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張靈康趴在溯遠的背上,兩人慢慢的離開了九重大山,因為這段時間妖獸暴動,九重大山顯得分外的清淨,畢竟除了高階的修士,這會兒來那不是搏命而是送命。
走出人跡罕至的地帶,周圍慢慢有了人煙,見他們一個背著一個難免多看兩眼,張靈康自覺沒有虛弱到走路都不能,便說道:「放我下來自己走吧。」
溯遠不但沒有放手,反倒是握的更緊了,一副聽而不聞的樣子,張靈康被他氣了個仰倒,抓住他的耳朵問道:「聽見沒有,讓你放我下去。」
溯遠也不在意耳朵上那點痛,實際上化龍之後,他的身體強度就是用刀砍也無礙:「等你再好一些,我就放你下來。」
張靈康無語,他根基損傷,一時半會兒是別想修煉了,真要好起來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呢。他嘆了口氣,不痛快的扯了扯手裡頭耳朵,說道:「感情你這是把我當琉璃娃娃了,就算是凡人,難道沒有靈力就不走路不干活兒了。」
溯遠卻比他想像的要固執許多,只是說道:「你跟他們不一樣!」
他都不敢回想,化龍成功的那一刻,還未來得及欣喜,看見的就是只餘一口氣的張靈康,若是他再晚一點,這個人就永遠的離自己而去了。
可惜張靈康完全沒體會他猶猶豫豫的心思,翻了個白眼說道:「我是比人家多長一個鼻子,還是多了一隻眼睛?」
溯遠沉默了一下,柔聲說道:「你長得很好看,正是我最喜歡的模樣。」
張靈康微微一愣,不是因為突如其來的表白,要說不知道溯遠心思那是騙人的,而是因為這句話上輩子曾有一個人也對他說過,那時候他是怎麼回答的,似乎是說,那真是我的不幸。
張靈康久久沒有說話,溯遠有些緊張起來,嘴角哆嗦了一下,能夠說服所有府主背叛宗主的嘴皮子這會兒也完全不利索了。
半晌,張靈康嘆了口氣,低聲說了一句:「我的榮幸。」
愉悅從溯遠的嘴角慢慢浮現,一直蔓延到他的眼中,他顛了顛背後的人,還說道:「好像又輕了,到外頭咱們吃點好的。」
說話的聲音都飄起來了!
張靈康受不了他這幅發騷的樣子,直接捏住嘴角往上一扯,沒好氣的說道:「給我好好說話。」
溯遠抿了抿嘴角,好歹是收斂了一些,但勾起的嘴角到底是沒有再往下拉。
拜好心情所賜,後頭那些以為他們是軟柿子想要捏一下的,倒是留下一條命來。張靈康倒是看明白了,溯遠之前一直被壓制著,不是被自己師傅揉捏就是被龍君折磨,性格總是有所變化,一夕之間得到了神龍之力,不肆意而為才奇怪!
九重大山裡頭危險重重,這個靠近大山的小鎮卻繁榮的很,依靠著大山的資源,這裡儼然是一個小型的修真者集中營,酒樓店舖林立,倒有幾分俗世小鎮的熱鬧感覺。
溯遠挑了家客棧走進去,雖然兩人形容有些狼狽,但店家卻不敢輕忽,畢竟九重大山裡頭出來的,狼狽並不是很奇怪的現象。
張靈康打斷了溯遠打算扶著自己坐下來的動作,順帶瞪了他一眼讓他收斂一些,看了看外頭的集市,倒是頗有幾分興致。
溯遠順著他的眼神看了一眼,倒是笑道:「待會兒我們去逛逛?」
張靈康點了點頭,又搖頭說道:「還是先找到真炎吧,不然我不放心。」
田真炎雖然已經修了真,但畢竟還是個孩子,即使有小火跟在身邊,但這兩個都是半吊子,他也放心不下。
溯遠皺了皺眉頭,只是說道:「先去神農會,治好了你的傷勢再說其他。」
旁邊的小二恰好聽見這話,笑著說道:「二位真人也要去神農會嗎,算算時間三日後就要開始煉丹師比賽了,這會兒出發不一定能趕得上呢。」
溯遠挑了挑眉頭,心知小二不會無故這般說話,便問道:「店家可有什麼路子,可以讓我們及時趕到青冥山的。」
小二一聽,笑著說道:「可不正是,主家有一艘船,乃是法器,日行千里不止,正要去青冥山參加煉丹師大會,也歡迎各位修士同行。」
說是同行,其實是招保鏢的意思,溯遠心中一想,雖張靈康的鐲子裡頭也有飛劍,但到底不比大船舒服,尤其是他現在身體虛弱。
只是等到了地方,溯遠就有些後悔起來,那飛船並不大,不過是十多米的樣子,上頭已經有了不少人。
倒是張靈康笑著說道:「與人同行也好,雖有令牌,我們貿貿然的過去一事不知,倒是冒失了,再說了,我還沒坐過飛船呢。」
溯遠聽了這話,也笑起來:「正好,我也沒有坐過,咱倆都是第一次。」
張靈康聽著這話有些彆扭,笑著看了他一眼不說話,溯遠摸了摸鼻子,也不敢表現的太明顯了。
出來迎接他們的是錢楓,他也是這艘船的主事人,至於那位傳說中的煉丹師卻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一直都沒有出現在人前。
錢楓看起來胖乎乎的,修為在築基巔峰,金丹未成卻不容旁人小覷,笑起來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只見他一雙精明的小眼睛往兩人身上一掃,見張靈康身上毫無靈氣卻絲毫沒有不滿,反倒是客客氣氣的說道:「兩位也是前往青冥山嗎,能夠同行真是緣分。」
在外人面前,溯遠似乎恢復了當初天師府大師兄的模樣,淡笑著說道:「還得多謝錢家家主行了方便,不然的話怕是趕不及。」
錢楓卻不敢承下這份謝意,對方的修為他看不透,那麼至少也是金丹期,這麼年輕的金丹期不是天賦出眾就是大家族子弟,他自然不敢貿然得罪。
有修為說話,他們得到了一個上好的房間,這艘船看著小,裡頭空間可大得很,竟讓能安置下不下百人。
溯遠倒了杯水,喂了張靈康喝下,才說道:「這船上有煉丹師,不知道水平如何。」
張靈康知道他話中意思,搖頭說道:「及時修為不錯,沒有材料也是枉然。」
溯源眼神一黯,龍族傳承裡頭有不少丹方,但並沒有什麼作用,大部分丹藥別說是煉製,連材料都早已經滅絕了。
張靈康卻似乎不在意,豁然笑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必太在意。」
溯遠給予的回答是緊緊抓住他的手,笑道:「既然是修真界百年一度的煉丹大會,定有幾個真材實料的,到時候一定會找到治好你的辦法。」
九重大山之中帶出來的那一壺汁液都已經喝完了,理所當然的,張靈康身體好了一些,但根基並沒有任何恢復的意思。
張靈康笑了笑,伸手撫平他眉間的皺紋,笑著說道:「別這樣,我看著不開心。」
溯遠一聽,收了臉上的心思,轉而說道:「你不是想要找那個徒弟嗎,前幾日我算了一卦,這次青冥山之行,我們說不定能見到他。」
張靈康有些驚訝,問道:「你還會算卦?也是,你可是天師府傳人。」
溯遠笑了笑,以前他最在行的可不是算卦,不過有真龍之力加持,找兩個人的下落並不算很難。
「他們應該很安全。」溯遠帶著幾分酸意說道,估計把腦袋靠在他肩頭不動了。
張靈康看了一眼大型犬狀態的人,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麼,不過手已經下意識的摸了摸他的頭髮,表達了自己的安撫。
看見他的動作,溯遠微微一怔,抬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張靈康,這是把他當孩子了吧!
迎著溯遠的眼神,張靈康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狀若無事繼續喝自己的靈泉水。
誰知道這一次溯遠卻不打算放過他,一把拉住他要離開的手掌,扶在自己的臉頰上,那是一種依依不捨的眷戀,溫熱的皮膚相互撫慰著,帶出曖昧的漣漪。
慢慢的,這種漣漪變得侵略起來,原本溯遠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但不知道何時半跪到他身前,他身材高挑,微微仰頭就能看見他的眼睛。
那雙一直讓他覺得美麗的眼睛,此時專注的看著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雜念。
一股溫柔從心底升起,溯遠一定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眼神有多麼的溫柔,足以溺死眼前的人,他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張靈康,似乎怎麼都看不夠似得。
半晌,還是張靈康老臉一紅,咳嗽了一聲想要轉開視線。
溯遠怎麼會允許他的躲避,一手溫柔卻鑑定的扶住他的臉頰,一隻手搭在他身後的椅背上,下一秒一個淺淡的輕吻就落到了他的嘴角。
張靈康只是驚訝,並沒有絲毫的厭惡,他甚至覺得奇怪自己居然會覺得味道還不錯。
他這般的反應在溯遠看來就是邀請,他自然不會錯過大好的機會,一開始,他跪著接受這個虔誠的親吻,但慢慢的,骨子裡頭的強勢開始崛起,明明自己才是坐著的那個人,張靈康卻覺得快要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溯遠尤且覺得不夠,雙手緊緊的把人禁錮在雙手之間,原本整齊的衣服都散落開來,白皙的皮膚閃動著光芒,誘惑的人獸性大發。
張靈康忍無可忍,一巴掌排在溯遠的腦門上:「夠了啊,這在別人船上呢。」
溯遠越發覺得自己上船就是個錯誤,他捨不得離開張靈康,就像是得了肌膚飢渴症似得不停的蹭著他的臉頰,雙手不停的游動著。
那一絲絲的溫暖讓他捨不得離開,從未嘗過的滋味居然這麼美妙,現在他倒是理解那些沉迷於床榻之間的天師們了,真的是,蝕骨**。
「啪」!張靈康再一次打中他的額頭,這一下子可是用了力氣的,但溯遠的皮膚紅都沒有紅一下,反倒是他的手有些發疼。
溯遠心疼的抓住他的手親了一口,上頭的紅痕很快就消失了,他忽然笑著說道:「差些忘了,龍誕可是上好的療傷材料。」
張靈康一下子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眯了眯眼睛,忽然伸手狠狠的掐住他的臉往兩邊扯開,雖然不能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看著一張俊臉變成奇形怪狀的樣子,張靈康胸口的那口氣發出來了,臉色也戴上了笑意。
溯遠嗚嗚叫了兩聲,就當是綵衣娛夫了,當然,如果張靈康抓的是另外的地方就更好了,只是這話他可不敢說,要是這傢伙惱羞成怒的話,以後他的福利豈不是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