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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變天》第135章
  ☆、135

  陳明一點也不擔心,雖然他們沒能逃出城,可能很快就會被人圍起來,但是只要齊文宇在他們手裡,那他們就立於不敗之地。

  「你們別想傷害我,要是我出了事,你們的那位王爺,就算不至於喪命,恐怕也會缺胳膊少腿,你們也別想用牢裡的人來威脅我們,我知道被抓去還活著的人有三十二個,這些人要是少一個,我們就剁掉那位王爺的一根手指頭,剁完了手指頭就剁腳趾頭,到最後不夠剁了,耳朵鼻子也能拿來湊數!」陳明的態度異常強硬。

  「我們可以放人,但是福王呢?要是沒有看到福王安然無恙,我們絕不會輕易放人。」齊文浩雖然說得斬釘截鐵,不過他身後的人,卻都能看到他顫抖的手。

  「我都不能確定我們的人是否安然無恙,又怎麼可能會讓你們見福王?不過,這個東西你們應該認識。」陳明扔出了一塊玉佩,正是齊文宇平常佩戴在腰間的。

  齊文宇,是真的在對方手裡!看到這塊玉佩,齊文浩立刻就確定了這一點,跟周壽對視一眼,又問:「福王現在情況怎麼樣?福王身邊的人是否無恙?」

  「他們一切都好,你們最好不要想著拖延時間……」

  「你要是見都不讓我們見,我們又憑什麼放人?你們也別想傷害福王,要是福王出了事,你們所有人都要給他陪葬!」齊文浩怒道。

  「是嗎?」陳明反問道,又笑了笑:「今天是八月十五,月圓人圓的好日子,要是今天晚上你們不放人,我們的人以為我遭遇了不測,王爺恐怕就要受苦了……你們最好快點準備好馬車把我們送出城。」

  「福王呢?」

  「等我們安全了,自然會放!」陳明開口。

  「你當我們是傻的?」齊文浩冷笑道:「我們會放了牢裡的那些人,但是王爺不能離開閩州城!」

  「如果你們放了人,又去追怎麼辦?」陳明反問道,別說放人了,現在他都不會讓眼前的人見到齊文宇,畢竟他們在外面的人太少了,而且,誰知道齊文浩會不會不顧自己弟弟的性命?

  一時間,爭論陷入了僵局,不過,對駱尋瑤來說,至少拖延了時間。

  劉行文見過陳明一面以後,就已經靜悄悄地離開了,他帶了人去找齊文宇,不管怎麼樣,除非看到齊文宇安然無恙,不然他們絕不可能放下心來,而找到了齊文宇以後,就算不能把齊文宇救出來,也能讓那些前朝餘孽有所忌憚。

  之前,駱尋瑤是靠倒夜香的人找到了前朝餘孽的蹤跡的,而這次,劉行文和秦繼祖卻是包圍那家使用棉籽油的酒店,又找了那些幫他們採購棉花的閩州本地人,才從那些人嘴裡問出了足夠多的消息。

  齊文宇在民間的名聲非常好,皇帝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在民間,只要是跟皇帝沾上邊的東西,都會被神話,齊文宇是皇帝的兒子,自然也備受矚目,偏偏齊文宇還做了不少好事。

  其實在齊文宇眼裡,那些偶爾為之的事情,就跟尋常人看到饑腸轆轆就要餓死的狗,順手扔了一根骨頭一樣不值一提,但是對於百姓來說,卻是完全不同的,不過幾件小事,最後就能讓人覺得他是一位賢王。

  更何況,齊文宇一路過來從不擾民,看到有人生活困難還會出手幫忙,而他收購糧食和棉花的時候也不曾壓價,反而給了非常合理的價錢,讓每年這個時候為了交稅不得不便宜賣掉糧食棉花的百姓更加的感激……

  現在,這麼好的一個將來說不定會當皇帝的王爺出了事,那些百姓又怎麼可能幫兇手隱瞞?

  閩州的軍隊有不少,還有衙役以及齊文宇帶來的禁衛軍,這麼多的人,都能將閩州城翻個遍了!

  扔掉的裝餿水的車很快被找到,沒過多久,大隊的人馬就圍住了那個破舊的屋子。

  被官兵圍了起來聞秋生卻並不慌張,他們既然沒逃出城,那麼被發現就是遲早的事情。

  程濤拖著一個之前跟著齊文宇的侍衛走了出去:「你們最好不要靠近,要不然我們受了驚嚇,說不定那位王爺就要受罪了。」他一邊喊話,一邊就拿出一把刀,削掉了那個被五花大綁,雙手綁在背後的侍衛的一根手指,還將這根手指遠遠地扔了出去。

  那個醒來沒多久的侍衛發出了刺耳的慘叫聲,而那些官兵,果然不敢再前進一步。

  「往後退,要是你們嚇到了我,說不定我一個不小心手就抖了。」程濤又道,手裡的刀子在那個侍衛的臉上劃開了一道口子,本來還在掙扎著的手腳被綁的侍衛,頓時不敢有任何動作,就怕那刀子一抖,傷到了要害,而他的臉上,很快就被糊滿了血。

  齊文宇並不瘦小,但身上軟綿綿的卻沒有什麼肌肉,聞秋生比他還要小上兩歲,但依然能抓住捆著他的繩子將他提起來,讓他趴在窗前,親眼見到了那侍衛的慘狀。

  三年前,齊文宇雖然被襲擊,但他一開始就逃了,雖然幾經生死,但至少並未看到自己的侍衛被殺死,當時他唯一的感覺,也就是疼痛和寒冷而已,可這次不同。

  斷了手指一臉血的侍衛還在哀叫,齊文宇一張臉也變得慘白慘白的。

  「怎麼樣,王爺?要是那些人不聽我的話往後退,你的手指頭,也就保不住了。」聞秋生笑道,然後又看向了齊文宇的手:「果然是當王爺的人,手上一點繭子都沒有,一雙手也白白嫩嫩的,都跟女人的手一樣了……」

  齊文宇手裡的布團已經被摘下了,他卻咬緊了牙關沒說話,剛開始的時候,他憤怒、傷心、絕望,厭惡身邊的灰塵蜘蛛網也受不了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難聞味道,但是剛才見到的那一幕,卻讓他即便有無數的話想說,也依然一句都說不出來。

  聞秋生罵過他,打過他,也讓他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他,是被痛恨他的前朝餘孽給抓住了!

  眼前的人明顯非常恨他,那他這次還能活下去嗎?他要是死了,他的妻子,他的女兒又會怎麼辦?

  齊文宇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丹彩在他旁邊來回翻身,被他放到身上以後一口咬住了他的胸的可愛場面,也想起來了他當時因為猝不及防之下被咬甩開了自己的女兒,丹彩被嚇到但又一直朝他伸手要他抱的那張哭泣的小臉。

  本來齊文宇已經被嚇壞了,幾乎就要大哭一場,但是想到弱小的,應該還需要他的保護的以後,卻還是忍住了那些就要落下的眼淚——這個時候,哭是沒有用的吧?

  聞秋生並不知道齊文宇的想法,他看到外面的官兵已經不敢繼續前進以後,就滿懷惡意地看向了齊文宇:「福王是吧?聽說那個狗皇帝覺得你很有福氣?我看,你這人根本就是沒福氣的……斷子絕孫的人,又哪裡稱得上有福氣?」

  聞秋生的話齊文宇自然聽到了,但卻不發一言,他已經有孩子了,丹彩還是最可愛的孩子……

  「福王,我好像忘了跟你說了,我那陳大哥混進知州府當廚子,其實就是為了讓你吃棉籽油,棉籽油東西,吃了可是會斷子絕孫的。」聞秋生冷笑道,雖然他曾經在馮展青面前質疑棉籽油的作用,但對於一直是他們的首領的馮展青,他還是相信的:「你現在還只有一個女兒是不是?真可憐,你這輩子,恐怕都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沒有兒子了,你一定要好好珍惜才行。」

  「你說什麼?」齊文宇不可置信地問道,但對聞秋生的話卻不怎麼相信,畢竟他這些日子並無不適,甚至昨天晚上還曾經和駱尋瑤纏綿。

  「我說,你吃了這麼多的棉籽油,這輩子別想有第二個孩子了!」聞秋生笑道,突然又看向了旁邊的一個人:「我們今天早上離開知州府的時候,不是帶上了一桶棉籽油嗎?我們拿一些,給福王嘗嘗吧!」

  當時他們帶上這棉籽油,是打算帶著齊文宇逃出城以後繼續給他吃,畢竟這棉籽油要吃多了才有效,而按照他們原來的計畫,就是想讓齊文宇吃慣了棉籽油以後,帶上不少棉籽油離開繼續吃的,要是齊文宇能多找些人來吃,或者推廣這種棉籽油,那他們就更高興了。

  至於現在麼……他們沒能逃出城,還被圍了起來,自然是怎麼樣能折騰齊文宇好,就怎麼折騰他了!

  棉籽油散發著堅果的清香,用來炸東西比用菜油好很多,也比一冷就會凝結的葷油更合適做菜,但是直接吃,這樣油膩的東西絕對不好吃,偏偏聞秋生捏住了齊文宇的嘴,卻用一個大勺子拼命往他嘴裡灌。

  在聞秋生說明了棉籽油的作用以後,齊文宇就有些恍惚了。

  他今年不過二十歲,之前從未擔心過子嗣問題,雖然第一個孩子是個女孩,但他一直覺得駱尋瑤還會幫他生好幾個,裡面肯定就會有男孩,卻沒想到竟然聽到了這樣話。

  他都已經落到這個地步了,這些前朝餘孽實在沒必要騙他,而且他們確實很早就混進了知州府了,但是除了棉籽油,卻沒有做任何事情……

  這棉籽油真的有問題?油膩的油有很多被灌進了喉嚨,也有更多順著他的臉往下滑,讓他衣服上、胸膛上油膩一片。

  吃菜一向重油的齊文宇第一次這樣厭惡油膩,幾欲作嘔卻毫無辦法。

  雖然齊文宇一直在努力把灌到自己嘴裡的油往外吐,但是在聞秋生和另外一個人的挾制之下,想要做到這一點真的很難,最後,齊文宇到底還是喝下了不少油,身上同樣沾染了不少,整個人就跟從油裡撈起來的一樣。

  「水……」喉嚨裡火辣辣的,齊文宇忍不住開口。

  「水?你還想喝水?現在天都快黑了,衙門卻還沒把我們的人放出來……要喝水沒有,你想要喝油,倒是可以的。」聞秋生冷笑道。

  齊文宇不再開口,同時也看到了透過窗戶的金色的餘暉,當初他躺在雪地裡,覺得自己就要死了的時候,沒時間多想什麼,只覺得又冷又疼,但是這次,他卻想了很多很多。

  他從小不受重視,兄弟之間的關係也不好,這三年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幸福的,但現在,這份幸福卻就要消失了?

  躺在油膩裡,本來很喜歡的棉籽油,現在卻成了催命的毒藥,身上也火辣辣的痛。

  捆綁他的粗糙的身子本就已經傷了他的皮膚了,現在,他身上卻又紅腫了起來,甚至滲出了血絲,就像被火炙烤著一樣。

  「秋生,你給他下了毒?」和齊文宇一起被帶來的他身邊的侍衛都已經被綁在了外面,程濤殺雞儆猴過,又指使那些官兵拆除了他附近的建築砍到了他附近的樹,讓他們的視野異常開闊以後,就回到了屋子裡,結果卻正好砍到了齊文宇身上紅腫的模樣。

  「陳明說了不能給他下毒免得他死了,我又哪會這麼做?」聞秋生開口,然後饒有興致地看向了躺在地上的齊文宇:「除了棉籽油,我可沒讓他吃過別的,難不成這棉籽油有毒?」

  如今的百姓,吃東西大多用燉煮,而在這些菜裡,除了鹽他們不會放其他的東西,偶爾炒個什麼吃,能放一勺子的油就已經算是好的了,他們為了讓人注意到棉籽油曾讓酒樓用這種油做菜,但並沒有人吃出問題來,現在看來,之所以沒有吃出問題,完全是因為吃的量少?

  倒是這個王爺,之前就每天又是煎的又是炸的吃了無數平民百姓一年都捨不得吃上一回的耗油的菜,剛才又被他灌了不少油下去……

  「說不定就是這樣,這世上有毒的東西很多,不過大部分東西,都要吃多了才有毒性。」少吃點是藥,多吃點變毒的東西可一直不少,程濤憐憫地看了一眼齊文宇,棉籽油裡頭到底是什麼毒根本沒人知道。

  齊文宇雖然渾身難受,頭暈目眩全身無力,但並沒有昏迷過去,聞秋生和程濤的對話,自然也聽到了。

  中毒?自己竟然還中毒了?齊文宇咬緊了牙關,又想起了自己的妻女,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和大哥,也就只有這樣,他才能撐得下去。

  齊文宇可以說正經歷著自己這輩子最痛苦的時光之一,而這個時候,也有其他人同樣不好受。

  京城的天空還沒有完全暗下來,明德帝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竟然有些看不清自己面前的東西了。

  「賀喜!」有些驚慌地叫了一聲,有人扶住了他以後,明德帝才終於放鬆下來。

  「陛下。」賀喜開口:「我扶著陛下走。」明德帝的身體一直不太好,最近卻越來越差了,常常口乾舌燥身體無力不說,眼睛也慢慢地看不見了……

  御醫在明德帝面前斟酌著說話,但並不會瞞著他,也會刻意通過他把真話傳給明德帝,去年的時候,這些人說明德帝還有兩三年好活,但是現在,這些人卻都表示,明德帝怕是只能活上半年了。

  半年……賀喜已經給駱尋瑤去了信,雖然現在明德帝每天喝參茶,照樣上朝,並未露出什麼不對勁來,但賀喜卻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個自己伺候了三十年的人的變化——如今這人的身上,都已經沒有多少肉了!

  「早上還好,到了下午,我就愈發看不清了……」緊挨著賀喜,明德帝歎息著開口,他不願意讓那些大臣知道自己的情況,因此一直強撐著,但是在賀喜面前,卻並沒有隱藏的打算,事實上,他的事情瞞得過別人,卻是絕對瞞不過賀喜的。

  「陛下應該好好休息,不能再操勞了。」賀喜勸道。

  明德帝並未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道:「今天已經是中秋了……以往每次過中秋,還覺得一群人太過吵鬧,可眼下兩年沒過中秋,倒是有些想念了……」去年的中秋,正好齊文浩齊文俊相繼出事的時候,而今年的中秋……齊文俊還被他關在暗房裡,齊文浩齊文宇卻都不在他身邊……

  齊文毅這些日子倒是整天往他身邊湊,但是他伺候人的時候,根本就沒多少真心,明德帝自然也就不喜歡他在身邊煩心。

  「陛下若是想念了,可以將安王福王都召回來。」

  「你說的沒錯,等會兒你就去擬個旨意,把他們都叫回來吧……等文宇回來了,我也就能好好休息幾天了。」

  賀喜低下了頭,他知道,要不了多久,這天,恐怕就要變了。

  明德帝在京城惦記著自己的兩個兒子,而遠在南疆,同樣有人惦記著。

  安王妃名叫魏穎,她十七歲嫁給齊文浩,如今已經十多年了。

  她嫁給齊文浩的時候,齊文浩身邊的宮女就已經有人有了身孕並生下了一個女兒,幸好她一舉得男,才能站穩了腳跟,但那個時候,齊文浩身邊又已經有了別的深受他的寵愛的女人了……

  雖然齊文浩身邊有名分的女人現在其實也就只有七個,但沒名分只是跟著他的呢?齊文浩身份高貴,有的是想要爬床的女人,偏偏他又不會坐懷不亂。

  她以前當大皇子妃的時候,還住在宮裡,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的,早晚的請安更是少不了,好不容易搬出了宮,成了太子妃,卻只過了一年的風光的日子,然後又不得不來了這南疆……可以說,嫁給齊文宇以後,她就沒過過多少安生日子。

  若是還在京城,魏穎絕對沒膽子跟齊文浩頂嘴,但是到了南疆這地方以後,她卻再也不能忍了,只是,她跟齊文浩爭執不過是想讓齊文浩多惦記惦記自己,多惦記惦記他們的孩子,想法子讓孩子有個好前程,齊文浩倒好,竟然在跟她吵過以後就跑了,連中秋佳節都沒回來!

  在如今這個雖然建的非常宏偉,但是除了翡翠擺設什麼都缺,連點像樣的傢俱都沒有的安王府裡,魏穎帶著一群女人孩子一起過中秋,而在座的人,就沒一個臉色好的,那個比魏穎還要大上好幾歲的幫齊文浩生下了第一個孩子的侍妾,更是對著魏穎哭訴了一番——她的女兒如今也有十四了,到了相看婆家的時候,但是在南疆這地方,哪有可以相看的人?

  看到這些人哭喪著臉的樣子,魏穎的臉色更加難看,直到目光落在自己的兒子身上以後,眼裡才有了暖意,隨即又失落起來。

  她的這個兒子自幼聰穎,還很得明德帝的喜愛,在一年多以前,她還以為她的兒子以後能當上皇帝,可現在呢?在南疆這地方,她兒子就算想要找個好點的先生都難……

  一頓飯,安王府裡的人全都吃的食不下嚥,而剛剛吃完,魏敏竟然就接到了京城送來的特產以及一封信。

  東西和信是誠王齊文毅差人送來的,顯然跟公務有關,若是以往,她就算可以看信也不會看,但今天,心情非常不好的她,卻在將東西都收進了庫房以後,又將那封信拿回了房間,然後偷偷地打開了,翻出了信紙。

  「母親,信上寫的是什麼?」皇長孫齊曄問道,短短的一年,從備受關注的太子嫡長子到現在,他已經成長了很多。

  「曄兒,你看看吧。」魏敏的手抖了抖,到底還是將自己手裡的信紙給了自己的兒子,在這封信裡,齊文毅表示,齊文宇是一個陰險狡詐的人,他看著齊文浩和齊文俊鬥,並在其中推波助瀾,假意跟齊文浩交好,等著接受齊文浩留下的人……

  這些事情,並非有理有據,但齊文毅卻寫的信誓旦旦的,信裡還提到了趙平英,說駱尋瑤本人也是一個非常難纏的人,吳家就是她鬥倒的。

  魏敏其實對齊文宇並不討厭,甚至還有些感激,但是駱尋瑤就不一樣了,她不喜歡駱尋瑤左右逢源的樣子,更不喜歡齊文浩的母親和姐姐對自己冷淡卻對駱尋瑤熱情……這個駱尋瑤,肯定不簡單。

  齊曄並不知道自己的母親的想法,他看著信,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突然就想到了當初他們還被圈禁的時候,他的皇爺爺和四皇叔一起來看他們,當時齊文宇臉上的笑容異常燦爛。

  其他地方的事情,閩州的人當然不會知道,如今,官府的人已經跟那些前朝餘孽對峙了起來。

  一開始還沒有齊文宇的蹤跡,不能確定齊文宇的安危的時候,齊文浩和陳明嘮叨了很久,就為了拖延時間,但是在齊文宇和那幾個前朝餘孽的藏身之所被確定下來以後,繼續念叨也就成了毫無必要的事情,最重要的,還是要儘快把齊文宇救出來。

  那棟幾乎已經不再住人的房子周圍,原有的圍牆之類,都已經在那些前朝餘孽的要求之下完全被拆除,周圍密密麻麻地圍了上千的士兵,但卻完全沒人敢靠近。

  而在那間木屋前面,兩個木頭柱子上正綁著兩個人,不久前,這兩人還在大聲呼痛喝罵,現在他們卻已經沒什麼聲音了——為了威脅那些官兵,他們都被砍了幾個手指,雖然止了血,但卻已經沒什麼力氣再罵人了。

  這些前朝餘孽,算上陳明一共也就只有四個人,但是齊文宇在他們手上,他們就無懼千軍萬馬。

  駱尋瑤也來了這裡,遠遠地看到那情況,忍不住咬緊了牙關。

  如今,齊文浩已經將他們之前抓到的前朝餘孽一個不少地全部從牢裡提了出來,現在就被他們綁在一邊,但雙方卻又僵持住了。

  那些前朝餘孽堅持要安全了以後才會放了齊文宇,但誰能保證這些人真的會放?怎麼樣的情況才算安全?就算他們留下了人質,想來他們一不會介意拼著死幾個人殺了齊文宇,既然如此,他們又哪敢輕易放人?

  而對於那些前朝餘孽來說,他們的人太少了,官兵一方卻有無數人,在給他們的馬車上動點手腳或者找人跟著他們,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他們自然也擔心官兵們出爾反爾,更打算好好把握住齊文宇。

  毫無疑問,這又成了一個僵局。

  駱尋瑤坐在馬車裡,身邊跟著珠豔和兩個丫頭,懷裡抱著丹彩,而那些禁衛軍層層疊疊地圍著她,將她圍得水泄不通。

  她靜靜地看著遠處的情況,咬的嘴唇都出了血,突然就想起了上輩子的事情,那時候,宮裡一道聖旨,駱家就沒了,而她們這些女人,就算再怎麼哭泣哀求,依然毫無作用……

  重來一次,她花了多少功夫,才走到如今這一步?偏偏這一切,卻完全是依託在齊文宇身上的,要是齊文宇沒了的話,那她,還保的下如今這一切嗎?

  她能讓駱尋謹在夏州建功立業嗎?她能讓駱成和徐秀珠過得無憂無慮嗎?她能讓丹彩以後不被欺負嗎?當然,最重要的是,現在齊文宇簡直已經到了生死關頭!

  駱尋瑤發現,自己的力量還是不夠,或許,也就只有完全掌握在自己手裡的力量,才是可靠的吧?

  站在前朝餘孽的位置上想想,他們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肯定是怎麼樣都不會放過齊文宇的,這些人曾經也跟齊文俊混過,必然知道如今京城的情況,齊文宇要是真的出了事,京城恐怕就亂了,之前他們是因為有所忌憚,怕自己人死光了才不敢動手,但是到了現在……

  駱尋瑤突然有些後悔,也許她當初就不該去抓那些前朝餘孽,又或許,她之前就該更加小心一些,多在齊文宇身邊安排一些人……

  很久以前,駱尋瑤曾經覺得自己的人手不夠用,但是隨著齊文宇的地位越來越高,陳芷那裡又培養出了不少人,漸漸地,她也就沒了這樣的想法了,可現在,她卻覺得自己想的太簡單了,這世間永遠不缺少意外,她也永遠不該覺得自己做的已經足夠多了!

  「福王已經中了我們下的毒了,你們最好快點準備好我們要用的馬車和船,不然他就撐不下去了!」那些前朝餘孽響亮的聲音傳來,因為距離太遠,駱尋瑤看不到齊文宇的情況,但也知道,齊文宇現在一定不好過。

  他從小養尊處優,又特別怕痛,當初跌斷腿的事情,就讓他一直心有餘悸,偶爾還會做個噩夢,而這次,比上次恐怕更為嚴重吧?

  駱尋瑤挺直了背脊,她和齊文宇,從初遇開始,大多都是她計畫好的,平常一言一行,更是照著齊文宇的喜好來,就為了讓齊文宇對自己更加上心。

  一次次的算計,慢慢地滲透,她最終成了齊文宇最重要的人之一,可與此同時,齊文宇何嘗又不是成了她最重要的人之一?即便不是愛情,幾年相處下來,他們也已經有了親情了。

  懷裡的丹彩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有多麼緊急,「咿呀咿呀」地蹭著駱尋瑤的胸,駱尋瑤卻是突然站起來,帶著丫頭走下了馬車,然後看向了就在她不遠處的禁衛軍副統領和閩州刺史。

  如今跟著齊文宇來這裡的禁衛軍,是由這位禁衛軍副統領帶著的,而那些閩州的官兵,卻全是閩州刺史的手下。

  「兩位大人,軍中可有擅長單打獨鬥的人?最好是心思靈活,一個人能對付好幾個人,手段陰險毒辣也無妨。」駱尋瑤開口問道。

  之前駱尋瑤一直很安靜,這時候突然出現,倒是讓這兩個有些驚訝,而其中,那禁衛軍副統領率先反應過來:「王妃,禁衛軍全是以一當十的好漢!絕不陰險!」

  「我想找不帶任何刀槍之後還很能打,有打鬥經驗,什麼樣的手段都會用什麼樣的陰損手段都會使的人。」駱尋瑤又道。

  禁衛軍的確都很有本事,但是這些人也全是靠著鎧甲武器的,而且軍中禁止私鬥,他們訓練之時也講究合作……那禁衛軍副統領一時間甚至有些卡殼了,反倒是那閩州刺史鐘厚志,突然道:「王妃是想找人去救王爺?我軍中倒是有幾個擅長打鬥的,以前沒從軍的時候,就是這閩州地界的小霸王!那前朝餘孽眼下就只剩下四個人,我看他們也不是會打架的,只要我軍中的好手可以接近,只要兩個人,應該就能拿下他們了,但是那些前朝餘孽看的緊,之前有人靠近,他們就已經在福王身上劃了一道口子了,還有那房子做屏障……想要抓住他們不傷到王爺很難。」

  齊文宇在那個前朝餘孽手上,似乎還中了毒,稍有不慎就會出事,他們又不是話本裡那會飛簷走壁的人,哪還敢動手?

  「你把那些人給我叫來。」駱尋瑤卻道。

  鐘厚志不敢怠慢,很快就把人叫了來,那幾個據說會打架的人都是虎背熊腰之輩,但其中卻也有兩個人較為瘦小,駱尋瑤的目光頓時就落到了這兩人身上。

  「王妃,這兩人是閩州的孤兒,以前就是在這閩州地界偷雞摸狗混日子的,雖然看不大出來,但打架確實厲害,各種陰損的招數更是層出不窮。」鐘厚志又道。

  那兩人聽到鐘厚志的話,臉上閃過了一絲赧然,正擔心駱尋瑤會露出厭惡的表情來,卻不想駱尋瑤竟然問道:「你們兩個,哪個更厲害一些?」

  這兩人有些驚訝,過了一會兒,那高個子才道:「以往打架都是我贏。」

  「若是你靠近了那些前朝餘孽,不用武器能對付幾個?」

  「如果可以準備點東西,我應該能對付兩三個人。」那高個子又道,其實平常遇上了,他對付四個也不是問題,但是如今他卻不敢說大話。

  「你有沒有膽子拼一把?你可能會遇到危險,但是如果事情能成,必然保你高官厚祿!」駱尋瑤斬釘截鐵地開口。

  安王妃,真的想要去救人?聽到駱尋瑤的話的幾個人全都驚了驚,很快卻又想通了——現在齊文浩已經不得不派人去準備船隻食物,時間不多了。

  若是真把這些人放走,他們再做什麼就晚了!

  「王妃,你有辦法讓我們的人靠近他們?」禁衛軍副統領問道。

  「是有辦法。」

  「我去!」那高個子堅定地開口,他知道駱尋瑤說的是真話,畢竟他要是真的能救出齊文宇,高官厚祿絕對少不了。眼下,想要靠近是最難的,但如果真的靠近了……

  當官,這樣的誘惑,絕對沒幾個人能拒絕!

  「好,你跟我來,你要換身衣服,練習一下才行……武器不能帶,那你需要什麼?石灰?」駱尋瑤問道,當初在勾欄院,女人打架可是什麼陰險的招數都會用的!

  那高個子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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