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藍耀寒心情極不舒暢,一陣悶氣淹在心裏。心情不佳的他自己沒什麼好語氣,冷笑一個,越過男子直往大廳走去。
季雅蓮不落後的跟上,熟悉的一花一草讓他極不舒服,曾經一個個熟悉的畫面閃過腦海中。
心底難受的呻吟一聲。
性感的雙眉不禁皺在一起,按著心底的不舒服,他突然他停著腳步,不想再向前了,前面熟悉的地方只會增加他的不適。
“父親。”他站在離藍耀寒兩米遠的地方輕叫,酷嫩的臉蛋讓帶頭的男子看得心跳一頓。
藍耀寒聞言停下步伐,向聲原處轉去,眼裏卻藏著含量的寒意,遲疑的牽起一個微笑,眼神轉為柔和,醇厚的音質輕聲吐出,“恩?蓮,怎麼了?”
“不想進去了。”季雅蓮眼睛蘊涵著微微的不安,卻因為獨自的事情,雙方也沒察覺對方不穩的情緒。
“恩,不進去就不進去。”藍耀寒走前幾步,到他身前,頓下身子與他平視,聲音輕軟的說道:“寶貝,不要亂走,在附近等我好嗎?”
“恩。”季雅蓮心不在焉的淡淡回答。
藍耀寒輕輕揉揉他的黑髮,轉身銳利的望了接待員一眼,接待員醒目的立即從暗袋裏拿出邀請函遞給藍耀寒,雙手有些顫抖的說:“藍少爺,這是伊門的通行證,藍小公子可以在伊門主宅內自由活動。”
藍耀寒接過他手上精緻優美的白色花紋的黑卡片,放在季雅蓮的小手掌上,溫厚的音調飄出:“有事就來找我,恩?”
季雅蓮沉默的頭一點,推他肩膀一下以示他離開。
藍耀寒極微小的輕笑,一個吻落著他額頭隨後站起身離開。
季雅蓮望著他俊厚的背影越來越模糊,心裏也頓時劃過一陣不舒服的感覺,沉沉的異常。
他似乎開始依賴他了,父親,你還真厲害,只是短短的一個月而已。
他抬頭看著浮藍的天空,陰沉的顏色讓他心裏更加不適,腦海中突然浮現日娜曾經對他說的話。
[因為楓的心境始終沒有任何改變,既然沒有改變,那麼楓無論你去到哪里心情依然如初的。]
日娜,同樣的環境、同樣的人,只要心境不同,心情真是不同嗎?
現在他很模糊,他甚至連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心裏想的是什麼了。
抬頭,真是煩躁的天氣呢!
不知不覺地走到青湖中,以前他常呆的地方。
平靜的湖面清澈見底,暢遊的魚兒成群結隊,季雅蓮安靜的坐在草地上,湛藍的眼睛專注的凝望湖面,清澈的水倒影出浮藍的天空。
以前每次來到這裏,他心情都會異常的平靜,即使不如意的事情有多沉重,但是所有煩惱都在這青湖裏淨化似的。
芳姨說青湖是為母親而存在的,即使現在母親不在了,母親的理念依然伴存在青湖裏。
那時他勾起俊美的淺笑,芳姨真的把母親說成神了,把事情一笑而過。
可是現在回想起一切,他才發現母親在伊家裏說多麼的神秘了。
一陣悅耳的鋼琴聲悠悠飄來,熟悉的旋律,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可是琴聲發出的感情卻不一樣,憂傷的旋律簡直到了這曲的骨髓。
蕭邦的《葬禮進行曲》。
1837年,蕭邦和他心愛的姑娘瑪麗亞?沃德津斯基的戀愛終結了,這使蕭邦很痛苦。
也就是這一年,他第一次出現了嚴重疾病的徵兆。想起自己流亡在異國他鄉,而祖國還在帝俄統治之下,他感到憤懣,這樣,疾病更加重了。
蕭邦認為再也見不到親人和祖國,於是,他寫下了一首《葬禮進行曲》。
這首曲是描寫送葬的行列,肅穆而緩慢地行進,遠處不時傳來低沉的喪鐘聲。
悲哀憂傷的音調,還是伊靖楓的他就莫名其妙的喜歡這首哀傷的曲,每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彈上一次,或許他的心已經死了,悲傷的音調喚醒他要活下去,活著的目的只是報復伊家,把一切儘快結束吧。
對啊,這時候他不應該懦弱的坐在這裏,對於他來說伊家始終都是他心中挑不去的刺,也只有伊門滅亡他才能重新活過來。
季雅蓮站起,一身全黑的他昂頭閉上美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日娜,你說得對。
不同的心境,即使是同一個地方,心情也會改變的。
他現在就要換個角度去把伊門擊毀,以季雅蓮的身份去完成伊靖楓還沒完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