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當荊白他們回到花滿林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變了,他的小徒弟不但把整個花滿林給轉移了,還佔山擴建了門派,而那作俑者卻跑的不見蹤影。
從裘褫的手上接到了那塊遲寒留下來的玉簡,荊白將自己關在屋子一整天,把一群人都給擔心壞了。
在次日一早看到他推門走出來的時候,眾人這才大大的送了一口氣。
「師傅?」慕羨月有些擔心的看著他。
「我沒事。」然後就將那片玉簡遞給慕羨月,道:「就按照小寒所說的去作吧,去準備一下,然後我們一同去仙城,怎麼得在他回來的時候,把事情都辦的妥妥噹噹的。」
慕羨月接過了玉簡,與驚聲一同看了裡面的內容之後,久久的都回不過神來,原以為他們的小師弟只是想弄個門派,卻沒有想到居然會是如此的……震撼人心!
荊白平時雖然溫吞,但是辦事效率可謂是雷厲風行,只用了幾天便將所有的事情分配好。
按照遲寒玉簡上所要求的,在蠻懷用了兩天的時間煉製出了一個檢測資質修為的小靈器,就出發前往仙城。
慕羨月心思細膩,便留下來處理門中的事務,常欣留下來幫忙,荊白就帶著裘褫和驚聲還有蠻懷、玉澤以及幾個年紀較大的弟子一起離開了。
……
目眥欲裂,心臟砰砰的劇烈跳動著,他怎麼都想不到這個一直以來都幫助自己的人,居然在他最虛弱的時候,要殺他!!
黑色兜帽遮掩之下露出的死半張如鬼般的蒼白面容,嘴角勾起的是一抹猙獰的笑意,掐在那瘦弱脖頸上的手微微的收緊。
「你以為當上了雪國的皇帝,就能夠成為神嗎?那是騙你的……也多虧了你,龍神的血脈終於齊集,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呵……」大口的喘著氣,他想要掙扎,可力氣卻似是源源不斷的被吸走。
就在他雙眼泛白意識模糊之際,一道銀芒破風而入,刺向那身穿黑斗篷的人,那人完全沒有想到居然還有有人來打斷自己的好事,快速的要往後退避。
一道白影飛入,兩指數道符篆從他手上飛射出去,散發著銀白的符篆帶著一股強大的退魔之力,那黑袍人大駭,正要躲避,靈劍一轉又已劈過來,讓他不得不將手裡的人推出來抵擋兩面夾擊。
符籙在那隻殘存著一口氣的皇帝身上炸開,將之炸掉一半的身體,那人也險險的避開了刺來的流光劍。
駭人的大殿之內,一股黑氣瀰漫開來,在黑袍人猛然感覺到不對之時,一隻利爪抓向他。
他雖是險險躲過,可肩膀上抓出五道傷痕來,而兜在他頭上帽子也被撕開,露出一張肌理糾結,血肉模糊的恐怖面孔,這張臉就像被人將皮都給撕下來,眼珠圓睜,閃爍著妖異的紅芒。
「嘖,難怪要蒙頭蓋面的,這麼一張臉還真是好嚇壞小孩子呢。」心魔飄到霽初的身邊,露出揶揄的表情說道。
霽初表情冷然,驅使著法訣將流光劍於手上,靈劍劍芒映照在那張絕俊的臉上,那黑袍人猛然睜大赤紅的眸子。
「因佛……梵藍?不,不對,你不是……」
聽到對方提及自己父親的名字,霽初深邃的眸子微微閃爍了一下,臉上卻是絲毫危險,手上靈劍一轉,畫了一個劍花。
「上!」
一人一魔身影疾如風,快速的攻向那黑袍人,能讓霽初不等進階的遲寒而先一步闖入皇宮的原因,就是他想要兩那黑龍擊殺,卻不想居然看到這麼的一幕。
阿一層說過冰帝的身邊跟著一個神秘人,那個神秘人從未有過以真面目示人,卻非常得冰帝的倚重,一定就是這個!
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人的真正目是要利用冰帝,集結所有雪國皇族血脈……其真正的目的已經完全暴露,而且……這個人根本就不算是人,而是一個被魔物所附體的魔人!!
在這大陸上魔修,魔人與魔物是有所區別的,魔修是修煉魔功的人類,而魔人則是被魔物所附體,與魔共生的半魔半人,而魔物則是以渾濁穢氣自然而生的邪惡之物,凶殘貪婪,可侵蝕萬物,當然魔也有特別的,例如霽初的心魔和風魔這種經受過退魔訣洗髓煉化的,雖帶有魔的特性,但並不具侵蝕的魔氣。
而這魔人認識梵藍……
一人兩魔瞬間就已經相交數百招,霽初退魔訣發揮到極致,流光劍劍芒飛閃,心魔攻擊很辣,招招致命,他們兩個本為一體,心神相通,卻只與對方打了個平手,對方手上所持魔器是一條九節鞭,黑色的魔氣隨著他所施展的招式翻滾……隨著一聲巨響,房屋終於經受不住強大的靈氣與魔氣而崩塌,一人兩魔直接打到天上去。
突然,那魔招式猛的一變,居然硬是受了心魔一爪穿心,霽初手上流光劍一轉,一個斬魔訣兩對方握著魔鞭的手正只給削下來,黑血從傷口中噴湧而出,那魔人居然絲毫不在意,另一手在傷口上一抹,快速的打了一個手勢,黑色的血滴化為無數細針飛向霽初。
霽初與心魔正要抵擋,一聲龍吟突起,一人一魔表情一變,快速後退,緊接著一個掀翻的屋頂飛過來,不但抵擋住那無數的細針,更是直接把那魔人一起打飛出去,一道藍影極速而來,化為一個人,是遲寒。
霽初並沒有分神去注意遲寒,快速的掐了幾個手勢,藍光現,藍乾出,一個困陣快速形成,待布好法陣,才看向身邊的人。
「進階了……化靈期!?」
遲寒得意的抬起下巴,道:「嗯,我現在與你一樣了。」說話的同時,那頭銀發與龍角龍鰭緩緩收起,恢復平時的模樣,又道:「你沒事吧?」
「寶貝,有事的是我。」心魔不樂意了,飄到遲寒的身邊,抱著他蹭了蹭。
之前與那魔人交戰時,抵擋對方攻擊的都是他,他是心魔,形態萬千,若不是像霽初那種退魔真訣擊中,他是不會受到傷害的,可打在身上還是會痛啊!
「嗯,做的好!」遲寒對他稱讚一句,然後就與霽初一同走向那被屋頂砸到的魔人。
心魔:……就這樣?沒了?
兩人走過去,尋了一番卻發現那魔人不見了,那堆殘骸之中只剩一攤黑色的血跡。
「糟糕。」霽初表情難得一變。
然後就帶著遲寒向著一處跑過去,只見一攤鮮血染紅了地上飄雪,冰帝雙目元睜,死不瞑目,胸口之處被掏了一個大洞,心臟不見了。
「那個魔人,取走了他的心臟,有什麼用呢?」遲寒微微蹙眉。
霽初輕輕的搖了搖頭。
「或許我們該回去父親那一趟,那魔人似乎認識父親。」
……
雪國皇帝死了,皇族只剩下唯一的血脈,那就是遲寒,在一群大臣們有是熱切又是驚恐的目光之中,遲寒打了個哈欠,無視那張龍椅,道:「找個房間,我要睡覺。」
睡什麼覺,他現在最需要的是鞏固修為,剛進階就往這兒趕,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那魔人跑了,不然再打一場,搞不好要掉修為了。
眼尾掃了那些神色徬徨的大臣們,遲寒眉頭微微一蹙,然後抬手一揮,一個裝著手大百足蜈蚣的容器出現在阿一的手上,另外還有一個白瓷瓶。
「瓷瓶裡的丹藥十枚以一鍋水煮開,一人一碗,然後再讓『蟲王』每人走一轉,記得一人一碗,先喝藥,不然後果自負。」最後那一句是說給那些大臣們聽得,然後又打了一個哈欠,遲寒就慢悠悠的走了,走前留下一句:「我未出關前,勿要打擾!!」
遲寒所去之處是大殿後的寢殿,當然在這種不熟悉的地方,他是不會就這麼安心鞏固修為的,霽初為他設了一個防禦結界後,他直接就進了空間之中。
看著空空蕩蕩的屋子,霽初轉頭,對上心魔一雙黝黑的眸子。
「你去吧,這裡便交給我。」
霽初又看了剛剛遲寒所做的那床榻一眼,淡淡的點了點頭,他雖然是想要守在遲寒的身邊,但外面的爛攤子還等著人去解決,不然在遲寒出關後,定然又是要煩躁了,他向來不愛折騰這些俗物。
而且遲寒在空間中非常安全,又有心魔和他的結界護著,
等霽初離開之後,心魔的身形也漸漸的隱去,融入黑暗之中,空蕩蕩的屋中只留下一片無聲寂靜與黑暗。
前冰帝殘暴不仁,更是嗜血成性,又有魔人暗中作惡,留下的爛攤子可真不是只有一大堆,而是一堆又一堆。
而霽初依然是眉頭不皺一下,開始一件一件的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