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月與星的靠近(2)
她愣住,看著手機,良久都沒說話,那邊的人也不急,就那樣等著,聽筒裡,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良久,夜清歌開口問:「你在忙嗎?」
「現在沒有,二十分鐘之後有個會議。」他輕笑了一聲,「怎麼了,想見我?」
夜清歌沉默,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只好就這樣沉默著等著他掛電話。
席司曜任由她沉默了許久,說:「告訴我你在哪裡,我來接你。」
這句話帶來的衝擊遠遠超出了夜清歌的想象,那一瞬間,她聽到自己心底有什麼東西倒塌了。
是什麼呢?--是一直以來對席司曜的防備。
她捂著嘴在哭,答不上話來,只聽到聽筒裡一陣腳步聲,然後是席司曜吩咐秘書的聲音:「會議延遲。」
「我沒事……」
「在哪?」他又問了一遍,沒了之前的耐心,似是很著急。
夜清歌張了張嘴,很困難地說出一個地名,話音落下之際,那邊就掛了電話。
席司曜趕來得很快,他外出很少自己開車,一直是唐越給他當司機,這次卻是他親自開車來的。
看到她一個人坐在路邊的椅子上,他沒多問,上前來拉起她的手回到車旁,給她開了車門,叫她上車。
夜清歌很聽話,乖乖地上車坐好。
他繞到駕駛座那邊,上車之後動作很迅速地發動車子駛離了現場,她知道,他是怕被記者拍到。
可是,既然拍被記者拍到,為什麼又要來接自己?
席司曜帶她去了公司,到了地下停車場,車子熄了火,他轉過來看她,他的目光一向犀利,夜清歌漸漸地就低下頭去。
寂靜的車廂裡,他伸出手將她拉到懷裡,靜靜地抱著,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說。
她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心底莫名地就衍生出一股依賴。
半年來,她從未和他這樣親密過。
也許這樣的形容不太恰當,應該說--
半年來,她和他儘管夜夜纏綿不休,心與心卻隔了天涯那麼遠,這一刻,卻好像兩顆心在一點一點地靠近,毫無縫隙的親密。
她安心地靠在他的懷裡,雙手不自覺地就纏上了他的腰,緊緊抱著他,有個人在你難過的時候給你一個懷抱,是件多麼幸福而又奢侈的事。
半晌,席司曜感覺胸口一陣涼意,鳳眸中募然掠過一道狠戾的光,他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你那天折回去,是給我送精油嗎?」她抬起頭,吸了吸鼻子,嗡聲嗡氣地問他。
席司曜嫌棄地皺眉,扯過紙巾給她擦了擦,「你以為呢?」
他特地折回去給她送精油,她非但不在家,還半路被他撞見坐別的男人的車回來,火冒三丈之後便是隱隱不安。
有人說,如他那樣的男子,不自負也該是很自信,可是一個男人對於一個女人的自信,往往來自於這個女人對他堅定不移的深愛。
夜清歌……不愛他,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