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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夫有責》第66章
☆、第67章

鎮上有人看上鄭百家身手好,經常邀上他一起走個遠門,尤其是要到遠地方去做生意的,鄭百家農閒的時候也會應著出去幾次,也不用做什麼,就有不少錢進賬,何樂不為。這次他也是跟著鎮上一個商戶去帝都出售皮毛和藥材。

才過了預定行程的一半,他就回來了,柳順奇怪的問他這次怎麼這麼快,鄭百家神色嚴肅的說,「南邊鬧瘟疫了,別說進帝都,離帝都還有遠著的幾個的大城就戒嚴,不讓外人進城走動,掌櫃的怕死,我們就回來了。」

「這麼嚴重?」柳順驚訝道,「你先別急著進屋,我去燒些艾草水給你洗洗。」

「嗯。」鄭百家點頭說,「這身衣服也要用熱水燙過。」

廖小豆看了柳含青後回來,就見他的寶貝小兒子在院子裡洗著什麼。「哎呦今天這是刮的什麼風,我家柳少爺怎麼自己動手洗起衣服來了。」

「你別過來。」柳順說,「這是百家穿回來的衣服,這次出去說外面傳疫了,以防萬一,我用熱水燙一下。」

「外面傳瘟疫了?」廖小豆驚道,「不嚴重吧,會傳到我們這來不?百家他沒事吧。你燒了艾草水給他洗嗎」

「沒事,說是南方鬧瘟疫,應該不會到咱們這邊來,沿途也只是戒嚴而已,現在在洗著呢。」柳順朝洗浴間努努嘴。

「還洗什麼,乾脆一把火燒了。」廖小豆說,「你們還小沒經過事,瘟疫那個一死就一死一大片,別提多快了,我小的時候也是南方鬧了瘟疫,村裡收留了幾個外鄉人,結果也傳染上了,死了半村人,我還死了一個三歲的弟弟。」說起往事,廖小豆不勝唏噓,「我得去找大夫開幾劑防疫藥,還得去跟你哥哥說一身,聽我的,那衣服別洗了,找個偏遠地方燒了,埋了,埋深點。」

「好的。」柳順甩甩手,他真頭疼洗呢,不要洗正好。

柳成涵從柳含青那聽到外面傳疫的消息,皺著眉也當正經事去和保長商量了,望嘉鎮並沒有明顯的城牆,來來往往的人沒個防備,要是傳上疫情就糟糕了,保長去和原住民說,柳成涵去和外來屯田戶說,這非常時刻,大家還是要提高警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鎮上統共就兩個大夫,也被分配任務配防疫藥,人人都得喝。柳成涵把前世的對付流感的宣傳口號也喊出來,勤洗手,勤通風,多喝水,不扎堆。鎮上家家都紮起艾草點燃充當熏香。不能收留外鄉人,如果發現有生臉人也要及早對保長報告。

從聽聞南方起了瘟疫,還不到一個月瘟疫已經蔓延到北方來,北方眾鎮也人心惶惶。此次疫病傳染性極高,只要和得了瘟疫的人說過話都有很大的幾率傳染上,但是得了瘟疫的人病情卻並不複雜,只是反覆高熱十餘日,只要挺過去還是能活。

柳成涵摸不準這是病毒性流感還是類似非典的病,只能讓大家都注意保暖,不要惹了風寒。惹了風寒也不要怕,先自我隔離,一家子都不能出來,有人來送飯食,等七五後其餘家人並無發熱跡象,之前風寒的人也好了就可以解禁。

因為望嘉鎮還沒發現疫情,若不管不顧就把發熱的人集中到一塊,不利於安定。人嚇人能嚇死人的,指不定只是單純的發熱,被當做瘟疫,心智稍弱的人,直接抹脖子上吊都有可能。

非常時刻,也不能在自家收留來投靠的親戚,在離鎮子有點遠的地方尋一個房子規整好了,給來投靠的親友住,每天有人送飯食進去,除了不能出來走動,其餘隨意。柳成涵反覆和大家說不要因小失大,誰家沒有個親戚,因為親戚把自家一家老少搭上,還得連累鄰里,值不值。

如今都安置在一塊,要是覺得於心不忍,就常去陪著說說話,送點好吃的進去,隔著院牆也方便。

各家各戶的小孩都得看好了,不要在外瘋玩,小孩子身子骨弱,沒有抵抗力,家家的孩子都是寶,要出了意外就是挖心頭的肉了。不說旁人家,自家兩個孩子還有一個孕夫,柳成涵恨不得每天都用醋把家裡家外洗上三遍才好。

這醋和水噴灑的點子也是柳成涵提出來的,記得當年非典的時候,學校的教導主任就是用園丁用來澆水打藥的水壺裝好醋水,滿學校的噴,一天能噴四五次。

如此能做的準備都做了,連大夫都感慨說,如今的望嘉鎮想要起大規模的瘟疫都是不可能的。可是萬事都不能說的絕對,不起大規模的瘟疫,總還有一兩個該死的倒霉鬼,更可恨的是倒霉鬼自己倒霉不算,還得拖累別人。

柳鐘聲過了晌午就發起熱來,臉蛋紅彤彤的都可以煎雞蛋了。身子發軟,站不住也坐不住,一鬆手就往地下躺,只把廖小豆急的不行,柳順第一時間把孩子抱進自己房裡,卻不讓廖小豆去照顧他。

「阿伢身子不比我們,還是讓我來照顧鐘聲吧。」柳順說。

「順兒,鐘聲只是風寒了,沒事,我照料他,他才不會是染上了是不?」廖小豆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外滾。

「是普通的風寒,風寒也我照料,沒事的。」柳順兀自鎮定的說,「阿伢你趕緊去把大夫給的藥包煎兩碗藥來。」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會。」鄭百家看著炕上躺著的小人,心疼的說。

背著廖小豆,柳順眼睛裡也有亮晶晶的東西出來,他一邊用溫水帕子擦著柳鐘聲的臉,一邊小聲和他說話。柳鐘聲燒的精神渙散,被他爹吵的慌了,就掀開一點眼皮,漫無支點的看一圈,這個樣子看的柳順心裡更難受。

正巧這時聽到屋外廖小豆和柳老五說話,仔細排查今天是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怎麼好好的就發起熱來。

「今上午不是王阿伢來了一次,找你借糧食,中間誇鐘聲長的好,還拉著他的手說了好長的話。」柳老五想起說,「可是王阿伢家也沒什麼人發熱啊。」

「沒人發熱,他一定是偷偷收留了來投靠的親戚,要不好端端的為什麼來借糧食。」廖小豆突然激憤的說,「那個殺千刀的,我得去找他算賬。」

柳順聞言,像瘋了似的衝出去,抄著院子裡的扁擔就往廖小豆口中的王阿伢家跑去,王阿伢是嫁到本地的人,他原家就是靠南邊的,平常以自己是南方人自居,對同樣從南方來的廖小豆非常親熱,雖然三江縣遠算不上南方。

「順兒,柳順,你去哪。」廖小豆在後頭跳腳喊道,「你別胡來。」

「我去看看,阿伢你別去。」鄭百家說,出來時把門鎖掛上,把鑰匙也拿走了,就怕廖小豆偷偷去看鐘聲。

「百家啊,你拉著他,指不定他們家現在都發熱了,別讓柳順靠近了。」廖小豆厲著嗓子喊道。他正掉眼淚的時候,看見柳老五偷摸走到兒子門前,卻看到一把鐵將軍鎖門,歎氣,「怎麼著也不讓我見呢,乖孫,爺爺在外頭陪著你啊,一定會好的,別怕啊。」柳老五大聲對屋內說。廖小豆哭的更淒慘了,這是造的什麼孽。

柳順拿著扁擔上門的突然,王阿伢一家還在吃飯,因為有著幾個秘密的客人,只在屋內吃,聽到動靜,也就王阿伢出來。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你自己不想活了收留外來的人,就不該再出門活動,如今我兒子被你帶累染上熱疾,若他好還好,若他不好,我拼著這條命不要,也要你一家老小給他陪葬。」柳順面目猙獰如鬼,所說之言更是讓王阿伢心驚不已。

「發熱,什麼發熱,你不要胡說。我家沒有人發熱,如今你家裡有人發熱了怎麼能賴在我頭上。你家有發熱的人還出來走動,還不快回去。」王阿伢色厲內荏的說。

「阿伢,弟弟發熱了。」從屋裡突然衝出來一個哥兒說,他說的弟弟就是王阿伢的小兒子,今年才五歲。

「柳順,你出來。」鄭百家已經去喊了柳成涵和保長來,保長開口問,「王氏,你家可是收留了外來人。」

「那是我親弟弟,我也不是有意收留,只留他在家吃一頓中飯,下午我就會把他們一家送到臨時安置點去。」王阿伢心焦的說,「保長,你快請大夫來看看,我家小兒發起熱來了。」

「當初怎麼交代的,一刻都不能停留,那是給自家惹禍,給鄰里惹禍。」保長不住搖頭說,「如今也別說去安置點了,你們自己在家好生待著,我會讓人在外頭守著,不讓你們出門,是為大家好。大夫的藥包我給你帶來了,一次一碗,一日三次,餘下的就聽天由命吧。」

「保長,保長,你要關我們家我沒意見,只是我家還有沒發熱的人,你讓他們出去,不去煩擾別家,就是去安置點也好,保長,我求你。」王阿伢哭訴說。

「你們自己在家,把發熱的人安置在一起,沒有發熱的人安置在一起。如今此刻是你咎由自取,我是萬不會放你出來害著別人。」保長搖頭說。

柳順出來後,讓人把王阿伢家的院子用鐵將軍鎖了。高濃度的醋水也沿著他家院子噴灑一圈,對附近看熱鬧的人說,「昨天今天和他家有過接觸的人回家都自覺一點,自我隔離,家有小孩的要格外注意,小孩體弱,比大人更容易傳染上,好在此病只是發熱,好生照料著,不是非死不可。我會派人在這邊巡查,幾戶離著近點的也幫忙看著點,他們要是出來了,就是禍害全鎮人。你們也要以此為戒,不要想著只留人在家裡吃頓飯不會有事,這事是不能心存僥倖,要是萬一出了事,那就是全家老小的事。」

如此來鬧了一場,柳順也沒好過一點,想起家裡發熱的小兒,又是一陣怔愣。柳成涵無聲的拍拍他的肩,「我去給他看看。」

鎮上的大夫都不會看疫病,雖然早早按著醫術開好了很多防疫,退熱的方子,大夫也說了,真要等哪家有起了瘟疫的人,他們不會去看的,他們在外做好力所能及的防疫預防工作,治病就是愛莫能助了。這點保長也是同意了的。大夫治不好疫病,白白讓他們去犧牲也是不行的。

柳鐘聲發熱的信息傳到柳成涵家,周紅梅和柳含青立即就哭了,好端端的怎麼會有飛來橫禍,柳成涵說要去給柳鐘聲看病,周紅梅一愣後也只是說,「讓他去看看也好,免得親家的心放不下,老天保佑只是普通的風寒才好。」

只是又另外佈置了一間廂房給柳成涵住就不提了。以防萬一而已。

一聽說柳鐘聲病了,還要關起來,元寶就坐不住了,無奈周紅梅看他看的緊,他非說要去看鐘聲,錠子也鬧著要去看鐘聲哥哥,周紅梅就說你們是想讓大大把眼淚哭幹嗎?等鐘聲病好了,你們去看他,大大不攔著。這會子要是去看了,有個什麼好歹,大大也不活了。

錠子被周紅梅的哭聲嚇到,連忙摟著他的脖子說大大不哭,錠子不去了。可是元寶嘴上說著不去了,眼睛卻止不住的往外瞟,不去看一次鐘聲,他不甘心。再說,他現在肯定也盼著自己去看他呢。

許真是要經了事才能讓人成長,心智成熟,元寶知道自己現在想要去看鐘聲是不能了,乖乖的喝了苦藥子,回自己房裡看書去了,周紅梅一直在外頭看著他,只看了他半天覺得他老實了就忙著別的事去了,要煮醋燒艾草,他也沒個輕鬆時候。

元寶見周紅梅忙別的去了,連忙把床上弄出一個人躺著的模樣,然後再悄悄的從窗戶那爬出來,一溜煙的就往外大大家去了。

柳老五看見他就問,「你怎麼來了。」

「阿伢身體不舒服,大大讓我來和爹說一聲。」元寶面不改色的說,「爺爺,鐘聲沒事吧。」

「沒事,沒事。」柳老五說,「乖孩子,等鐘聲病好了,再找你玩。」

元寶點頭,站在門口,一幅我不進去的樣子,等柳老五轉頭去找在廚房熬藥的柳成涵時,他一溜煙的就衝向柳順的屋子,輕巧的打開窗戶,手一撐就準備跳進去。

「元寶,你幹嘛呢。」柳順這會正在屋裡,看著半身掛在窗子上的元寶喊道。

元寶機靈的往裡一躍,在炕上一滾就抱住了被子包裹的鐘聲,「反正我進來了,就不準備出去了。」

「你這不是讓你爹和阿伢大大擔心嗎?胡鬧。」柳順跳腳說。

「我身體倍棒,才不會生病。鐘聲有我陪著,也會快快好起來的。」元寶強嘴說。見鐘聲燒的面紅耳赤的,鼻子呼出的也是熱氣,眼睛緊閉,他來了也沒個反應,第一次知道心痛的滋味,抓著鐘聲的爪子就紅了眼眶,「聲聲,我來陪你來了,你快點好起來,要是你快點好起來,我答應你,以後都叫你哥哥。」

柳鐘聲比元寶大幾個月,按說元寶是要喊哥哥的,但元寶怎麼會喊,後來相熟了還給取了個暱稱聲聲叫著,時不時還搗蛋讓柳鐘聲叫他哥哥,柳鐘聲怎麼願意。

柳順看著元寶這情狀也不好受,但是任由元寶在這住著也不行,這可是他哥的寶貝疙瘩,他只能出去請柳成涵拿個主意。

柳鐘聲模模糊糊喊著我冷,元寶聽見了二話不說把自己脫的只剩一件裡衣就鑽進被窩抱住他。抱住的柳鐘聲有了短暫的清醒,看著元寶,扯開嘴角,「你來了。」

「嗯,我來陪你了。」元寶說,「你得快快好了,要不然我就得挨揍了。」

柳鐘聲無言的笑笑,用頭頂一頂他。

「來親個小嘴,痛痛就不見了。」元寶看著他沒精神就說。

柳鐘聲遲緩的搖著頭,「不能親親。」痛痛會傳給你的。

柳成涵跟著柳順進來一看,兩個小的已經摟在被窩裡睡著了。柳成涵歎氣,「如此,也就只能讓他在這陪著鐘聲了,好在他皮實,不一定會出事。」

廖小豆聽說裡面的情形,心頭一跳,不和時宜的想到以後得讓元寶和鐘聲隔開點玩了。

無獨有偶,柳成涵也在想這件事,只不過他想的是只怕是已經晚了。兩小子還什麼都不知道就敢生死相隨,要是硬讓他們分開,恐怕要傷筋動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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