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最完美的結合

　「你在等我？」

　「嗯~呃~沒有。」舒冉一愣，手中的勺子摩擦在骨瓷碗的邊緣，發出咯吱的響聲：「你知道的，我比較宅。」

　有人說：節日，讓幸福的人更幸福，孤獨的人更孤獨。

　舒冉深有體會。

　「小冉。」祁涵起身，繞過桌角走到舒冉身側，俯首抬起他的下巴：「不必騙我，直到現在，我還能從你這張臉上，尋到寂寞的痕跡。」

　「我真的~沒事。」他的確很寂寞，在田宇出現之前，他幾乎沒有朋友。

　風雅別墅區是紅幫在三十年前自建的，住的幾乎都是紅幫的人，六年前，自從祁家搬離風雅，祁超的部屬也跟著離去，風雅別墅一下子空蕩下來，直到一年後才陸續轉售並有人搬進，一個熱鬧集市瞬間變成荒漠孤城，這其中落差並非外人足以心神領會。

　但這不是舒冉寂寞的來源，要知道，祁涵是他生命的全部，而他並非祁涵生命中的全部，所以，涵哥又怎會明白，他的離開對他來講，意味著什麼。

　「對不起，讓你這麼寂寞，任誰會相信我已經喜歡了你六年呢？」祁涵無奈輕嘆。

　「我相信。」舒冉對祁涵痴痴的笑。

　「傻瓜，我說什麼你都會信，何況我又說的那麼至誠。」

　「那~涵哥……」舒冉心口一窒。

　「我剛才所講，當然是真的。」祁涵啞然失笑，「這些年我都在國外，國內外風俗不一樣，所以我便忽視了。不過我每年給你打電話，你應該告訴我想讓我陪你過年的，那樣我一定會回來。」

　在國外，元旦既算是過年，而且也不會像中國那麼有年味。

　「嗯。」舒冉雙手纏住祁涵的腰，期盼的目光打在祁涵臉上：「那，涵哥，今年陪我過年好不好。」

　「好。」

　小冉，有史以來，你第一次請求我，我怎麼可能不答應。

　「而且，以後的每一年，我都會陪你過。」祁涵俯身在舒冉的額間落下旖旎一吻。

　祁涵把舒冉留到週一，因為週一上午八點有課，他和舒冉六點鐘就起床了，在半路上用過簡單的早餐，到學校是七點半鐘，離上課還有半個小時。

　當祁涵單手拎著一背包衣服和一大袋零食，拉著舒冉走進宿舍的時候，田宇還沒起床。

　「祁哥，你來了，好久不見了。」赤著上身穿著大褲頭睡覺的田宇癔癔症症的翻身下床，摸索著床頭的框架眼睛帶上，然後隨意套上t恤，起身相迎。

　「嗯，小宇眼睛近視？」祁涵看著田宇厚重的眼鏡片，微愣。

　「是啊，五百多度吶，不過我平時都帶隱形眼鏡，嘿嘿。」田宇扒拉扒拉睡亂的髮型，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站在桌案前整理衣服的舒冉，「我戴框架眼鏡很醜吧，我要能長成舒冉那樣，戴什麼都好看。哎~哥，你都不知道，舒冉在學校有多受女孩子歡迎，他現在談女朋友了您知道嗎，是播音系系花呢……」

　舒冉緊張的看著祁涵的表情，田宇臉上的睡痕還沒消，就這麼能嘮了：「田宇，你前兩節不是沒課嘛，繼續睡吧。」

　「奧，哥，我的課十點鐘才開始。」田宇對祁涵不好意思的笑笑，「對了，哥，還沒給您倒茶呢。」

　「不用了，我馬上就走。」祁涵指了指桌面上的大購物袋：「我帶了些吃食，小冉你們兩個一起吃吧。」

　「謝謝哥。」田宇對著祁涵一句一個哥，喊的比舒冉都親熱。

　舒冉把衣服歸位，帶上課本，和祁涵一起下樓。

　「小冉，在學校裡睡覺，晚上記得穿睡衣。」正下樓，祁涵來這麼一句。

　「奧。」

　「咳，最好也提醒小宇穿睡衣。還有~即便男人之間摟摟抱抱不算什麼，但是你要知道，你現在是有主的人了，行為舉止要注重些。」如果用莊重或端莊是不是有點過，畢竟小冉的為人他沒必要懷疑。

　「嗯~」這次，舒冉輕笑，「那，女人呢，涵哥，我現在的女朋友，你還沒要求我和她分手呢？」

　說話間兩人已走到宿舍樓下，祁涵很自然的打開車門：「上車。」

　「不用，到教學樓也不遠的。」走路五分鐘就到。

　「上去。」祁涵把舒冉推到了副駕駛座，自己也很快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然後發動車子，森森開口：「不上車，我怎麼告訴你要不要和你、的、女、朋、友分手呢？」

　「涵哥，我錯了。」

　「哪錯了？」祁涵一分鐘後停在學校的教學樓下，俯身過來壓住怛然失色的舒冉：「錯哪了？」

　車門『咔嚓』落了鎖。

　舒冉無力的鬆開手，一臉討好道：「我不該問。我肯定分。」

　「不好意思，你的覺悟有點遲。」敢戲弄他，膽也太肥了點！

　祁涵說完扭過身子，壓上舒冉的唇，就在舒冉張開嘴準備迎接祁涵的舌頭進入時，當然了，做錯事就該有做錯事的樣子嘛。

　可是，祁涵的唇卻沿著他的下巴、喉結一路滑到了他的鎖骨，在那裡盡情的吸噬啃咬，直到那一處長滿斑斑點點的草莓紅。

　「下次，可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祁涵把舒冉的衣領拉高，能遮蓋八.九分，「下次再故意給我灌醋，我就啃你一脖子，讓你當裝逼神器招搖過市。」

　「下次，沒下次了，再也不敢了。」舒冉羞臊的再次拉高衣領，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眼中還閃著絲絲覺悟的淚，「涵哥，我、我上課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嗯，以後記得把這個拿好。」說完祁涵把舒冉遺落在家裡的噴霧劑塞到舒冉手裡，打開車鎖。

　「謝謝涵哥。」舒冉手拉著車門，回頭一臉愛慕與不捨的看著祁涵，卻在祁涵剛勾起唇俯身而來時，突如小鹿般驚慌的跳下車，小跑著進了教學樓。

　「真是個……惹人憐愛的小傢伙。」

　西裝褲襠快被頂裂了：尼瑪，是惹人憐愛嗎，你確定不是惹火~

　上午是大課，四個課時的工程力學，舒冉一會回想祁涵對他的告白，一會又拿出噴霧劑瞻仰半天，偶爾再憶想一下祁涵在他胯間賣力吞吐、竭力討好的……

　完了！舒冉連忙向前用小腹抵著桌沿，一向清心寡慾的他，此刻直覺腹熱心煎，身下焦灼難耐。

　想來，一向高高在上的涵哥能為他做到如此地步，連自己貼身多年都能忘記帶的東西，涵哥也能記得這麼清楚，想來一定是真心待他的吧。

　所以，他們會一直在一起吧。

　最終，四節課下來，一向認真的乖學生舒冉什麼也沒聽進去，臉龐緋紅一個上午，默默無言中又吸了不少粉。

　尷尬，男粉好幾個。

　週四。

　五光十色娛.樂城二層酒吧，與一層的燈紅酒綠、人聲糟雜截然不同。

　這一處華燈柔光，小提琴聲婉轉悠揚，加上淡雅裝潢與分區格局，使這裡營造出靜謐悠然的氣氛。

　英挺俊逸的祁涵，一走上二樓，立馬收穫眾多仰慕與傾慕的眸光。

　裴炎電話裡說要給他點好東西，祁涵大約能猜到是什麼，於是就酷屁的跑來了。

　「老大，您來了。」祁涵一進門，臉還沒消腫的孔赤虎就慌忙迎了上去，「您要喝什麼，阿忠，趕緊過來。」

　「小冉挺好的吧。」裴炎抖了抖香菸，放開摟著石雨的胳膊，遞給祁涵一支菸，孔赤虎趕緊彎腰給他點燃：「做了沒？」

　「一杯馬天尼，加冰。」祁涵對酒保阿忠擺擺手，「艹，幸虧回來及時，虎子，小冉很是聽你話啊，真他媽的處了個對象。」

　「……」祁涵犀利的眼神像釘子一樣刺孔赤虎的心臟，讓他直犯怵，「那個、我、我胃脹，去、去放水。」

　「嘻嘻，舒冉看上去那麼青澀小白，也不知道虎子哥到底怎麼傷人家心的，讓他這麼悲切的尋求安慰啊。」石雨不合時宜的笑了起來。

　「哎！」裴炎嘆息，拉住石雨親了一口，接著命令道，「上去彈一曲，我想聽。」

　「……」好吧，他又嘴賤了。

　石雨一上台，還沒落座在鋼琴前，酒吧裡的客人就尖叫起來，個個像中了五百萬似的興奮。

　石雨把指輕輕放在唇前『噓』了一聲，台下立即安靜下來，很快，行雲流水般的樂感就從他修美的指尖輕盈的流暢開來。

　「給，送你的。」石雨一起身，裴炎就把身側的精緻紙袋遞給祁涵。

　「這麼高級！」祁涵打來袋子看了一眼，兩個銀盒，兩個深色檀木盒，裡面的東西絕對價值不菲，「說說看，都是些什麼？」

　「這回用問，喏，最下面還有更好的，你不是一直在打聽最好的哮喘噴劑嗎。」裴炎向前傾身，交合雙手在桌面支著腦袋，「我讓裴寒搞了兩支高科技，就當他給你賠禮道歉了。」

　「有心了。」祁涵往下翻找，看到兩個細長的蜜蠟盒子，祁涵打開其中一支，熠光閃亮的像口紅粗細的精緻小白瓶躍進眼瞼，「艹，這也太他媽小巧玲瓏了吧！」

　「保質期十年，像小冉的情況，又不太嚴重，發病一次噴一下，一支夠他用五年了。」

　「嗯哼，還不錯。」聽舒冉說市面上的保質期最長只有兩年，「白金，鑲鑽，夠奢侈的啊？」

　「是啊，不是好材質，怎敢拿出來孝敬你的心肝寶貝。」裴炎輕笑：「剩下的你拿回去慢慢研究吧。」

　「總之謝了。」祁涵咳了一聲，臉有點紅，「那個，小冉感覺我摸他後面不舒服，而且我也覺得……太緊。」

　「合著這還沒吃著呢？！你他媽真行啊，祁大少爺。」裴炎見祁涵臉紅脖子粗的幹了一杯酒，憋著笑：「呵，小時候把人玩的死去活來，沒想到現在徹底翻身變暖男啊，我裴某人對你真是刮目相看！」裴炎挑釁的做了個作揖。

　「你也知道我以前夠渣，現在不暖的徹底點，什麼時候才能混頓飽的！」

　「這麼捨不得，你乾脆捨身獻屁得了，」看祁涵臉上烏雲密佈，裴炎差點樂岔氣，不過很快淡定下來用下巴指指桌上的紙袋，「兄弟，破處都疼，甭管女的男的都一樣。反正呢，男人之間做事最好備潤滑，多點耐心做好擴張，第一次只要不流血就算萬幸了。」

　這傢伙還真是，端著艹人的架子還杵著一副憐香惜玉的臉，真是大寫的服。

　「果然毛片不能信啊。話說你是怎麼把到手的？」祁涵睨了一眼台上，一邊彈琴一邊朝這邊張望的石雨。

　「哈哈，他呀，是自投羅網。」裴炎給台上的石雨拋去個飛吻，滿臉春風得意的談論起石雨屁股悲慘史，「小傢伙三年前在酒吧給若雙下藥，正好我過去，就替若雙把酒給幹了，沒想到酒被下了藥，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向來是有仇必報，看他小模樣還不錯，就直接把他給艹了。」裴若雙，裴炎的親妹子。

　「啊？這都行，你們的相遇……可真是夠奇葩的。」祁涵嘴角抖了抖，「不過，既然想泡若雙的，小雨肯定是直男吧。」

　「直他媽逼，估計到現在心裡還惦唸著他的慕哥哥吶。不過他也沒那麼孬孫，當時也是被狐朋狗友給坑了。你瞧，我這強上的都沒把人給弄死，你怕個毛啊。」裴炎喝口酒，搖頭誹笑，「男人那地兒是括約肌，末梢神經密基地，既堅韌又敏感，剛開始肯定有接受難度，別說受方，艹著也沒那麼舒服，不過以後你就知道了，那裡又緊又彈，可比女人玩著爽~」

　「……」他又不是衝著爽，才選擇的舒冉，不過做著爽自然最好不過，男人嘛，拋開感情不談，也就那麼回事。

　祁涵臆想中不自覺的舔舔唇，明天週五，馬上就可以接小冉了，明明昨天才去學校見過人，現在卻又止不住想的胯間直抽抽。

　祁涵回到家，把紙袋裡的東西仔細研究了一遍，其實也就兩支潤滑劑和兩支修復藥。

　裴炎這個人，其實也沒那麼離經叛道。

　不過，有一支潤滑劑帶媚藥成分，祁涵嗤笑著的讓它壓箱底去了，笑話，小爺的魅力，豈會用得著這個！

　祁氏公司，西裝革履的祁涵步入接待室，紳士而疏離的與起身的童智敏握手。

　「童總，你好。」

　「祁總，好久不見。」童智敏收回殷切的目光，妖妖嬈嬈的坐在祁涵對面，一雙嫵媚大眼直勾勾的盯著祁涵，「祁總，對我，比上次客氣的多呢。」

　「對待公司客戶，我一向如此。」祁涵淡笑，「童總應該已經看過這幾份地皮合同吧，怎麼樣，有滿意的嗎？」

　童智敏今日登門，打著購買地皮的名義，祁涵身為商人，沒有拒之不迎的道理。

　「都不是很滿意呢，這幾塊地皮可遠遠不如龍湖那塊地。」童智敏嗔道，「既然龍湖的地被祁總收購，那不如~你就出個價吧。」

　政府馬上要在龍湖一帶投入扶持建設項目，所以耳目通透的人都知道這是個掙大錢的好機會。

　「不好意思，那塊地是本公司替客戶代理收購的，現在地皮已經不在我手中。」祁涵輕呷一口茶，他冷眼端倪童智敏，抽出其中一份合同放到童智敏面前，「據我所知，貴公司是搞房地產開發，西區這塊地皮，應該比龍湖更適合開發高檔住宅，當然，這種重大決定，童小姐還是應該把合同帶回去慢慢參考。」

　「不如，我們今晚一起吃個飯，細聊一下？」童智敏把手中的資料遞給身後的黑西裝女人，「再詳談一下價碼。」

　「不好意思，我今晚有約。」祁涵抬手看下腕錶，已經五點了，今天下午舒冉只有兩節課，課程已經結束有半個多小時了，他說好過去接他的，「而且，你可以先做一番考量，確定之後再來詳談價碼，不過幅度與報價不會有多少出入。」

　「那好吧，我就擇日再來打擾。」童智敏終於乾脆利落的站起身來，與祁涵遞過來的手輕握了一下，便帶人離去。

　「把這幾份合同規整一下，週一再交給我。」祁涵交代完，上樓拿了車鑰匙，便匆匆離開公司。

　「涵哥~」祁涵剛拉開車門，舒冉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

　「小冉，你怎麼自己回來了，我正準備去接你……」祁涵快速關上車門，回頭看到背著背包，臉上洋溢著燦笑的舒冉，心口竟驀然一震，三個月前，他還在期許，舒冉的臉上能夠綻放出這樣明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