,對我有興趣了?」
他勾起一抹帥氣的微笑,「是啊!」
她冷冷的對著他說:「只可惜我對你沒興趣。」他卻對這句話不以為意,只是低下頭,霸道的吻住她。
「唔……」南月強迫自己不要掙扎,因為這樣只會讓他更加的興奮,他喜歡征服的感覺,她不會如他的意的。
反正他也不會玩真的。
他只是要嚇嚇她,讓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這是標準的大男人會有的反應,所以她不以為意。
他愛吻就吻,反正除了吻著一個沒有反應的冰冷軀體之外,他什麼都得不到,沒想到她錯了。她忽略了這個男人擁有影響她的能力,只看他願不願意而已。
而現在的他,不但十分願意,還幾乎無法自拔。他本來只是要嚇嚇她,警告她不要真的做出任何讓熊家丟臉的事情,要外遇至少也要先解除婚約。可是這個懲罰居然如此的甜美,讓他有如嘗到美味蜂蜜的熊一樣,再也不想停下來。
當他不安分的唇不再停留在她的唇上,反而霸氣的往下移動時,她這才發現不對勁。
「你想要做什麼?」
他冷冷的笑著,「有什麼好害羞的?你上次不是整個人都光溜溜的給我看過了?」
「熊平雷,你再亂來,我要大叫了。」
他卻對她的威脅一點也不在意,抓起她的領子,大手往左右分別一扯!
只見鈕扣在半空中飛揚著,最後掉落在地上轉了好幾個圈才停住。
「熊平雷!」看到自己的衣服被如此粗暴的對待,只剩下岌岌可危的內衣,這樣裸露在他的面前,令她覺得又羞又氣。「沒錯,記住這個名字,因為即將成為你的男人就是我。」
「你神經病。」
「他買了這麼多東西給你,得到了多少的回報?」
「比你想像的還要多。」她賭氣的反駁回去。
他深邃的眼底閃過一道令人無法猜測的光芒,「是嗎?」
「就是。請你放開我。」她花容失色的想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