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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華章》第21章
第三卷:旭日東昇

  022 讀書

  大顥國子監,因為遍佈全國各地的各級官學也由國子監統領,因此這裏也是國家教育的最高管理機構。它是大顥的最高學府,而國子監監生大體有四類:生員入監讀書的稱貢監,官僚子弟入監的稱蔭監,舉人入監的稱舉監,捐資入監的稱例監。

  昌佑元年八月,楊鯤鵬就站在這所最高學府的門口,從今天起他也是這裏的一員了~

  按理說楊鯤鵬也算是輔佐趙璞登基的功臣,可是如今趙璞當了皇帝,為什麼不讓他去當官,而是跑到這裏當一個監生呢?這當然不是趙璞忘恩負義,而是因為更深層的原因。

  趙璞雖然登基,而且他夠了十五歲也不算小了,也就不用太后攝政。可是對於滿朝文官來說,這個皇帝還太小了,還不足以掌控這個國家,事實上就是已經駕鶴西游的惠帝,在他們眼裏也依舊太小。

  所以,趙璞雖然想給楊鯤鵬官職,但是他下的中旨,被內閣一個“陛下年幼,好魯莽行事,如此亂旨臣等恕難從命”就給硬邦邦的頂了回來。就算是一怒之下趙璞在早朝上撒潑,但折騰來折騰去去,那些官員最後也不過就給楊鯤鵬了一個翰林院修撰。

  就是這個從六品的小小修撰,別說朝堂上的大佬們覺得自己是給了小皇帝多大的人情,就是翰林院的那些酸儒們也自以為為國家為社稷付出了多大了犧牲——翰林大多和那位講讀師吳鎮交好,他們對楊鯤鵬的瞭解也多是從吳鎮那裏聽來的,所以在他們看來,這是楊鯤鵬這個醃臢人,汙了他們的清靜之地!

  委屈加上憋屈,趙璞這位少年皇帝,下朝的時候甚至淚珠子都在眼睛裏打轉,他也是個倔強人了,把他都氣成這樣了,可想而知在朝堂上是一個什麼場面了?

  看到皇帝這個樣子,文官們大多覺得自己為了禮法做了該做的事情,可是有些人卻站出來給趙璞支招了,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大太監程奎——

  趙璞並沒有因為惠帝的逝去就立刻改換身邊的舊人,因為從他的角度看來,這個程奎其實並不是個壞人。他無兒無女,什麼親人都沒有,所以也就沒有家人借勢橫行霸道的事情。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多在皇帝身邊,就算是偶爾輪休,也是在皇宮東暖閣的司禮監裏邊呆著。而且程奎這個人還是一個少有的不貪財的太監,他唯一的嗜好就是“吃”,畢竟,他作為男人的最大的樂趣已經沒有了,口腹之欲和錢財之欲就是他們唯一能夠滿足自己渴望的途徑了,而程奎選擇了食物。

  那些文官之所以隔三差五的攻擊他,其實主要原因就是因為他是個閹人,還是個掌控著大權的閹人。

  程奎也是個精明人,從先帝大喪到趙璞登基,又到現在趙璞慢慢習慣了皇帝的生活,程奎可以說是儘量的幫趙璞將身邊的事情打理得妥妥帖帖,可又沒有讓趙璞感覺到受了束縛。而且,他還不戀權,自趙璞登基開始,他有意無意的在慢慢的將自己的工作分派給曹齋處理(後者新任了司禮監掌印太監)。就連朝中那些曾經與他過往甚秘的大臣,他也果斷的與之疏遠了。

  面對這麼一個貼身伺候的人,趙璞雖然坐在那個位子上還沒有幾天,但是已經有些理解為什麼歷朝歷代有那麼多皇帝不信大臣卻信太監了。固然有皇帝本身的原因,可是大臣的“不討喜”和太監的“惹人喜愛”卻也是不可忽視的原因。

  程奎畢竟是伺候惠帝多年的人了,這些官場上的彎彎繞,他可是比趙璞清楚得多。

  “陛下,那些老大人們不讓楊侍讀入朝的原因,不過是因為現在楊侍讀從身份上來說其實仍舊是個脫了籍的前軍戶。若想要讓他們無話可說,只要將楊侍讀的身份改一改就可以了!”

  “改一改?你說恩科?”趙璞頓時眼前一亮,新君即位,大多會開恩科,要是楊鯤鵬中了進士,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加官了。

  “這……陛下,容老奴放肆,楊侍讀如若應試,文采是夠的,可是那監考的官員,到時候是否能夠筆下留德卻又是一回事了。”

  趙璞楞了一下,可是這確實是個問題,很明顯那群人是反感楊鯤鵬的,可是開恩科,從主考到閱卷,卻又都是掌握在那群人手中。想要讓楊鯤鵬名落孫山,還不是擺擺手腕就好的事情?瞭解的點點頭,趙璞抬頭,示意程奎繼續朝下說。

  “老奴指的是國子監,只要楊侍讀在裏邊讀上半載,到時候雖然比不上進士,可也確實是個文人了。之後,若是將楊侍讀外放,做一任知縣,那又正好符合了我朝內外皆曆*的祖制,到時候也就堵住了老大人們的嘴了。”

  不用說,趙璞大喜,當即採納了程奎的建議。然後又跑去和一群老臣一陣討價還價,這次總算是取得了勝利。

  其實一干大臣也都是老姜,自然看出來了趙璞懷的是什麼心思。可在他們想來做一個“未來可能”有發展的國子監監生,絕對比做一個翰林院修撰要安全的多。因為怎麼說前者比後者距離皇帝要更遠,而且……國子監可是住校的!

  想來皇帝少年天性,八成是喜新厭舊的,這麼一個兒時玩伴,用不了十天半個月就忘到腦後去了吧?

  幾方共同作用下的產物,楊鯤鵬那個六品的小官連官服還沒看見呢,就直接被貶到國子監來了。而且他還是整個國子監最不受人待見的例監——

  他老弟那個千戶的五官銜是算不得的,而他又不是生員又不是舉人,所以只能把他歸在捐資入學……

  而在國子監內部,因為楊鯤鵬本人的出身,外帶吳鎮老先生對楊鯤鵬“品性”廣而告之的宣傳,最後再加上“此等卑劣人物竟然能夠親近陛下”由此產生的嫉妒,可以說還沒入學,他就老師同學樹敵頗多了。

  可是楊鯤鵬本人顯然並不知道這一點,這是個沒有牛津沒有哈佛的世界,而國子監對於這個時代的亞洲諸國而言,就是最牛的牛津和最被哈的哈佛,說實話楊鯤鵬對於進入國子監還挺期待,挺自豪的。

  此外,更加讓他高興的是,子震就要來了!想到這裏他不由得對趙璞又是感激又是慚愧,在他本人沒有提出任何要求的時候,趙璞登基之後動用錦衣衛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馮子震還有曾經在家鄉的一干孩兒軍徵召入了錦衣衛,而這支錦衣衛小隊如今正在快馬加鞭的朝順平而來!

  想想自己搬離皇宮時,趙璞看著他的眼神,楊鯤鵬火熱的心情陡然降了溫。那個人雖然現在貴為一國之尊,可是看他被眾多宮人侍衛簇擁著,楊鯤鵬卻能感覺到從趙璞身上傳來的深切的孤獨……

  孤家寡人,原本楊鯤鵬只是覺得電視裏那些皇帝這麼自稱做作而又虛偽,但是當一個和他異常熟悉的少年也走向了這個位置,他忽然能理解一些了!

  懷著有些瑕疵的美好心情,楊鯤鵬進入了國子監,他進入的是律學*班(這裏很多稱呼用古代的稱為很彆扭= =我寫這彆扭,大家看著更彆扭,所以我略微改了一下,幸好是架空,我可以沒有心理負擔的更改),不過那位來接待他的齋長(同班長)楊雲,不知道是不是楊鯤鵬的錯覺,總覺得齋長看他的眼神有點幸災樂禍?

  分配了宿舍,對於擠過現代八人男生宿舍的楊鯤鵬來說,國子監的四人宿舍可是夠整齊夠寬敞的了。楊雲遞給了楊鯤鵬一本不算薄也不算厚的書,楊鯤鵬雙手接過一看《國子監規》。

  “你是新生,有兩日的時間讓你熟悉整個國子監,包括熟背這本規矩,從第三天正式上課起,你要與其他同學一樣每日清晨回答教官(國子監裏的老師)提出的問題。”

  “多謝齋長提醒。”

  楊雲看了看楊鯤鵬,總算那眼神不再是幸災樂禍了,只是帶著點好奇:“你倒是和傳聞的不太一樣。”

  “傳聞?”

  “具體的不用我說,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知道了。”楊雲略微沉吟,抬頭四下看看,確定四下無人這才拍拍楊鯤鵬的肩膀道,“不管教官還是同學,你都小心點。”

  語畢,楊雲快速離開了。

  楊鯤鵬皺了皺眉,不知道這個楊雲是別有用心,還是真心警告。略微猶豫最後秉承著“小心無大錯”的想法,決定乾脆不出去熟悉地形了,而是儘快將這個什麼《國子監規》背熟。

  翻了沒兩頁,楊鯤鵬的臉色頓時變綠了。“恪守規矩,工、農、商、賈皆可言之一切軍民利病,惟生員不可建言”也就是變相的莫談國事,他倒是可以接受,畢竟國子監裏邊大多是官員勳戚子弟,不談國事對於穩定朝政有一定的好處。

  可是那什麼“生員但有所問,必跪而請授”,這意思是問問題的時候必須跪下問,這點就讓楊鯤鵬有些無法接受了,他在皇宮裏都沒怎麼彎過膝蓋,難道跑到這裏就要一天照三頓飯的跪?

  再往下看,這國子監裏竟然還有一個專門的繩愆廳,這個部門的地位類似於他前世學校的教務處,但權力比教務處可是比教務處大了不知多少倍。這地方有獨立懲罰學生的權力——痛決、充軍、吏役、枷鐐終身、餓死、自縊、梟首示眾,這些本來應該是屬於官府的權力,這個繩愆廳卻一樣擁有,而且懲罰對象,還是一群學生!

  楊鯤鵬有一種前途堪憂的感覺,不知道現在再去和趙璞說他想當那個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可不可以?

  到了中午,沒人來叫他吃飯,還好楊鯤鵬來的時候因為好奇在街上買了點小點心,勉強可以給自己填個五分飽。

  等到下午,眼看著他都快把《國子監規》背完了,而肚子也開始再次抗議的時候,門外突然有了聲響,一胖一壯兩個穿著書生服的青年走了進來。

  胖的就是一個白白胖胖的胖子,兩隻手攏在一起,臉上保持著笑面佛一樣樂呵呵的表情。看著不像個國子監的生員,倒像是個和氣生財的商人。

  另外一個則讓楊鯤鵬想起了自己孩兒軍裏的趙大石,又高又壯皮膚黝黑,走起路來自有一番威勢,比楊鯤鵬還像是行伍出身……

  看他們年紀絕對不是國子監的教官,不過楊鯤鵬還是立刻從床上站起來,朝著兩人施了一禮:“二位學兄好。”

  那兩人整齊劃一的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然後胖子連忙拱著手湊了過來:“這位就是楊公子吧?久仰久仰~在下錢舒雲,與楊公子同在律學。”

  “不敢稱公子,錢學兄稱一聲學弟便好。”

  “哦?呵呵呵,那在下就拖大了。”

  “好說好說。”楊鯤鵬正和胖子客氣著,忽然房中一陣擂鼓般的響聲,錢舒雲扭頭朝著窗外看去,“天還晴晴的就怎麼就打雷了?”

  “……”楊鯤鵬頓時臉紅,後邊一直板著臉的黑臉酷哥嘴唇也略微一抖,扯出一個淺淺的笑。

  “說起來,我老錢還真有些餓了,兩位同窗也一起吧。”錢舒雲用雙手托托肚子笑著拉著兩個人走了,一邊走還一邊為楊鯤鵬介紹黑臉酷哥,“他是南宮沉,你可別被他這張臉騙了,他這人其實不錯,就是不善言辭。”

  南宮沉和楊鯤鵬又是一陣客套,然後就在錢舒雲的嘮嘮叨叨中來到了飯堂。楊鯤鵬除了知道在哪吃飯外,還知道了他那間宿舍裏幾個室友的具體情況。

  首先就是笑面佛錢舒雲,他還確實是個商人出身,早年中了舉人,他本無意繼續科舉,想要繼承家業,可是卻被老爹死活弄來了國子監,雖然身份上他是舉監,按說該是國子監學生裏的上層階級,可是和楊鯤鵬一樣,因為出身問題反而被其他學子疏遠。

  而他眼前的黑臉酷哥南宮沉還有另外一個名叫夏鼎的同學,則都是蒙蔭入學,南宮沉因為過分嚴肅不苟言笑,所以一樣不被眾多教官老師所喜。至於夏鼎貌似是因為入學之前名聲不好,曾和人當街毆鬥,險些進了順天府大牢,這種“有辱斯文”的蔭監子弟,自然也是被隔離在外的對象。

  很明顯這是國子監方面把四個刺頭放在一起了!

  ××××

  馮子震帶著眾人一路風塵到了順平,去錦衣衛衙門交了令後,竟然有一個李姓千戶出來熱情非常的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座院子。

  “這是楊大人去國子監前親自選定的房子,小了點,可是佈置精巧,絕對住的舒服,而且其實我家就在隔壁,有什麼需要,隔著牆喊上一嗓子就好!”

  他們這群人最大的也就是馮子震,從小長在軍戶屯田之地,連大同府都少去過,如今進了這座宅子早就看的眼花繚亂,再聽這千戶說,這竟然還是“小了點”的房子,不由咋舌不已。

  “李大人,不知我家公子什麼時候能回來?”馮子震對於住在什麼地方倒是不在意,他關心的只有楊鯤鵬而已。

  “你們也算是趕得巧,再過幾天就是八月十五團圓大節,國子監上下也是放假的。到時候他就能回來了。”

  “多謝李大人了!”

  “這事你謝我幹什麼?”李千戶不由失笑,“過節放假又不是我定的,鯤鵬要是知道你為這事謝我,不知道怎麼給我臉色看呢?好了,我也不打擾你們了,一路勞頓你們也快歇著吧。對了,這個是鯤鵬托我給你們的。”李千戶放下了一個沉重的小包裹,瀟灑的走了。

  馮子震打開包裹,裏邊是個棗木的小盒子,盒子裏一邊放了十個五兩的銀錠,另一邊則都是散碎的銀角子。馮子震淡淡一笑,抓了一把銀角子放在了孔三手裏:“分給其他人,留幾個人看家,剩下的人出去玩吧。”

  “多謝馮大哥!”眾人頓時歡呼,馮子震笑著加了一句,“天黑前回來,不准去找女人,也不准惹事!”

  “知道了!知道了!”一群小子們應和著,從邊上花壇裏折了些草葉抓鬮,無奈抓到最短三根草的被留下看家。被留下的三個小子倒也沒覺得多失落,反正今天晚上休息好了,明天更能痛痛快快的玩一天,而且兄弟們也不會忘了他們,自然會帶些好東西回來。

  馮子震招呼著三個留下的開始收拾屋子。其實沒人住的這段時間,房子都是由那個李千戶分派自家僕人照顧著的,所以大的掃除根本不需要,只是小打小鬧一下就可以了。

  而馮子震自然要去正屋收拾楊坤鵬的房間,床帳是拉起來的,被褥折疊得很整齊,枕頭底下還放著一根短棍,床頭放著幾個裝滿了鐵砂的小沙袋,就算分開了兩年,可是楊坤鵬的生活習慣還是沒有變……馮子震聽李千戶說聽說楊鯤鵬沒能在這裏住幾天就去國子監了,可是這裏,他的氣息卻是清晰無比!

  伸手摸了摸床褥,一股熱流順著指尖灌注進了全身,馮子震哆嗦了一下,明顯的感覺下身硬了起來!

  不只是因為情欲還是因為羞澀,馮子震的臉憋得通紅,他猶豫了一下除了靴子爬上了床,將整個身體埋進擺在一邊的被子裏,嗅聞著被褥清爽的氣息,他的呼吸卻越發的急促——

  衣帶被解開,馮子震一隻手揉捏著自己胸前的一點,另一隻手已經探入了褻褲之中。

  原本……公子還在時……就是這麼摸我的……

  咬著嘴唇,鼻腔裏卻仍舊溢出難耐的呻吟,馮子震緊皺著眉頭,恍惚間碰觸他雙手已不再是自己的,而是一雙帶著厚繭的略小的手!

  “公子!”手中的動作越發加快,一聲低沉的嘶喊之後,粘稠的液體汙了他的褻褲,“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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