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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太殘暴》第325章
☆、327 進這門的規矩?

俗話說的好,三個女人一台戲,可是,四個妖孽男子,卻性格迥異,如今聚在一起,又是怎樣的一副美艷場景呢?

 龍隱走進內堂,便看到貓公公跟夜魅晞正看著他,他不過是微微點頭,便看向風傲天,只是看了一眼,抬眸看向貓公公,「她睡了幾日了?」

 「今兒個已經是第四日。」貓公公接著說道。

 龍隱碧波微轉,接著便將她從龍榻上抱了起來,轉身便要離開。

 夜魅晞卻突然擋在了他的面前,「你這是要帶爺去哪裡?」

 龍隱抬眸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她再這樣沉睡下去,會死,你難道想讓她死了?」

 夜魅晞又是一頓,低聲道,「無風不是把過脈,不過是太累了嗎?」

 「是太累了,只是她之前為了克制情毒,用靈力壓制了情毒,故而在把脈象的時候察覺不到。」龍隱抬步便越過了夜魅晞,逕自向前走去。

 貓公公連忙下了龍榻,衝上前去,「你要帶主子去哪裡?」

 「去一個能救她的地方。」龍隱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而此刻,邢無雲跟無風亦是歇息好了,正趕了過來,便看到龍隱抱著風傲天踏出了帝寢殿,二人對看了一眼,接著便上前站在他的面前。

 「讓開。」龍隱看著他們二人,冷冷地說道。

 「怎麼了?」無風看著龍隱略白的唇泛著冷意,他似乎察覺到了不對。

 「你將掌心放在她的心脈處。」龍隱看著他低聲道。

 無風接著抬手便放在了風傲天的心脈上,連忙收手,「是我診斷錯了?」

 「你如今該知道我要帶她去何處了?」龍隱冷冷地說罷,便足尖輕點,帶著風傲天離開了帝寢殿。

 無風呆呆地站在原地,流星卻緊緊地跟了出去。

 邢無雲看著無風,「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風看著他,低聲道,「她的心脈受損,只是之前她隱藏地太好,而這些時日,她一路奔波,強撐地回宮,而後便昏迷,故意讓我探不出來。」

 邢無雲的身形一頓,向後晃了一下,「那究竟會如何?」

 「不知道。」無風搖著頭,有些頹然地轉身便離開。

 貓公公跟夜魅晞亦是站在他的面前,衛子陌也走了出來,看著無風轉身離開的落寞身影,他們沉默不語。

 「是我疏忽了。」貓公公垂眸,臉上堆滿了痛苦之色,猛然轉身,便入了帝寢殿,如今龍隱將她帶走,希望能夠將她救醒。

 夜魅晞幽幽地歎了口氣,抬眸看向邢無雲,「你去看看他,表面上看他什麼都表現的不在乎,其實心思最重。」

 邢無雲看著夜魅晞,「你跟他不過數面,倒是很瞭解他。」

 夜魅晞低頭看著地上自個鞋子,接著說道,「我去看看貓公公。」

 「好。」邢無雲應道,接著便轉身去追無風。

 衛子陌看著眼前空空蕩蕩的石階,驀然轉身,前往自個的寢宮。

 流星跟著龍隱,見他前去的地方很是奇怪,他跟到半路,竟然跟丟了,不禁有些煩悶,他隨即閉上雙眸,感應著風傲天的氣息,接著便又沿著那氣息向前走去。

 龍隱帶著風傲天來到一千年前,他們分別的地方,那是一個碧水寒潭的山洞,步入山洞內,便看到裡面的擺設很是乾淨,竟然沒有一絲的塵埃,耳邊傳來涓涓的水聲,他低頭看著懷中安睡的她,接著穿過山洞,便看到眼前有一座碧波寒池,陽光灑下來,五光十色。

 他將她小心地放在地上,接著褪去她身上的衣物,而後將她抱入寒池內,緊接著他亦是一絲不掛的坐在寒池內她的面前,他緊閉著雙眸,掌心抬起,抵在她瑩潤的雙肩上,那寒池內的水在這一刻竟然結成冰,整個露天的崖低,原本是四季如春,可是,此刻卻被白色籠罩著,透著刺骨的寒冷,瞬間變成了冰谷。

 流星感覺到風傲天的氣色越來越弱,他加快了腳步,當趕到山洞的時候,卻找不到入山洞的機關,在外面徘徊了許久,想了許多的法子,終於入了山洞,抬眸看著眼前的山洞,突然覺得這裡很熟悉,他狐疑地向前走著,直至穿過山洞,接著便感覺到一股冷意襲來,他忍不住地縮了一下脖子,打了一個寒戰,抬眸便看到眼前是一個寒池,不過,池水已經結冰,他抬眸看著眼前崖牆,似是被冰封,而龍隱身無寸縷,那雪白的肌膚上覆蓋著一層冰霜,銀髮如雪,白色的眉毛,偏白的唇亦是如此,再看到風傲天,她身上卻透著淡淡的粉色,被綠色的光芒籠罩著,整個人容光煥發。

 流星再看向龍隱的時候,卻看到他的身後竟然……竟然……是一條蛇尾,他大驚失色,想起風傲天曾經說過,倘若他再變成蛇的話?他嚇得想要衝上前去,卻被那綠光給打了回來,流星站在原地,卻已經是冰冷刺骨。

 不知過了多久,流星的身上也沾染著冰霜,連帶著嘴角都在發抖,可是,他卻倔強地站在原地,看著龍隱跟風傲天。

 貓公公看著外面的天色,距離龍隱帶著她離開之後,如今已經過了五日,可是,依舊沒有任何的消息,流星追上去之後,也沒有傳來消息。

 如今帝寢殿內,頭一次這麼熱鬧,大家都聚在一起,冷千葉跟慕寒遙負手而立,站在帝寢殿外,直視著前方。

 貓公公則是坐在軟榻上,擔心不已。

 夜魅晞想要說什麼,可是,卻又不知如何說起,他很擔心很擔心,可是,他相信她會平安回來,也許,這就是他在最絕望的時候,內心抱有的一絲希望吧。

 慕寒遙跟藍璟書依舊端坐在書房內批閱著奏折,以此來麻痺自己。

 邢無雲不停地搖晃著扇子,抬眸看著無風自那日之後再未說過一句話。

 易沐待在梅香宮,沒有出來過。

 衛子陌站在窗邊,一如既往。

 如此又過了五日,如今已經是第十日了,貓公公有些等得焦急,接著起身,「我要去看看。」

 夜魅晞起身擋在貓公公的面前,「你去何處看?」

 「不管是哪裡,總比待在這處什麼都不做的好。」貓公公接著冷聲道,「魂,你可是跟著的?」

 「戰龍的速度太快,跟在半路跟丟了。」魂低聲回道。

 「那流星呢?」貓公公緊接著問道。

 「流星在半路也跟丟了,只是他後來好像又跟了出去,可最後,屬下還是沒有跟上流星。」魂低聲回道,怪只怪他的武功不如流星。

 貓公公隨即又重新坐在軟榻上,「到底還要等多久,怎得一點消息都沒有?」

 「也許很快。」夜魅晞亦是看著殿外,他也等得心急如焚了。

 山洞內,流星凍得發抖,待看到龍隱的身體已經慢慢地變成蛇形,他這下越發地慌亂了,牙關打顫,「小白蛇,不能做傻事啊。」

 龍隱仿若沒有聽到,只是繼續將自個的靈力輸給她,流星卻急的掉眼淚,站在原地無能為力。

 如今已經是二十日,風傲天的壽誕已經過了五日,這二十日,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一輩子那麼長,日夜的煎熬,他們幾乎寢食難安,每個人卻還要保持著最好的狀態,等著她回來。

 他們這才發現,原來,自認為很強大的他們,卻在她生死關頭的時候,一點忙都幫不上,卻只能像傻瓜一樣地等著,等著,等著……

 慕寒瑾看著風清落了下來,「可查到了?」

 「沒有。」風清搖頭道。

 慕寒瑾接著抬步便離開了帝寢殿,飛身趕往梅香宮,便看到易沐待在寢室內修煉靈氣,他逕自抬步入內,接著便看到易沐緩緩地收起靈力,「我感應到了一點,不過,很微弱。」

 「要不結合你我二人之力看看。」慕寒瑾接著說道。

 「也好。」易沐點頭,接著二人分別將內力打出,凝聚在一起,閉著雙眸,感應著風傲天熟悉的氣息,只是那氣息依舊是很弱,卻比適才要強了很多,不到一會,他們二人便感覺到一陣寒意襲來,連忙收起內力。

 二人抬眸看著對方,「那個地方很冷,而且將她的氣息全部封了起來。」

 「嗯。」慕寒瑾接著說道,「如今能感應到她的氣息,就說明她還活著。」

 易沐點著頭,因損耗太多的靈氣,有些虛弱地坐在軟榻上,抬眸看著他,「等我歇息會,再試試。」

 「不了。」慕寒瑾搖頭道,「在她的心中,沒有比我們相安無事來得重要。」

 他說罷轉身便離開梅香宮,接著步入帝寢殿,一一掃過他們的臉色,「她如今還活著。」

 貓公公有些暗淡的雙眸閃過一抹驚喜,「那就是說主子還好好的?」

 「嗯。」慕寒瑾點著頭,「我想應該是龍隱想出瞭解她身上情毒的法子。」

 「那就好。」貓公公這才放心下來,「既然如今知道主子無事,那便等著主子回來。」

 「嗯。」慕寒瑾點著頭,接著說道,「不要擔心。」

 山洞內,流星的睫毛上已經結了一層冰霜,整個人身上更是籠罩了一層冰,接著便聽到轟隆的聲響,天搖地動,那冰霜在此刻漸漸地劃去,緊接著便看到龍隱收起了靈力,臉色更是白得比貓公公臉上鋪著的白粉還要可怕。

 流星身上的冰也化了,他連忙抬步衝了上去,便看到龍隱抱著風傲天上了寒池,她還在昏迷著,只是整個人比起之前卻越發的紅潤,流星看著龍隱身後的蛇尾,嘟著嘴角看著他,「小白蛇,你……」

 龍隱看著流星,接著移動著蛇尾上了岸,而後小心地風傲天的衣衫為她穿好,接著將自個的衣服穿了起來,轉身看著那蛇尾,只是一遍一遍地擦著,直至最後,那蛇尾褪去,變成了一雙腳,只是那雙腳上卻不似以往的白嫩如玉,而是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斑點,觸目驚心,流星看著他,「你這是……」

 龍隱看著他,低聲道,「流星,聽我的話,帶著王尊離開這裡,我不想讓她看到我如今的樣子,你只要告訴她,我去了一個地方療傷,待痊癒之後便會來找她,不要告訴她這個山洞,知道嗎?」

 「不要。」流星搖著頭,看著他,「你會死嗎?」

 龍隱抬手摸著流星的頭,「還真是小鬼頭,我怎麼會死呢?我可是神龍,活了兩千年的神龍,怎麼會死?」

 「你騙我。」流星看著他,冷聲道。

 「你放心,我不會死的。」龍隱看著自個的雙腳,「這山洞是我修煉的地方,兩千年前形成之地,這裡匯聚了我所有的仙力,我要在這處療傷,可是,不能有任何人前來打擾,否則就會前功盡棄,你明白嗎?」

 流星眼角濕潤只是點著頭,「難道連聖主也不可以來嗎?」

 「這個地方,早在一千年之前我便待她來過,之前我也答應,帶她來這個地方,如今來了,也便足矣,流星,如果你不想讓我死,不想讓她難過,你永遠都不要告訴她這個地方,知道嗎?」龍隱看著流星,見他沉默不語,「聽到嗎?」

 流星點著頭,「好,我不說,永遠都不說,可是你也要答應我,活著回來。」

 「好。」龍隱點頭,接著垂眸看著風傲天,嘴角掛著燦爛的笑容,銀髮披肩,碧波深情,他依舊是那般的美艷動人,如冰雪精靈,美得驚心動魄。

 他輕撫著她的容顏,「王尊,不知我們還會不會再有下一個一千年呢?」

 流星背過身子,抖動著肩膀,咬著唇,害怕自個哭出聲來。

 龍隱低頭吻著她的唇,只是這樣,他便覺得自個這兩千年的等待是值得的,她的心終歸是有了他的位置。

 他認真地描繪著她的眉眼,輕輕的,柔柔的,他要將她牢牢地記在心裡。

 「流星,帶她離開。」龍隱看著流星,低聲道。

 流星用衣袖抹著眼淚,轉身看著他,「小白蛇,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嗯。」龍隱點頭,接著看向流星,「你可要記得,倘若你告訴她真相的話,我便會即刻消失,可要切記。」

 流星微微一頓,連忙撲入了龍隱的懷中,「小白蛇,小白蛇,你不要走。」

 龍隱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低聲道,「快點走吧。」

 「嗯。」流星點著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轉身看著風傲天,用靈力將風傲天拖起,用他小小的身子背著她離開了山洞。

 待他踏出山洞的那一剎那,回頭的時候,卻看到眼前的山洞變成了白霧,恍然見不見了蹤影,他連忙就返回,卻什麼都看不見。

 他呆愣在原地,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小白蛇,你一定要回來啊。」

 他吸了吸鼻子,看著趴在自己背上的風傲天,他咬著牙便帶著她向前走去。

 易沐歇息了兩個時辰之後,接著重新施展靈力,感受到了風傲天的氣息,他連忙睜開雙眸,便衝出了梅香宮,接著飛身落入帝寢殿。

 貓公公抬眸見是易沐,正要開口,便看見他環視了一下四方,便入了書房,看著慕寒瑾,「我感應到了她強烈的氣息,而且越來越近。」

 慕寒瑾一聽,連忙放下手中的御筆,下了軟榻,「走。」

 易沐點頭,接著便跟慕寒瑾抬步離開了帝寢殿。

 貓公公見狀,連忙起身,便跟著他們二人,無風低垂著眸子,在這一刻有了光芒,他亦是起身,便追了出去,剩下的人也連忙跟上。

 一時間,形態各異的男子,便飛身離開了皇宮,向著同一個方向而去。

 流星背著風傲天,終於忍不住一面嚎啕哭了起來,抬頭看著前方,耳邊迴盪著龍隱的話,不,他不能說,絕對不能說。

 他咬著牙,只是向前一步一步地走著,直到一白一粉的身影落下,他抬眸看清來人的時候,他剛剛強壓回去的淚水如今已經如決堤的洪水氾濫不已。

 慕寒瑾看著只有流星,卻不見龍隱,他上前一步,便將風傲天從流星的身上抱入了懷中,低頭看著她的氣色,再看向流星,正上前撲倒在他的懷中,「嗚嗚……嗚嗚……你們終於來了。」

 「龍隱呢?」慕寒瑾低頭看著流星這樣,低聲問道。

 「龍隱他……」流星想要說,可是,卻搖著頭,「他為了救聖主,動用了靈氣,受了重傷,他走了,說是找到療傷的法子。」

 慕寒瑾見流星這樣說,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正要問什麼,卻見貓公公也落下,疾步行至慕寒瑾的身旁,看著風傲天,頓時鬆了口氣,「主子沒事便好。」

 流星仰頭見貓公公,想起龍隱來,更加地悲傷,接著又從慕寒瑾的身上離開,直接衝到了貓公公的懷中,「嗚嗚……貓公公……嗚嗚……」

 貓公公見流星哭得這樣的傷心,便將他抱在了懷中,低聲道,「你這是怎麼了?」

 流星看著他,「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這不是好好的嗎?」貓公公抽出絹帕擦著他滿臉淚痕的臉,接著抬眸卻並未看到龍隱,接著問道,「龍隱呢?」

 流星剛剛止住的哭聲,又響了起來,「他走了。」

 貓公公又是一頓,「他怎麼可能走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流星就把適才對慕寒瑾說過的話重新跟貓公公說了一遍,貓公公抬眸看著慕寒瑾,顯然流星的這番說詞,似乎很難讓他們信服。

 可是流星如今越發地傷心,根本沒有心思多說一句。

 其他的人陸續落下,無風搶先一步,站在慕寒瑾的身旁,仔細地為風傲天診脈,待看到她安然無恙之後,這才鬆了口氣,「她身上的情毒解了?這怎麼回事?」

 慕寒瑾看著無風,「情毒當真解了?」

 「嗯。」無風點著頭,「似乎是有人將她身上的情毒用極強的內力強行化去了,如果不是絕頂高手,而且,沒有深厚的內力,是無法辦到的。」

 「難道?」慕寒瑾轉眸看著流星,「是龍隱嗎?」

 流星抱著貓公公,轉身看著慕寒瑾,淚眼汪汪地點著頭,「嗯,他畢生的修為。」

 慕寒瑾抱著風傲天,身形一晃,「那麼他?」

 「他走了,真的走了,他說不讓聖主去找他,不然,他就會消失。」流星一面說著,一面又哭了起來。

 無風看著風傲天,又看嚮慕寒瑾,「我們回去吧,她再過一個時辰便會醒了。」

 「好。」慕寒瑾點頭,接著便抱著她轉身離開。

 邢無雲行至流星的身旁,接著說道,「龍隱當真走了?」

 「嗯。」流星點頭如搗蒜,接著說道,「你不信嗎?」

 邢無雲不知道,只是覺得龍隱不是普通人,能夠用他畢生的修為,那麼,他如今當真能走得了?

 貓公公看著流星的衣衫透著濕氣,「你這是怎麼了?」

 流星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蹭在貓公公的身上,就是不說話。

 貓公公也不多問,只是抱著他轉身離開。

 夜魅晞站在慕寒瑾的身旁,看著風傲天,「倘若她醒了,知道龍隱為了她,又該傷心了。」

 眾人聽著夜魅晞的話,亦是沉默不語,這一刻,他們的心思越發地沉重了。

 一個時辰之後,風傲天緩緩地睜開了雙眸,抬眸看著有無數道目光正看著她。

 她眨了一下雙眼,接著起身,感覺到有些頭疼,「爺這是怎麼了?」

 「主子,您終於醒了,您知道您睡了多久嗎?」貓公公看著風傲天醒來,連忙將她抱入懷中。

 風傲天抬眸看著他,想起自個回來之後便覺得很疲倦,接著便睡了過去,她低頭看著自個如今渾身輕鬆自在,接著深吸了一口氣,被她強壓下的情毒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應,她抬眸看著眼前的他們,似是猜出了什麼,「龍隱呢?」

 眾人聽著她醒來之後說得第二句話便是問龍隱,他們都知道,她已經猜出了,可是,他們卻不知道如何回答。

 流星聽著,又流淚了,眼眶紅腫,只是看著風傲天,接著說道,「聖主,您沉睡了四天四夜,龍隱趕來的時候,知道您因為壓制情毒,而導致心脈受損,便抱著您離開,流星跟著追了過去,後來,就看到龍隱用了整整二十天,將自個所有的靈氣化解了您身上的情毒,可是他……」

 「他如何了?變成蛇了嗎?」風傲天看著流星,沉聲問道。

 「流星看到了他的蛇尾,他將您救回之後,他的蛇尾變成了人形,可是上面卻佈滿了黑斑,他說,他找到了法子療傷,他不願讓你看到他醜陋的樣子,所有就將您交給流星離開了,他說讓您等著他,等他痊癒之後便會回來。」流星如實地回答著,將關鍵的隱去了,按照龍隱的話告訴了風傲天。

 風傲天沉默了片刻,從龍榻上起身,接著便走踏出了帝寢殿,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不發一言。

 貓公公跟在她的身旁,她卻擺手道,「爺只是剛醒來,有些發怔,爺自己靜會,你們都別跟來。」

 「主子……」貓公公抬起腳,卻始終未跨出去。

 風傲天只是向前走著,一步一步,清冷的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極長,卻透著蕭條落寞。

 夜魅晞行至貓公公的身旁,歎了口氣,「我記得上次你離開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她現在需要冷靜一下,畢竟,剛失去軒轅彧,如今,龍隱也……」

 貓公公點著頭,「我只是很擔心她,她明明很難受,卻還是要強裝堅強,可知這樣,讓我越發地心疼。」

 夜魅晞妖嬈一笑,「這就是她啊。」

 貓公公一頓,轉眸看著夜魅晞那俊美妖媚的容顏透著淡淡的柔光,他這才想起,是啊,這就是她啊,由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冷千葉跟慕寒遙未料到如今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轉眸看著慕寒瑾,「反正也睡不著,去喝酒吧。」

 「好。」慕寒瑾點頭,接著看向藍璟書跟易沐,還有邢無雲和無風,「可是去?」

 「喝酒為何不叫我?」夜魅晞轉身緩緩地走近慕寒瑾的面前,擺動著衣袖,低聲道。

 慕寒瑾看著他,「如今什麼事都少不了你。」

 「那是自然,我難得回來。」夜魅晞看著他,「更何況,爺很願意看到我們大家和睦相處的,不是嗎?」

 慕寒瑾看著夜魅晞,「你是變了還是沒變呢?」

 「變與沒變有那麼重要嗎?」夜魅晞美眸流轉,接著搶先一步,「去攝政王府吧,慕寒瑾,你可還記得,當時爺跟我,還有安王一起賞月飲酒,她唱得那首曲子?」

 慕寒瑾如何能夠忘記,他點頭道,「好,既然我們大家的緣分是從攝政王府重新開始的,那便去攝政王府。」

 「好。」邢無雲上前應道,「飲酒我自然樂意,只是不知道有人願不願意跟我們一起。」

 他說罷便將目光落在衛子陌的身上,卻看到衛子陌冷冷地說道,「我從來不愛湊熱鬧。」

 邢無雲一早就知道他這個脾氣,也不勉強,接著看向無風,「你去嗎?」

 「去。」無風俊朗如風的容顏閃過一抹黯然,這裡只有他不曾與她是在攝政王府結識的吧?

 貓公公看著大家這麼有興致,他低聲道,「你們去吧,我給主子準備些吃食。」

 「也好。」慕寒瑾溫聲應道,流星如今卻也是興致缺缺,他還未從龍隱的事情上回過神來,只是靠在貓公公的腿上,「我餓了。」

 貓公公看著他,接著便帶著他向御膳房走去。

 衛子陌則是轉身回了自己的寢宮,慕寒瑾看向易沐,「你不想去看看你的梅香閣?」

 易沐看著他,「梅香閣?」

 「對啊,沒有梅香閣,怎會有如今的梅香宮?」慕寒瑾接著說道,「也許,你還能想起些什麼。」

 「那我去。」易沐點著頭,聽起來似乎覺得都很熟悉。

 一行人商定好,便抬步一同離宮,前往攝政王府。

 風傲天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上,魂在暗處跟著她,她只是緩緩地向前走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已經出了城門,只是這樣向前奏折,直至她站在眼前的草地上,看著眼前的山坡,還有那櫻花樹,她嘴角一勾,「沒想到,我最終還是來到了這裡。」

 她在櫻花樹下站著,接著靠在埋葬風傲雲那顆樹下,低頭看著那堆起的土堆,接著緩緩地坐下,側眸輕撫著那土堆,「你跟她見面了嗎?」

 她仰頭看著月色,又是輕笑了一聲,「只可惜,已經有兩年我沒有看到櫻花了,你現在跟她在一起的地方有櫻花嗎?」

 「我是不是注定是孤獨一人呢?」

 「為什麼在我身邊的人都要受傷呢?」

 「你是,貓公公是,慕寒瑾是,軒轅彧是,龍隱是,你說我是不是不該來到這個世界呢?」

 「貓公公挺過來了,慕寒瑾挺過來了,軒轅彧呢?我是親眼看著他掉下懸崖的,他會不會沒事呢?龍隱呢?會好好地回來嗎?我是不是話太多了?以前,我可不是這樣的,說話很少,也不懂得如何去真心對待一個人,只是覺得那是應該的,可是,現在呢?我只是想要好好地守著他們,可是,怎麼就這麼難呢?是我太貪心了嗎?還是上天再故意捉弄我呢?」

 風傲天低頭撿起那已經乾枯的樹葉,輕輕地摩挲著,「你活著的時候那麼辛苦,如今是不是很開心?」

 「風傲雲,你說我怎麼變成這樣了呢?」風傲天低頭看著身旁,不由得一笑,「以前我很討厭這個地方,可是,現在我才發現,這個地方最適合我。」

 她嘴角掛著淡淡地笑容,閉著雙眸,指尖滑過身旁的土堆,身體靠在櫻花樹下,耳邊傳來靜靜的風聲,一切都那麼安靜,沒有任何的紛擾,她只想這樣靜靜地待會。

 貓公公逕自在御膳房準備著膳食,流星站在貓公公的身旁,嘟著嘴角,有氣無力。

 貓公公側眸看著他,「你還在為龍隱傷心?」

 「嗯。」流星點著頭,「更心疼聖主。」

 貓公公嘴角一勾,「人活在世上,本就是要經歷許許多多的事情,有時候會一帆風順,有時會卻是曲曲折折,主子她不過是想要有一些空間讓自己好好想想,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流星側著頭看著貓公公,「倘若有一日我也消失了呢?」

 貓公公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流星,「你捨得?」

 流星接著說道,「世事難料啊。」

 貓公公見他突然一本正經起來,不由得一笑,「好了,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流星看著他,「只要是貓公公做的,我都喜歡吃。」

 貓公公抬手,便在他的鼻子上刮了下去,那沾染著麵粉的手,如今在流星的鼻子上留下了白色,他笑嘻嘻地看著貓公公,心情好了許多,龍隱會回來的。

 慕寒瑾等人去了攝政王府,這處雖然不常住,可是,還是有專人負責打掃看守,如今在寢宮前,眾人已經圍坐在一起,抬眸看著今夜的月色,透著幾分的淒涼,一如他們的心情。

 慕寒瑾看著桌上的飯菜,還有無風特意從偏院拿來的酒公公釀的美酒,他率先舉杯,看著他們,溫聲道,「這一杯對天敬龍隱,謝他讓她安然無恙。」

 眾人端起酒杯,一行人對著夜空仰頭喝下,接著慕寒瑾又說道,「這第二杯,敬皇上,因為她,我們才能聚在這裡。」

 「好。」邢無雲笑著應道,接著眾人又舉杯一飲而盡。

 慕寒瑾又倒了一杯,接著看著他們,「這第三杯,敬大家,感謝我們都好好的。」

 眾人齊聲應道,接著又仰頭喝下。

 邢無雲看著慕寒瑾,轉眸看著那寢宮的大門,笑著說道,「可還記得,進這門的規矩?」

 「怎麼,你想示範示範?」夜魅晞美眸微轉,看著邢無雲笑吟吟的說道。

 邢無雲嘴角一勾,「可惜,看的人不在這處。」

 眾人聽著他的話,亦是沉默不語,他們看著眼前的這道門,曾經他們以為是地獄,如今卻覺得是天堂,當真是應了那句話,一念地獄,一念天堂,他們都從這處走過,曾經都受過她的鞭撻殘忍的對待,可是,如今,卻又在這裡,故地重遊,已然是另一番心情。

 「那寢宮內的刑具可還在?」夜魅晞說著便起身向內走去。

 這裡坐著的除了慕寒遙跟無風,還有邢無雲,他們幾人怕是都被那刑具所折磨過,這是他們的噩夢,可是,如今再看的時候,卻已經另外的心境。

 夜魅晞走近了內堂,抬眸看著那房梁,接著轉眸便看到慕寒瑾跟藍璟書也走了進來,他笑著說道,「當初爺可是將我吊在這處,當時我武功盡廢,原本以為她吊著我是為了好玩,後來才知道,她是為了給我疏通經脈。」

 慕寒瑾笑著說道,「我可還記得豆腐腦的事情。」

 夜魅晞嘴角一撇,「我還記得你被咬的事。」

 慕寒瑾低笑一聲,接著轉身,便行至書房,輕撫著那几案,嘴角掛著淡淡地笑容,轉眸看嚮慕寒遙,接著說道,「大哥,那折子你可還留著?」

 「什麼折子?」慕寒遙看著他,不禁問道。

 「就是皇上畫的那副啊,不過,更讓我驚訝的是,大哥你竟然回答了。」慕寒瑾想起便覺得好笑。

 慕寒遙卻臉色一紅,「你還提。」

 「好了,去喝酒吧。」邢無雲看著他們二人,說罷,便轉身又重新坐回桌前,抬眸看著夜魅晞,「你說得皇上唱得那首曲子是什麼?」

 「那個啊。」夜魅晞神神秘秘地看了一眼慕寒瑾,「你可會吹?」

 「會。」慕寒瑾點頭應道。

 「那你吹一曲,盡興。」夜魅晞接著說道。

 「好。」慕寒瑾一身月牙錦袍,俊美如玉的容顏透著淡雅如水的柔光,他命人將白玉簫拿了過來,他抬眸看著眼前的景色,接著飛身落在了百年大樹上,風姿飄渺,閉著雙眸,便吹了起來。

 一道帶著幾分妖嬈與清雅的聲音響起……

 漫漫路遠莫問,何處去?

 長劍相伴飄白衣,

 懵懂少年不知愁與情。

 風起江水寒,雨落心漣漪,

 狂妄一笑,紅顏一曲。

 明夕何夕……

 醉夢人生一場戲,

 痛過以後,才知情已難尋。

 吾愛至斯,只剩飛花夢影。

 回首再望,依人依舊佇立。

 看盡浮沉,獨飲回憶。

 幾世輪迴守候,夢逝去。

 紅塵渺渺藏仙靈,

 既不回頭,誓言又何必,

 韶華易逝去,孤獨伴我行。

 相逢一笑,知己一語,

 生死相許,

 莫問多少是別離。

 醉過以後,才知情已難尋。

 吾愛至斯,只剩飛花夢影

 回首再望,依人依舊佇立。

 看盡浮沉,獨飲回憶。

 醉過以後,才知情已難尋。

 吾愛至斯,只剩飛花夢影。

 回首再望,蜀山依舊佇立。

 看盡浮沉,獨飲回憶……

 看盡浮沉,獨飲回憶……

 這樣如水的夜色,如此纏綿清冷的曲子,讓他們都陷入了沉思,那夜,易沐跟藍璟書、冷千葉亦是聽到了這風傲天低吟這首曲子,如今想起,也覺得倘若是她唱,怕是又是一番韻味。

 曲終,慕寒瑾卻久久無法回神,他抬眸看了一眼星空,接著翩然落下,夜魅晞低聲道,「看來還是要爺唱才可。」

 慕寒瑾不過是淡淡一笑,「好了,繼續飲酒。」

 「好。」眾人回神,心中卻存了幾分的心思與感慨。

 這才想起,與她在一起的回憶很多,卻又都是那麼匆忙,他們是不是應該好好地留下一些更美好的回憶呢?

 幽幽山谷中,鳳傲天獨自一人想著以往的事情,一陣冷風吹過,將地上的落葉捲起,她抬眸看著前方,恍惚中,竟然看到一抹身影正向她緩緩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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