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深邃的黑眸亮起銀色的光芒,層層疊疊,宛若蓮花盛放,這是太清門玄堂覬術,但凡妖邪魔物都一絲一毫在這法術之下都是無所遁形。
「並無妖氣,可是……」
聽到霽初的話,遲寒正要鬆一口氣,卻被他的「可是」給釣起整顆心來。
「可是什麼?」
「你之後可有為荊前輩查探過?」
「當然有。」然後遲寒就將給荊白把脈的結果給說了。
霽初沉思片刻,目光有些怪異的看了遲寒一眼,道:「若是這蛇妖目的是荊前輩,那便是說的通。」
「什……」
「你們還是像小時候一樣的,湊一起就說的歡,最近天熱,先喝口靈茶消消熱,這是剛初夏就在花滿林的靈梨樹摘下的嫩芽烘製的。」荊白輕笑著,為兩人倒了茶。
「謝謝。」霽初是個好茶的,看著杯中色澤青綠的靈茶,黑眸微微一動。
有荊白在,遲寒也不好繼續剛剛的話題,見著霽初動作優雅的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輕蹙的眉頭都伸展過來了。
「道長,等事情過後,我帶你上山去摘那能泡茶的靈植嫩芽。」
等事情過後,自然是關於那千年蛇妖的事,霽初喜茶,還喜愛自己動手收集能泡茶的材料,這些年來兩人時常傳信,遲寒對他的這個小愛好,自然也是知道的。
霽初微微一愣,看著遲寒的目光蕩起一圈細微的漣漪,但轉瞬即消,應道:「嗯。」
遲寒是個不愛拖沓的,把他的小道長哄開心了,一轉頭對著他師傅就來一句:「師傅,你最近可有遇到過蛇?」
原本在喝茶的荊白聞言,臉色一變,差點將嘴裡的水都噴出來,猛地咳嗽起來,一邊咳一變搖頭。
「咳……沒,沒有啊!」目光有些閃躲,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才道:「你……你怎麼突然問蛇什麼的?」
遲寒見狀也臉上絲毫不顯,道:「沒有啊,我聽小道長說蒼穹山上有種靈蛇的蛇肉,肉質非常鮮美,就想著咱們花靈山上會不會也有,準備捉幾條來嘗一嘗!」
又被突然推出去當擋箭牌的霽初,在淡定喝靈茶。
遲寒向來愛鬧,做什麼都是隨心而為,原以為是被他發現什麼可把他嚇著了,但現在聽他這麼說,荊白倒是完全的沒有懷疑,暗暗的送了一口氣。
「霽公子剛從蒼穹山過來,一路上累了,你別急著拉人家去鬧,先讓他好好的休息。」
「我知道啦。」遲寒伸手摟著霽初的肩膀,道:「小道長,我帶你去休息咯,師傅也好也,走走走!」
然後將還端著茶杯的霽初給拖走。
荊白:……要不要那麼的著急?
遲寒當然是將霽初帶回了自己的小屋子,看著沉靜淡然的人難得的露出一臉怔愣的表情,手裡還拿著那杯沒喝完的靈茶,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拿過他手上杯子,湊到那淡色的唇前。
「來,把茶喝完。」
哎喲喂,他的小道長真是太可愛了。
長睫輕眨,霽初看著面前笑臉如花的人,將遲寒拿著湊到自己嘴前的茶喝了。
等霽初把杯子裡的靈茶喝了,遲寒將杯子的放到桌上,然後坐到軟墊子上,道:「師傅他剛剛的反應,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過的,不過他沒有說出來,而且還隱瞞著害怕讓我們知道,居然如此,那我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吧,反正先將那蛇妖逮住就對了。」
對於遲寒而言,他的底線就是他最親近的人,但現在一個蛇妖找上門,那他當然是不能什麼都不做的。
霽初在他對面的軟墊上坐下,道:「嗯。」
「那我們明天下山,將那蛇妖給引出了。」遲寒暗搓搓的想著該怎麼樣制住那蛇妖。
就算有霽初的相助,但對方可是個千年妖修,修為極強,要逮住也是有一定難度的。
霽初在桌面上一揮,一個散發著藍光的羅盤出現,羅盤上亮起銀色的光罩,一團紅色的氣就像小魚一般在裡面游動著。
遲寒之前也有注意到這個羅盤了,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東西煉製而成的,整一個是晶瑩剔透的藍色,非常的漂亮。
「這個……」
「之前我開啟陣法想要將那蛇妖困住,但還是被他衝破了陣法逃跑了,不過『藍乾』還是困住了一縷蛇妖妖氣。」
太清門有兩大鎮門之寶,分別是掌門的「碧坤」佛塵與玄主的「藍乾」羅盤。
遲寒聞言,雙眼一亮,道:「那是不是用這一縷妖氣,就能夠找到那蛇妖的所在?」
這樣的話就要給省事多了。
「嗯,先休息一宿,明天去找。」
「好。」遲寒點了點,看著霽初將「藍乾」收起,就撐起身,修長的身軀趴在桌面前,他一手托著臉頰,湊到霽初的面前道:「對了,小道長,我們這麼久不見了,你這剛來就跟那蛇妖打了一場,身上沒事吧?」
他可是一點都沒有忘記霽初體內還有一團火毒的。
霽初看著湊近到面前的人,道:「我很好。」
「讓我看看才知道好不好!」遲寒咧嘴一笑,然後撲過去,直接將人給撲倒在地上,下手利落,一下就將霽初的腰帶給扯開。
霽初也不掙扎,用手肘撐著身體,隨著衣襟散開,露出一片白皙結實的胸膛,在胸口處是一個流光溢彩的火焰印記,比起小時候,這印記更是亮上了幾分,那反噬隨著霽初年紀的增長,變得更加強大了。
遲寒伸手要去出沒卻被霽初及時的握住了手。
「會被燙傷。」他可沒有忘記遲寒第一次看到他身上的反噬時,就用手去觸摸過,手指頭都被撩出了一個泡子。
「又不是小時候,不會再被燙傷的,讓我摸一摸。」
七歲的時候他只有凝氣,還不能凝聚靈氣,可現在他已經是煉氣九層大圓滿,只需用靈力將指尖包裹做保護就不怕被燙傷。
霽初看了他一眼,緩緩的鬆開了遲寒的手。
修長白皙的手淡淡綠芒一閃即逝,纖細的指尖輕輕的觸摸在那反噬的印記上,遲寒感覺到霽初的身體微微的一僵,忍不住的笑了。
「道長,不用緊張,我只是摸一下,又不會吃了你。」
霽初別過臉,耳朵人上淡淡的紅,淡聲道:「沒緊張,你摸吧。」
被霽初這麼說,遲寒當然是不再客氣,就在他準備「大顯身手」的時候,充滿錯愕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你們在做什麼?」荊白突然出現,一臉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霽初居然衣衫半解的被他的徒弟壓在身下了,作為師傅,他該怎麼辦?
霽初和遲寒齊齊抬頭看過去,表情那是無比的淡定。
「道長身上有傷,我給他看看。」遲寒從霽初的身上下來,笑著道:「師傅你怎麼過來了?」
不得不說,遲寒的臉皮還真的是厚的用靈劍戳都戳不穿,居然能夠沒有一點反應。
「我是來問一問,霽公子要不要到驚聲的屋子休息。」
小時候霽初在花滿林的幾天,就是與遲寒睡一起的,但現在都已經長大了,遲寒屋子的床容不下兩個人的。
霽初起身,拉好身上散亂的衣服,聽到荊白的話,看向遲寒。
「師傅,不用的,我跟還是跟小道長一起就好。」遲寒摟住霽初的肩膀,轉過臉去看向他,道:「對不對,小道長!」
「嗯。」
其實就算遲寒的穿只能夠睡下一個,但是對於他們而言也並不是什麼問題,畢竟對於修士而言,打坐修煉也是一種休息方式,當時,花滿林裡的幾人都習慣了夜晚睡覺的,而遲寒就更絕,別人修煉是打坐,他修士是直接躺著,反正怎麼舒服怎麼來。
荊白多不說什麼,隨他們兩個去了,剛轉身離去,遲寒又將霽初給撲倒,動作利落的又將他衣服給扯開了。
「小道長,我們繼續!」
霽初:……繼續什麼?
從那張淡然的表情裡,遲寒看出了霽初的疑問,道:「當然是給你克制下反噬,萬一明天把那隻妖找出來了,這個發作怎麼辦,忍著點。」
這麼說著,右手凝聚起靈力,然後就跟長短大小完全不同的白色細針若花般從他的掌中浮現,然後散開,宛若一朵九瓣的花兒慢慢轉動。
遲寒左手快速的掐出幾個手印,那九枚細針依序射出,從那火焰印記刺入霽初的體內,右手一翻,九根以靈氣凝成宛若細絲般的細線連著在他掌心。
突然,霽初感覺體內反噬似有暴動的跡象,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就看到那原本是淡綠色的靈氣細線漸漸的染成了火焰色,那火紅沿著細線,居然流入遲寒的體內。
遲寒居然在吸取他身上反噬的火毒,霽初表情一變正要制止他,卻被遲寒按住胸口。
「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