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初見
黑夭離家出走的消息,黑曜是一個月後從R國回來才知道的。這個任性的弟弟,自己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忠心的老管家忠叔急的不得了,在黑曜的書房裡來回的踱步,走來走去,走的他眼睛都要花了:「大少爺,怎麼辦?小少爺不會有危險吧!都是老奴不好,沒有看住小少爺!啊,老奴一想到小少爺有可能被壞人拐走,這樣那樣,心都要痛死了……」
忠叔一直都在嘮嘮叨叨,黑曜的腦袋都快被他吵炸了。心說:那個小妖精不去禍害別人就不錯了,這世上有誰能騙的了黑夭?所以即使一個月沒有黑夭的消息,黑曜一點也不著急。寵物嘛,不能總是關在籠子裡,偶爾也要撒出去放放風,否則關的狠了,得不償失就不好了。
黑曜雙手交叉托著下巴,瞇起如同他的名字黑曜石一般漆黑的眼睛,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近乎於寵溺的看著面前擺著的照片上黑夭光裸著身子裹著棉被酣睡的笑顏,心都要化了:夭夭,你真是不乖。等到大哥抓你回來,一定要好好打你屁股。
似乎是想到少年白嫩臀瓣的柔軟的觸感,黑曜的眼裡閃出興奮的紅光。※※※※※※※※※※ 我是被變態哥哥惦記上的分割線 ※※※※※※※※※※※
黑夭看著自己狼狽不堪的身子,再一次把克裡斯那個只會隨處發情的野獸罵了一遍。
「討厭的家夥,這讓我怎麼出去嘛?」他的襯衫扣子幾乎崩壞了三分之二,只餘一兩顆還可憐兮兮的掛在衣服上搖搖欲墜,全身上下只要裸露出來的皮膚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和牙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剛剛幹了什麼好事。黑色休閒褲上還殘留著可疑的,白色的,似干未干的痕跡,天啊,他可不想讓人誤以為他跟克裡斯一樣是個隨處發情沒有節操的家夥。雖然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可是……可是……
「哎……」重重歎一口氣,黑夭從口袋裡掏出紙巾,一點一點的擦去褲子上殘留的液體。他有些慶幸現在還在下雨,外面沒有多少人,否則這樣被很多人看到簡直丟臉死了。
隨意的將襯衫理理順,那些痕跡掩飾不了索性他就大大方方的讓人看。反正他的嘴已經被克裡斯那個家夥咬破了,只要不是瞎子,絕對不會以為那樣的痕跡是自己咬的,或者是干了其他什麼事情。
黑夭出了巷子走了兩條街,才打到出租車。頂著禿頭出租車司機充滿情慾的眼神和暗自吞口水的動作,黑夭勾唇邪魅一笑:「大叔,你如果再看,就把你眼睛挖下來喔!」
少年的聲音甜甜的,笑容也迷人的不得了。可是禿頭大叔卻感覺到從頭到腳灌下去一股涼意,雖然這長的跟妖精一樣的少年讓他這個直男都吞起口水,但想到少年那不似作假的眼神,他老老實實的扶住方向盤,再也不敢從後視鏡往後瞄一眼。只是下身微微抬頭的腫大,讓他的心裡即興奮,又痛苦。
「先生,您要去哪?」
「第四大道!」黑夭清冷道,轉頭專心的看著窗外愈發暗沈的天空。他的思緒似乎飄到有些久遠的過去,是三年?還是四年前?
黑家是個神秘的家族,傳說這是個黑道家族,但黑家的行事作風卻不如正統的黑道家族那樣心狠手辣雷厲風行。說是個白道世家,股子裡那種黑暗卻又擺脫不掉。總之,這樣一個奇怪的家族卻屹立幾百年不倒,且神秘的讓人怎麼也查探不到究竟,漸漸的,就成了一個禁忌。
黑夭並不是這次離家出走才遇到克裡斯的。記得那一天,他隨著黑曜去歐洲與索羅門家族談生意。他從小就被寵壞寵慣了的,任性的不行,他說一別人絕對不敢說二。所以那天,他就瞞著黑曜偷偷的跑出索羅門家的地盤。
黑夭什麼都好,卻從小有些路癡。不過長到十三歲還沒有丟這不得不說是一件奇跡。黑曜看著自己戴在手上的定位儀,那個標注著黑夭的小紅點已經離開索羅門家地盤有些遠,眼神不由暗了暗。
索羅門家主看著面前如同黑豹一般優雅而迷人的青年,全身散發出王者的氣勢,心裡迷醉不已。黑家他早已有所耳聞,果然聞名不如一見。
「黑曜先生,這次您能親自來與我們談生意,可見黑家的誠意。所以索羅門家族也願意拿出最大的誠意來與黑家合作。」黑曜輕啜一口杯中豔紅的液體,透明的高腳杯在他手上緩緩而優雅的劃著圈,被他輕輕的擺在檯子上:「索羅門先生,很抱歉,我現在有些事情要做。至於生意的事,如果您不介意,我們明天再談?」
「呃……不知道黑先生有什麼事,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能夠幫忙!」
黑曜詭異的笑了笑,輕聲道:「沒什麼,我的小妖精不聽話的偷偷跑出去卻找不到回來的路了,我要去接他回來。」
如同黑曜所說,黑夭確實迷路了。他抱著快餓癟的肚子可憐兮兮的蹲在一個偏僻的街邊公園的灌木叢邊,心裡在叫大哥。
真是聰明人也有干蠢事的時候,他居然忘記帶錢包出來了。現在又找不到人問路,害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麼鬼地方。
站起來用力的跺下有些發麻的腳,黑夭又餓又困,他想反正黑曜很快會找到他,所以他也不急。而是尋了公園裡一棵大樹爬上去睡覺。陽光透過茂密的枝椏星星點點的落在他的身上,照的他暖洋洋的,很快就睡著了。
黑夭是被一聲痛苦的呻吟驚醒的。從他這個位置能夠看到樹下不知什麼時候聚集了一小夥人,領頭的是一個金髮的十五六的少年。一身嚴謹的黑色制服被他硬生生穿出一種風流不羈的味道來,上衣的領口並沒有完全扣好,有兩三顆都是解開的,露出西方人特有的白色脖頸。黑夭悄悄嚥了口口水,彷彿發現獵物一般興奮。
至於那呻吟是被兩個少年的手下按在樹上的一個狼狽不堪的男人嘴裡發出來的。男人被打的很慘,全身上下都是血,整張臉腫成豬頭,已經看不出他原本的樣子。被人重重的一拳砸在肚子上,連痛苦的呻吟都發不出來。
「哼……穆斯,我一向對你不薄,你居然敢背叛我?」金髮少年說的不是英語,而是意大利語,不過這難不倒黑夭,誰讓他精通各國語言。
原來這是一場處置叛徒的爛戲碼啊!一點意思也沒有。黑夭打了個呵欠,把臉轉過去繼續睡覺。反正跟他沒什麼關係,他只要安心等著大哥來接他就好。
金髮少年不知道又說了什麼,男人苦苦的哀求起來。黑夭聽到金髮少年冷淡的道:「穆斯,我最後給你個機會。」金髮少年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槍扔給男人:「我們倆對著各自開槍,只要你比我快就能殺死我從這裡走出去。」
黑夭來了點興趣,想說這少年還真是自信,居然敢拿自己的命做豪賭。男人顫抖著手指拿起槍,他的眼裡各種情緒閃過,有痛苦,有絕望,最後是殺戮的恨意。只見他飛快的舉起槍,用力的扣下扳機。可是少年的動作比他還要快,即使他後從自己的褲子口袋裡拿出槍,從容不迫的扣下扳機,卻比男人還快了0.3秒。
男人的雙眉間一個血紅的窟窿,圓睜的眼睛裡夾雜著不敢置信,他死不瞑目。
黑夭吹了一聲口哨,惹來樹下少年的下屬如臨大敵的戒備表情。一個人用力的踹著樹幹,用奇怪口音的英語對黑夭道:「樹上的人,給我滾下來。」
克裡斯也皺起眉頭,樹上一直有人,他居然沒有察覺到。是他自己退步了,還是這人高不可測。黑夭見自己行蹤暴露,只好從樹上跳下來。克裡斯看到的就是一個如同妖精一般的黑髮少年,像貓一般輕盈的跳落在他的面前。
「嗨,你好,我叫黑夭,你叫什麼名字?」黑夭歪歪頭,裝出可愛的樣子問。彷彿面前的殺人現場只是在演戲一樣,他也不是什麼目擊兇手殺人的目擊者。
克裡斯玩味的勾起嘴角,這個小妖精已經引起他的興趣。他用熟練地英語道:「我叫克裡斯。」
黑夭的身高只到克裡斯的胸口,他討厭仰著頭看人,於是他退後幾步。克裡斯的手下以為他要逃跑,叫囂道:「老大,絕對不能讓這小子跑了,殺了他!」說著一個人已經掏出槍,只是還沒等他扣下扳機,克裡斯已經一槍送他歸西了。
「我討厭不聽話的屬下!」克裡斯看著手下的屍體淡淡道。哼,居然敢對他的人動手,簡直活的不耐煩了。他的人?克裡斯一怔,不過讓面前的小妖精成為他的人似乎是個愉快的主意。
「老大……」
「黑夭是嗎?我們也做個遊戲吧!就像你剛才看到的一樣。我也給你一把槍,比比看誰出手更快!」克裡斯說著就用眼神示意一個屬下把剛才給男人的槍拿來遞給黑夭。
黑夭看著手上的伯萊塔,輕輕的墊了墊,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就算我的動作再快,一把沒有子彈的手槍怎麼能殺人呢!」
他說呢,怎麼有人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合著克裡斯根本是耍男人玩的。即使男人的動作再快,一把沒有子彈的槍怎麼能打死人呢!
聽了少年的話克裡斯的棕色的眼眸暗沈了下,他當著少年的面卸下彈藥匣。電光火石之間,兩人的槍同時指向對方的額頭。「砰!」黑夭輕輕的比劃口型。
後來他就被大哥帶回去了,一直過了三年?還是四年!沒想到他再一次遇見了克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