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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變天》第124章
  ☆、第124章

  雖然來京城之前,杜海為了寬慰家人,也曾誇口說說自己要在得了解元之後再得個會元,可事實上,他根本就沒底,甚至就連自己能不能考上都不確定,還是後來齊文宇的肯定,才讓他有了信心,以至於考試之時,表現的非常之好。

  但科舉就如同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他表現的再好,也不敢誇口什麼,因此,等到了放榜之日,他絲毫不敢怠慢,反而早早地到了禮部貢院門口。

  今天這個日子實在太過重要,正因為這樣,就算杜海旁邊就擠著幾個以往跟他有過衝突的國子監的學生,他也毫不在意,雙方相視一眼以後,就同樣心焦地等著放榜了。

  以往每次科舉,所取的進士少則四五十人,多則七八十人,不過這次科舉,卻錄取了一百三十一人,這些考生的籍貫加上姓名,將那榜單寫的密密麻麻的,而榜單一出來,杜海就下意識地看向了最高處,結果,他竟然真的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杜兄,恭喜!」很多對自己沒信心的學子都會從下往上看,祝訥卻不同,他最先看的就是最上面,卻沒想到竟然看到了好友的名字,當下對著身邊的好友道了喜。

  杜海還有些呆愣,但祝訥這一說,他倒是很快冷靜了過來,順勢一掃,也掃到了下面祝訥的名字,當下開口:「祝兄,同喜同喜。」

  他們兩個,可謂是喜形於色,當下高興地往下看了下去,而很快,他們就又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名字,這些名字,有跟他們一樣外地來的舉人,也有曾經跟他們對立過的國子監的舉人。

  一開始,所有人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況卻慢慢地開始變了,因為,這次錄取的籍貫不是京城或者京城周圍的舉人,實在是太多了一些。

  有人粗略一數,一百三十一人裡面,京城或京城左近,出生國子監的竟然只有六十五人,而其他地方趕來的學子,竟然有六十六人。

  看到這情況,杜海和自己身邊的幾個好友都非常高興,但是那些國子監的舉人,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一開始,那些人只是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卻有一些落榜的舉人的情緒開始不穩了起來,這些人,並不單單是國子監的舉人,甚至還包括各地趕來參加科舉,但是又落榜了的舉人,其中還有一些人,甚至當眾嚎哭了起來。

  京城的舉人,如今差不多全都聚在了榜單前面,推推嚷嚷的,與此同時,也有人抄起了榜單,往後傳去。

  而在不遠處,則停著很多馬車,那些馬車有這些舉人的,也有京城的大戶人家的,李正就坐在其中一輛馬車裡,而在他的身邊,國子監祭酒李哲臉色難看,眼裡還冒著怒火。

  「這就是你說的考得好?」李正淡淡地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

  「爹,我已經問過那些學生了,他們都考的不錯,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有問題!」李哲不忿地開口:「爹,另外那些人也就罷了,杜海和梁經綸兩個人竟然排位如此之前……我就不信裡面沒問題!」

  「這應該是陛下的意思。」李正淡淡地開口,雖然閱卷的不是陛下,但至少會元是陛下定的。

  他之前一直等著科舉,也是想看看明德帝的態度,若是明德帝並不想對他們下重手,還打算安撫他們,科舉之時,肯定就會像之前一樣,對國子監的學子多有偏愛,但現在……如今明德帝如此厚待杜海等人,看來是擺明瞭要打壓他們了!

  他可以辭官,反正他的歲數已經不小了,但是圍繞在他身邊的其他人會願意辭官嗎?皇帝忌憚的,從來就不是他一個人,而是他們所有人。

  而且,在明德帝已經開始打壓他們的情況下,他們就算避讓,又能避讓到哪裡去?總不能所有人都辭官吧?真要那麼做了,那麼跟被明德帝打壓又有什麼區別?

  很多時候,有些事情就是身不由己的,李正當初也曾經覺得前朝的那些世家大族實在太傻,但真的走到了這一步,才發現很多時候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當初駱國公倒楣的時候,他也順手推了一把,現在卻輪到他了。

  其實駱國公當年並無外心,但就是因為他在朝堂上一呼百諾,最終惹來了忌憚,要不是他當機立斷跟所有人都疏遠了,家裡又只有一個孫女兒,最後不見得能善終。

  但是,駱國公只有一個孫女兒,他就不一樣了,他有兒有女,如今孫子都已經走入了仕途,想跟駱國公一樣哪裡行得通?

  他已經當了幾十年的丞相,還得罪了很多人,要是真的倒下了,還是全家一起倒下,那他的那些兒女孫輩,還能有好下場嗎?

  他不能等著皇帝拿他們開刀,也就只能拼一把了,運氣好還能有一線生機,運氣不好,也就是被打壓罷了——就算他們什麼動作也沒有,其實也一樣會被打壓不是嗎?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李正想了很多,李哲卻根本不懂:「爹,什麼陛下的意思?我看,現在一定是試題洩露了,或者考官徇私舞弊!不然國子監的學子,中舉的人哪會如此之少?」他是國子監祭酒,對國子監的感情自然也非常之深,因此,他完全不信國子監的學子這次竟然會表現的如此之差。

  聽到李哲的話,李正眉頭一皺,他雖然覺得讓杜海當上會元是明德帝的意思,但現在國子監的舉人竟然只占了半數……

  要知道,雖然會元由明德帝定,但是中進士的人,卻是閱卷的官員定的,如今閱卷之事非常嚴格,這次負責科舉的,更是一些為人正直的老頑固,基本沒有徇私舞弊的可能,既然如此,裡面會不會真的有點問題?

  當然,也有可能其實並無問題,但只要大部分人都覺得裡面有問題就行了!

  李正有些遲疑,然後就看向了外面,卻正好看到一個沒有中舉的老舉人終於熬不住暈倒了,當下若有所思。

  趙啟也在馬車裡,本來,因為覺得如今李正的心情應該不會很好的緣故,他什麼都沒說,但是到了現在,卻忍不住開口了:「父親,之前福王曾經說杜海和梁經綸能得前三,他還誇獎了幾個人,甚至表示他們一定會中舉。」

  「哪幾個人?」李哲搶先問道。

  趙啟近來對福王的事情非常上心,那紙條也是一直隨身帶著的,當下拿了出來:「就是這張紙條上的人,這幾人,也是跟福王關係最好的,去年的時候,福王就跟他們多有接觸。」

  那張紙條上不過十來個名字,杜海和梁經綸就排在最前面,李哲拿過以後,立刻就找來了讓自己的屬下抄錄的榜單對照起來,這一對照,卻發現所有被福王誇過的人,竟然全都榜上有名!

  「爹,說不定是福王洩露了試題!」李哲立刻就道,雖說在一百多個中了進士的學子裡面,十來個人並不夠看,但這十個人考的卻都不差,還有兩個進了前三……

  「你們兩個,把當初福王在酒樓裡跟杜海梁經綸等人說的話的傳出去。」李正開口,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他不可能真的坐以待斃:「在朝堂上,也要交代了我們的人,做好準備以便到時候隨機應變。」

  當初齊文宇在正月十五元宵節那天跟杜海等人說的話,很快就被有心人傳了出去,一開始還有人並不把這件事當回事,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當時也在宴會上,但是對杜海有所不滿的學子的添油加醋,這件事卻很快傳的所有的舉人都知道了。

  一時間,國子監的舉人不管有沒有中進士,全都不滿起來,群情激憤,而千里迢迢趕來京城參加科舉的舉人,中舉了的還好,沒中舉的,也也開始不滿了起來,甚至有人覺得,自己沒中舉就是因為沒得到試題的緣故,一時間無比憤怒。

  舉人們很可能一輩子都考不上進士,而一旦考上進士,立刻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科舉對他們來說,無疑就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這次春闈,難得一次錄取一百多人,不管對誰來說都是極好的機會,現在卻遇上了這樣的事情……

  雖然皇帝是一國之主,但也是要考慮別人的意見的,特別是讀書人的意見。

  去年大皇子齊文浩的兩個舅舅,不就是因為放火燒死了一個舉人,最後京城的讀書人為他討公道,才引出了一系列的事情,並最終被滅了滿門的嗎?

  那些為了科舉付出了無數心血的舉人,在被有心人煽動的情況下,幾乎就認定了在這次的科舉之中,有徇私舞弊的情況存在,於是不過短短一天的功夫,就有無數人聚到了一起,來到貢院門口要討個說法。

  若聚攏起來的是一群平民,處理起來自然容易,完全可以全都抓進牢裡去,但現在聚攏起來的是一群舉人,國子監的舉人都還很有背景,情況自然就完全不同了。

  最後,若不是天色將黑,這些人恐怕也不會散去。

  這件事,明德帝自然也是知道的。

  「這些人……哼!之前有徇私舞弊的事情發生,我都是毫不留情的,所以這次,他們就想栽贓到我的兒子頭上來?」明德帝接到消息,立刻就冷笑道。

  「陛下息怒,福王既然沒做這事,就容不得別人栽贓。」賀喜開口,因為科舉非常重要,試題也非常重要的緣故,明德帝當初定了試題之後就不曾跟任何人說過,別說齊文宇在表態之後就沒探聽過什麼,就連他也是毫不知曉的,既然如此,齊文宇當然不可能徇私舞弊。

  而且,就眼下的情況來看,如今出現這樣的情況恐怕早就在明德帝的意料之中了,如若不然,明德帝之前又怎麼會特地讓杜海做了會元?

  這件事要怎麼解決,看得完全就是明德帝的心思了!

  「這局面我也推了一把,本來不該生氣,但事情真出了,卻到底有些難受。」明德帝長歎了一口氣。之前的幾次科舉,他為了求穩,一直比較偏向國子監的學子,現在卻已經不得不做個決定了。

  如果李正早點辭官,他看在李正這麼多年的功勞身上,定會手下留情,但李正偏偏就選了這麼做……他是絕不會希望再出現前朝的那些世家大族的。

  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不過說起來,福王的眼光還真不錯,結交的竟然都是人才……賀喜表情不變:「陛下也是為了福王好。」

  「你說的沒錯!到了現在,我也該有點動作,讓他們知道這天下是誰的了,總不能一直讓人爬到我頭上去!至於那個會元,按照你查到的來看,他雖然心性學問都不錯,但到底年輕氣盛,如今好好磨練一下也是用得著的。」明德帝開口,齊文宇並不知道試題,這點他比任何人知道的都要清楚,既然如此,他又哪裡會真的容許別人懷疑自己的兒子?

  不過,他的這個兒子,真的是福氣好上天眷顧的,隨便結交幾個人,竟然就全是有真本事的……明德帝又看向了自己手裡那幾份特地挑出來的卷子,這幾份卷子比不上梁經綸和杜海,卻都是有實際內容的,而不像有些卷子一樣,只是華麗的辭藻的堆砌。

  以前明德帝並不相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現在卻越來越相信了,想到性子單純,但聽得進別人的話的齊文宇,心情立刻好了起來。

  明德帝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駱尋瑤和齊文宇當然也知道了。

  齊文宇一開始聽說杜海和梁經綸進了前三以後,滿心歡心,還琢磨著要請他們兩個吃頓飯,卻不想很快就出了事,竟然還有人誣陷他洩露試題。

  「尋瑤,那些人真是沒用,明明是自己沒本事,卻還要誣陷別人。」齊文宇皺著眉頭開口。

  「王爺別擔心,會沒事的,那些誣陷你的人,肯定會倒楣。」駱尋瑤開口,自從知道杜海被定了會元以後,她就知道這次齊文宇絕不會有事了。

  明德帝若是如今還不打算對李正等人下手,或者對齊文宇心有疑慮,就絕不會把杜海定位會元,現在他既然這麼做了,想必就是已經做了決定了。

  本來被人誣陷了,齊文宇多少有些不高興,但是現在駱尋瑤這麼一句話,他倒是輕鬆了很多:「尋瑤,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你說的話就沒錯過,我肯定不會有事。」

  「王爺這話我愛聽。」駱尋瑤當即笑了起來,隨即卻又停下了笑容,然後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尋瑤,怎麼了?」齊文宇擔心地問道,一時間倒是完全忘了自己剛才糾結著的別人誣陷他的事情了——駱尋瑤現在的肚子越來越大,甚至再過不到一個月就要生了!

  就要生了啊,他再過不久就要當父親了……想到了這件事以後,齊文宇完全就把杜海等人扔到腦後了——反正他什麼也沒做過,駱尋瑤也說了他會沒事了,既然這樣,他又惦記這個做什麼?

  「王爺,肚子裡的孩子在蹬腿呢。」駱尋瑤笑起來,如今月份大了以後,孩子動的就越來越多了,也常常會讓她感到有些不適,不過即便如此,剛才她的肚子其實也是沒有絲毫動靜的,她這麼說,完全就是為了轉移齊文宇的注意力。

  即便知道齊文宇這次被冤枉以後,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但是她也不想齊文宇因為這件事不高興。

  「真的?讓我看看!」齊文宇立刻就道。

  如今已經是二月底,福王府裡桃花都開了,又是在室內,因此駱尋瑤的衣服穿得並不多,齊文宇的手放在駱尋瑤的肚子上以後,自然也能感覺到肚子上的動靜。

  齊文宇每天都跟駱尋瑤在一起,也知道駱尋瑤肚子裡的孩子以往都喜歡往哪裡動,當下就摸了摸駱尋瑤右邊的肚子,還輕輕按了一下,結果,那裡立刻就凸出了一塊,竟然正好踢在齊文宇的手上。

  齊文宇當下欣喜若狂:「尋瑤,孩子在跟我打招呼!」

  「他喜歡王爺呢。」駱尋瑤笑道,如今她的孩子還未出生,齊文宇就已經非常喜歡他了,想必等他出生以後,齊文宇會更加喜歡他,絕不會像有些男人一樣,對自己的孩子不聞不問:「王爺,才一會兒功夫,我竟然又餓了……」

  「尋瑤,你等著,我馬上去給你拿吃的!」齊文宇立刻就道。自從駱尋瑤有了身孕以後,他看到別的有了身孕的女子也會下意識地多看幾眼,這一看,倒是覺得跟別人相比,駱尋瑤顯得有些太瘦了,就說現在,駱尋瑤雖然常常要吃的,但每次都吃的很少……

  齊文宇,看來今天是記不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

  他們兩個再不去擔心外面的事情,可是第二天,這件事卻越鬧越大了。

  來京城參加科舉的舉人,並非所有人都跟杜海一樣的年輕,其中有很多人的歲數其實已經不小了,甚至就連年過半百的都有好幾個,而這次看榜的時候,就有一個屢試屢敗的六十來歲的老人因為榜上無名,又被人推搡而暈倒了,本來這算不得什麼,在科考之中,曾有人暈倒在考場上,也曾有人因為中了進士太過興奮而暈倒,像他這樣因為沒有中進士太過傷心而暈倒的,自然也有。

  但是,他暈倒也就罷了,被相熟的人送去醫館之後,竟然很快就沒了呼吸!

  這樣的事情若是放在以前科舉的時候,別人說不定還會取笑取笑這個因為榜上無名就氣死了的舉人,但現在就不一樣了。那些沒上榜的人看到這個死去的老人之後,就全都悲從中來,甚至覺得這個老人就是因為有人徇私舞弊才沒上榜,也是因為有人徇私舞弊才會被氣死,而他們自己,說不定本來也是應該榜上有名的。

  第二天,就有舉人抬著這個老人的屍首,重新堵在了貢院門口,同時,這些舉人還聯名上書,狀告這次科舉的考官洩露試題,狀告杜海梁經綸等人科考作弊。

  齊文宇如今身份高貴,雖然這些舉人都覺得是他洩露了試題,卻也不敢真的把矛頭直指他,最後就把事情扯到了考官身上,畢竟,齊文宇若想知道試題,也是要通過考官的。

  不過,這些舉人雖然沒有把苗頭直指齊文宇,但第二天,卻還是有一個諫官上了摺子,說明了京城關於齊文宇的謠言,要求明德帝嚴查到底。

  在這個諫官開口以後,已經沉寂了一段時間的張秉也不甘示弱,他將事情更為詳細地調查了一邊,並表示是江南巨富杜海是賄賂了福王,方才能得到試題。

  而在這兩個人說過以後,就又有更多的人站了出來,口口聲聲就是科舉乃是國之根本,決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明德帝冷冷地看著下面的這些官員,並未當場作出決定,只是命令周壽以及其他幾位官員共同調查此事。

  杜海的父親雖不是官場中人,卻曾經行商,是江南的大地主,還跟當地官員交好,家財萬貫,確實稱得上巨富,而杜海本身為人豪爽,並不在意身外物,到了京城以後也曾一擲千金,甚至資助那些生活困難的學子,於是,他花錢買通福王的事情,竟然很快就被不少人相信了。

  而他本人,也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以後,立刻就被「請」去了衙門。

  如今駱尋謹已經外放為官,駱尋瑤對京兆府的事情,瞭解的自然也就不多了,但她也不是完全不瞭解,因為劉行文這次也被周壽找了去。

  之前查出了前朝餘孽的事情以後,明德帝就曾經想要讓劉行文為官,不過劉行文卻拒絕了,表示想要參加科舉,畢竟,他要是不通過科舉,以後除非做武將,不然肯定走不了太遠。

  這次的科舉,他就也參加了,不過可惜的是,他並沒有考中進士。畢竟他如今不過二十來歲,這幾年又常常往京兆府跑,多少耽擱了一些學習的時間,又是第一次參加科舉,會失利也非常正常。

  不過,他雖然落榜了,但卻不曾像其他的那些舉人一樣聚到一起鬧事,反而回了京兆府,又找到了周壽開始處理案子,眼下就正好遇到了這樁案子。

  「我跟福王交情不深,也不曾賄賂福王得到試題。」杜海認識不少舉人,但卻並不認識劉行文,看到劉行文過去的時候,只能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不久前,還因為得了會元而意氣風發,結果這麼快竟然就成了階下囚……而且那些陌生人懷疑他也就罷了,那些曾經跟他關係極好,甚至跟他交情極好甚至被他資助過的人竟然也懷疑他……不止懷疑他,那些人還懷疑福王,卻不想想,年前的時候福王還一直關心著他們,給他們送去年貨……

  經歷了這麼多,杜海的心態倒是變了很多,也明白了不少事情——他以前,真的把這個世界想的太簡單了。

  雖然心態變了,但被抓進牢裡,還很可能會永遠出不去,杜海也不是不怕的,不過幸好,那些人並不曾對他用刑。

  「我知道。」劉行文淡淡地開口。

  杜海滿臉驚訝。

  「你估計不知道吧?京城有好幾家特別賺錢的鋪子,都是福王的,你家的那點錢跟福王一比,估計什麼都不是。」劉行文淡淡地開口,如今京城很多人都說,福王娶了福王妃就是娶了一個財神爺,因為那些掛著福王府的名頭的鋪子,差不多全是福王妃用自己的嫁妝開的。

  杜海一愣,然後才問:「那你找我做什麼?」

  「也沒什麼,福王讓我來看看你怎麼樣了,順便我也想看看會元是什麼樣子的。」劉行文淡淡地開口:「誰讓我落榜了呢?」

  杜海更無語了。

  「其實這次的案子,其實沒什麼好查的,福王好端端地完全沒理由給你們試題,就算真的給你們試題,他也不會那麼不謹慎,還嚷嚷的全京城都知道。」劉行文開口,其實仔細分析一下,就能明白齊文宇其實是非常無辜的了,這一點,想來皇上更為清楚,既然如此,他也就只要將「查無實據」的事情送上去就行了。

  當然,這件事不用詳細查,有些事情就一定要詳細查了,比如說國子監的事情……這三十年,國子監一直是齊朝最大的書院,裡面自然也存在著各種問題,而國子監的祭酒,還是李正的二子……

  在明德帝的默許下,這次的科舉舞弊案,鬧得越來越大,也有越來越多的人站了出來。

  也許在那些群情激奮的舉人眼裡,那些站出來的大臣是為了他們好幫他們說話,但上面的那些人卻很清楚,如今這情況,其實追根究底,大家要真的在意的其實並不是科舉舞弊案,而是以李正為首的文官集團跟明德帝的對抗。

  三月初一,本該是舉行殿試,由明德帝欽點狀元榜眼,排出三甲進士的日子,不過如今在這天,試題洩密的案子卻還不曾告破,與此同時,朝中的氣氛,也愈發緊張。

  天還沒亮,明德帝就已經在賀喜的伺候下穿戴整齊,他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歎了口氣:「是時候收網了。」

  賀喜聽到了這句話,臉色絲毫不變,眼睛卻亮了亮。

  自從兩年前認回了女兒,他跟福王妃就多有接觸了,也從福王妃那裡得到了以後可以隱姓埋名跟著女兒一起生活的承諾,自那以後,他就更向著福王了,現在聽到明德帝這麼說,自然心中歡喜。

  李正想要以此逼迫明德帝,但他怎麼就沒想到,明德帝也能借此樹立自己絕對威信呢?李正這個丞相做的太久了,也包攬大權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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