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隨後,心中的魔障終因眾人的死去而消散,本以為事情會因此而結束,但誰又知道這只是一切的開始。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敵國破謀臣亡。
隨著戰亂的平定,國家的統一,曾與他們這些將軍們稱兄道弟的王,也漸漸的與他們離心離德,不在信任了。
而後,好友的或是免職,或是莫名其妙的死去,還有那些將軍的身敗名裂,都讓檮杌清楚的認識到,政敵對他的迫害與暗殺,即使找到王卻也很有可能無法得到申冤了,甚至這些迫害還有可能是他們的王一手策劃的。
不像某些人那般死忠,在察覺到這一切的那一刻,便把自己的家眷給轉移了出來,但是讓檮杌萬萬沒有料到的是,對方竟在不知不覺間給他下了一個‘毒’。
先是心神不寧,然後脾氣越漸變得暴躁,終在某一天,鬼迷心竅的他,竟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殘忍的殺掉了一名侍從,而後清醒的他也終於明瞭,那個‘毒’已控制了他的心智。
無法再繼續留在自己家人的身邊,雖然他對自己的這個妻子沒有任何的情感,對自己的妾室,也只是因為其忠心追隨而心存喜歡。但是,他卻不能讓自己的孩子處於危險之中,所以他離開了,離開了眾人,獨自踏上尋找解藥之路。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遍訪了名醫,他卻依舊無法解開身上的魔咒。
不敢與家人住在一起,也不敢住於城鎮之中,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作一次他,只能選擇隱身於深山老林之中。
可是誰又知道這片深山密林之中還有一個村子,一個住著他曾以為不會得救的那個人的村子。
而後,在機緣巧合之下,他遇見了他,而正逢發作的他,也沒有像往常那般殺掉那個人,而是強暴了他。
清醒之後,為自己的行為感到震驚,但與此同時,他的心中也隱隱的浮現出了一抹子的快意,那是報復的快感,即使明知眼前的這個人是無辜的,但卻因自己父親與妻子的關係,而遷怒了他。
不過比起快感,他對那個人更多還是厭惡,那種帶有濃濃遷怒之意的厭惡,讓他一見到那個人,便不由的想起父親與妻子對自己的背叛。
但是世事難料,他體內的那個東西終於在他遇見那個人的那一刻趨向了成熟,而後,它也終於找到了餌。
不再像以前那般時不時被暴戾所控制,被獸欲所控制的他發作的後果,就如同的認准了那個人一般,不停的把那個人壓於身下。
清醒與被欲望所控制交替著出現,厭惡著那人的同時,卻也離不開那個人。
而後,隨著時間推移,完全被體內那個東西所控制的他,也不再憶起還在外面處於危險之中的家人,滿心滿眼只有那個人的他,想要獨佔那個人的同時,卻也只為那個人而存在。
不過,後來隨著他體內的那個東西被藥物所壓制,他的神智也終於清醒了過來,可是神智清醒了的他,卻並沒有忘記自己曾做過什麼,而那種深入骨髓的獨佔欲,也如同烙印一般讓他無法再忘記那個人。
想要躲開那個人,想著是不是只要不相見,便不會被那個人所影響,但體內的那個東西,卻讓他們緊密相連,無法逃離。
最後,只能不停的用眼前的這個人是自己的孩子來麻痹自己,想要漠視這個人存在的同時,他卻也知道,從未在他身邊成長的這個人,即使明知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他卻無法像對待自己的孩子那樣對待他。
帶著那個人離開了村子,畢竟他與自己家人未聯繫的時間真的太久了,所以他要出去看一看他的家人們還是否安全。
還好回來的及時,要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不過,他也因此知道了那個人冷漠之下的深不可測。
隨後,便是背叛、追捕、逃跑。對於自己曾經下屬的背叛,他到沒有過多的感覺,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自己已無法給對方提供利益,那對方因此而背叛自己到也無可厚非,不過,他是不會放過那個背叛了他的人的。
不同於,對於背叛者的冷靜,當那個人被推下馬車的那一刻,他的心臟竟狠狠的緊縮了一下。或許,他之所以會如此的緊張,完全是因為那個人如果死去了,他體內的那個東西會讓他因此而瘋狂的關係?沒錯,一定是這樣的,要不然他怎麼會如此的緊張呢?所以那個人不能死,即使為了自己,他也不能讓那個人死去。
原來那人至始至終都不是弱者,看著站於血色之中的那個人,他的心中產生了一絲的疑惑,如此狠辣的那個人,為何對於自己的強迫會如此的順從?畢竟由那人看向自己冷漠的眼中,他便可得知,自己從不是那人心中的特殊。
想到這裏,心中如同吃了一顆未成熟的葡萄一般倍感酸澀感,而這種突然產生的酸澀感,也讓他不由的感到了一絲的煩躁。
而讓他更加惱火的是,他嫡子的目光短淺、囂張跋扈,還有那幾乎愚蠢的陰狠。
他不反對自己的孩子心狠手辣,但也要看時間,看地點。難道那個孩子不知道,他這顯露於形的狠毒,不只是會給他麻煩,還會讓眾人對他心存芥蒂嗎?這個孩子果然被那個女人給慣壞了!
想要找一個時間,好好的教育一下,這個已被那個目光短淺的女人慣壞了的孩子,但誰又知道事事難料,剛剛按排好眾人住處,並處理好眾人安全的他,一回來便得到了那人已離開的消息。
離開了?難道那個人不知道,他一離開就會給他帶來麻煩嗎?
是了,如果那個人沒有萬全的準備,又怎麼會離開呢?
看著手中的玉瓶,檮杌可謂是心思複雜,不過比起複雜的心思,他第一想到的竟是,那人究竟是怎樣把體內的這個東西給取出來的。
不會是那人親自動手把這個東西給取出來的吧!
是了,這個世界之上又有哪個醫生敢由病人體內取物?所以這一定是那人親自動手取出來的,而且還在是沒用麻藥的情況下。(那時沒有全麻與局麻之分,所以如果荼靡要親自動手的話,就一定不能用麻藥。)
想到這裏,不知為何,心臟竟又狠揪了一下。檮杌在確定所處的這個村子,應該可以保護眾人的安全以後,便踏上了回東顯村的路。
沒有見到那個人,只見到了那人的侍女,由那人侍女的口中,他得知了,那人竟被一個老頭給帶走了。
不用猜便知那個老頭是誰,不過他卻未能在老道的家中找到那個人的身影,而後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也把那人的侍女給帶走。
打不過眼前的這個男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把那人的侍女帶走,並消失在湖邊,氣急攻心的檮杌再次嘔出一口血來。
雖然感覺不到那個男人對自己的敵意,但是……,該死,他究竟把那人給帶到哪裡去了?
並未休息,而是用月諸搶來的那些東西,細細的佈置起自己的新家來,還未等荼靡把自己的新家佈置好,月諸便帶著禦香出現在了他家門前。
“公子,這些事情還是由我來做吧!”在看見荼靡的那一刻,便接過了荼靡手中的活計,禦香開口道。而後,她也因手中的那些東西而眼露吃驚。
天啊,即使在君國王宮裏,她也沒有看見過如此好的東西,帶她來的那個人果然是仙人,而此處果然是仙境嗎?
心中雖然這樣想,眼中的吃驚也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見了,禦香這付鎮定的模樣,讓月諸不露痕跡的點了點頭。
不愧是眼前這人的侍女,初見這些東西,竟也可以做到榮辱不驚,不錯,不錯。
“好了,人我已經給你帶到了,你以後有什麼事情的話,也可以來找我!”說到這裏頓了頓,月諸思量了許久以後,方再次開口道。
“當然,如果你有我也處理不了的事情時,你可以去找村長,不過村長的性子,咳咳,你以後就知道了!”說完這句話後,便消失在了門外,顯然對於他們的那個極品村長,月諸是一個字也不願多說了。
“公子,這位大人……”剛把屋子佈置完,便見月諸如鷹追的兔子一般消失不見了,禦香望著對方消失的地方,欲言又止道。
“無礙。還有,我給你說一說這裏的情況吧!”
“喏。”
片刻後。
“公子……”雖然早已知道此地很有可能便是仙人住的地方,但經由荼靡確認以後,禦香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他們就這樣的住入到仙人們居住的地方了?這真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這裏真的是,真的是……”
“是的,這裏的確是仙人們居住的村子,但並非是仙界,如果你想要進入仙界,並成為仙人的話,必須要修仙入道才可以。”說到這裏想了想,荼靡隨後又把什麼是修仙給禦香講解了一下。
隨著荼靡的講解,終於明瞭,所謂的修仙並不像是神話小說所講那般,只要吃下什麼神奇的藥丸,或者是被仙帝封位就可以了!原來修仙不但要看機緣,還要擁有一個執著的心嗎?
“怎麼?想修仙嗎?”看著陷入沉思之中的禦香,荼靡笑問道。
“是的,公子。”到也沒有隱瞞自己心中的想法,禦香畢恭畢敬的承認道。
對於公子來說,與其隱瞞自己的想法,還不如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因為比起遮遮掩掩,公子更喜歡那些爽快的人。
“既然如此,過一段時間吧,現在還不是時候!”只是修仙而已,他到是可以把她帶入修仙的門檻,但是她能修到哪裡,又是否能夠成仙,就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了。
“是。”聞聽此言,眼睛一亮,但那種激動的情緒也只是片刻,禦香便重新恢復了正常,而後,她再次欲言又止的看向了荼靡。
“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那個……,公子,將軍他……”
“將軍?噢,你說的是飛戈將軍嗎?”
“是的。”
公子那可是你的父親啊!雖然我知道你對他心存怨恨,但是也不要露出一付‘你說的是誰?’然後又突然想起來的模樣啊!
“他怎麼了?難道他追過來了嗎?”只是一想,便明白了這其中的原由,荼靡微微的疑惑了一下後,詢問道。
他不是把那個東西交給他了嗎?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還要追過來啊!而且,如此他記得不錯的話,他不是很討厭他嗎?
“是的,將軍的確來找公子你了!不過,卻被那位……”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禦香突然想起,她還不知道,把她帶入這裏的那位仙人的姓名呢!
“你是說月諸?”
“是的,就是那位月諸仙人給打退了!”
“噢。”
“……。”
噢?
沒了?
只是噢了一聲就沒了?
公子您……,算了,這件事情不是她這個小小的侍女便能管得了的,她只要忠心於公子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