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十九
與此同時,姜世翀和劉昆正身處在新肖家村同樣開闊的庭院裡。與廖天驕和佘七ㄠ所見不同的是,大門關閉後,他們並沒有看到一口井,而是看到了一排屋子,遠遠地佇立在整個牆中世界的盡頭。
劉昆疑惑道:「這什麼設計啊,這麼浪費地方。」
姜世翀卻從左到右看了一圈,本來只是顯得顏色較淺的瞳仁在一瞬間變成了原本的綠色,其中銀灰色的細線分明無比,隨後,他眨了一下眼睛,那顏色又恢復了平淡無奇的褐色。
「老劉。」姜世翀說。
劉昆「啊」了一聲,還是第一次聽到姜世翀這麼喊他,有點意外。
姜世翀說:「你別進去了,一會我自己回去。」
劉昆說:「這怎麼行,張局吩咐我……」
姜世翀說:「我會跟張志忠說清楚的。」
劉昆拚命搖頭:「不行不行,幫你就是我的活,我怎麼能隨便撂挑子。」
姜世翀說:「你幫不了我。」
劉昆眉頭微微一皺,顯然有些不高興,但還是說:「不管幫不幫得了,我反正是不能走的。」
話才說到這裡,但聽身後傳來「砰」的重重一聲,兩人同時回過頭去,不遠處本來打開了一條縫的大門重重合上了。
姜世翀微微歎了口氣:「遲了。」
劉昆說:「什麼遲了?這門怎麼關了?」他走回去去,想要試著打開那兩扇門,然而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整扇門上竟然沒有一個拉手的地方,那兩扇門就如同鐵板一樣光滑平整,嚴絲合縫。
「喂!」劉昆拍了拍門,「長生、長壽,把門開一下,聽到沒有!有人嗎?」劉昆把手都拍紅了,但是外頭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
「搞什麼啊?」劉昆嘟噥著回來,臉色已經有些變了,甚至伸手在後腰上按了按。
姜世翀看了他一眼說:「算了,你跟著我吧。」他率先邁開步子,往那棟屋子走去,劉昆倒也沒怎麼猶豫,戒備著跟了上去。
「姜兄弟,」劉昆說,「這裡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啊?」他搓了搓胳膊,覺得周圍好像越來越冷了。
姜世翀「嗯」了一聲,他看到了許多的死氣,地面像是被煮開了一般,一縷縷的灰色死氣從他們的腳底升騰起來,漂浮在空中。有死氣,很多死氣,但卻沒有看到一個鬼魂,這顯然很不對勁。
劉昆說:「姜兄弟,我怎麼覺得周圍這麼冷啊,你……你幫我看看,是不是有……有那個……」
姜世翀看了劉昆一眼:「暫時還沒有。」
劉昆:「……」暫時還沒有,就是不排除接著會有吧。
兩人這麼說著,已經走到了那棟屋子的門口。這屋子是一整排的平房,都是木頭建造的,樣式古樸,已經很陳舊,正中一扇門正對著大門口,牢牢關著,也不知道裡面到底有什麼。姜世翀毫不猶豫地走上前去,就要推門,劉昆嚇得手都有點哆嗦了,從後腰拔出槍來,打開了保險栓,指著那門口。
「你、你小心點。」劉昆說,「萬一有什麼出來就往旁邊躲,我怕開槍傷到你。」
姜世翀說:「沒關係,槍打不死我。」
劉昆說:「別逞強……」
姜世翀又補了一句:「我本來就是死的。」
劉昆掏了掏耳朵,覺得自己好像幻聽了。就在這時候,姜世翀猛然拉開了那扇屋子最中間的門。
「喀拉拉」,一道驚雷劈過,嚇了劉昆一跳。
「怎麼、怎麼回事?」他下意識地將槍口指向了天空,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幹出了蠢事——只是變天了。
只是變天了……嗎?
姜世翀飛快地看向屋內,然後他快步走了進去。
「怎麼了?」劉昆平舉著槍,小心地掃著四周,亦步亦趨地跟進去,確定身後沒人後,才轉過身來。
一道霹靂劃過。
「別看!」姜世翀沒來得及阻止劉昆。劉昆的臉僵在了那裡,在發出幾聲反胃的聲音後,劉昆勉強嚥下了想要嘔吐的衝動。
「這、這是……」劉昆的音調都變了。
姜世翀已經走過去了。這整排屋子就是一個大通間,除了大門口以外,沒有一個窗口,因此到處都顯得黑漆漆的,但是在姜世翀眼裡卻看得很分明。正對著門口的地方擺著一個像是關押野獸用的籠子,籠子裡血跡斑斑,一個「人」就著靠在欄杆上的姿勢,「坐」在那裡。但,這個人已經死了,不僅死了,他的血肉都已經沒有了,那只是一張被不知什麼東西撐開來的人皮。最糟糕的還不是這個,這張人皮,姜世翀認識。
是陳斌。
※
「我去,這是下過流星雨了嗎?」廖天驕望著眼前的一切驚歎。
沒想到,這口井的井底沒有多少水,卻有一個地底通道,他和佘七ㄠ沿著通道走了一陣後,居然來到了一個開闊的空間之中。彷彿穹洞一般的空間頂上,懸垂著不知名的植物莖稈,像是螢火蟲一樣的幽綠光點在這裡穿梭往來,而在他們的面前,則是許許多多的石頭,東一塊,西一塊,密密麻麻,到處都是。
佘七ㄠ看了一會說:「這可能是個陣。」
廖天驕說:「嗯嗯,毫無疑問是個陣。」
佘七ㄠ看了他一眼說:「別跟佘爺說話。」
廖天驕:「……」
廖天驕說:「好了,別生氣了好不好,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是我錯了。」把電視上看的哄女朋友的方法拿出來了。
佘七ㄠ說:「你錯在哪裡?」
廖天驕心想,我哪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啊,我們之前不是還聊得好好的嗎?
佘七ㄠ說:「想不出來就閉嘴。」
廖天驕抱住佘七ㄠ大腿說:「別,我想跟你說話啊!你就原諒我吧!」
佘七ㄠ:「→_→」
廖天驕又仔細想了一下,記得佘七ㄠ最後氣沖沖扔下的那句話,遂試探著說:「你跟趙嘉悅、小方和jsking都是不一樣的?」
佘七ㄠ怒道:「還問號?」
廖天驕馬上道:「完全、完全不一樣,他們是朋友,你是我未婚夫!」
佘七ㄠ這才舒坦點了的樣子說:「還有呢絲?」
廖天驕抓狂說:「怎麼還有啊!」
佘七ㄠ說:「行了閉嘴。」
廖天驕說:「我剛剛回答出了一半!」
佘七ㄠ說:「那我只跟你交流工作上的事,其他免談。」佘七ㄠ說,「你剛剛說你懂陣?」
廖天驕心想,好吧至少有點進步了,佘七ㄠ這人就是面冷心熱,刀子嘴豆腐心,只要他鍥而不捨地狗腿……哦不,鍥而不捨地獻慇勤,大概過一陣子他就會不生氣了。想到這裡,他馬上回答道:「懂懂懂,天罡北斗陣、真武七截陣、十八羅漢陣什麼的我都看過,武俠小說裡就有,遊戲裡也常有。」
佘七ㄠ自己嘀咕了一聲:「佘爺就特麼不該高估你這個愚蠢的人類的智商絲!」說著,惡狠狠地掐了廖天驕的臉一把。
廖天驕「嗷」了一聲,委屈地揉著腮幫子嘀咕:「我說你能不能改改這個毛病啊,老是捏我臉,以後我睡覺會不自覺流口水的!」
佘七ㄠ說:「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小孩子啊絲。」噎得廖天驕半天說不出話來。
佘七ㄠ說:「行了,你在這等著,佘爺進去探探。」
廖天驕只來得及說了句「小心」,就看佘七跟只大鵬鳥一樣飛了起來,掠進陣中。果然,佘七ㄠ都還沒有踏足,只是進入了那個範圍,整個空地上的石頭就晃了一晃。廖天驕揉揉眼睛,確信自己沒有看花眼,那些石頭的位置動過了,跟著,所有的石頭就都飛了起來,漂浮在半空中,變成了一個懸浮的陣。
佘七ㄠ冷笑一聲說:「彫蟲小技!」手腕一轉,烏銀橫空出世,一鞭子就將眼前的石頭擊了個粉碎,但他這一下卻似乎是捅了馬蜂窩了,緊跟著所有的石頭都飛快地移動起來,空中頓時滿是「嗖嗖嗖嗖」的聲音。廖天驕在下邊看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想喊佘七ㄠ小心這裡、那裡、前面、後面,每次還來不及喊出口,佘七ㄠ已經飛速地移位到其他地方去了。
空中光影交織,交鋒的聲音四處亂響。很快廖天驕已經什麼都看不清了,他只能看到烏銀上那道銀線的閃光在空中交織成了一片密不透風的網,一會出現在這裡,一會又出現在那裡。無數的石塊飛快地被粉碎,一片片地掉下來,但是到了地上後,又像是被看不見的手捏到了一起一樣,重新聚合成一個新的整體,再度浮起來,接著進攻佘七ㄠ。因此,雖然佘七ㄠ好像始終佔據主動,但是對手卻從來沒少過,也從來沒有前進過。
廖天驕看了一會心道這樣不行,這個陣不是這樣破的,於是在下面喊:「佘七ㄠ,回來!」
佘七ㄠ的聲音在空中掠過,似乎有些微惱,他說:「閉嘴,這種陣法,佘爺分分鐘破給你看!」
廖天驕無語,心想這傢伙傲嬌的脾氣什麼時候不發,偏偏這個時候發。他知道佘七ㄠ要面子,如果不攔他,估計還得跟那些石頭僵持下去,於是只好自己想辦法。
要破陣,就得知道是個什麼陣吧,雖然他沒見識過真的陣,但多看看沒準就能注意到什麼呢。於是廖天驕很努力想看清整個陣法的樣子,可惜他現在人太矮,那些石頭又到處亂飛,所以什麼也看不清楚。他就努力地蹦啊蹦啊蹦,跳了也不知道多少下後,忽然聽到「啪」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從他包裡掉了出來。廖天驕低頭一看,只見地上有一截褐色的枯木頭,他正在納悶這東西是哪來的,就見那截枯木忽地光芒一閃,瞬間就變成了一根纏繞著籐蔓的手杖。
單寧的手杖?廖天驕腦中靈光一現。
剛好佘七ㄠ飛過廖天驕身旁,足尖在地上點了一下,廖天驕想也不想,猛然撲上去,一把就抱住了佘七ㄠ的小腿,跟著就聽「咚」的一聲,地上騰起了一大團煙霧,石頭們靜止了一會,然後紛紛落回了地上,聲音就如同落雨一樣。
廖天驕看了看自己造成的結果,很自覺地鬆開手,蹲到旁邊抱住了腦袋。下一秒鐘,佘七ㄠ就跳了起來,破口大罵:「你這個巧克力威化腦殼裡滿腦子麻辣小龍蝦的愚蠢的人類,沒事幹抱佘爺的腿幹嘛啊絲絲絲絲絲!」
廖天驕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在看到佘七ㄠ那個塌鼻樑好像被地面拍得更塌了以後,忍不住在心裡默默地淚流,他錯了,他真的錯了,他把自己的未婚夫弄得更醜了,這太特麼不人道了!佘七ㄠ看廖天驕抱著頭的樣子,還以為他真的在反省,最後沒奈何地深深吸了口氣,走過來說:「起來,說到底幹嘛把佘爺拖下來!」
廖天驕緊緊抱著腦袋說:「你、你別掐我哦!」
佘七ㄠ說:「我不掐你。」
廖天驕才鬆開手,佘七ㄠ就一邊一隻用力扯廖天驕的腮幫子,直扯得廖天驕都要哭出來才鬆了手。廖天驕眼淚汪汪地說:「你怎麼這樣,說好了不掐的,神怎麼可以騙人!」
佘七ㄠ說:「你沒聽完全句,佘爺是說我不掐你我就不姓佘絲!」
廖天驕說:「我也是為你好啊,這陣法顯然不是靠硬闖就能過去的嘛!」
佘七ㄠ說:「你以為佘爺是白癡啊絲絲絲,佘爺不是說了去探探嘛,剛剛佘爺就是在試圖摸清陣法的規律,否則怎麼找到破解的門路啊絲絲絲絲!」
廖天驕小聲說:「我怎麼知道啊,我看你一副開山怪的樣子……」
佘七說:「你說什麼!」把廖天驕嚇得一哆嗦。
廖天驕說:「我我我說,我發現這個可能有用處!」趕緊把單寧的手杖遞了上去。
佘七ㄠ「咦」了一聲說:「我下的封印怎麼破了。」
廖天驕心想,果然這根手杖是大爺你放進來的啊,我說我的包怎麼那麼重,感情你放了那麼多東西在裡頭。
廖天驕說:「咳咳,剛剛它自己掉出來後恢復了原樣。」
佘七ㄠ將那根手杖接過來看,忽然眼神一凜:「怎麼又有靈力了?」
廖天驕抬起頭來看,只見那根手杖在佘七ㄠ的手中居然散發出了一層淡淡的光暈,而上頭纏繞的籐蔓也似乎微微地動了動。他記得佘七ㄠ和姜世翀曾經說過,單寧的手杖在他死後已經失去了靈力,那現在是……
佘七ㄠ像是自言自語道:「難道單寧特地將這根手杖留給你就是希望你帶著它回來?」他舉起那根手杖,手杖上的籐蔓就像是有自主意識一般,緩慢地順著手杖向下攀爬起來,長長的綠色籐蘿落到地上,如同一條蛇一般微微地蠕動著,似乎在辨明方向。
廖天驕說:「這個要怎麼用啊?」
佘七ㄠ說:「愚蠢,連這個都不知道絲!」
廖天驕頓了一下,最後還是憋不住說:「上次被捆成串燒的好像不是我吧?」
佘七ㄠ惱羞成怒地將手杖重重往地上一拄說:「你說什……」
話還沒說完,突然兩人站立的地方往上重重拱了一下。
廖天驕說:「地、地震?」
下一瞬,一根粗壯的籐蔓猛然從地下破土而出,如同地龍潛行,一把拱起廖天驕和佘七ㄠ顛簸著就飛快地闖入了陣中。廖天驕喊:「啊啊啊啊啊!」
佘七ㄠ說:「喊什麼,閉嘴!」一回頭,就見所有石頭都飛了起來,密密麻麻地向他們兩人打來,這次石頭上還帶著火,一個一個像火球一樣。佘七ㄠ趕緊將手杖扔給廖天驕,再次幻出烏銀,揮舞著長鞭在空中織成一張保護網。籐蔓盤旋屈曲,上下顛簸,佘七ㄠ站在上頭卻穩若磐石,廖天驕則被顛得坐不住,撲過去就抱佘七ㄠ的大腿,本來還想騰挪移位的佘七ㄠ惱怒地看了廖天驕一眼,最後只好站在原地「辟里啪啦」地抽石頭。
這一場流星雨下得密集和聲勢浩大,但是籐蔓很快就穿過了那個陣,將佘七ㄠ和廖天驕帶到了一個新地方。
「咦,那是什麼?」廖天驕從籐蔓上跳下來,指著不遠處。
佘七ㄠ看著廖天驕奔向那裡,撿起了地上的一個包,拍打拍打了看。
「佘七ㄠ!」廖天驕喊,「快過來,這是小方的包,她來過這裡!」
「方晴晚?」佘七面色一變,快步走上去接過那個包看。包裡只剩下了一些生活用品和不值錢的符咒,有用的東西似乎都沒了。
廖天驕說:「拔骨不見了。」
佘七ㄠ忽然愣了一下說:「你說什麼?」
廖天驕說:「拔骨,拔骨不見了啊。小方一直帶著的那把寶刀,你不是也想要那個嗎?」
佘七ㄠ的腦子裡突然有什麼竄了過去,他覺得自己可能疏忽了一些事。陳斌、戚佳妍、單寧、方晴晚、拔骨、井裡類似三生石碎片的東西、廖天驕、他……是什麼呢?那條線是什麼呢?
廖天驕見佘七ㄠ陷入了沉思中,不敢去打擾他,便自己在附近小範圍的活動。
經過了剛才的大穹洞,現在他們來到了一個比較小型的洞內,不知從哪裡傳來水流流動的聲響,「嘩啦嘩啦」的,好像是一條默默流動的幽深的地下河。
忽然,「滴答」一聲,有一滴水落在了廖天驕的頭上。廖天驕抬頭看了一眼,黑幽幽的洞頂,以他的目力什麼也看不清楚。於是他往旁邊挪了挪,結果「滴答」,很快又一滴水滴了下來,落在他脖子裡。廖天驕猶豫了一下,伸手摸了一把,冷冰冰的,他謹慎地將手指湊到鼻子邊聞了聞,一股水腥氣。
還好,不是血。
看過太多超現實小說,剛剛那一刻,廖天驕還真擔心上頭滴下來的是什麼掛著的屍體的血或是什麼怪物的口水之類。還好,看起來只是普通的地下水罷了。
廖天驕又往旁邊挪了挪,「滴答」,第三滴水落了下來。
廖天驕怒了,這特麼是個什麼破地方,怎麼到處滲水。他抬腿就想靠到佘七ㄠ身邊去,然而,本來離他只有三步遠的佘七ㄠ忽然離開他很遠很遠了。
廖天驕揉了揉眼睛,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知道這裡有玄機,所以很注意地不要離開佘七ㄠ太遠,可這是怎麼回事?他明明只是挪動了兩步而已。
廖天驕低頭看去,卻見自己的腳底下不知何時已經積起了一灘長長的水漬。那道長長的水漬就如同一個人拖著的步伐,一路從佘七ㄠ所在的方向延伸到了他的腳下。
他在走,水也在走;他只走了兩步,水,卻載著他走了許多步。
廖天驕慌了,他知道出事了。
「佘七ㄠ!」他高喊。依照目前的距離,他喊的話,佘七ㄠ應該能聽到,但是廖天驕的聲音明明在洞穴裡造成了「嗡嗡」的迴響,佘七ㄠ卻一點沒聽到。
不僅如此!廖天驕驚愕地睜大了眼睛,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在佘七ㄠ的身邊還有一個幼小的身影在晃動,那是……他?
怎麼可能是他!
廖天驕拚命想要跑到佘七ㄠ身邊去,然而他只邁出去一步,忽然整個人往下一沉,就像是掉入了池塘一樣,不知從哪裡湧來的水瞬間就將他吞沒了!
「廖天驕?」佘七ㄠ抬頭。
「嗯?」面前的小人轉過頭來,「什麼事啊?」
佘七ㄠ鬆了口氣:「沒什麼。」剛剛,他好像聽到了廖天驕呼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