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屋中一片的死寂,時鎏目光冷厲看著跪滿一地的手下,氣的臉都要綠了。
「你們真是一群廢物,不但捉不到人,竟然連那幾人的行蹤都尋著!!」怒喝著,然後一手狠狠在桌面上狠狠的一拍,隨著一聲木材崩裂的聲音響起,又一張桌子給他給拍廢。
若不是還需要用到這些人,他一定將他們的腦袋全都給擰下來。
原本之前得到了瑾柏那小徒弟的行蹤,他帶著人去攔截,似是對方早就發現了他們,任憑他們怎麼的尋找,卻是找不著一絲一毫。
那些黑衣修士也是十分的鬱悶的,因為那師徒幾個真的是太會逃了,就算成功給攔了下來,都讓他們給逃了,現在還不知道跑到何處去了。
一番撒氣之後,時鎏終於是冷靜下來,冷冷的笑了一聲,道:「哼,我倒要看他們能跑到何處去,跑的再遠總不可能永遠都不回來的,你帶人去仙城盯著,然後你帶人去花滿林守著,而他你就帶人去逍遙門看著,剩下的人隨我一同去一趟仙醫門!!」
「是,太師大人!」
……
凝神花對於元神殘缺者而言,有著極大的吸引力,紅色的小蛇高高的仰起了蛇頭,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紅色蛇目看著霽初。
霽初將拿在手上的凝神花拿出來,以傳音道:「可想要這物?想要便來我這裡。」
紅鱗從荊白的肩上滑下來,卻沒有靠近霽初,而是纏在荊白的手臂上,腦袋伸的長長的,卻又回頭看了在打坐的荊白一眼,似是在猶豫了一下,這才又將腦袋給縮了回去。
很明顯的,紅鱗在凝神花與荊白只見做出了抉擇。
霽初的眸光微微輕閃了一下,又再次傳音道:「他不會有危險,你這般纏著他,會讓他不好靜坐。」
聽著霽初的話,紅鱗動了動然後抬頭看著荊白,見他微蹙起眉,吐了吐細細的信子,像是在確定什麼後,這才緩緩從荊白的手臂上滑了下來,扭動著細長的身體靠近霽初,在三步之處停了下來,高高的仰起腦袋戒備的看著霽初。
霽初緩緩蹲身,倒也不怕紅鱗會突然攻擊自己,將手上的凝神花在他的面前輕輕晃過,就見小蛇那圓溜溜的紅眸隨著那半閉半合,散發這淡淡銀色靈氣的白色花朵而動。
倏然,霽初出手如風,雙指一併,指尖銀芒閃爍,瞬間點在小蛇腦袋上。
紅鱗被嚇著猛地往後一縮,張著嘴巴要去張嘴就要去咬,霽初的速度也是極快,拿著凝神花的手一轉,直接塞進那小蛇的嘴裡。
紅鱗:……
霽初緩緩站起來,轉身就走,紅鱗嘴裡還塞著那凝神花,見對方走了,就拖著那比他身形還要大的花跑回荊白的身邊。
荊白功法運轉小周天后,睜開眼就看到小紅蛇正仰著腦袋在將一朵花往嘴裡塞。
見著紅鱗這樣子,荊白忍不住的笑了,道:「你在吃什麼花……咦?這是凝神花?」
雖然那花瓣都已經被啃的只剩下花蕊了,但對於一個善於辨認靈植的醫修而言,這種上古已經絕跡的神花,又怎麼可能能不出來,而且跟紅鱗在一起這麼久,他可從不知道這蛇妖還會吃靈植。
紅鱗好不容易將那一片比他嘴巴還大花瓣嚥下,就將那沒有花瓣的凝神花放在他腿上,這是想要讓他看。
蛇類進食的時候大多是將東西都吞入腹中的,紅鱗居然會將能夠修復他元神的珍貴之物從嘴裡吐出來給他,足以見得,在他的心目中,荊白是要比那凝神花重要的。
荊白雖然是對那凝神花極為好奇的,卻並沒有想過要從他的口中奪食,滿足了好奇心後,他就將那凝神花遞迴去。
紅鱗卻也不接,對著荊白仰著腦袋,然後長大嘴巴,獠牙並未露出來,這是要讓荊白喂他的意思。
蛇類吃食之時都是直接吞入腹中的,之前他吞那花瓣時就不太好吞下去,因為花瓣會粘在他的嘴裡,而凝神花葉子也是細細長長的。
輕輕的笑了笑,荊白懂得他的意思,便將那凝神花的枝葉撕下捲成一團的再味道他的嘴裡。
吃的舒心了,紅鱗的尾巴忍不住輕輕輕輕晃動著,還用細細的信子舔舔荊白的指尖,將他指上沾染到的汁水也捲入嘴裡。
等紅鱗吃完那整一株凝神花後,一聲「噗」的聲音響起,然後一股藥香瀰漫開來,在那邊煉丹的遲寒抬手一揮將爐子中的丹藥一卷,放入一個玉瓶之中,霽初利落的處理掉那丹爐中的藥渣後,顯然這事情這道修從未少做,竟能這麼的熟悉。
遲寒拿著那玉瓶走了過來,道:「時間有些不太夠,只能練出三顆來了。」說著,目光就落在纏在荊白手腕上,腹部有些鼓鼓掌張的小紅蛇上,道:「師傅你服兩粒,讓紅鱗也吞服一枚,那東西要盡快的清除,不然有礙修為。」
荊白並不知道時鎏到底給自己下了什麼藥,但是遲寒卻好似是知道,不過他也不敢多問,怕著一個不小心就得露餡了。
「謝謝。」荊白從玉瓶中倒出一枚泛著淡淡金色靈光的丹丸,先是送到紅鱗嘴前喂他吃了一枚,然後才吞下一顆。
然後一人一蛇就開始將那靈丹的給散開來。
遲寒看著荊白閉目打坐的樣子,眸子微微凝起,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霽初於太清門中,所修習的雖然不是通獸招禽之術,但畢竟也是懂得此法,先前以凝神花所誘,在紅鱗腦袋上輕輕一點,就已經從他殘缺的元神之上所看到最近這一人一蛇所發生的事情。
遲寒提醒荊白讓紅鱗一枚靈丹,是因為紅鱗給他吸取了體內那魔氣,雖然妖獸對於魔氣比起修士而言抵禦能力要強些,但他是為保護荊白能做出這般,他自然是不是小氣的連一顆丹藥都不願給。
時鎏,太師……還有他的師傅是什麼太醫?這到底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遲寒並沒有急著問荊白,他是被荊白養大的,自然知道他的這個師傅其實是個極為安於現狀的性格,不然他的幾個弟子都已經長大了,可他怎麼還守在花滿林,總到山下醫坊的給凡人診治看病。
因為這就是荊白所選擇的道……
可是去就因為這麼一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亂七八糟的傢伙,打亂了他的師傅的平靜的生活,簡直就是不可饒恕!
哼,這個人既然找上他的師傅,還把他師傅給嚇得跑到這麼危險千幽谷來躲避,一定是還會再尋上來的,到時候……哼!
遲寒突然冒起的殺意讓纏在荊白手上的紅鱗猛地抬起腦袋來,圓睜著一隻蛇目看著他。
一旁的霽初伸手將他拉住,然後抱在懷裡,請撫著他的背,貼著在遲寒耳側,柔聲道:「放鬆下來,心莫亂了。」
淡淡的蓮香味飄入鼻端,遲寒將臉埋在霽初的頸窩處,覺得心中的怒氣漸漸的散去,眼睛輕輕眯起,露出幾絲笑意,卻是不想要從他懷裡起來了。
等荊白將那靈丹的藥力化開之後,頓時就覺得身體這幾天來的不舒坦消失殆盡,體內的靈氣也是運轉的極為流暢充裕,嗯,不愧是他最聰明的寶貝徒弟啊!
然而,在荊白一臉笑意的抬頭看過去時,嘴角的笑容凝住了。
荊白:「……」
現在的年輕人啊,光天白日之下,怎麼能這般的摟摟抱抱的,也不覺得羞澀的。
之後,三人一蛇在陣法之中等了六天,對於修者而言,六天只不過眨眼即過,慕羨月和蠻懷,還有驚聲和玉澤終於是來了。
「師傅,小師弟!!」驚聲開心的衝過來,張開手要去抱。
遲寒一臉嫌棄的從他身邊繞過去,對著慕羨月露出笑容,然後走過去將她抱著。
「師姐。」
輕輕回抱了遲寒一下,慕羨月有些驚訝的道:「小師弟,你都已經長得比我都要高了。」
慕羨月的身材纖長,頗為高挑,在兩年前,遲寒還要比她矮一些的。
「嗯,現在濟醫閣裡,可是我長的最高了,小道長把我養的可好了。」說著,伸手將一旁的霽初給摟住。
「嗯,是養的很好。」
霽初對慕羨月拱手行了一禮,輕喚:「師姐,蠻懷大哥。」
「哈哈,好久不見。」蠻懷還是一如既往那般的爽朗。
師徒幾個好不容易的敘完了舊,浩浩蕩蕩的向著千幽谷除非。
趁著荊白和慕羨月在說話,被引開了注意力,遲寒將驚聲給摟住,然後減緩了速度走在後方,避免被荊白和慕羨月聽到說話內容,他還特意向著霽初咬了個隔音符。
「師兄,你給我說說在花滿林外怎麼遇到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