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醒賣身 11
睡到後半夜,一個翻身觸到身邊多了一個溫熱的東西,借著從窗戶透進來的月光,發現這個不明物體不是別個,正是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唯獨方二少爺不待見的封家老爺若塵公子。
方敬哉抬腳想把他踹下去,但是一想地上潮濕可能對他身上的傷不太好,便就此作罷。
封若塵挨著床沿而睡,小心翼翼地許是怕擾醒了那時已睡熟的方敬哉,於是方敬哉往裏面挪了挪,騰出不大的地兒,然後轉過身面朝著裏側繼續睡。
但是睡著睡著,便感異狀。
身後溫熱的感覺不斷地纏上來,方敬哉往裏面挪了又挪,直到鼻尖貼到了牆壁上……無處可躲,身後那人整個都貼了上來,勻暢的呼吸,似睡得正熟。
封若塵身上大大小小不少傷口,到了草廬的時候正發著低燒,山林子裏夜露寒涼,應該是覺得冷了自然而然往暖和的地方鑽。這樣一想,方敬哉便也不再往裏縮了,任由封若塵貼著自己取暖,只是片刻之後,他便開始後悔了。
如果這就叫得寸進尺的話,那麼封若塵簡直將這個詞詮釋到了極致。那不安分的手,先是搭上方敬哉的胳膊,一點一點,最後繞到他的身前,隔著底衣摸到他胸前的突起。方敬哉的身體微微一聳,隔著衣料被摩挲著,說不上的奇怪。
「喂!你醒著是不是?」方敬哉忍不住出聲,卻換了一片死寂,「姓封的,你信不信我一腳把你踹外面凍死你?!」
那手的主人受了威脅算是安分了下來,但卻依然保持從後面摟著他的姿勢,方敬哉吐了口氣,摟就摟吧,反正能做的不能做的他們都做了,這點怕什麼,這會兒他困得要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是那手只安分了沒多久,便又開始放肆起來,且愈加過分,索性探到了他的衣襟裏面。
手指揉捏著他胸前的突起,像把玩什麼有趣的東西,來回地摩挲,夾住擠壓,甚至惡質地用指甲刮過。異樣的感覺一波波襲來,方敬哉感覺到自己的欲望漸漸起來。
「封若塵!你個……混蛋!」方敬哉咬牙切齒地罵道,一脫口卻是飽含了情欲的味道,無疑是對那人的鼓動,於是那手越發的放肆,順著胸口,腹部,一路滑了下去,最後觸到了已有些硬挺的分身。
「你碰哪裡……啊!」無力的抗議最終化為淺聲低吟流瀉而出,方敬哉一壁想著要制止他,一壁卻又捱不過身體最原始的需求,兩種意識在對方的撩撥套弄下牽扯著他的意志,最終揉成了一團,所有的感覺都集中在了那即將爆發的欲望之上,方敬哉張著嘴像溺水的魚那樣大口大口的喘氣。
「太大聲的話,也許會被聽見……」身後那人好意提醒,湊在他頸邊啃咬著他的耳垂,方敬哉猛地一顫,隨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背對著封若塵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是方敬哉猜想他一定是笑得很得意,因為他的戲弄自己有了感覺,甚至連反抗都沒有就直接墮入自己的欲望裏,恨自己誇下那不爭氣的東西,方敬哉張嘴狠狠地咬自己的手指。
腥鹹的液體在嘴裏彌漫開,錐心的痛讓沉溺於欲望的頭腦一下驚醒,方敬哉猛地跳坐起來用力推開封若塵,接著一巴掌扇了上去。
月光淡和,鋪灑而下,方敬哉縮在床尾眼神惡狠狠地瞪著封若塵,感覺就像只受傷的獸。
背著光看不清封若塵臉上是什麼表情,方敬哉心裏怒氣未消,見對方將要抬手便直接撲了上去將他按倒在木板床上,緊緊壓著他受傷的那條腿痛得封若塵直抽氣。
「媽的!」方敬哉低聲罵到,要不是因為那張「賣身契」,自己也不會躲債躲到江寧來,更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境地,想來便是一肚子火。
封若塵被掐得透不過氣來,曲起沒受傷的那條腿一下頂到方敬哉的腹部,方敬哉吃痛鬆手,氣鼓鼓地退到一邊。
封若塵坐了起來,四周黑咕隆咚的,但是方敬哉還是感覺得到他在看他。良久,對方緩淡地開口,聲音有一絲沙啞,「我不鬧你了,但是……你確定你現在那樣沒有問題?」
方敬哉愣了一下,然後才明白對方話中所指,剛才被挑起的欲望經過剛才那番折騰卻似乎沒有熄湮的意思。方敬哉決定出去澆涼水,雖然房間裏很暗,但他不想在他面前動手解決,而帶著欲火入睡那是更加不可能的了。
「既是我惹起的,當由我來解決,算是歉意。」話音未落,封若塵已伸手拽住了將要離榻的方敬哉,另一隻手撫上他挺立的欲望,輕揉慢撚。
室內靜得只剩下喘息的聲音,蓬勃的欲望掩在黑暗裏,唯有那上下套弄得手所帶來的一輪高過一輪的刺激,清晰無比。
情欲上腦,亂了神智的方敬哉空著的手徒勞的四下摸索,無意中碰到封若塵的胸口,觸手一片滑膩,封若塵的衣襟早在剛才的廝纏中掙了開來。對方的腦袋垂在他肩頭,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敬哉,也摸……摸我的……」
似受了蠱惑,方敬哉的手挪下去握住了他的分身,封若塵貼著他的臉頰細細地摩挲,那一天在客棧裏曾體會到的奇異感覺又在心底薄薄漾開,然是什麼,方敬哉業已顧不得多想。
彼此撫慰著,野獸一樣的嘶吼,於是欲望一泄如洪,而後便是如潮水退去,一切歸於初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