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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太殘暴》第286章
☆、289 皇上要納妃了?

無風抬眸看著鳳傲天頸項上的紅痕,「昨兒個是誰說的,莫要在路上太過勞累?」

 貓公公抬眸看了一眼無風,垂眸說道,「主子昨兒個在屋內,自然不用勞累。」

 「是嗎?」無風冷哼一聲,接著便將目光收回,「看來昨兒個是你勞累了?」

 貓公公抬眸看了一眼鳳傲天,接著便說道,「這個自然是我要勞累些的。」

 鳳傲天嘴角一勾,接著便坐在無風的身旁,「難道你想讓爺勞累?」

 無風涼涼地看了一眼鳳傲天,接著便不說話,而是起身,坐在了一旁。

 鳳傲天看著他,再看向龍隱,便看到龍隱也起身行至一旁坐著。

 流星昨兒個被龍隱給震懾住,如今不敢造次,乖乖地躲在龍隱的身後,衝著鳳傲天吐著舌頭。

 鳳傲天冷哼一聲,接著便將貓公公抱在懷中,「看來今晚爺還是在你這處勞累一晚。」

 龍隱一聽,連忙起身行至鳳傲天的身旁,「王尊,您不來龍隱這處了?」

 「不去。」鳳傲天沉聲道。

 龍隱低垂著頭,心裡忍不住地發出感歎,接著說道,「果然在王尊的心裡沒有龍隱。」

 鳳傲天抬眸看著貓公公,還故意摩挲著他的下顎,挑逗著他,幽幽地說道,「是誰剛才看見爺走開的?」

 龍隱側眸看著鳳傲天,碧波流轉,「那是因為王尊……」

 「爺怎麼了?爺昨晚的動靜大了,吵到你們了?」鳳傲天故意揚聲道,完全沒有女子的矜持,甚是理直氣壯。

 「沒有。」龍隱想要辯駁,可是哪裡料到鳳傲天竟然如此直白地說了出來,這行房之事也是能如此說出口的?

 就連一向放浪形骸的貓公公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紅著臉看著鳳傲天,「主子,這事兒……」

 「怎麼?爺疼爺的人,有錯了?怎得就不能說了?難道爺不能疼你們了?」鳳傲天沉聲道,接著便一把將龍隱給拉了過來,推倒在桌子上,她將貓公公鬆開,接著起身便壓在了龍隱的身上,低頭便吻著他的唇,撕扯著他的衣衫。

 無風抬眸看著鳳傲天這番舉動,忍不住地笑道,「還真是一點都不吃虧。」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哼,爺就是不吃虧,難道你也想現在讓爺疼?」

 無風搖著頭,「不用,來日方長。」

 鳳傲天聽著他的話,接著垂眸看著渾身泛著粉色的龍隱,「你現在呢?」

 龍隱低著頭已經不知道如何回話,只是蚊聲道,「還是等晚上吧。」

 鳳傲天將扯開的粉色錦袍合起,接著將他從桌子上拉了起來,抱入自個懷中,瀟灑地坐在椅子上,衝著貓公公挑著眉,還好適才貓公公給他揉了揉,不然,現在,哪裡還有力氣如此折騰。

 她低頭看著龍隱已經羞紅了臉,靠在她的懷中,不敢抬頭,她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如此就害羞了,那等夜晚做更激烈的事情,你該怎麼辦?」

 龍隱低聲道,「王尊……那個……能不能您回來再……」

 鳳傲天眸光冷沉,「怎麼?不願意?」

 龍隱搖著頭,抬眸看著鳳傲天,「只是想帶王尊去一個地方。」

 鳳傲天盯著龍隱眼眸中的笑意,她嘴角一勾,「好。」

 龍隱靠在鳳傲天的懷中,這一刻他等得太久太久,整整地兩千年,他想要將最好的自己給她,想要選一個最好的地方,而那個地方是他們兩千年前初見之地。

 無風斜睨著眼前的二人,再看向貓公公,「果然還是本性難移。」

 鳳傲天看著無風,「你這話從何說起。」

 「難道不是?」無風故意打著啞謎,接著起身便離開屋子,「我去看看衛梓陌。」

 鳳傲天看著他便這樣離開,轉眸看著龍隱,「他今兒個抽得什麼風?」

 「龍隱不知道。」龍隱只想靠在鳳傲天的懷中,管誰抽風,跟他有關嗎?

 貓公公也出了屋子,前去準備路上用的東西,看著無風已經步入對面的酒樓。

 無風想起前日晚上在衛梓陌這處三人共處一室的情形,他忍不住地唏噓了一聲,接著步入閣樓內,便看到衛梓陌正端坐在書案上忙著。

 「你這是一夜未眠?」無風上前,坐在距離他十步之遙的椅子上。

 衛梓陌的這處的一應擺設都是為他特意定制的,只要看到這些擺設,就能知道是屬於他的,而唯一不獨屬於他的怕是就只有鳳傲天了。

 他抬眸看了一眼無風,接著說道,「一夜未眠。」

 「你這樣又何必呢?」無風淡然地開口。

 「前日睡得太多。」衛梓陌冷冷地說道,接著放下手中的硃筆,「你怎得有興致跑我這處來了?」

 「前夜我是被她強拉來的。」無風覺得有必要說一下。

 衛梓陌低笑一聲,「我當是什麼事兒。」

 「你不是不習慣別人與你同塌而眠嗎?」無風不禁問道。

 「不是有她在嗎?」衛梓陌笑著回道,接著起身,緩緩地行至一側的桌前坐下,接著端起茶盞,看著他,「只要她在身邊,其他的無所謂。」

 無風卻笑了起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原來,你也變了。」

 「變了嗎?」衛梓陌抬眸看著他,「我不過是想要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無風低笑一聲,「你想要的生活是什麼?」

 「她,只有她而已。」衛梓陌抬眸看著無風,「難道你不是?」

 無風垂眸,嘴角始終掛著笑意,「你,我,還有邢無雲,曾經可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遇到這樣一個女子,從來沒有想過,一起喜歡上一個女子。」

 衛梓陌低笑一聲,「一個嚮往著無拘無束的生活,一個喜歡閒雲野鶴的日子,一個一心想著將這世上所有的錢財都收斂在自個手中,從未有過真心,也從來不知真心為何物,都戴著假面具過著一日又一日。」

 無風抬眸看著衛梓陌,「你真的變了。」

 衛梓陌放下茶盞,「算來你我也許久未聊過了。」

 「不是許久,而是,你從來不會如此與我聊天。」無風笑著說道,他向來少語,而衛梓陌也一向冷淡,所以,他們彼此之間坐在一起,也不過是閒聊幾句而已,從未有過如此深切地談心,而如今他們能夠如此坐下來說這麼的話,只因為一個人。

 衛梓陌看著無風,又是低笑一聲,「看來我當真是變了。」

 「師兄倘若知道你我還能有這樣的心情聊天,必定會感歎幾句。」無風笑著說道,「你我三人好像許久未在一處飲酒了。」

 「此次前去,不是更好?」衛梓陌挑眉看著無風的頸項間,接著說道,「昨兒個她當著京城眾多百姓的面送你的鼻煙壺呢?」

 無風淡然一笑,想起那鼻煙壺,他眼角閃過濃濃的柔光,接著自懷中拿出,輕輕地摩挲著,「這是她送給我的第一個禮物。」

 衛梓陌看著那鼻煙壺,一眼便能看到上面刻著的字與圖樣,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倒是讓人羨慕的很。」

 無風抬眸看著他,「你身邊不也有她的胎毛嗎?」

 衛梓陌低笑一聲,「可不是她親手送給我的。」

 「你吃醋了?」無風挑眉,淡然一笑。

 衛梓陌垂眸,接著便起身,「既然聊過了,便回去吧,我這還有要事要辦。」

 「翻臉的還真快。」無風笑著起身,接著便離開了閣樓。

 衛梓陌逕自坐在書案旁,腦海中始終浮現著無風適才看著那鼻煙壺低頭的溫柔,他眼眸中閃過一抹黯然,低聲道,「也不想著給我送一個。」

 鳳傲天如今正用著早膳,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接著抬眸看著貓公公跟無風,「哎,爺大清早便被人惦記著。」

 魂隨即落下,看著鳳傲天,「主子,冷將軍昨日剛回了棲城。」

 「嗯。」鳳傲天點著頭,「南回城那處如今可都妥當了?」

 「已經平息了。」魂垂首回道。

 鳳傲天抬眸看了一眼魂,接著說道,「阿九呢?」

 「錦堯前日便回了棲城,慕將軍如今還在棲城邊關鎮守,阿九與孟初在靈鷲城。」魂垂首回道。

 「孟初怎還在靈鷲城?不是該回樂啟了嗎?」鳳傲天似笑非笑地問道。

 「主子,孟初跟阿九已經私定終身。」魂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何時的事情?」鳳傲天挑眉問道。

 「就在阿九上次受傷的時候。」魂緊接著回道。

 鳳傲天揚聲一笑,接著說道,「如今魂、雪珂、阿九都有了歸宿,就差你跟錦堯了,我看錦堯那丫頭也不錯,要不爺就做主將她許配給你如何?」

 魂沉著臉,低聲道,「主子,屬下並無娶妻之心,還望主子收回成命。」

 鳳傲天挑眉看著他,「你難道沒有喜歡的人兒?」

 「沒有。」魂堅決地回道。

 鳳傲天看著他,「當真不要?」

 「還望主子成全。」魂沉聲回道,接著便退了出去。

 鳳傲天看著魂便這樣走了,抬眸看著貓公公,「他這脾氣跟誰了?」

 「奴才看,跟主子很像。」貓公公笑著打趣道。

 「是嗎?」鳳傲天沉吟了片刻,「別說,還真有點像。」

 龍隱看了一眼貓公公,接著二人似是看出了什麼,便不再說話。

 鳳傲天看著無風走了進來,「便趕回來了?」

 無風低著頭,「嗯。」

 鳳傲天笑著說道,「他在做什麼?」

 「做忙。」無風淡淡地回道,接著便坐下,拿起碗筷不再說話。

 鳳傲天看著無風也有些奇怪,不過,如今她也不願意多問,早膳過後,鳳傲天帶著無風出去散步,二人依舊走了大街上,昨兒個未看到的百姓,如今早已經將整個大街圍得水洩不通,都想看看昨兒個被說的天上有地下無的人。

 鳳傲天看著無風,「瞧瞧爺的魅力。」

 無風看著她,知道她在說笑,也便不多言,只是笑著應道,「嗯,是挺大的,倘若讓他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說他們會有什麼反應?」

 鳳傲天冷哼一聲,「無非就是直接高興地暈過去。」

 無風忍不住地淡然一笑,「不是高興地暈過去,而是被嚇暈的。」

 「好啊,你敢取笑爺,看爺怎麼收拾你。」鳳傲天連忙收起手中的折扇,接著便將他拽入懷中,當著眾人的面就這樣吻了上去。

 無風睜大雙眼,顯然未料到鳳傲天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自己做這等事情,雖然,他知曉她的身份,可是,如今這樣,難免讓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鳳傲天笑看著他,牽著他的手,「日後不許打趣爺。」

 一旁圍觀的百姓也被鳳傲天如此膽大的行為嚇得目瞪口呆,皆是一順不順地盯著適才那美好的一刻,久久無法回神。

 鳳傲天卻全然不顧,依舊大大方方地牽著無風的手在京城內轉了一圈,直至夜色降臨才回去。

 龍隱等著鳳傲天回來,見無風低著頭不說話,他便覺得事有蹊蹺,接著再看向鳳傲天依舊笑吟吟地入了屋子,他湊上前去,「王尊,他這是怎麼了?」

 「我沒事。」無風低著的頭連忙抬了起來,第一次有些失態地說道,接著便鬆開鳳傲天的手,轉身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按著自個狂跳了一日的心臟,深深地吸著氣,這樣跳下去,會不會死?

 鳳傲天看著無風頭一次如此失態的模樣,心情極好地攬著龍隱的腰際,接著便靠在他的懷中,「真軟。」

 龍隱低笑一聲,「王尊,您這是怎麼了?」

 鳳傲天深深地歎了口氣,「你可用過晚膳了?」

 「知道您在外面用過了,龍隱一早便跟貓公公用過了。」龍隱笑著說道,接著便扶著她,二人緩緩地坐在軟榻上,她直接撲倒在他的懷中,接著說道,「你這幾日身子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龍隱低聲應道,最起碼還能多撐些時日。

 鳳傲天點著頭,「爺不想讓你去,是擔心你的身子,貓公公也不能來回地奔波,正好你們可以做個伴。」

 龍隱聽著鳳傲天的話,怎麼聽怎麼彆扭,做伴?他低頭看著鳳傲天,「王尊,龍隱明白您的心意。」

 鳳傲天靠在他的懷中,昨兒個折騰了一個晚上,今日又出去閒遊了一日,如今有些困乏,如今靠在如此溫軟的懷中,自然而然地便安然地睡去。

 龍隱垂眸看著鳳傲天,他銀色的長髮垂落在她的身上,略顯白的薄唇微抿著,那眉眼間的笑意更是憑添了幾分的美艷。

 他低頭在鳳傲天的唇角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便抱著她笑吟吟地看著。

 這一日便這樣過去,鳳傲天一直睡到翌日天未亮,才幽幽地轉醒,昨夜睡得沉,她醒來的時候便看到自個穿著常服,躺在床榻上,而龍隱則是單手撐著手側著身子,怔怔地看著她。

 她緩緩地坐起身來,將他攬入懷中,「昨夜一直這樣看著爺?」

 「嗯。」龍隱點著頭,「只要這樣看著,便覺得很滿足。」

 鳳傲天低頭吻著他的額際,「還真是個容易滿足的人。」

 龍隱低聲道,「是啊,龍隱很容易滿足,只要能這樣看著,便覺得死而無憾了。」

 鳳傲天垂眸看著他,「怎得又說起渾話了?」

 龍隱低笑一聲,「龍隱不過是打個比方。」

 鳳傲天收斂起不滿地眸光,接著輕撫著他的容顏,「爺不在的這些日子,好好照顧自個,等到一切都平定下來,你便整日守在爺的身邊,天天讓你看個夠。」

 「好。」龍隱笑著應道。

 鳳傲天牽著龍隱的手走出屋子時,便看到無風已經準備妥當等著她,她嘴角勾著笑意,用過早膳之後,便離開了芙蓉閣,與衛梓陌一行三人前往樂啟。

 邢無雲一早便得了鳳傲天前來的消息,每日都在算著她到來的日子,整日的魂不守舍,嘴角笑意也越發地多了。

 鳳傲天騎著傲雪,知道衛梓陌不喜歡旁人親近,故而便讓他靠在自個的懷中,而無風則是坐在她的身後,三人的重量,傲雪雖然能夠承受,可是,速度卻慢了許多,本來五日的路程,走了八日才到。

 這期間,鳳棲國的京城內一切安好,慕寒瑾將多加一次科舉之事稟報了鳳傲天,她欣然答應,命他們儘管著手去辦。

 慕寒瑾這些時日與藍璟書一直在忙著此時,冷沛涵這些時日明顯比以往的心情好了許多,雖然每日挺著肚子,可還是好用心地在準備著。

 付卓看著她的心情比素日好了許多,也不再阻撓,這樣的日子看著甚是平靜。

 帝寢殿,慕寒瑾自書房內走了出來,伸展著手臂,側眸便看到同樣走出來的藍璟書,「怎麼了?」

 藍璟書看著慕寒瑾,「皇上走了幾日了?」

 「快兩月了。」慕寒瑾淡淡地回道,「怎麼了?」

 「也不知道何時能回來。」藍璟書幽幽地說道,「不知怎麼回事,這幾日特別地想她。」

 慕寒瑾笑看著藍璟書,「我看你是忙暈了。」

 藍璟書抬眸看著他,「每次我想她的時候,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慕寒瑾將自個的手臂放下,這是他跟著鳳傲天學的幾個舒展的動作,他轉身看著藍璟書,一身淺藍色錦袍,俊朗溫潤的容顏滿面愁容,他低聲道,「京中並無要事啊。」

 藍璟書搖著頭,「不知道,就是覺得心裡亂的慌。」

 慕寒瑾與鳳傲天自然有感應的,而且每日都收到各國的消息,這些時日很平靜,並無任何異常的事情發生,朝堂之內雖然人手空缺,可還是相安無事,會發生何事,「皇上如今去了邢無雲那處,那邊不會出事的。」

 藍璟書抬眸看著遠方,「難道是我杞人憂天了?」

 慕寒瑾笑著拍著他的肩膀,「要不我陪你出去散散心?」

 藍璟書點著頭,「也好。」

 慕寒瑾看著如今的天色,接著便看著他,「你是不是許久未回府了?」

 「有些日子了。」藍璟書算著時日溫聲回道。

 「那我陪你回一趟府吧。」慕寒瑾接著說道。

 「如此也好。」藍璟書看著慕寒瑾,「前些日子母親遣人帶話,說父親這些日子身子大不如前了。」

 慕寒瑾看著藍璟書安慰道,「正好我此次前去未藍相瞧瞧。」

 「是啊。」藍璟書心思才開闊了些,與慕寒瑾各自穿了便服便離開了皇宮前往藍府。

 待行至藍府時,便看到府門外聽著一輛馬車,自馬車內下來一位身著華服的婦人,藍璟書第一眼便認了出來,連忙上前,「孩兒見過母親。」

 藍夫人剛下了馬車,抬眸便看到藍璟書,連忙笑逐顏開,眼角皆是慈愛,「書兒今兒個怎得來了?」

 藍璟書連忙小心地攙扶著藍夫人,「母親,孩兒今兒個得空,便過來看看您跟父親。」

 「哦,你來得正好,你父親他……」藍夫人說著眼角閃過一抹悲傷。

 藍璟書看著藍夫人如此,不禁問道,「母親,父親他怎麼了?」

 「哎,前幾日染了風寒,一直不見好,這些時日臥床不起,我剛從寺院回來。」藍夫人說著便抬眸看到不遠處的慕寒瑾,低聲道,「民婦參見國師大人。」

 慕寒瑾緩步上前,「夫人又何須多禮。」

 藍夫人笑著說道,「國師大人親臨,自然是不能失了禮數。」

 慕寒瑾知道藍夫人為人知書達理,更是注重禮數,也不便推脫,只是說道,「藍相身子不適,寒瑾略懂醫術,可否去看看?」

 「有勞國師大人。」藍夫人笑著說道,連忙躬身請他進去。

 慕寒瑾也不推辭,只是抬步向前走去,藍璟書則扶著藍夫人一同入了府,待行至東院的主屋內,便看到臥病不起的藍相,哪裡還有曾經在朝堂之人的重臣威嚴,遠遠看起,不過是一個年邁的老人家。

 慕寒瑾心中也不禁歎息了一聲,接著便行至床榻旁,藍相睜開雙眸,咳嗽了幾聲,便微微坐起,「原來是國師大人。」

 慕寒瑾微微點頭,「聽聞您身子不適,特意來看看,您身子如今可好些了?」

 藍相看著慕寒瑾,早已經不似當年的那般年少輕狂,反而多了幾分的淡然沉靜,他心裡似是多了幾分的安慰,接著說道,「老夫身子還好。」

 慕寒瑾接著抬手便把著脈象,接著抬眸看著他,「藍相看樣子不像是染了風寒。」

 「此話怎講?」藍相微微一頓,看著慕寒瑾低聲問道。

 「藍相這幾日可是見過什麼人?或者是感覺到身子何處不適?」慕寒瑾低聲問道。

 「並未見過何人,只是半夜醒來的時候,總會感覺有一雙眼睛盯著。」藍相如實地回道。

 慕寒瑾眸光一沉,接著轉眸看向藍璟書,接著起身,「藍相不必憂慮,您乃是中了邪氣,我前去開了方子,只要按著此方按時服用,不日便好。」

 「那便有勞國師大人了。」藍相坎兒慕寒瑾低聲回道。

 慕寒瑾起身,接著看向藍璟書,「今兒個我們便在藍府住下。」

 「也好。」藍璟書看著慕寒瑾的神色,便知要發生什麼事情,微微點頭。

 慕寒瑾與藍璟書離開東院,接著便行至藍璟書住的院子內,這處院子雖然久位居住,可是裡面的擺設都依舊是全新的,每日都有人前來打掃,甚是乾淨。

 藍璟書坐在矮榻上,抬眸看著慕寒瑾,「我父親怎會中邪氣呢?」

 「這個我也不知。」慕寒瑾接著說道,「雨國的公主如今被關押在宮中,並未有任何的異樣,那麼會是誰呢?」

 藍璟書看著慕寒瑾,陷入了沉思,接著開口道,「要不派人去瞧瞧那九公主。」

 「也好。」慕寒瑾點頭應道,接著便低聲吩咐暗衛前去。

 不一會,便看到暗衛前來稟報,「稟報慕侍妃,九公主不在地牢。」

 「這……」藍璟書看嚮慕寒瑾,「每日都會有人看著,怎麼會不在?」

 「九公主的武功已經廢了,她怎麼還能離開地牢呢?」慕寒瑾不禁疑惑道。

 「你可是察覺出了什麼?」藍璟書不禁問道。

 慕寒瑾眸光一暗,接著突然想起什麼,連忙起身,「我去一趟付卓那兒,這處你派人看好。」

 「好。」藍璟書點著頭,接著抬眸看著暗衛,「派人暗中護著東院。」

 「是,藍侍妃。」暗衛低聲回道。

 藍璟書接著起身,便行至東院,待入了主屋,便看到藍相並未歇息,他側眸看著藍璟書,「可是發生了要事?」

 「如今還未肯定。」藍璟書上前行至床榻一旁,坐在一側的椅子上,看著藍相,「父親,你可還記得那雙半夜盯著您的眼睛是男是女?」

 「女子。」藍相肯定地回道。

 「那您還有什麼感覺?」藍璟書繼續問道。

 「只是感覺渾身無力。」藍相看著藍璟書,「這邪氣是什麼?老夫之前聽聞,之前有女嬰失蹤案,便是這邪氣所致,難道這次?」

 「嗯。」藍璟書點著頭,「應道是。」

 「那國師?」藍相繼續問道。

 藍璟書如實回道,「他去看冷沛涵了,上次九公主利用她前去偷女嬰。」

 「那她為何盯著老夫呢?」藍相不禁問道,突然又想起什麼,「等等,你是說那帶邪氣之人是九公主?」

 「正是。」藍璟書溫聲回道。

 「看來此事有些複雜。」藍相看著藍璟書,「你在宮中可好?」

 藍璟書點著頭,「一切都好。」

 「皇上對你可好?」藍相緊接著問道。

 「很好。」藍璟書笑著應道。

 「怕是我藍家要斷香火了。」藍相忍不住地扼腕歎息道。

 藍璟書卻笑著開口,「父親,您無需擔心。」

 藍相看著藍璟書似乎對此事甚是不在意,他也無奈地應道,「是啊,老夫又不止你一個兒子。」

 藍璟書垂眸,眼角劃過淡淡地溫柔,低聲說道,「父親,皇上那處也不希望後繼無人的。」

 藍相看著藍璟書,「莫非皇上要納妃了?」

 藍璟書搖著頭,「皇上不會納妃。」

 「那就是要為你封妃?」藍相繼續追問著。

 藍璟書溫聲道,「此事孩兒也不知,皇上說過,對孩兒與他們都是一視同仁,不會立後。」

 藍相一聽,頓時笑了出來,「皇上的想法倒是特立獨行。」

 藍璟書看著藍相,「父親,孩兒在宮中一切都好,皇上這些時日一直在外奔波,這京城孩兒要為皇上守住。」

 藍相點著頭,「老夫怎不知我兒還是個死心眼。」

 藍璟書低著頭,「孩兒以前也不知,可是,如今……」

 「哎,也罷。」藍相幽幽地歎著氣,「之前老夫沒有能耐將你從攝政王府救出來,眼睜睜地看著你受了那幾年的苦,可是,如今,你自個兒非要往苦海裡跳,老夫也無能為力。」

 藍璟書抬眸眼神堅定地看著藍相,「父親,孩兒明白您的心意,可是,倘若當年您將孩兒從攝政王府救出來的話,那如今又怎有孩兒與藍府的性命?不過,孩兒很慶幸,能夠待在皇上的身邊,這一切都是孩兒心甘情願的。」

 藍相看著藍璟書眼眸中從未有過的堅定,他突然才意識到,這個他自幼便引以為傲的孩子,如今真的已經長大了,可以獨擋一面,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他忍不住地點著頭,「為父知道你的心思,日後不會再提此事。」

 藍璟書自椅子上起身,接著跪在他的面前,「父親,孩兒多謝您這些年來對孩兒的厚望,如今孩兒已經長大,必定會庇佑著藍府,也會一心一意地輔佐皇上。」

 藍相點著頭,「好,好,如今的鳳棲國早已經今非昔比,為父老了,這鳳棲國的未來是你們的。」

 藍璟書抬眸看著藍相,「父親,皇上的野心不止如此。」

 藍相深知如今的鳳傲天不再是當初的那個殘暴不仁,荒淫無道的昏君,她如今有著宏圖大志,有著對她忠心耿耿的臣子,她有著一統天下的野心,只是,他不知道自個還能不能等到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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