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醒賣身 35 H
燭火搖曳,一室清冷。
睡在榻上的人醒轉過來,望著帳頂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許是為著自己身在何處,莫名了。
「你醒了?」
方敬哉端著水盆進門,見那人一醒過來就要下床,便走過去騰出一隻手把在他肩上微一使勁將他推回榻上。
「剛醒過來就不要亂動!」方敬哉訓了他一句,而後走到桌邊將手裏的水盆放下,「本來是應該送你回自己家裏去的,但是我怕你府上的人以為是我把你打成這樣的,到時候什麼過責都賴在我身上撇也撇不清,所以只好先把你帶回來了。」方敬哉拿著濕過的布巾走回榻邊,將布巾敷在封若塵的額頭上,「大夫已經看過了,說這個傷沒有大礙,至於腦袋有沒有被敲壞,你說兩句與我聽聽。」
封若塵真的乖乖躺著,嘴角淡淡弧起,「你怎麼會在那裏?」一脫口,聲音有些沙啞,又止不住的咳了幾下,估計是之前在火場裏吸到煙了。
方敬哉挨著床沿坐下,「這個問題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你三更半夜跑到那裏去做什麼?」
「在詢問別人之前還是應該先回答對方的問題,這才算是禮貌,咳咳。」
方敬哉腦門上的青筋突突的跳,果然逞口舌是逞不過他的,便把白天在碼頭看到郭函和看到有人放火燒船以及怎麼救了他的事說了一遍,唯獨瞞下了自己半夜跑去碼頭是因為放心不下封家的茶葉。
「我說完了,該你了。」
封若塵不出聲,手伸進衣襟裏,然後掏出一個信箋遞了過去。方敬哉一臉不解的接了過來,展開,掃了兩行,臉色驟變。
「這不是我寫的!」
那是托封家的下人轉交的落款為方敬哉的信,信裏讓封若塵在三更時分到碼頭上去,說是有要事商量。
「封若塵,你腦袋是不是長豬身上了?這一看就知道是別人在冒充老子!」方敬哉捏著那紙跳了起來,一是為了別人冒充自己而惱怒,另一方面是實在想不通,這麼明顯的破綻,那封若塵竟看不出來,「我們不都是讓下人傳話的麼?且如果真有要緊事找你商量,老子也不會約在那種陰森森的鬼地方。」
「我猜也是有人故意要引我去那裏……」封若塵暗著嗓子輕聲道。
「那你還去?」方敬哉無語望天,玉皇大帝,觀世音菩薩,誰來告訴他,眼前這個人真的姓封名若塵,還是印證了物極必反的道理,因為太聰明了反而變笨了?
「我走著走著就不知不覺走到了那裏……」封若塵將手擋在面前,遮住臉,聲音裏有一絲懊悔,「我還在想,你也許真的是有什麼事找我,只能在那裏見面……」
方敬哉看著他,靜靜聽他說完,沉默了一下,而後罵道,「明知道可能是別人下的套,你還一頭往裏鑽……簡直比豬還笨!」
「罵得好!」封若塵依然遮著臉,喃喃自語,「我本來就很笨……笨到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讓他注意到自己,笨到不知道該要怎樣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感情,笨到只要是他的事就忍不住不往心上去……」
方敬哉低頭笑了一下,果然是物及必反麼?才學卓然又風流的封老爺,卻是這麼笨的情癡。握住他的手將他的手從他臉上挪開,「你怎能斷定他沒有注意到你呢,說不定他見了封若塵三個字……就已經恨不得拆吃入腹!」伴隨著最後一字惡狠狠的落下,床帷一陣劇烈的晃動,封若塵還不及反應,被方敬哉握著的那只手已被床帳牢牢纏住。
「你做什麼?」封若塵掙了一下,卻沒能掙脫開。
「做什麼?」方敬哉冷笑了一聲翻身上床壓在他身上,跨下那火熱硬挺的玩意兒直勾勾地頂在封若塵的小腹上,同時,正用那塊布巾將封若塵的另只手綁在床欄上。
「姓封的,你聽清楚了,喜歡誰愛上誰不帶你這麼婆婆媽媽的,男子漢大丈夫,既然喜歡老子,大大方方的說出來有什麼難的?還是喜歡上老子是件丟人現眼的事?」綁完,開始脫封若塵的衣服。
洩憤一樣的連脫帶扯將封若塵剝了個精光,嘴裏還在念叨。「做什麼……居然還問我做什麼……」方敬哉低頭照著封若塵的嘴唇啃了上去,蠻橫的撬開對方的齒關將舌頭伸進去,肆無忌憚地搜掠,嘗盡了甜頭才勾起對方嘴裏的柔滑,糾纏在一起,將強奪化為綿長,直到快要耗盡彼此胸腔內的氧氣,才分開,方敬哉還意猶未盡地舔咬了幾下他的嘴唇。
封若塵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喘氣,緊實的肌膚上鋪著桃色的情潮,蒙了一層水汽的眸子,泛著水光,似有不解地望著他。方敬哉被他看得有些心虛,遂脫下袍子蓋在他臉上。
他想著他,每一日,每一日,仿佛印刻進血脈裏的一般,而此刻血液沸騰,每一個狂烈的舉動都烙著他的名字。
嘴唇貼上因情熱而發燙的胸膛,含吮著他胸前的突起,感受到下腹一波又一波的欲望勃起而激起的甘美的衝動。
他知道現下是強迫,但是他管不了那麼多,在聽到他那番話後,理智早已崩落,粉碎,一點都不剩。他想過很多次,甚至被他壓在身下時也曾幻想,進入他的身體,用自己的律動,讓那頭漂亮的野獸更加地沉淪……
何時起,他注意到了他?
何時起,他已認定了他?
不知,亦無需知道。
也許只是在今晚,也許是在那個茶香馥鬱、酒香醉人的時候,又或者很多年前,他記住了若塵公子的時候便把那個人也一同記在心裏。
抄起他的膝彎,將他修長的雙腿架在胳膊上,滲著液體的前端抵在他的那處,粉色的入口沾到了些許他的體液,仿若無助又很緊張地微微收縮。於是,受了蠱惑一般,他緩緩沉下身,感受自己的欲望一點點被緊窒高熱所吞噬的快意。
沒有經過開拓和前戲的進入,讓那人疼得打顫,方敬哉俯身下去叼住他耳垂,「封若塵,你聽好了……」
他吟不來那些風花雪月你情我濃的詩詞歌賦,也不懂花前月下臨風把盞的閒情雅興,他甚至連拐彎抹角都不曾學過。
但是喜歡上了那便就喜歡罷,他意識到了,就不會讓那份情誼埋在心裏。
「老子喜歡你──」他在他耳邊吐了口熱氣,那人一震。於是,他的心底湧上些許略占上風的歡喜,嘴角勾起魅惑的笑,腰下一個用力,完全沒入他體內。「老子喜歡你……」
「就想和你做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