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疑惑
伊萊哈特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發現不遠處一名只穿內褲,渾身光著的蠻族正躺在地上,捂著自己的手指低聲叫喚著,酒精上腦後連方向都分不清楚,兩腿彎曲夾著樓梯的邊緣,姿勢煞是可笑。
幾名花王之都的服務生神情緊張的站在一旁,臉上帶著幾分不知所措,其中一位衣著貴氣一些的主事人員正板起一張臉,皺眉掃過每一個人的臉孔。
幾名服務生將頭低下,恨不得塞進地板縫內,心裡不禁暗暗叫苦,這可是店裡的大客戶,時常過來關照生意,昨晚應該是照常點了翠衣到房內服侍。按說夜裡並未發生奇異的響動,怎麼一大早的就發現這位大人如此光景?
翠衣伺候不好是一回事,他們這些人可與此沒有絲毫關系啊。
“你們怎麼辦事的,法拉爾大人躺在這裡多久了,都不知道去通報一聲?!”主事的中年男子冷哼一聲,命人上前將意識不清的蠻族給費勁扶了起來,再派一人將翠衣找來,怎麼伺候的,腦子進水了麼。
沒多一會,身上披著一件單薄床單的男人被帶到樓梯下,翠衣一邊撥弄自己凌亂的發絲,一邊揉著眼睛,輕聲抱怨道,“總管大人,什麼事情啊,這一大早的,我還要好好伺候貴客呢。”
“伺候,你伺候到馬桶裡去了嗎!”中年男子劈頭蓋臉對著花手就是一頓痛罵,若不是這身段,這手藝,這臉蛋還能值點錢,他恨不得把這蠢貨給掛到大門口做擺設。
翠衣被喝得一愣一一愣的,醒過神來,才瞧見身形狼狽的法拉爾,頓時面容失色,緊張的撲上前去,“法拉爾大人,您怎麼了,為何會在這裡。”
“你還好意思說!”中年男子忍住心中的怒氣,這名蠻族性格陰沉,背景又硬,他們平白無故的,也不想招惹到對方,“快把大人扶回房間,好好治療,再出了什麼岔子,唯你是問!”
其他的事宜,要等法拉爾清醒之後,才能下達指示。
翠衣咬咬牙,昨晚被折騰了一宿,別說為蠻族治療,就連想給自己先療療傷都無力驅動治愈因子,但此時不適合提這事,他面上不顯,反而抬頭笑了笑,“主管大人,您不必擔心,這次定不會再給您添麻煩的。”
中年男子不耐煩的揮揮手,對此番話不置可否。
幾名服務生幫忙翠衣將黑壯高大的蠻族給抬回了高等治療室,主管看著對方扭擺著腰肢遠去的背影,心裡不屑的暗想道,同為花王之都的頭牌,還是紅衣讓人省心些。
這也不是逼良為娼的地,花手不願意做出格的生意,沒人能光明正大的強行逼迫。
“伊萊哈特大人!”有人在中年男人的背後似乎看見了什麼,不由得出聲低呼道。
男人微微頷首,徑直走下樓,朝門外走去。
“大人您慢走,日後歡迎再來。”中年男人神情驟變,眉眼瞬間舒展開來,搓著手,一臉笑意的將蠻族送出了門外,這可是真正的貴客,氣勢逼人,若留得下來,還怕花王之都地位動搖麼。
他一邊轉身往回走,一邊仔細的想了想,一時倒記不起昨夜是誰服侍了這位大人。
“昨晚是紅衣接的客?”中年男子摸摸下巴,那些青稚的花手貴客一般都不太看得上,這是花店,提供治療師服務的地方,誰吃飽了撐的想花錢讓傷口再痛一陣。
“主管大人,似乎是來自小花堂借調的那位,叫林峰的。”一名青年附在他耳旁說道,昨晚很早就被小花堂的人把客給搶了,所以許多花王之都的花手們反倒是沒有看見伊萊哈特大人的身影。
“林峰,上次隨行的那人?”
“正是,伊萊哈特大人已經光顧他好幾次了。”青年的話語中帶著難以掩蓋的酸意,一次的價碼他不清楚,但肯定不低,接二連三的,哪還用再去接其他客人。
“……這倒是有幾分本事。”中年男子沒繼續說什麼,各憑各的本領吃飯,沒道理眼紅別人的,就非得奪過來,市場這麼大,一家也是吃不下。
但伊萊哈特大人是上頭指名要好好伺候著,他們也沒辦法,只能按指令辦事,不怪那個叫林峰的倒霉,花王之都看上的客人,還真沒搶不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