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顧南這一系動作實際只用了短短幾秒,身後的顧父看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扶著顧文舒從地上站了起來,而顧文舒的腿已經安然的踩地上,就像沒受過傷一般。
兩個還來不及說話,顧南的腦袋就被顧文舒一把按下,一顆子彈嗖的一聲從上空飛過去,啪的一聲將半開的薄木門打了個對穿。
「快走。」顧文舒知道肯定是對方已經反映過來派往這邊來了,他一把抓住試圖給他肩膀療傷的顧南,動作迅速的往前撲出去。
顧南跟著顧文舒疾跑的途中,猛然想起被他丟身後的親,他慌張的扭過頭去,卻發現對方早就隨著自己的步伐緊跟而上。
接觸到父親緊張、擔憂的神情的時候,他心底裡卻不由彌漫出一股複雜的情緒。
可惜現的情況並不由得他去多想,顧文舒一腳踹開擋路的路障的時候,才一抬頭就看到一排黑乎乎的槍口對準了自己,顧文舒驚駭的一把抱住身側的顧南,子彈脫離槍口的那一刻滾入一旁的小巷裡。
顧文舒緊靠水泥牆上喘息,因為失血,此時的他僅僅只是奔跑就無法平復呼吸,不能這樣下去,顧文舒順著牆壁滑落到地面上,從包裡翻出用剩的繃帶,用牙齒和另只手將傷口紮緊,勉強起到止血的作用。
但同時,這樣的做法因為緊壓住傷口,要不是他比常多出十幾年的經歷,恐怕此刻早就忍不住嚎出聲來,不過即便他忍住了喊聲,但是臉色卻越發慘白,整個幾乎一推就倒。
「說,他這樣還能走麼?」顧延早一開始顧文舒領頭的時候,一家就躲進那個小巷裡,此刻見到顧文舒的模樣,於是小聲的詢問道。
「顧延。」顧南忍不住抬頭瞪向顧延,眼底帶著責備,要不是此刻顧文舒幾乎半個身子都靠他身上,他一準上前教訓自家弟弟。
「怎麼了,問問還不行麼?」自家都身邊的事實,給顧延添了許多底氣,此刻被顧南一說,一路上的不滿一下就爆發出來。「這肯定不是鎮上的,看現的情況,恐怕也是和那闖入者一夥的,倒不如把他交出去。」
「給閉嘴!」
顧延的話音猛地一頓,臉頰猛地一側,微長的頭髮垂落下來。而顧南已經離開了原地,此時正氣息不順的瞪著他這個弟弟,很明顯剛剛他直接給顧延一拳。
「小南做什麼!」顧母楞了片刻猛地反映過來,立馬拽著衣角尖叫起來。「竟然為了這麼個雜種打親弟弟!」
「顧南。」眼前這種混亂的場面,加上外面迫眉睫的情況。顧文舒覺得顧母那尖叫簡直像是拿一把錘子往他腦袋上砸似的,於是受不了的低聲叫了出來。
他的聲音剛落,場面就一下安靜起來。許是顧文舒不耐之下語氣裡帶上了戾氣,也許是顧母之前得到顧父的囑託。
總之等顧南回頭去看的時候,場面便像是被顧文舒控制住了。但是此刻他並未注意到這些方面,或者說他扭頭的時候就看出顧文舒打的什麼主意。
「不答應。」
顧南此時比剛才還氣的厲害,他甚至不搭理氣瘋了的顧母,而是走過去一把勾住顧文舒的臂膀,準備重新出這條小巷。
顧文舒卻反手抓住了顧南的手臂,湊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不要。」顧南低下頭,雖然張口拒絕,但是語氣上已經漸漸軟了下來。站他邊上的顧文舒似笑非笑的看了一樣站他們身後神情頗為緊張的顧父,直看到對方站立不安之後這才開口道。「帶上也是個累贅,倒不如讓這養好傷,快去吧,不然就趕不上車。」
「樹林裡等。」顧南咬緊下唇,知道不走不行,但是他又不甘心就這樣丟下顧文舒,因此只能選出一個折中的辦法。
顧文舒用手拍了拍顧南的肩膀,算是答應了。他重新靠回牆上,微微泛白的臉上帶著笑容看著顧南一步一回頭的帶著顧父們離開了小巷。
很快外面傳來劇烈的槍擊聲,從顧文舒這個角度可以看到街道上猛然爆出的一大株綠色植物,隨著那綠色鋪天蓋地般的籠罩下來,很快顧南他們就沖到了出口。
雖然這種防守方法比較罕見,但是對方可能看出顧南他們並不是之前闖入的。因此火力只是稍稍集中了一下,沒攻擊無果之後,便放棄繼續搜尋剩下的,看的出來比起闖入者他們更意那個弄走飛機的。
顧南他們走後沒多久,領頭的那個男就扛著槍沖入了巷子裡,他陰沉著臉,狐疑的掃視了這個狹小的巷子,發現牆角處那灘血漬的時候,神情越發的低沉。
他彎腰抹了一把那血,發覺還是溫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越發複雜,之前他明明已經發現了那個傢伙,對方躲入這裡的時候就帶著將前後方堵死,原本他以為剛剛沖出來的是那傢伙,結果沒發現對方身影後就斷定對方肯定被同伴拋棄了。
可是此刻他卻站這個空無一的小巷裡,前後都是被他派來的手下,偏偏那個憑空變走他飛機的男卻毫無蹤跡。
「該死。」男狠狠的握著拳頭砸到小巷的水泥牆上,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憤怒,他死死的咬緊後槽牙,低聲吼到。「就是挖地三寸也要把給找出來!」
一個月後。
顧文舒極其狼狽的從某棟屋子的窗戶裡爬了出來,腳剛一落地,他就不敢多留的躲入空間裡,幾乎他前腳剛走,後腳一個男就沖到了他停留的位置上。
對方雙眼裡佈滿了血絲,焦躁的來回屋外走了好幾圈都未找到顧文舒之後,終於崩潰的大吼起來,「要付出代價,最好祈禱別落到手裡!」
顧文舒坐空間裡的草地上喘著氣,剛剛那短短的幾步路所帶來的危機幾乎耗光了他所有的精力。
其實原本他以為情勢不會嚴峻到這種程度,應該說這一個月他幾乎每天都只能挪動幾步路,因為空間是固定他消失的地方,他想著就算飛機珍貴,也不至於讓這的領頭發了狂到這種程度上。
後來他才偶然知道,蘇執言他們走後,領頭才發覺一直被他鎖屋子裡的喪屍被砍了頭,而那頭喪屍生前是他的妻子。
因為蘇執言他們早就逃離,因此他就把所有的怒火遷怒還留鎮上的顧文舒身上。
顧文舒從木屋裡找出瓶酒灌了一大口,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就預料到對方有這樣的舉動了。
這個小鎮雖然表面上如同和平時代,但他剛剛踏足於此的時候,就發現,其實這裡變相的就是一個大型的繁殖地,以類的血肉哺育喪屍。
上世也許因為顧南的緣故,他也沒少打聽過這方面的事,不斷的外出任務的時候,他也接觸過不少這樣類似的場面。當時因為那時候即便被喂以大量類的喪屍,也並未有什麼太多的變化。因此他原本以為這種用類餵食喪屍的舉動是無效的。
直到,他碰上恢復類意識的喪屍是之前這種場面中碰到過的其中一頭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或許這種方法是有效的。
珍愛的變成喪屍,這種讓無法接受的事實和悲痛,他比誰都清楚。如果鎮上這頭喪屍他遇到的話,或許會制止蘇執言的行為。
但是此刻的他,雖然覺得愧疚,卻必須為了自己也為了顧南而活下去。
顧文舒等到半夜,這才敢小心的現出身影來,原本之前他是不敢一天之後就出現,這一個多月的抗戰,對方差不多已經摸清他有空間這件事。只是之後他將出現的時間不規律的變化之後,此刻一天之後出現反倒是最安全的舉動。
腳剛落到地面之後,顧文舒就不敢停留的邁腿往來時的路疾馳而去,跟那夜間中那陰暗的小鎮拉開距離之後,才微松了口氣。
原本顧文舒沒想到會拖上一個月的時間,此時卻只能儘快往回路趕去。很快顧文舒就跑到了之前大家停留過的地方。
卻僅僅只是發現一個熄了火的火堆,他用手抹了抹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