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楊岑風
回到宿舍看時,秦峰果然已經走了,室友倒是在寢室,見到他當即打了招呼,又道:“你那學弟已經走了,還給你留了水果,喏,就在那邊桌面上。”
順著室友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見電腦旁放了個塑膠口袋。他不禁搖了搖頭,那小子這是跟他見外?!
想了想,將秦峰留下的塑膠袋打開,裏面放著一捆荔枝,還有幾個山竹,都是不便宜的水果。文殊將荔枝拿出來,拆開捆繩弄個小盆裝上,端到室友那邊,算是謝過他昨天照顧自己的學弟。
室友聞言連連擺手,一面不客氣的吃著水果一面道:“你那學弟很乖巧,什麼亂子都不添,就是有點午夜黨。”
“什麼是午夜黨?”
“喜歡半夜活動,夜行生物。”室友說著,手機響了起來,他擺擺手便跑去旁邊接電話。文殊也沒刨根問底的打算,解決了幾個荔枝,轉頭便去開了電腦。
一天沒上線,打開遊戲就想起自己的帳號之前被盜了的事情,要不是秦峰恰好在,估計他會鬱卒很久吧!
“真奇怪,這種平民帳號居然也有人惦記。”文殊自言自語說著,輸入帳號密碼。他在區裏一向低調,照理不該那麼容易被人盯上才對啊!
上了遊戲,人物依舊停留在洛陽,郵件卻是亮的。點開好友列表看了一圈,縱橫果然沒上線,估計最近幾天他都不會上來了。又打開仇人列表挨個點開看,莫言居然在,顯示組隊三人在樓蘭。
縱橫不上線,他們燕子估計是刷不成了,想到這裏,他點開私聊發了消息過去:
【私聊】你對【莫言→懷古】說:莫言,在麼?
【私聊】【莫言→懷古】對你說:嗯
【私聊】你對【莫言→懷古】說:縱橫這幾天有事,貌似不能上線了
【私聊】【莫言→懷古】對你說:啊,我知道,他發短信說過。
呃,原來他們交換過電話號碼,多此一舉了。也是,縱橫和莫言認識的比他要早,會聯繫實屬正常。
正準備說再見,莫言又發了一段話過來:
【私聊】【莫言→懷古】對你說:對了,以後不刷燕子了。
【私聊】你對【莫言→懷古】說:?為什麼?
【私聊】【莫言→懷古】對你說:官網今天出了新公告,你去看一下吧。
【私聊】你對【莫言→懷古】說:哦。
明天是週一,今天官網確實該出維護公告了。文殊點開官網看了眼,明日的維護內容上赫然寫著,從明天更新起,神器練魂可以使用高於原本等級的神兵符,即用2級神兵符也可以對82神器進行練魂了。
之前曾說過,神器練魂需要使用相應等級的神兵符,82級對應1級神兵符,92對應2級,102對應3級。他們這個隊伍之所以刷燕子,就是為了刷向來稀少而需求量又大的1級神兵符來賺錢。如今天龍這一修改,2級神兵符也能對82神器進行練魂,1級神兵符的價格頓時貶值。
換而言之,這個副本已經沒必要刷下去了。
回到遊戲,莫言又打了對話過來:
【私聊】【莫言→懷古】對你說:你手裏要是有1F就儘量賣掉吧,別留著了,趁著這個消息還沒傳開。
【私聊】【莫言→懷古】對你說:過幾天大家都知道了,1F也就不值錢了。
這還真是……文殊嘆了口氣,他剛剛被盜,手裏的神兵符才被賣出去就遇上了這個消息。看來想靠神兵符賺回丟失的錢是不可能的了。
【私聊】你對【莫言→懷古】說:謝謝,我看完了,
【私聊】【莫言→懷古】對你說:嗯,早點賣出去,別留在手裏。
【私聊】你對【莫言→懷古】說:呃,其實我號剛被盜了,那些東西都被賊順了去
【私聊】你對【莫言→懷古】說:所以╮(╯_╰)╭
【私聊】【莫言→懷古】對你說:擦,這叫什麼事兒!
【私聊】【莫言→懷古】對你說:損失多少?
【私聊】你對【莫言→懷古】說:還好,號找回來就行。我錢不多,最值錢的就是身上的裝備和寶石,這些都綁定了,他沒銷毀。
【私聊】【莫言→懷古】對你說:那就好,你怎麼還被人盯上了?
【私聊】你對【莫言→懷古】說:不知道。
【私聊】【莫言→懷古】對你說:有沒有人問你借錢或者問你借號之類的?
借錢?
文殊忽然想起前兩天癡心只為你從他那裏借了200YB的事情。不會這麼巧吧?
想歸想,卻還是沒說出來,畢竟錢當初是他自願借的,號也找回來了,無憑無據,也不能咬定對方。
【私聊】你對【莫言→懷古】說:沒事,號找回來就好了。
又聊了幾句,莫言說他要大票,先不聊了。文殊從善如流的斷了通信,腦海中還在想著剛才莫言所說的可能性,不禁有些混亂。
忽然又想起之前齊季曾將縱橫的帳號交給他讓他登錄的事情,那傢伙的帳號有電話密保,應該——沒事吧?
……
接下來的幾天,縱橫那邊越發忙了,文殊從同事們的聊天中知道,淩雲建材和天印之前的合作進行的很順利,似乎不該這麼忙才是。
這麼說,天印那邊忙的另有其事?
幾次想打個電話過去問問,猶豫片刻還是放棄,他並不喜歡凡事都黏著對方,這種依賴性為他所不喜,估計對方也不希望自己打擾。
齊季和嚴律等人最近確實在忙,他忙著淩雲建材那邊的生意,嚴律忙的是下套給王奇。他們找到的網路顧問張濤說過,想要確定王奇背後是不是有人,最好能夠登一下他的電腦。
王奇在公司的電腦他們早就私下查過,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現在差的就是他家中的。張濤曾經試圖侵入王奇家裏的電腦進行查詢,可惜對方防範措施做的異常堅固,他試過幾次,次次鎩羽而歸。
沒轍之下,張濤提出要找他同校畢業的一位師兄幫忙,齊季思慮許久,這件事關係到公司機密,他並不想貿貿然讓外人參與。
但當顧問說出他師兄的名字後,齊季當時便吃了一驚。
他的師兄名叫楊岑風,不巧,也是齊季和嚴律的熟人。
嚴格說來,楊岑風是嚴律的發小,他們兩人當初是鄰居,後來嚴律大學考到國外,一家人一同移民過去,跟他這個發小自然就分開了。
岑風比他們小兩屆,嚴律只知道他這個發小是學電腦的,並不知道其他事情。而且前段時間他們兩個因為感情問題著實折騰了一陣,似乎到現在還沒和好。
齊季和楊岑風稱不上是死黨,彼此也就算是普通朋友罷了。那兩個人之間的糾葛他是局外人,並不想參與,不過事關公司,這件事要如何,就看嚴律怎麼想了。
讓他意外的是,嚴律沉默許久,同意了顧問的意見。
“讓他來吧!不過技術不過關的話……”
“放心!我師兄比我強多了!”張濤完全不知道兩個頂頭上司的想法,只當他們猶豫外人是否可靠,當即打了包票,“我師兄人很好,他不會洩露公司機密的,放心!”
嚴律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齊季看看死黨的面色,什麼都沒說。
第二天一早,顧問就將楊岑風帶來了天印。
楊岑風今年25歲,是個有些蒼白的年輕人,戴著副無框眼鏡,斯斯文文的樣子。他的眉毛很黑,總是輕微皺著。齊季知道他有輕微肺炎,算是多年宿疾了,故而極度厭惡煙味。
作為禮貌,他將自己的煙鎖到抽屜裏,過程中想起那晚回到家中聞到的淡淡煙味,忽然有些想念幾日沒見的小逍遙。
“好久不見,岑風。”
青年上樓時,嚴律坐在辦公室裏壓根不肯出來,齊季只好獨自去迎接他。
“嗯。”楊岑風淡淡應了一聲,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是喜事怒,“濤子說你們公司有麻煩?”
“是有點。”作為朋友,齊季也不跟他客氣,帶著他和顧問去了自己的辦公室,開玩笑說道,“嚴律之前跟我提過你是學電腦的,沒想到還是個高手,早知道我們一開始就求助過去了。”
“不會。他不想看到我。”
楊岑風說著,推了推眼鏡,這句話說的一板一眼,就像陳述事實一般。齊季想到嚴律對他的態度,強忍住按揉太陽穴的想法,道:
“那小子脾氣死強,你是他發小,估計最瞭解了。”
楊岑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低頭咳了幾聲:“你叫我來不會是專門提他的吧?”
齊季笑了起來,那兩個人的爛帳他可沒興趣管:“看你說的!請你來自然是公事。張濤之前跟你說過什麼事兒麼?”
“沒。”
“那我先給你說說原因吧!”齊季說著開了電腦,“資料在這兒,你坐下,我慢慢講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