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若亞的婚禮
防護罩外面的人看到這一幕,都非常驚奇。
那幾朵花似乎是含有腐蝕液體的腐蝕花,這種花裡面的液體腐蝕性很強,但也就只能腐蝕一小塊地方而已,基本上被植物團團圍住的趙淩宇不可能被這幾朵小花傷到。梅卡倫突然扔這個就讓人不解,更讓人不解的是,他現在又把扔出去的給收回來了……
外面的人以為這是梅卡倫自己做的,因而驚奇,梅卡倫卻是受了驚嚇,然後第一時間啟動了防護罩。
他的異能一直在流失也就罷了,腳下的植物竟然還被別人控制了!
趙淩宇莫非還是植物系異能者不成?但這怎麼可能!
梅卡倫整個人都僵硬了,只能祈禱自己身上的防護罩足夠好用,然而他身上的防護罩突然「啵」的一聲,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破了……
「轟」的一聲巨響,眼睛瞪得非常大的梅卡倫所在的地方猛地炸開,原本好好站著的他,瞬間就被炸成了碎片。然後就像是連鎖反應一樣,困著趙淩宇的植物巨繭也炸開了,露出了裡面毫髮無損,只是像之前一樣衣服有些破碎的趙淩宇。
被炸開的植物散落一地,趙淩宇站在中間,眼裡的驚訝一閃而過。
之前梅卡倫的異能,確實是他吸收的,他吸了那些異能,卻沒有融合,而是凝聚在自己面前。
他知道梅卡倫情急之下,肯定會有別的手段,因此也就打定主意要用梅卡倫的這些能量,去攻擊梅卡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結果,梅卡倫竟然自己炸開了,他只能用梅卡倫的能量把困著自己的植物給炸開……
這叫什麼事兒?
一時間,趙淩宇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
外面所有看著這場打鬥的人也同樣茫然。梅卡倫之前氣勢洶洶,實力強勁,怎麼一轉眼,就被炸死了?
如果是趙淩宇把他炸死的也就罷了,他竟然是自己扔了幾顆偽裝過的炸彈,然後把自己炸死了……
莫非他在炸彈扔出去之後良心發現,然後就又把炸彈收回來了?
或者他是把炸彈扔出去之後,發現炸彈沒炸以為啞火,就收回來想要看看?
不可能吧?這種動畫片裡炸不死的腦殘反派才會幹的事情,梅卡倫怎麼會幹?!
可是……炸彈確實是梅卡倫扔的,也是他控制自己腳下的植物收回來的……
驚訝過後,所有人又看向了戰場。梅卡倫和梅卡倫站著的樹都已經被炸沒了,地上還有個焦黑的坑,這炸彈雖小,威力卻不小,就連周邊的防護罩都受了波及,而趙淩宇周圍那場爆炸的威力同樣不可小覷,他周圍的植物,甚至都已經成了粉末……
「趙淩宇,這場比賽不能用異能以外的武器,你私藏炸彈?」突然有人大聲道,直接將一項罪名安在了趙淩宇身上。
剛才所有人都看到梅卡倫用炸彈了,但梅卡倫已經死了,自然沒辦法追究……
「我沒用炸彈。」趙淩宇道,他身上的乾坤袋裡當然也有不少裝備,但他剛才真的啥都沒用。
「難不成你還有特殊異能能造成爆炸?」站住來質問趙淩宇的人又問。
就在這時,坐在懸浮臺上的雷蒙德突然靠近防護罩,然後伸手在早就搖搖欲墜的防護罩上面一碰……防護罩頓時就消散了。
「真敗家……」坐在雷蒙德身邊的金斯笑道,然後就感受到了防護罩裡面傳出來的能量,同時表情怪異:「怎麼可能……」
防護罩沒了,他們也就感覺到了趙淩宇身邊還沒平穩的能量的氣息,這能量確實不屬於炸彈,而屬於異能,這也就罷了,這異能……竟然是屬於梅卡倫的。
之前還叫囂著趙淩宇不按規定使用炸彈的那人,頓時就沒聲音了。
「梅卡倫應該是在那些植物裡放入了大量異能想要殺死趙淩宇?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把自己炸死了,趙淩宇卻一點傷都沒受?
「你是不是用了什麼邪門手段?」又有人看向了趙淩宇。
「剛才是怎麼回事,大家應該看的很清楚,至於邪門手段……之前這位朝我攻擊的時候用的很多植物都有致幻作用,說不定他自己中招了。」趙淩宇面無表情。
所以……梅卡倫真的是自己把自己弄死了?
在場的人都有些理解不能,卻也知道趙淩宇恐怕不好惹——就算梅卡倫是自己把自己弄死了,趙淩宇在他的攻擊下毫髮無傷也足夠驚人。
「讓機器人把這裡收拾一下,婚禮就要開始了。」雷蒙德道,不滿地看著自己面前一片焦黑的花園和各種已經枯萎的植物。
「雷蒙德元帥,收拾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這些植物都帶有毒素。」趙淩宇道,那個梅卡倫不知道是異能發生了變異,還是本身是雙系異能,最後將植物的性狀全都改變了……
「多謝。」雷蒙德點了點頭,凱斯卻已經熟門熟路地找出一個頭盔一雙手套戴上,然後開始收集各種材料。
這位研究狂人的身後,克羅恩面無表情。
梅卡倫就這樣死了,死的莫名其妙,而他的死也再沒人提起,婚禮正式開始。
若亞的結婚進行曲響起的時候,趙淩宇的目光卻落在周圍的草地上,他的目光緩緩地各種植物上劃過,似乎是在找著什麼。
剛才他感覺到了許些靈力波動,更重要的是,他覺得任生就在身邊。這是一種非常玄的感覺,偏偏他覺得這就是真的。
地底下,任生抱著一截樹根,狠狠地吸收了一下周圍的養料。
剛才他真的被嚇了一跳,幸好逃得快沒受傷!
這會兒,婚禮竟然是在還沒被破壞的半個花園裡舉行的……他是不是也能去看看?
找到趙淩宇的氣息,任生偷偷探出了兩片葉子,還縮的只有小拇指指甲蓋那麼大。
趙淩宇低頭看到自己腳下的植物,嘴角抽了抽,挪動位置讓他待在了自己的兩隻腳之間。
任生抬頭「看」了一眼,撇了撇嘴:「流氓!」
腹誹了趙淩宇幾句之後,任生又安分了。
趙淩宇這傢伙很聰明,現在突然站在他上面,絕對是發現他了……雖然他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錯事,但下意識就覺得自己需要小心一些。
卷住之前幫自己弄死了梅卡倫的那棵樹的一截樹根,任生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截根,然後紮破趙淩宇的鞋子,在趙淩宇的腳上劃起了圈圈。
他以前看過的描述夫妻相處的書上寫了,很多小動作都能增加夫妻親密度!
趙淩宇一動一動,嘴角卻忍不住抽了抽,花了不少功夫,才讓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婚禮上。
若亞的婚禮和人類聯邦說相似相似,說不同也完全不同。
傳統的若亞婚禮有一套非常繁瑣的儀式,一共三天,第一天換上全新的衣服宣誓,第二天和第三天則分別在兩家新人家中舉行儀式……不過這樣的儀式,在若亞人口越來越少的情況下,已經很少有人用了。
現在大部分新人,就會非常簡短地登記,然後宴請親朋好友順便宣誓,然後就沒了,和人類聯邦相似。
當然,若亞的登記宣誓方式還是和人類聯邦不一樣的。
雷蒙德和金斯將兩人的個人終端相連接,輸入資訊,他們就自動結婚了,接著,還需要開放許可權。
若亞每個人手腕上手錶一般的個人終端裡面,都有著一個人所有的資訊,這些資訊對別人的開放等級分別分為初級開放、中級開放、高級開放以及完全開放,大部分人對普通好友是初級開放,對家人或者情人就是中級開放,而在婚禮上,很多人都會對愛人開放到高級。
至於完全開放,願意這麼做的人少之又少。
雷蒙德和金斯兩人登記完畢之後,很多人都想看他們會開放到什麼等級,讓人驚訝的是,這兩人竟然完全放棄了這一步,甚至一登記完,雷蒙德就轉身要走,金斯也不攔著。
不是說這兩人感情很好嘛?怎麼雷蒙德是這個反應?所以元帥大人結婚完全是為了要孩子?
過於簡短的儀式讓所有人都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就跟之前梅卡倫莫名其妙地死了給人的感覺一樣。
「雷蒙德,你就這麼走了?」英姿颯爽的鐘斯中將突然道。
「還有什麼事情?」雷蒙德站定。
「你既然和人結婚了,就該給予你的伴侶足夠的信任,比如開放個人終端的許可權。」鐘斯中將道。她喜歡雷蒙德,這點眾所周知,不過雷蒙德不喜歡她,她也不會有什麼負面情緒,甚至現在她還為金斯抱不平。
「已經開放了。」雷蒙德道:「完全開放。」
鐘斯先是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隨即又變為欣賞:「果然不愧是我看上的人!以後我也要找個會對我完全開放許可權的人!」
中將大人,願意完全開放許可權的人怎麼可能那麼好找!很多人默默地為鐘斯點了蠟燭,同時對金斯的看法也完全變了。
之前他們對金斯還有些看不上眼,甚至覺得不需要慎重對待,但在雷蒙德表達了對金斯的重視之後,就再不會輕視這個人了。
克羅恩更是非常羡慕:「凱斯,你看他們沒結婚就完全開放許可權了!」
「恩。」凱斯看了克羅恩一眼,在自己的個人終端點了幾下。
「凱斯向你完全開放個人終端許可權,是否同意?」
「凱斯邀請你對他完全開放個人終端許可權,是否同意?」
克羅恩被驚住了。他不過是覺得自己跟凱斯有些時候不像是在戀愛,所以順便鬧一鬧而已,沒想到竟然能鬧出這個這個結果。
連忙點了兩個同意,克羅恩正想跟凱斯聊聊自己激情澎湃的內心世界,凱斯卻已經毫不猶豫地向著附近的就餐區走去了。
一肚子的想法沒機會說出來,克羅恩異常鬱悶,只能看向趙淩宇試圖秀恩愛:「凱斯向我完全開放許可權了,我就說他肯定早就暗戀我了,所以才會願意把所有的秘密都徹底地暴露在我面前,甚至讓我可以自由支配他所有的財產,這樣的愛人,你羡慕吧?」
「任生整個都是我的,早就給我完全開放許可權了。」趙淩宇道,之前他擔心在若亞任生會遇到麻煩,就將兩人的個人終端徹底綁定了,這還有個說法就是完全開放許可權。
任生不管做什麼事情,他都知道,在人類聯邦的時候任生還隨時攜帶他的監視器……等等……趙淩宇看了看自己的腳下,略有些心塞。
那個正在折騰他的腳底板的人出現在這裡這事,他一無所知。
自己既然心塞,當然也不能讓別人好過:「凱斯每天不是做實驗就是做實驗,那些實驗也不會存在個人終端,完全不用怕你去翻他的消息,倒是你,我記得前些日子還有你的紅顏知己找你,你就不怕他看到什麼?」
克羅恩臉色一變,立刻朝著凱斯跑了過去,趙淩宇卻是又低頭看了下自己腳下的「小草」。
被趙淩宇盯著的小草迎風招展,看起來和周圍的草沒有絲毫不同。
「你很強,出人意料。」之前曾在元帥府門口找趙淩宇說話的查普曼又一次站在了趙淩宇面前。
他的眼光比很多人都要強,之前看趙淩宇和梅卡倫的戰鬥,就知道趙淩宇絕對比他們之前知道的要強。
「多謝誇獎。」趙淩宇道。
「我只是說實話而已。」查普曼道:「另外,還有一件事要恭喜你,若亞已經決定和人類聯邦建交,我會提議讓雙方互派使團進行交流。」
查普曼臉上滿是笑容,趙淩宇卻是心裡一驚。
以現在的情況,互派使團也是應該的,不過這裡頭能動手腳的地方就很多了……
查普曼往外走去,才走到一半,他手上挽著的漂亮女伴突然一個踉蹌,然後朝他摔去。
查普曼扶住了自己的妻子,臉色卻不好看:「你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這該死的婚宴竟然辦在露天,我還要擔心被草絆住……」阿德拉不滿地念叨著。
查普曼恨不得把自己這個給自己丟過不少臉的妻子扔出去,但這樣的事情他顯然不能做,最終只能冷著一張臉,扶著自己的妻子上了飛行器。
趙淩宇再低頭的時候,地上的小草已經消失了,他頓了頓,朝著旁邊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