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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做將軍妻(妃臨九天 卷二)》第6章
第二十四章 多功能迷彩服

 齊靳將黎育清昏睡後發生的事對她提過,講得不很清楚,黎育清卻能夠理解,此事對黎育鳳而言是痛心疾首的傷害。

  她幾次經過梅院,想進去看看黎育鳳,但想想……算了,黎育鳳這個時候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黎育清以爲黎育鳳這件事必會鬧大,而府裏也一定會掀起波瀾,至少黎育鳳婚事生變,她嫁不成楊晉樺。齊靳卻說她錯了,經過這件事,楊秀萱必定會將兩人的婚期提前。

  果不其然,五天過去,黎府裏頭風平浪靜,而黎育鳳的婚事非但沒有異常,婚期甚至提前了數月,原本定在五月末的婚期改至二月初,黎育清這才想清楚,楊秀萱企圖瞞天過海,在東窗事發之前,早早將女兒嫁進楊家大門。

  這種事真能瞞得過?

  蘇致芬說:「洞房花燭夜,有經驗的男人自會明白自己被坑。」阿壢說:「又怎樣?楊家無勢無權連銀子也少得可憐,能夠娶到黎府五姑娘,是前輩子燒來的高香,就算心知被坑,那口氣怎樣也得硬吞下。」可不是嗎,楊秀萱雖然沒有足夠財力能替黎育鳳置辦豐厚嫁妝,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道理人人都懂,憑楊家門庭,怎麽也攀不上這門高親,就算吃了虧,面子上可是大贏。

  況且黎老太爺己經重返朝廷,黎府聲勢高漲,瞧瞧,這兩年上門來說親的人家可不少,好幾戶人家都挺上得了台面,樂得三房的曹姨娘和四房的柳姨娘眉開眼笑。

  齊靳考慮較深,他說:「依此事的處置可看出,就算萱姨娘己失去管家權,黎府裏頭依然有她的勢力存在,否則無法將此事遮掩得密不透風,她的手段狠辣、行事陰毒,以後,你對她還是得小心。」黎育清問:「終究是一條人命,難道夫家不會鬧嗎?黎府向來以仁義傳家,此事若讓爺爺、奶奶知曉,她絕得不了好處。」他反問:「所以你想向黎太傅告狀?」她能告狀?開玩笑,老人家何等精明,只要問一句,「你怎會知道事情始末,難不成事發當時你在現場?」她就無話可回。

  更怕的是實話沒出籠、狀尚未告上,自己得先遭殃,老人家最重視黎府名聲,身爲妹妹看見姊姊身陷危機,非但沒有出手解救姊姊免于劫難,反在事發後落井下石,其心可誅。

  那天,她是矛盾的,她也想過要出聲解救黎育鳳,但是……她想起楊秀萱謀害他們兄妹和四哥哥的娘,想起四哥哥的話——因果,她們選擇因就得承受果,更想起假使自己出聲,不但暴露自己,更會暴露齊靳行蹤,他是藏匿行蹤來樂梁幫三皇子的,爲著自己一時的婦人之仁,害他陷入險境,她怎對得起他?

  一個是施惠恩人,一個是害母仇家,她該幫誰負誰?這種事,根本不需要思索。

  何況就算她出面救下黎育鳳,得到的會是楊秀萱的感激涕零還是殺人滅口?依她對楊秀萱的了解,絕對是後者。

  長輩們常說她善良,可她再善良也不至于愚蠢到爲了拯救黎育鳳的清白卻搭上自己和齊靳的性命,因此她感激齊靳讓自己昏了過去,沒讓她産生更多的罪惡感與矛盾。

  所以她搖頭,衷心回答,「五姊姊若能順利嫁進楊府,對她會是更好的選擇。」齊靳反問:「即使她母親對你和你母親做過那麽多令人發指的事,你還希望她能夠得到更好的選擇?」黎育清說:「冤有頭、債有主,楊秀萱做的錯事不該由她女兒來承擔。」唯有過得幸福的人才不會惱記別人的快樂,她不願意哥哥的成就、自己的快意成爲黎育鳳的惦記,只能希望她日子過得平安順遂。

  齊靳咬牙道:「母債子還。」

  她反對,「一人做事一人當。」

  他凝視她許久以後,說:「善良的人容易吃虧。」黎育清反駁,「我並不是善良,這件事她們沒有算計到我頭上,我何必出手?況且那個被算計的男人己經反將一軍,殺得她們潰不成軍,我幹麽這個時候再踩她們一腳,那不是在眨低她們,而是在眨低我自己的人格。」聽見兩人對話,蘇致芬插話。

  她先對齊靳說:「你想要斬草除根,立意是對的,可卻沒想到春風吹、野草會再繁衍,天底下什麽事情都有,就是沒有絕對。」然後再拍拍黎育清肩膀,續道:「你是對的,我站在你這邊,對付仇恨最好的方式不是報複,而是放下,你可以看著壞人下場淒涼時,心裏感到痛快,卻不必親手去制造對方的淒涼。」黎育清想補上一句,如果對方犯到自己頭上,她絕對不會選擇軟弱,但齊靳比她更快,朝著蘇致芬輕嗤一聲,回答——「那是因爲你從小錦衣玉食,受盡寵愛,沒有被人錯誤對待過,才能把話說得如此簡單。」蘇致芬回他一個輕蔑眼神。「所以呢?被錯誤對待過的人就該心存憤恨,就該一輩子活在怨慰的情緒裏,就該不允許自己放下過往、追求幸福?」

  「你沒有弄懂我的意思,放下的目的,不是因爲要寬待仇人,而是爲著心疼自己,既然小時候沒有人給你足夠的幸福,長大後,你己經有能力,爲什麽不替自己創造幸福,卻要把心力浪費在替別人創造不幸?」蘇致芬的長篇大論引來阿壢的連番點頭,他眼帶驕傲地望向齊靳,話雖未講明,齊靳卻也明由那個表情叫做——去跟你上頭那一位傳話吧,我己然放下,叫那一位也快快放下吧!

  齊靳承認,蘇致芬的言語很有煽動力,只不過,他還是不認爲黎育清和她長期相處是件好事。

  那天過後,齊靳幾次找阿壢密談,回回都讓他幾句話避掉,阿壢的態度笃定,擺明此生再不願意回到京城,但他再會謀算,也沒想過黎育清會出賣自己,其實只要齊靳有心,想自黎育清身上套話,根本無分毫難度。

  因此齊靳很快知道,她們將在京城開設的衣鋪子是由阿壢一手打理的。

  這事讓他多出些許新想法,如果蘇致芬願意進京……夜裏,他將這個大膽想法寫信轉給齊鏞。

  「忙完了嗎?」黎育清從門口探進一顆頭,笑逐顔開。

  「有事?」齊靳走過去,打開大門。

  「兩件事,今天中午有豐盛大餐等著你,我們一起到致芬屋裏吃好料,另外一件是有關嶺南戰事的,致芬可是幫了你的大忙呢。」黎育清越來越崇拜蘇致芬,恨不得成天在她身後當個小跟班,把她滿腦子的古靈精怪全給學過來。

  「閨中婦人,能幫我什麽忙?」他嗤之以鼻。

  「不要看不起女人。」

  她吐吐舌頭,沒將他的變臉給放在心上,因爲他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寵溺,讓她學不會害怕大將軍,她在他面前總是能很自然的任性耍賴,誰對她好,她就會對那個誰多些得寸進尺。

  他揚聲爲自己抗議,「我沒有看不起女人,只是男女本就該各司其職,女人持家,男人在外頭拚搏……」話未說盡,他就讓黎育清給攔阻下來。

  「老先生,您今年幾歲啦,恁地迂腐颟預、食古不化,幸好阿壢哥哥和你不同,否則致芬肯定要給活活氣死。」

  「他就那麽認同蘇致芬的奇言怪語?」他不信,十三叔是受皇子教養長大的,只會比自己更看重綱常倫理,斷不會隨蘇致芬起舞。

  說到阿壢,黎育清又抛出滿臉的崇敬,讓齊靳的嫉妒從蘇致芬擴展到阿壢身上。

  「當然嘍,他可是走遍三川五嶽的男人,他見識廣、眼界寬闊,他是胸懷萬裏、能納百川的男子,只要是對的事情,他都不會心存偏見,凡是能夠說服他的道理,他都樂意認同。」意思是他見識少、眼光窄、心胸狹隘、無法納山河百川?聽見她不停說著阿壢的好,齊靳的眉頭皲起,這丫頭莫非是暗自喜歡上了十三叔?

  但若他觀察無誤,十三叔是喜歡蘇致芬的,可惜她己爲人妻,不管樂不樂意,她都得困在黎家高牆一生一世,黎品爲、蘇致芬、阿壢己是一池渾水,小丫頭怎能再摻和進去?

  見他突然定住不動,黎育清問:「你想什麽呢?走!去看看致芬替你想的辦法,你一定會驚豔不己,同我一般驚呼連連。」拉起齊靳,他們往蘇致芬屋裏走去。,進了屋裏,只見蘇大、蘇二、蘇三、蘇四和阿壢一字排開,五個人臉上都不好看,他們幾個穿著一件奇怪的衣裳,衣裳布滿褐色、深綠、淺綠色塊,頭上戴著顔色類似的頭盔,臉上塗出花花綠綠的色澤,只一眼,齊靳便明白這種裝扮能在叢林間躲過敵軍窺探。

  蘇致芬看見齊靳的神色,知道他己經明白這衣服的作用,她從椅子上起身,走到齊靳跟前解釋道:「這衣服可不只是你看見的這麽簡單,它還有許多奧妙設計。」這可是阿壢提供嶺南戰役會碰上的困難後,她花三天三夜給設計出來的。

  「育清,你來同世子爺解說。」蘇致芬拍拍黎育清,將人給推出去,將來她可要獨當一面的,從現在起就得好好訓練。

  「好!」黎育清志得意滿地負起蘇致芬交代的重任,從桌上拿起幾根細梅枝走到蘇大身邊,指指他頭盔上的幾個小管子,並做出示範動作。「這裏可以插進帶葉的小樹枝,士兵行動的時候,會像移動的植物,不教敵人起疑。」齊靳承認這確實是不錯的點子,之前朝廷派進叢林的軍隊動靜太大,而敵人對那片森林的熟悉度比己方更甚,動靜越大越不利,再加上叢林不如平原,往往軍隊進去,很容易中計被分散開,本就對森林心存恐懼的士兵,見身邊沒有自己人,只會更恐慌、更容易被敵軍趁虛而入。

  「這個很好。」齊靳點頭。

  「還不只這個呢,這件衣服是把所有的寶貝全收藏了呢。」黎育清的口氣裏有著藏也藏不住的驕傲。

  驕傲是件壞事情,尤其發生在女人身上,但黎育清驕傲起來的時候,眼睛閃閃發光,臉頰因爲興奮帶著微潤紅暈,小小的嘴巴張張阖阖地說不停,那態度、那模樣……吸引人心,也吸引得齊靳看得目不轉睛。但他明明喜歡,卻還要硬著嘴巴頂上一句,「誇張!」

  「齊將軍耐下性子聽聽唄,等八姑娘解說完,說不定您的反應要比姑娘的話還誇張十倍。」年年在一旁道。

  黎育清走到蘇二身邊,指指他大腿兩側的皮制袋子,蘇二彎下腰,從裏面掏出一個小管子和幾支細小的箭,交給黎育清。

  黎育清繼續往下介紹,「這叫做吹箭,叢林戰不比平地戰,弓箭太長太大,又有樹木阻擋,殲敵效果不大理想,這個是致芬在書上看過的,有種毒蛙,將之放在火上烤,流出來的毒液塗到箭上,便可以將敵人撂倒。」

  「致芬不知道嶺南有沒有這種蛙類,所以讓阿壢哥哥請朋友幫忙配毒粉。只要把毒粉同水攪成泥狀,沾在箭頭上、擺進管子裏,嘴對著管口輕輕一吹,箭射出去、刺入敵人肉裏,毒粉一旦碰上鮮血就會産生毒性,要是不小心吞進肚子或沾到皮膚上,倒是無礙。」

  「敵人被吹箭射到時並不會太痛,以爲自己只是被毒蟲叮咬一口,但不需要多久時間,就會昏死過去。想想,在叢林裏頭,身邊的同伴莫名其妙一個個倒下,你會不會嚇得慌?他們一慌張,便是我們大舉反攻的最佳時機。」

  「再宕看這個口袋,它是皮制的,能夠防止箭頭不傷到士兵自己,皮袋子外頭還有個小袋,可以裝一小盒毒粉,就算臨時找不到水源攪和毒粉,也可以吐點口水或者……小解,將毒粉給化開。」

  「有這麽好用?」

  齊靳接過吹箭,朝著門扇輕輕一吹,那箭便輕輕巧巧釘進木頭裏面,並不需要耗費太大力氣,這麽便利的工具,定能讓士兵們如虎添翼。

  育清走到蘇三、蘇四身邊,指指他們身上的口袋。「這裏、這裏、這裏……可以裝匕首、裝水袋、裝幹糧、裝藥品、裝迷魂煙……族繁不及備載,致芬己經列下單子,就在桌上。」

  「所有的東西都算過重量,加一加,大概比士兵上戰場拿的刀槍和身上盔甲多上一點,所以接下來在訓練士兵時,得把負重這項目給安排進去。」連重量都考慮進去?齊靳直到此刻,才算對蘇致芬心服口服。

  「最最好的是什麽知道嗎?是這個!」黎育清走到阿壢跟前,手就要往他身前拉去,可阿壢動作比她更快,一個阻攔,把她的手架住,不讓她靠近自己的胸口。黎育清有點委屈,扁起嘴,向蘇致芬投去一眼。

  蘇致芬瞪了眼阿壢,搶上前,一把扯下他胸前那片用帶子系上的布片,布片裏頭有個小網袋,袋子裏面裝滿草藥。

  黎育清得意地朝阿壢揚了揚下巴,有幾分挑釁味道。

  看黎育清那副張揚模樣,阿壢歎氣,齊靳說的沒錯,他現在也能深刻感覺到,黎育清徹底被蘇致芬給教壞了。

  蘇致芬接下黎育清的解說,道:「這是防蟲的,因爲時間緊迫,只能擺些濕草葉進去,如果有半個月到一個月時間,我可以找人再加工,曬幹、磨制成粉,以利大軍行進時攜帶。叢林裏有許多毒蟲,往往要人命的不是敵人,而是那些不起眼的小東西,所以別小覷這個,它可是士兵全身上下最重要的武器。」她揚起眉,似笑非笑地問齊靳,「怎樣,平西大將軍有興趣嗎?」

  齊靳不同她迂回,就算不經過解說,他也知道這衣服對戰役大有幫助,沒道理不感興趣。「三個月時間,你可以給我幾件?」他問得直接。

  「你需要多少件?」她得知道量,才能決定要雇用多少人工。

  「一萬件。」

  「沒問題,那麽價錢……」

  「三萬兩。」齊靳看不得她的奸笑,刻意壓低價錢。

  「齊大將軍,你這是在說笑嗎?這樣一件衣服你只給三兩?!就算你不看重我的智慧財産權,也得掐掐指頭好好計算,打造這樣一柄輕薄短小、便于攜帶的匕首需要多少銀子?而吹箭怕是很少人見過,有了它,你可以避免多少性命犧牲,再說說這防蟲藥,那可是本店獨有,旁人想拿都別想拿到的。」

  「你開這價錢根本是在欺負人,咱們呢,也不要求多,一件十五兩,還贈送蛇藥,沒蟲叮、沒蛇咬,又把自己弄得像棵樹,連野獸都不感興趣,有這種保命家夥傍身,大家肯定樂得緊。」一大串話巴啦巴啦從蘇致芬嘴裏倒出來,不需要喘氣、不需要思考,在大夥兒還沒回神時,她己經做出結論。

  齊靳瞪著她直看,滿臉的無法置信,他不是才講三個宇嗎,怎會引來她一大篇?

  不過聽到十五兩,黎育清也瞠大雙眼,就是爹爹的月俸也沒那樣多,做生意可以這樣訛詐嗎?她簡直大開眼界。

  「朝廷不會給我那麽多銀子的。」齊靳務實的說。

  「將軍大人,這就是你的問題了,有這等好東西,你應該傾盡全力說服朝廷給銀子呀!」

  「五兩,再多不行了。」齊靳不想與她多費口舌,提出自己原先就想定下的價錢。

  蘇致芬滿臉無奈地在桌上敲了敲,說道:「我可以愛國愛民、愛鄉愛土、愛天愛地,爲良心不賺將軍的銀子,但將軍也不能讓我賠太多呀。」

  「況且這衣服不只能穿一次,可以代代相傳的,將軍不僅僅是爲天下萬民訂一萬套多功能迷彩服,還是在替朝廷做功德啊,百姓若知道將軍爲自家投軍的子弟找到這等保命好東西,怎能不對您感激涕零?」

  「這樣吧,大將軍,咱們倆也別討價還價,再說下去,會顯得將軍小氣刻薄,只顧自己性命、不管天下蒼生,會讓人誤以爲將軍把人命看得比銀子還賤,爲將軍的名聲著想,一口價,八兩,再免費附贈每人兩個月的蛇藥,行不?」齊靳頭痛不己,她還真敢說,她這張顚倒是非黑白、模糊正義公理的嘴,還真可恨!

  齊靳重歎口氣,揚聲道:「把契約送過來,簽定後,三個月內把東西送到渭水湘城。」聽見齊靳妥協,蘇致芬臉上笑出一朵花,而黎育清臉上的崇拜己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沒問題,咱們家阿壢別的不行,打契約可是一把好手。」話講得大聲,蘇致芬還是不放心地走到阿壢跟前同他咬耳朵。

  「記住,銀子分三次拿,定金、中款、尾款,貨品出門那刻,銀子可得全數入袋,千萬別仗打完、人沒了,我找誰要錢去?!」

  「人沒了?誰沒了?」黎育清沒聽清楚。

  「她自然是說我。」齊靳無奈道。

  「你那不是救命寶典,將軍怎麽會死?」阿壢酸蘇致芬兩句。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救命寶典能保他一次,總不能保他一輩子呀,如果他硬是要逞英勇,硬要用自己的軟肉身去擋人家的硬槍杆,我有什麽辦法?」得意猖狂的女人拍拍手,說道:「育清,生意談完,可以請咱們的大客戶吃飯啦。」意思是生意沒談成,這頓飯就沒得吃?齊靳第無數次懷疑,這個女人到底是哪裏讓十三叔看對眼了?品味再怎麽變,也不應該變得這麽差,如果人長得漂亮就算了,偏偏又是這樣一副不起眼的模樣,十三叔……他向他投去同情眼光。

  黎育清聞言,領著歲歲月月年年和木槿一起下去。

  說到這個,黎育清感到很奇怪,前世的蘇致芬相當會做菜,自己這一手好廚藝還是從她身上學來的,可這輩子蘇致芬居然只能做蛋炒飯,並且炒得不是很好。

  是因爲重來一遍,許多事都己悄然改變嗎?就像致芬的容貌性情,就像爹爹對她的態度感情,就像自己會獲得齊靳的友誼……如果是的話,但願所有人的未來都能改變,變出一個幸福結局。

  菜上桌,黎育清不斷替齊靳添菜,她知道,他愛吃、他怕餓。

  蘇致芬說:「那就每天都把他餵飽飽,餵得夠久,他就會慢慢恢複正常。」所以他在挽月樓的每一天,她都親自爲他下廚,做很多的菜、很多的肉,她挖空心思爲他布置點心瓜果,她想餵飽他的肚子,更想餵飽他的心,希望有一天,他不再害怕饑餓,也不再孤僻冷情。

  「餵,那是我最喜歡的鹹酥蝦,你怎麽把它們全剝了往大將軍盤裏擱啊?!」蘇致芬揚聲抗議,黎育清偏心太過,齊靳沒來的時候,小丫頭做的菜自己可以分到頭一份,現在全往人家的碗裏送去。

  「你常吃,今天就讓給將軍吧,不然,下回再給你做一大鍋,行不?」黎育清討饒。

  「不行!我今天就是特別嘴饞。」蘇致芬的筷子硬往齊靳前面那盤剝好的鹹酥蝦進攻。

  齊靳不樂意,他的東西不與人分享,更何況是黎育清親手爲他剝的蝦,他眼捷手快的把盤子往旁邊一端,蘇致芬的筷子落了空。

  不過就幾只暇子,讓讓會怎樣?

  阿壢不滿了,筷子一縮一伸,攻其不備,掠奪來兩只大蝦往蘇致芬碗裏擺。

  「還是阿壢對我最好,女兒?哼哼!還是忠僕最善良。」她一面吃,一面用頭往他身上蹭兩下,還笑得滿臉谄媚,看得齊靳滿身雞皮疙瘩,偏偏阿壢就吃這一套。

  不過……他眯起眼,「我是僕?」

  「哦,你聽錯了,不是僕人的僕,是菩薩的菩,你是我濟世救人、救苦救難的菩薩,我有什麽苦難,推你去擋准沒錯!」她急中生智,總算把話給說得光鮮燦亮,但光鮮燦亮是她認定的,阿壢可不這樣想,因爲會被推出去擋的好像不是菩薩而是盾牌,阿壢沈默地看著她,她卻還他滿滿的燦爛笑容,心,一點點的柔軟了。

  他們的眉來眼去,盡落入齊靳的眼底,那是感情、是別人無法介入的關系,他憂心忡忡地望一眼正努力爲自己剔魚刺的黎育清。

  這丫頭……真傻氣,那樣親密無間的關系,她怎有機會插進去?

  可如果她就是只喜歡阿壢,他是不是要想個辦法,替她把人給搶回來?

  「阿壢,我還想吃蝦。」蘇致芬看著齊靳前面那一盤蝦子,軟軟央求,阿壢點頭,拿起筷子,又往目標進攻。

  齊靳才想著要如何從蘇致芬手中幫黎育清把阿壢給搶走,怎麽肯把黎育清給的東西讓出門,但阿壢己經爲蘇致芬化成繞指柔,就算綁也要把那盤蝦子給綁回來,于是兩個大男人居然在餐桌上耍起武功。

  他們誰也不讓誰,方才阿塀是出其不意,才能略勝一籌,現在齊靳心有防備,哪能教他得手?

  阿塀夾、齊靳擋,阿塀快攻、齊靳快閃,阿塀手肘一拐,蝦子飛上半空,他伸出筷子想搶下幾只,但齊靳動作更快,抓起盤子飛身上前,搶在阿壢身前東收一只、西納兩只,蝦子又乖乖被收回盤面。

  蘇致芬看呆了,早忘記吃蝦欲望,而黎育清停下動作、忘記剔魚骨,她們心裏想著:這兩人怎就較上勁了?不過那行雲流水的動作還真好看,比大年夜裏阿壢舞的那套拳腳更精彩,要是早知道吃這頓飯還有武戲能看,應該搭個小舞台。

  兩個男人搶得正緊張刺激時,蘇致芬居然很沒腦袋地拍手叫好起來,而黎育清更傻乎乎的附和上一句,「我再去炒一盤,讓他們搶個痛快。」頓時,兩個男人臉一黑,失去興致,一個不搶了,一個不吃了。

  看著鼓掌贊歎的兩個女人,他們這是所爲何來?那麽認真替她們搶東西,結果卻像是耍猴戲似的,雖然有些郁悶,但那明豔開懷的笑容又讓他們無法生氣,只覺得無奈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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