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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太殘暴》第96章
☆、096 她到底將你如何了

「主子……屬下等衝進去並未看到慕侍妃……」魄低聲說道。

 「如今呢?」鳳傲天上前一步,看著眼前被燒焦的屍體,厲聲問道。

 「已經派人在找。」魄隨即說道。

 鳳傲天一步一步上前,仔細地尋找著,接著將懷中的錦囊拿出,看著並未閃出亮光,他不會出事的。

 時間緩緩流逝,鳳傲天找了整整一日,都未尋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她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燒燬的房屋,辨不清面貌的屍體,她眸光碎出一抹冷光,雙掌凝聚著內力,接著揮出,頃刻間,四周捲起千層風浪,她接著轉身,向烏山走去。

 「將烏山給爺封住,一隻蒼蠅都不得放出來。」鳳傲天沉聲喝道。

 「是。」魄領命。

 鳳傲天行走在烏山,循著蹤跡緩緩向前走著,直到行至一處山洞,她看到了腳印,接著走了進去,便看到慕寒瑾躺在山洞內。

 她眸光閃過一抹喜悅,連忙上前,將他攬入自己的懷中,這一刻,能夠看著他活著,真好。

 慕寒瑾輕咳了幾聲,幽幽睜開雙眸,看向鳳傲天,低聲喚道,「皇上……」

 鳳傲天看著他,伸手,將他散落在額前的青絲向後捋著,低頭,吻上他的唇,狠狠地噬咬著,直到解氣,才鬆開,看著他,「該死的,你就不能讓爺省心點。」

 慕寒瑾眸光閃過一抹柔光,接著靠在她的懷中,「皇上,臣以為自個再也見不到你了。」

 「爺也是。」鳳傲天抱著他,「昨夜是怎麼回事?」

 慕寒瑾想起那一幕,亦是心有餘悸,他以為他要死了,可是……他低頭,看著鳳傲天,「昨夜,臣行至烏山,看到了巫族的族人,不過,她們如今好想中了邪,在喝人血,我被大火吞噬時,想到了縣衙內有一處密道,臣便自那密道處逃了出來,未料到,竟然是這個山洞。」

 「嗯。」鳳傲天看向他,「看來這縣衙內總是鬧鬼,應當是內鬼,不過,如今,整個縣衙已經被燒燬,烏山下面的村莊的人,全都被燒死,即便查,也無任何的線索。」

 「若是巫族人,必定還在烏山之內。」慕寒瑾看向鳳傲天,「他們為何兩年之前突然消失,如今,又出來吸人血?」

 鳳傲天想著,這座烏山乃是他們休養生息之地,他們必定是不會背棄的,可是,整個烏山,他們不熟悉,即便是挖地三尺,也不可能將他們尋到。

 慕寒瑾看向鳳傲天,「皇上,且放心,臣定會尋到他們。」

 「你有辦法。」鳳傲天看想慕寒瑾,二人逕自起身,他牽著她的手,自山洞內走出,這一刻,似是重生了一次。

 慕寒瑾接著說道,「巫族信奉血祭,如今,整個村莊被他們燒燬,那便說明,巫族定然受到了滅頂之災,而他們如此做,乃是為了祭奠巫族的亡魂,若是如此的話,他們還會繼續行兇。」

 「他要祭奠多少人?」鳳傲天緊接著問道。

 「所謂九九歸一,他們必定是要祭奠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人,如今,整個村莊不過三萬人,而整個烏縣有十萬人,如今,整個血祭還需要六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人。」慕寒瑾緊接著說道。

 「如此的話,那如今做的是,守株待兔?」鳳傲天看嚮慕寒瑾,「不過,巫族到底收到了什麼滅頂之災,會用這麼多人的性命來血祭?」

 「一個便是巫族巫女死亡,再有便是巫族慘遭滅族。」慕寒瑾緊接著說道。

 「如今看來是第一種。」鳳傲天思謀著,「且先回烏縣。」

 「嗯。」慕寒瑾點頭,二人便逕自下了山,向烏縣趕去。

 顧葉峰在藏書閣一待便是一整日,不吃不喝,直到,易沐前來,催促他,他才不捨地離開。

 藍璟書在帝寢殿批閱奏折之後,便走出帝寢殿,正好看到回去的顧葉峰。

 「葉鋒兄,許久未見。」藍璟書上前,看向顧葉峰,溫聲問道。

 「嗯,你剛忙完?」顧葉峰看著他,亦是恢復了一絲的人氣,接著問道。

 藍璟書見他一副陰沉的模樣,不免好奇道,「你這是怎麼了?」

 「哎,不過是有些東西未尋出答案。」顧葉峰接著說道。

 易沐看著他這幅模樣,低笑道,「今日一早便如了藏書閣,一整日不吃不喝,若不是我將他拉出來,如今,還不願意走呢。」

 藍璟書如今明白了,笑道,「去我那處用晚膳吧,用罷之後,再去藏書閣,今兒個便在這處了。」

 「可以嗎?」顧葉峰適才抑鬱的心情,如今,聽到藍璟書的話,眉眼閃過喜悅。

 「嗯。」藍璟書點頭,抬眸,看向易沐,「一處吧,你我三人許久未聚在一起了。」

 「也好。」易沐點頭,接著三人便前去了津軒宮。

 顧葉峰用罷晚膳,與藍璟書與易沐閒聊了幾句,便迫不及待的趕去了藏書閣。

 藍璟書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如今,也就他的性子還是如此,未改變過。」

 「算著日子,還有五日便科考。」易沐接著說道,「寒瑾可能及時趕回來?」

 「不知。」藍璟書搖頭道,「皇上親自前去,想必此事甚是嚴重。」

 「嗯。」易沐看向他,「看來你昨夜也未歇息好。」

 「如何能歇息。」藍璟書心中擔憂不僅擔憂著慕寒瑾,他發現,自己更加地擔心著鳳傲天。

 易沐看著他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接著起身,「時候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藍璟書起身,將他送出宮,接著便回了寢宮,卻也是站在窗前,看著遠處。

 冷千葉自營帳內走出,卻看到一名長相清秀的士兵逕自站在一處,每日都是一樣的神情,一樣的表情,不跟其他士兵來往。

 慕寒遙站在他的身側,「你在看誰?」

 「他是誰?」冷千葉指著遠處的人問道。

 「青衣。」慕寒遙轉眸,看向他,「他以前是皇上的人,皇上在邊關時,他試圖對皇上不利,不過,皇上讓他在軍營鍛煉,說三年之後,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親自動手殺了皇上。」

 冷千葉一怔,想著鳳傲天還會如此光明磊落的舉動?接著看嚮慕寒遙,「他這幅身子雖然弱,不過,這些日子看他的忍耐力倒是極強。」

 「嗯。」,慕寒遙看向眼前的青衣,「他是個領兵打仗的好苗子。」

 「把他交給我吧。」冷千葉對他感了興趣。

 「你想訓練他?」慕寒遙側眸,看向冷千葉,問道。

 「嗯。」冷千葉點頭,「皇上也許看出了他骨子裡面的倔強和不同於常人的忍耐力,才會給他這樣一個機會,不是嗎?」

 「嗯。」慕寒遙點頭,若是放在從前,他定然不會關心此事,可是,如今,他看向冷千葉,突然,不想讓青衣學到什麼,免得傷害到她。

 冷千葉看嚮慕寒遙,「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對我說?」

 「上次皇上提到過,軍營內有細作。」慕寒遙低聲說道,「不過,這些日子,我卻沒有任何的發現,畢竟,這裡的兄弟可是跟著我們出生入死這麼多年的。」

 冷千葉眸光一暗,「細作必須要抓出來,否則話,到時候,死的便不是你我,而是整個邊關的將士,甚至於鳳國的百姓。」

 「嗯。」慕寒遙想起西南之亂,不免還是有些心有餘悸的,畢竟,那也是九死一生之事。

 「他應當知道些什麼?」冷千葉看著青衣,接著說道。

 「你是想知道跟他裡應外合的人是誰?」慕寒遙緊接著問道。

 「嗯。」;冷千葉點頭,看嚮慕寒遙,「他不可能一個人在這處。」

 「那個女人今兒個差點咬舌自盡。」慕寒遙慢悠悠地說道。

 「嗯。」冷千葉不過是眸光淡淡地應了一聲,「好了,我今兒個剛研究出一個陣法,要不要去試試?」

 「好。」慕寒遙點頭應道,看向他,「你上次給我的那兵書,我看了一半,有些不太明白。」

 「我告訴你。」冷千葉看向他,突然想起當初鳳傲天是如何告訴他的,不知為何,如今,心裡總是升起一抹愁緒。

 慕寒遙看著他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容,突然又想起鳳傲天所言,連忙收斂起笑意。

 冷千葉看著他這幅樣子,不禁問道,「幹嘛笑了又連忙收起來。」

 「沒什麼。」慕寒遙搖頭道。

 樂啟國,邢無雲無趣地遊走在京城繁華的街道上,如今,天色已晚,行人寥寥可數,一陣清風吹過,他腦海中浮現出,上次與她一同漫步在街道的場景。

 他緩緩向前走著,抬眸,卻看到了眼前的青樓,上面寫著芙蓉閣,他幽幽地歎了口氣,此芙蓉閣非彼芙蓉閣,不過,腳步還是微微抬起,走了進去。

 「公子,裡面請!」眼前的老鴇眉開眼笑地將邢無雲迎了進去,他看著裡面的佈置,如出一轍,想著,鳳傲天的能耐還真不小,這麼快,樂啟國便開了一家芙蓉閣,而且,生意甚好,如今,比起其他的青樓,可謂是客朋滿座,熱鬧非凡,過不了多久,便可成為京城第一青樓。

 他上了三樓,想起四樓定然有天台,接著便要上去,卻看到老鴇將他攔住,他挑眉,看著眼前的人,「鳳國以前的芙蓉閣可是本公子的。」

 那老鴇一愣,再看向邢無雲時,連忙將袖中的畫像拿了出來,對照著看了一眼,連忙堆著笑意,「原來是邢公子,主子有命,您來,便直接去四樓,不過,若是要叫姑娘,或者是飲酒的話,便請您出去。」

 邢無雲嘴角一抽,想著她還管的真多,他都離她十萬八千里了,她還能管得著他,也不知為何,此時,煩悶的心情盡然一揮而散,接著上了四樓,便看到上面放著的擺設與鳳國一模一樣。

 他依舊躺在搖椅上,抬頭望去,便看到對面的酒樓內端坐著的衛梓陌,他扶額望天,想著,她當真是跟衛梓陌槓上了,連開個芙蓉閣,也要跟衛梓陌成對面。

 他看了一眼衛梓陌,接著又躺在搖椅內,腦海中浮現出的是那夜她自後背抱著他的畫面,還有,她時如此作弄他的畫面,竟然如此清晰。

 他頓時煩躁地從躺椅上起身,他躲到這處,不就是為了忘記這些擾人的情緒,怎得,還是擺脫不了。

 老鴇此時已經端著茶走了過來,然後,沏了一杯放在邢無雲面前的桌上,「邢公子,這是主子特意給您準備的茶,特意從鳳國帶過來的。」

 邢無雲剛惱怒的想要走人,如今,看到眼前的茶,接著端了起來,喝了一口,竟然是甜的,他挑眉,看向老鴇,「這是她用過的?」

 「這個……主子傳下話來,說,這杯子特意給您留著,其他人是不能用的。」老鴇說著,又拿出一個匣子,遞給邢無雲,「這個杯子是主子讓奴婢交給您的。」

 邢無雲接過匣子,打開,便看到裡面的杯子,拿起,便看到上面有印記,他眸光閃過一抹喜悅,接著又坐了下來,細細地品著茶。

 衛梓陌看著邢無雲那副沒出息的樣子,第一次想要上前抽他幾下,想起鳳傲天對他做的事情,他便覺得這是他人生的一大恥辱。

 邢無雲心滿意足地喝過茶之後,接著拿著那杯子喜滋滋地離開了芙蓉閣,老鴇臨走時,還不忘說道,「歡迎邢公子常來。」

 邢無雲接著走到對面的酒樓,看著衛梓陌,心情極好,「你今日才到的?」

 「嗯。」衛梓陌想到這處便覺得郁卒,因著,這一路換了許多的馬車,待他到樂啟國,便看到對面竟然開了一家芙蓉閣,與鳳國的一模一樣,這不是明擺著跟他作對嗎?

 邢無雲能感受到衛梓陌的怒氣,笑著說道,「你生氣了?」

 「嗯。」衛梓陌淡淡地應道,「如今,她從攝政王成為了皇帝,不過是一個彈丸之地的小皇帝罷了,敢在我面前耍心眼,那個地方,我遲早收回來。」

 「你不是不在乎嗎?」邢無雲挑眉把玩著中的匣子,說道。

 「原本不在乎的,不過,她竟敢對我無禮……」衛梓陌想起那日的情景,便覺得氣憤不已,一向冷靜自持的他,這可是頭一遭被戲弄。

 邢無雲不免有些好奇,「她到底將你如何了?難道碰了你?還是……」

 「還是什麼?」衛梓陌一雙美艷的雙眸閃過一抹冷厲。

 「還是將你給吃了。」邢無雲說吧,便揚聲一笑。

 衛梓陌雲袖一揮,一道冷風便穿過珠簾,直直打向邢無雲。

 邢無雲連忙躲開,接著將匣子護在胸口,「我不跟你玩了,新皇登基,還真的很無聊,我便不入宮了,你自個去吧。」

 「滾。」衛梓陌沉聲喝道。

 邢無雲撇撇嘴,接著轉身,離開了酒樓。

 衛梓陌看著邢無雲離開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起身,他應當好好想想,該如何將被她算計的產業奪回來。

 這一日,鳳傲天與慕寒瑾則在烏縣耐心地等待著,可是,卻無任何的動靜,就連烏山也是安靜異常。

 翌日,早朝取消,藍璟書已經習慣於早早醒來,逕自去了帝寢殿,便看到安然躺在龍榻上的鳳胤麒,想起皇上每日都會為他淨身,故而,藍璟書便命馮公公去準備浴湯,而他則按照鳳傲天上次的動作,為鳳胤麒淨身之後,接著拿過馮公公遞給他的瓷瓶,將一粒藥餵入鳳胤麒的口中。

 顧葉峰一夜未眠,將整個藏書閣內的書已經看完了三分之一,易沐步入藏書閣,看著他,「你是不懂算用膳了?」

 「你派人端進來便是。」顧葉峰自言自語道。

 「這裡可是皇宮,不是你的書房。」易沐上前,便要推著顧葉峰離開。

 「皇宮又如何?」顧葉峰如今看得正起勁,連忙抬眸,看向易沐,沉聲說道,「即便皇上殺了我,我也要在這處看完。」

 易沐知曉他的性子,也不再勸阻,索性便隨了他,派人將膳食端了進來,他又在藏書閣待了一日。

 轉眼,天色已暗,鳳傲天與慕寒瑾看著今夜的天色,依舊無任何的動向,不免覺得奇怪。

 慕寒瑾站在星空中,安靜地閉上雙眸,指尖掐算著什麼,接著抬眸,看向鳳傲天,「皇上,中計了。」

 「難道,巫族不在這處?」鳳傲天不禁問道。

 「嗯。」慕寒瑾看向鳳傲天,「我算到,巫族的星象向京城移動。」

 鳳傲天眸光閃過一抹冷厲,「看來是有人將爺引到這處,其實,他的目的是京城。」

 「是。」慕寒瑾點頭,連忙抬起雙手,接著合十,嘴唇微微動著,接著他心口一窒。

 鳳傲天上前,「你在召喚『風』族的人。」

 「嗯。」慕寒瑾點頭,「我已經通傳下去。」

 「主子,這乃是巫族消息。」魄接著將一個牛皮遞給鳳傲天。

 鳳傲天接過,看著上面的字跡,眸光閃過一抹陰沉,「京城不過是他們的目的之一,他們的目的是邊關。」

 「什麼?」慕寒瑾想及此,看向鳳傲天,「若是如此的話,巫族如今中了邪術,邊關怕是要受難。」

 「嗯。」鳳傲天點頭,接著看嚮慕寒瑾,「你如今趕去京城,爺如今趕去邊關。」

 「皇上,還是臣去邊關吧。」慕寒瑾不免擔憂道。

 「聽話。」鳳傲天看向他,「邊關有你大哥,還有冷千葉,不會出事,如今,京城只有璟書,你已經給『風』族傳了消息,他們如今應當趕去京城,如此的話,你趕去,可以將巫族拿下。」

 「臣遵命。」慕寒瑾點頭,接著將一把木劍遞給鳳傲天,「皇上,巫族的人若是中邪,必定會吸人血,這乃是桃木所製成的木劍,到時,刺在他們身上,便可將他們定住。」

 「好。」鳳傲天點頭,接著看向他,「你記得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臣等皇上回來。」慕寒瑾伸手,將她攬入懷中,突然覺得這些日子,和她在一起,總是分分合合。

 鳳傲天接著轉身,騎著「傲雪」向邊關趕去,慕寒瑾看著鳳傲天離開的身影,接著騎著「踏雪」向京城趕去。

 京城內,顧葉峰不知疲倦,依舊看著,易沐看著他這幅樣子,怕是不將這藏書閣內的書籍看完,他定然是不會出來的,索性,也便由著他。

 藍璟書自帝寢殿出來,看著天色,隨即,便回了自己的寢宮,正巧碰上自藏書閣回來的易沐。

 就在此時,突然皇宮上空染上了一層黑霧,接著,便聽到有人大喊著,「有刺客!」

 藍璟書眸光閃過一抹冷厲,接著看向易沐,「去將顧葉峰帶出來。」

 「好。」易沐點頭,隨即,向前趕去,卻看到整個藏書閣已經著起火來,他一驚,連忙衝了進去,便看到顧葉峰抱著書卷,「我的書……我的書……」

 易沐看向他,「如今還關心書做什麼,這火都著起來了。」

 「不行,我的書。」顧葉峰依舊將書抱在懷裡,轉頭,看向易沐,大笑一聲,「哈哈,著吧,著吧。」

 易沐看著他如今的模樣,便知他將書當成了他的生命,不免搖頭道,接著拼盡全力,推著輪椅,離開了藏書閣,剛剛踏出,便看到藏書閣被熊熊大火吞沒。

 顧葉峰看著眼前的大火,又是仰天狂笑,「哈哈……哈哈……燒得好……燒得好!」

 易沐推著他向前走去,卻看到兩道白色的身影落下,披頭散髮,面目猙獰,更重要的是,他們雙眸猩紅,張開牙齒,看見人便咬。

 顧葉峰看著眼前的情形,連忙止住笑意,抬眸,看向易沐,「這種畫面,我好像見到過。」

 「何處見的?」易沐緊接著問道。

 顧葉峰低頭,看著自己懷中的書卷,接著翻閱著,看向易沐,「他們是巫族人。」

 「巫族?」易沐看向顧葉峰,「就是那個善用巫術的巫族?」

 「嗯。」顧葉峰點頭,看著他們,「他們現在這幅樣子,應當是中邪了,書上有寫道,若是中邪,必定吸人血,制服之法便是……」

 「便是什麼?」易沐眼看著他們緩緩向他們走來,低聲問道。

 顧葉峰看著眼前的書卷被燒掉了一角,抬眸,看向易沐,「燒了。」

 「你再想想。」易沐看向他,柔聲說道,他本就瘦弱的身姿,因著剛才的奔跑,還有適才將顧葉峰推出,如今,臉色越發的慘白。他是在撐著一口氣。

 「等等……我想想……」顧葉峰閉著雙眼,嘴角嘀咕著,接著猛然睜開雙眸,「桃木……對……桃木……」

 「桃木……」易沐眸光一亮,連忙將自己髮髻的桃木簪子取了下來,還真是天無絕人之路,他素日只喜歡戴這桃木簪子。

 「待會你便拿著這簪子刺他們,他們便無法動彈了。」顧葉峰接著說道,眼看著兩道白影向他們走了過來。

 易沐拿著簪子,深吸了一口氣,怪只怪他身子孱弱,無法練武,若是,能有一招半式的,也不會到如今手無縛雞之力。

 顧葉峰覺得自己最是無用,低頭,看著自己這殘破的身子,雙手緊握成拳,狠狠地砸在腿上。

 那白影緩緩靠近,張開血盆大口,便向易沐和顧葉峰咬了過來,易沐連忙雙手將手中的桃木簪子刺了過去,便看到眼前的白影定在遠處,無法動彈,他低頭,便看到另一道白影已經抓著顧葉峰,已經向他的頸脖咬去,他連忙抬手,又刺了下去,那白影又不動了。

 二人眼眸中透著驚喜,易沐連忙推著顧葉峰向前走去,藍璟書已經到了帝寢殿,當看到眼前的畫面,他身形一顫。

 連忙跑上前去,將地上的馮公公扶了起來,「馮公公……」

 馮公公睜開雙眸,看向藍璟書,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藍侍妃,老奴……老奴求您一件事……」

 「馮公公……」藍璟書想著若是皇上知道他沒有照顧好馮公公……

 「替老奴照顧……照顧……皇上……皇上這輩子有太多……太多的難處……其實……她真的很……孤單。」馮公公抓著藍璟書的衣袖,說罷之後,閉上了雙眼。

 「馮公公!」藍璟書不可置信地搖晃著馮公公的身體,他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指,湊近,沒了氣息,他抬眸,便看到有三道白影向他圍來,他連忙起身,緩緩後退,接著拔起一旁的劍,轉眸,便看到龍榻上躺著的鳳胤麒,身旁靠著的人。

 無數道黑影落下,拚死阻擋,可還是無濟於事,「藍侍妃,你帶著安王先走。」

 魂的聲音響起,接著一道黑影自龍榻上飛出,接著帶著藍璟書飛身離開帝寢殿,將懷中的鳳胤麒放在藍璟書的懷中。

 藍璟書看著那道黑影擋在他的面前,他低頭,看著懷中的鳳胤麒,眸光閃過一抹黯然,接著抱著他轉身向前走去。

 「保護藍侍妃。」魂的聲音響起,無數道黑色身影將藍璟書護在中間。

 此時,便看到整個寢宮遍地屍體,無數道白影向他們緩緩靠近。

 藍璟書想起馮公公臨死前的話語,抱緊鳳胤麒,這一刻,他想到的是,自己絕對不能死,若是死了,便再也見不到她了。

 易沐與顧葉峰一面躲著,一面跑了出來,便看到藍璟書已經被團團圍住,易沐大聲喊道,「桃木……桃木是他們的剋星。」

 魂一聽,連忙命令手下,「去御花園,御花園中有桃木。」

 「是。」暗衛領命,隨即便緩緩地向御花園移動。

 「小心!」顧葉峰轉眸,便看到一道白影向易沐撲去,他連忙從易沐的手中將桃木抽出,刺向那白影的大腿。

 易沐轉眸,便看到近在咫尺的猙獰的臉,連忙後退了一步,看向顧葉峰,二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時間緩緩流逝,整個皇宮在這個夜色瀰漫著血腥,藍璟書抱著鳳胤麒,在魂的守護下,緩緩向前走著,可是,眼看著白影越來越多,他們根本移動不了。

 邊關之地,冷千葉正與慕寒遙商討著新研究出來的陣法,卻突然聽到一聲慘叫聲,接著便看到邢芷煙的營帳內跑出來一個身無寸縷的士兵,他頸項上被咬了一口,正在流血,大叫一聲之後,便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便聽到營帳內再次傳來慘叫聲,接著便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面目猙獰,雙眸猩紅,渾身*地走了出來。

 冷千葉與慕寒遙連忙衝了出去,便看到眼前的邢芷煙竟然變成了這幅樣子,二人面面相覷,想著她這是怎麼了?

 「鬼啊!」士兵連忙拿著刀,向她砍去,可是,刺入,並無任何的反應。

 冷千葉見狀,眸光閃過一抹冷然,「她中了巫術。」

 「這怎麼可能?」慕寒遙一驚,便看到她張開雙手,抓著眼前的士兵,一口咬下去。

 「啊……鬼啊!」突然,遠處傳來大喊聲,接著便看到無數道白影落入了軍營,四處咬人。

 冷千葉和慕寒遙看著眼前的情形,眸光閃過一抹驚愕,整個軍營在此刻亂作一團。

 不多時,便看到有近百名士兵倒在了地上,冷千葉看嚮慕寒遙,「他們中了巫術,必定是刀槍不入的,如今,我們即便是用了陣法,也困不住啊。」

 「將軍,不好了。」此時一名士兵連忙衝了過來,「棲*隊已經兵臨城下。」

 「什麼?」慕寒遙轉眸,看向冷千葉,「看來,此事早有預謀。」

 「嗯,你在這處頂著,我帶兵前去城樓上。」冷千葉看嚮慕寒遙,接著說道。

 「可是,如今,你怎麼出去。」慕寒遙看著所有的出口已經被白影圍住,根本無法出去。

 「啊!」有聽到一聲慘叫,整個軍營,如今,根本無法整頓。

 璣柏與李肅連忙趕了過來,「將軍,付寒的人馬已經開始攻城了。」

 冷千葉不再猶豫,「即使拚死,也要衝出去。」說著,便拔劍,看向璣柏,「帶人跟我去城樓。」

 「是。」璣柏應道,連忙趕去整頓人馬。

 「好。」慕寒遙點頭,接著看向李肅,「為他們殺出一條血路。」

 「是。」李肅應道,接著轉身,連忙帶著士兵向白影攻去。

 邢芷煙眸露凶光,已經緩緩向前,直接奔向冷千葉,接著上前,雙手抓在冷千葉的鎧甲上。

 冷千葉轉眸,看向她,眸光閃過一抹冷厲,接著旋身,一腳踢開她的雙手,飛身落在了軍營外,「看著衝出來的士兵,跟著本將軍去城樓。」

 「是。」這些士兵這些日子,被冷千葉操練的已經處於臨危不亂,雖然知曉如今形勢危急,依舊是齊齊響應著,跟著冷千葉向前趕去。

 慕寒遙抽出刀,首當其衝,擋在最前面,砍向眼前的白影,璣柏亦是帶著人,與慕寒遙一起,帶領著人馬,將白影圍堵的出口,殺出一條活路。

 慕寒遙大聲喝道,「還不快點走。」

 「是。」士兵們領命,接著便衝了出去,跟著冷千葉的身影衝向城樓。

 慕寒遙正要揮刀,便覺得頸項處一痛,他用力一揮,一個轉身,一刀向那白影砍去,自己的頸項處已經留下一條血印。

 鳳傲天如今正騎著「踏雪」向邊關處趕著,眼看著快到了,她雙眸凝聚著冰封般的寒光。

 「將軍!」璣柏看著慕寒遙被咬了,連忙大聲換道。

 慕寒遙冷峻的臉上,迸射的是利劍般的寒光,他提起手中的佩刀,繼續擋著,看著士兵們衝了出去。

 皇宮內,藍璟書看著眼前的情形,魂手下的暗衛已經死傷了大半,如今,拚死護著他們,他心中閃過一抹冷厲。

 易沐與顧葉峰看著眼前的情形,「不行,再如此下去,整個皇宮明日便會成了一座死城。」

 易沐說著,便轉身,將手中的桃木簪子遞給顧葉峰,「我去尋找桃木。」

 「好。」顧葉峰點頭,握著手中的桃木,看著四周的動向。

 易沐捂著心口,氣喘吁吁地跑著,行至到司珍房,看著裡面放滿了首飾,終於在最裡間找到了桃木梳,接著拿出一個筐,裝了進去,然後衝了出去。

 因著,他身上沾染著桃木的氣息,故而,那些白影不敢靠近他,他見狀,一喜,連忙向前走著,直到行至白影圍困著藍璟書的面前,將筐內的桃木向內拋去,「他們怕聞到桃木的氣味,快點接著。」

 「是。」魂看向易沐,連忙應道,便看到桃木梳從天而降,接著用手接下,便插入了眼前的白影身上。

 邊關城樓上,冷千葉看著付寒端坐於馬上,一臉篤定地看著他,他眸光閃過一抹冷厲,轉眸,便看到身後的士兵,有些是拚死衝了過來,身上還受著傷,他沉聲問道,「衝過來多少人馬?」

 「不到兩萬。」璣柏低聲說道,「慕將軍受傷了。」

 冷千葉一怔,眸光碎出一抹寒光,「城樓上如今還有兩萬人馬,一共有四萬,他們如今已經開始攻城。」

 「是,看樣子有二十萬人馬。」璣柏看著遠處,估算著。

 冷千葉冷笑一聲,「哼,好陰險。」

 「將軍,他們開始攻城了。」璣柏低頭,看著城樓下,棲國的士兵已經開始撞城門,支著爬梯向城樓處爬了上來。

 「派兩萬人馬死守著城門,即便是踏著他們的屍體,也不能讓他們攻破城門。」冷千葉沉聲道。

 「是。」璣柏應道,隨即便前去傳令。

 冷千葉站在城樓上,看著城樓下的付寒,接著看向城樓上的士兵,「用石頭將他們砸下去。」

 「是。」身後的副將領命,接著開始下令,便看到石頭無數的石頭向城樓下砸去。

 慕寒瑾騎著「踏雪」,如今已經躍入了京城,直奔皇宮,「風」族得到了慕寒瑾的傳令,也已經到達,緊接著飛身落入皇宮。

 他們手中拿著的都是桃木劍,看見白影便刺去,當慕寒瑾趕到的時候,皇宮內的白影已經被消滅了一半。

 他飛身落在藍璟書的身旁,看著他渾身是血,抱著鳳胤麒,他連忙上前,「璟書,你無礙吧?」

 「我無礙。」藍璟書抬眸,看嚮慕寒瑾,眸光閃過一抹喜悅,接著看向他,「馮公公……馮公公……他……」

 「馮公公?」慕寒瑾帶著他與鳳胤麒飛身落在帝寢殿,如今,帝寢殿已經被「風」族護著,他抬步入內,便看到馮公公的屍體,他眸光閃過一抹黯然,「皇上要是知道……」

 「這些是什麼人?」藍璟書將鳳胤麒放在龍榻上,看嚮慕寒瑾,沉聲問道。

 「巫族人。」慕寒瑾接著說道,「我們中計了,有人利用巫族將皇上引去了烏山,而後,將巫族人分派成兩份,一面攻入皇宮,一面攻入邊關。」

 「什麼?」藍璟書頓時一驚,看嚮慕寒瑾,「那皇上……」

 「黃上前去邊關了。」慕寒瑾看向藍璟書,「你且在這待著。」

 「嗯,對了,顧葉峰和易沐。」藍璟書看嚮慕寒瑾說道。

 「我知道。」慕寒瑾看向藍璟書,接著飛身離開帝寢殿,便看到易沐面色慘白,額頭噙著汗珠,待看到慕寒瑾時,總是放下心來,接著向後倒了過去。

 慕寒瑾連忙上前,在他倒地的時,將他扶起,探著他的脈象,眸光閃過一抹幽暗,接著轉身,看向一側的顧葉峰,「無礙吧。」

 「無礙。」顧葉峰看向來人,不免一怔,想著他何時會武功的?

 「我們先回寢宮再說。」慕寒瑾說著,便推著顧葉峰,一手扶著易沐向帝寢殿走去。

 魂如今有了桃木梳,亦是將眼前的白影盡數地解決,接著行至慕寒瑾面前,「慕侍妃。」

 「嗯,馮公公……」慕寒瑾看向魂,逕自問道。

 「馮公公是為了保護安王才……是屬下無能……」魂垂首應道。

 「此事怨不得你。」慕寒瑾看向魂,「你且好好護著皇宮,等皇上歸來。」

 「是。」魂應道,接著便轉身離開。

 顧葉峰看嚮慕寒瑾,不免好奇,接著三人回到帝寢殿,藍璟書上前,看嚮慕寒瑾,「不知皇上是否到了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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