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等秦衍之從酒會離開回到東濱路，一進門便看到齊悅光著身子只穿了條小褲衩坐在客廳裡打著酒嗝唱著歌。

　　儘管秦衍之這時帶了幾分的疲憊也被他逗笑。秦衍之忍著笑意走過去，看到齊悅此時雙頰通紅，眼神迷濛，明顯喝醉了，不禁去打他的頭，「怎麼喝這麼多？」

　　齊悅哇哇叫著抱著腦袋轉過頭來看他，「你是誰？幹什麼打我！」說完眼睛看著他又眯了起來，伸手在秦衍之的臉上摸了一把，「你長得真好看！」下一秒便被秦衍之抗在了肩上朝樓上的臥室走去。

　　秦衍之去浴室拿了熱毛巾出來給他擦臉，齊悅坐在床上哼著歌打著酒嗝，等他擦完臉又把腳丫伸過去，大爺一樣一臉的坦然。秦三爺只好認命的給他擦腳，喝醉的齊悅開心的唱著歌，「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

　　然後湊過頭來貼著秦衍之的臉盯著他看，眨著毛絨絨的大眼睛問：「你是大灰狼嗎？」

　　齊悅那張好看的臉近在咫尺，呼吸間帶著果酒的香甜。

　　齊悅看著秦衍之表情很是疑惑，「你是大灰狼，那我是小紅帽嗎？」

　　說完又奇怪的問，「大灰狼為什麼摸我？」

　　齊悅伸出腳來踹人，被秦衍之捉住了腳丫，在他白嫩的腳趾上輕輕親吻。

　　齊悅安靜了一會兒，又開始亂叫：「為什麼脫我的衣服！」

　　秦衍之翻身壓在他的身上，伸手朝他身下探去，低笑著說了句，「因為大灰狼想吃小紅帽。」

　　秦衍之當晚在齊悅這裡睡下，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被齊悅的喊叫聲驚醒。

　　秦衍之把燈打開，看到他一臉的淚水，神情非常痛苦。

　　連忙拍拍他的臉，「齊悅，你怎麼了？」

　　齊悅並沒有醒過來，秦衍之把人摟在懷裡，發現他的身體在抖，「齊悅，告訴我，是哪裡不舒服？」

　　齊悅緊緊的閉著雙眼突然發出尖利的叫喊，「疼！好疼！」

　　秦衍之以為是剛剛把人弄傷，連忙查看他的下身，卻發現後面那裡剛才已經被他清理幹淨，現在只是有些紅腫。秦衍之把他身體都檢查了一邊，並沒有發現傷口。但是齊悅還在喊疼，並且聲音痛苦。

　　「齊悅，你到底哪裡疼！」

　　齊悅嘴裡還是叫著疼，手腳輕微的抽搐，額頭儘是大顆的冷汗。秦衍之不知道他哪裡疼痛，但看他確實十分痛苦，不敢再碰他，打電話叫了醫生過來。

　　醫生來的時候齊悅的疼痛已經平息，正安靜的睡著。醫生大概檢查了一下，並沒有發現傷處，也沒有其他病症的跡象，醫生同樣覺得十分困惑。

　　「他剛才一直在喊疼。」

　　「三爺，會不會是因為齊先生喝了酒？」

　　秦衍之搖頭，齊悅雖然醉了，但剛才的痛苦顯然十分明顯。醫生因為只是出診，沒辦法進行進一步檢查，只好說道：「三爺還是等人清醒的時候再問問，最好去醫院做一下檢查。」

　　天亮的時候齊悅醒過來，秦衍之正站在同臥室相連的陽台上抽菸，看到他醒了掐了煙走進來，「你昨晚怎麼了？」

　　「什麼？」

　　秦衍之低著頭看他，「你睡覺的時候一直在喊疼。」

　　齊悅瞬間想起昨晚的事，他依稀記得昨天後背的疼痛又發作。齊悅有些心虛，面上若無其事地說：「好像酒喝多了，胃疼來著。」

　　秦衍之盯著他看了一陣，看得齊悅冷汗都要出來，才重新開口：「今天讓沈良帶你去醫院看看。」

　　齊悅本來還不願去，最後沒辦法還是被沈良帶到了醫院做體檢。不僅僅是做胃鏡，還做了全身檢查。

　　到了抽血的環節，齊悅看著護士手裡粗粗的針頭一個勁往後躲，拽著沈良的袖子求他，「沈大哥，我不抽血！」

　　反抗無效，最後被沈良板著臉重新按在椅子上，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催促著護士：「快點！」

　　那拿著針管的護士嚇了一哆嗦，瞄準了好幾次才把針尖推了進去。

　　沈良看得皺眉。

　　那小護士估計是被沈良冷著一張臉盯得緊張了，再加上齊悅早上的時候多少有些低血壓，一管血抽的並不太順利，等針筒拔出來的時候齊悅的皮膚上已經青紫了一片，看上去有些駭人。

　　齊悅揉著胳膊疼的直咧嘴，不滿地抱怨：「好好的非得來做什麼檢查，疼都疼死了。」

　　沈良拿著單據走過來，對他說：「齊先生，請您再忍耐一下，還剩下兩項要做。」

　　齊悅心頭一跳，「還要檢查什麼？」

　　「心肺功能。」

　　今天基本都是常規體檢，並沒有有關脊椎的檢查，齊悅安下心來，「那沈大哥我們快走吧，快點做完檢查好去吃飯，都要餓死了！」

　　檢查結果出來後，除了體重有點偏瘦，指標大體正常，秦衍之便沒再追問。

　　齊悅回來後偷偷的在網上搜療養院的信息。齊悅掂量著自己銀行卡的餘額，挑了幾家重點的看。那幾家都是在東北，看著圖片環境都挺山清水秀的。齊悅看著網頁上的簡介，想到自己有可能下半生都是一個人孤獨的在那裡度過，心裡忽然一陣害怕，連忙手忙腳亂的關掉了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