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剩下四人立時也察知不對,紛紛怒喝變招,齊往霍青背後招呼。霍青並不回顧,鋼刀左上斜下,只朝背對自己的三人肩背狠狠一斫,鮮血怒激!
那三人直面淩飛寒一劍已是不堪抵受,孰料變生肘腋,背後劇痛同時前方強悍無匹的一劍竟而勁道全失。那氣勢迫人、一往無前的竹青色身影竟懂得收斂攻勢,一個身子驀地憑空倒翻越過他們頭頂,伸展至霍青後背,劍鋒再出,剛一斂而回的澎湃勁力猛地一吐,正撞在那襲向霍青的四支兵刃上,錚錚鏗鳴。
浩浩湯湯,橫無際涯!
頃刻間二人肢體僵硬,三人肩背傷可見骨,四人給震得倒飛三尺,口角流血。
那還只是點在他們兵刃上,倘是不顧霍青生死,一劍削下,只怕要飛起四顆頭顱!
卻還未止,淩飛寒沒有順勢落下地來與霍青背靠站立──他是利刃才剛出鞘,實在不必韜光養晦,困守一隅。這鋒芒畢露的玄冰宮主腳在霍青肩上重重一踩,身姿不停,便在那放鷹少年「撤陣,回防!」的厲聲喝叱中直逼程濟方而去。
程濟方神色痛苦而迷惘,望著丸瀉星隕般疾射而來的一點銳利寒光與那冷若冰石的面容,全無趨避之意,反在眼中映出一點歡欣的,解脫的悵惘光亮來。
其勢終不可擋,那被震退的四人聽話集結,卻只得一招,便被淩飛寒一劍斷筋、一掌截脈、一腳中腹踹飛而過,仍飛躍如前。
那少年自不會束手就戮,攜手程濟方早退出十數丈外,見其暢行無阻,心中頗驚,急道:「程先生,這是你要找的人罷,如何卻救那賊人,反追殺你我,你不管麼?」
程濟方木然道:「他是何人,你必定早已清楚,是我管得了的麼?」
說話間又被那少年抓著幾個起落,拉開與淩飛寒的距離。淩飛寒卻是閃電一般,東西折向便似全不費力,瞬息又近。那少年顧不得與程濟方理論,揚聲喝道:「聯手合力,先宰了那小子!」
「那小子」霍青正自拿刀與三名肩背重傷教徒近身肉搏。他那一刀得手,實是淩飛寒在前牽制之故,且因先被兵刃箝制招式受限,沒能一刀奪命。此刻同時與三人交手,那背後重傷於他們而言竟如無礙,打壓得霍青叫苦不迭,只恨自己一見著淩飛寒又計算不周,落得如此狼狽。
另四人再提兵器迫近,他心中不由一涼,只覺項上頭顱這已不歸自己所有了。
淩飛寒追尋而來,首要目的乃是斬殺程濟方於劍下,霍青的被圍、被攻,其實都不在他眼中。所以得救,不過順勢而至,他的目光面容,沒有半刻是朝著自己,落下一點關切之意的。
恢復理智,變回冷冰冰的玄冰宮主,想必也記起上次與自己分別的情由。不給自己好臉色正是理所當然,況且,沒在亂兵陣中順手取了他的性命,對這怒火滔天的前輩來說怕已是莫大的恩惠。
霍青胸中一陣發悶,驀地放聲吶喊,掌中鋼刀狂風驟雨般施展,招不成招,所取愈加兇險,亦是愈加狠厲!
死在這些人手中未免憋屈。
倘是死得毫無價值,豈不叫他死了也要氣活過來?巫仙教想要他一顆頭,他怎麼也要順走兩顆才夠意思。
刃鋒雪亮,鮮血暗湧。一刀換刀,公平得很。他那一刀還要更重,更瘋狂,簡直賺大發了!
他愈戰愈勇,渾身浴血,仍舊鬥志十足,驃勇兇悍。那三名背部重傷的教徒乃以秘法止痛,他卻反以傷處疼痛激起無窮戰意,肆意揮霍。正趕來的四人幾乎有些被震住,淩飛寒急若流星的身形霎時一頓,抬望一眼,左手一翻,袖底數道寒光疾射出去,頓住的身形卻同時迴旋拔起,速投霍青側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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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我……最近就是比較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