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初次餵奶（下）

　　奶娘就在一旁指導著，沈嫵不時地調整的姿勢，直到最後感覺身下不怎麼疼了，才慢慢地開始解開衣襟。

　　齊鈺並沒有停下手中的筷子，只是嚼兩口嘴裡的飯菜，就會抬頭看一眼沈嫵。沈嫵努力忽視掉一旁看過來的眼神，撩開衣襟就露出了一對酥胸。已經有些脹脹的感覺，想來是積了些奶水。

　　當柔軟的乳房貼了過去的時候，剛碰到二皇子的臉，小傢夥就張開了嘴巴，一下子含了進去。根本不用教，就開始吮吸起來。第一次餵奶的感覺很奇妙，看著小奶娃的嘴巴一動一動的，還頗有幾分趣味。原先因為皇上圍觀的尷尬氣氛也消失不見了，相反還覺得十分正常。

　　齊鈺不由得撇了撇嘴，餵奶也就這麼回事兒，並沒有看到他想要的場景，頓時就覺得沒了意思。

　　李懷恩搓著凍紅的手站在屋子外頭候著，馬匹早就準備好了，偏生皇上現在還沒有要走的預兆，難道是要繼續待上一夜的準備麼？那後宮裡的主子娘娘，會把龍乾宮給翻個底朝天吧？甚至驚動娘家人，出來尋找皇上，大概京都的所有妓院都不能倖免於難了。

　　沈嫵頭一次餵奶，雖然感到十分新奇，不過甚為打擊她的卻是，這二皇子實在太能吃了。她的奶水根本就喂不飽他，最後還是給奶娘抱走了，挪到外屋去繼續喂。

　　“皇上，或許前一個名字挺適合二皇子的。他方才肯定是吃飽了，一定要撐著才行麼？”沈嫵的語氣裡有些不甘心，顯然是被打擊到了，只不過是吃奶而已，那個小混蛋竟然那麼能吃。

　　“朕說的話自然都是正確的，反正沒入玉碟，那還是叫回齊敬撐吧！朕覺得挺好的！”齊鈺恰好咽下了最後一口米飯，一旁的宮女立刻遞了錦帕過來，他細細地擦了擦嘴角，臉上的神色十分認真，像是又在思考方才那個名字的問題。

　　“不，臣妾方才只是開玩笑，說好了叫齊敬晨的！”沈嫵連忙搖頭反對，她為什麼又提起這名字的事情，不是找抽麼！

　　兩人說了會兒話，奶娘就抱著吃撐了的二皇子進來了。小傢夥已經睡著了，嘴巴半張著，皮膚倒是好得很。

　　“皇上要抱抱他麼？”沈嫵從奶娘的懷裡接過來，隨口問了一句。

　　沈嫵的話音剛落，齊鈺就站起身走了過來，張開雙臂做出要抱的姿勢。倒是沈嫵愣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對面的男人。

　　皇上只抱過大皇子一次，還是為了檢查大皇子身上是否有問題的，所以沈嫵認為皇上是不喜歡小孩子的。沒想到此刻面對沈嫵隨口一提的建議，皇上卻是如此爽快地答應了，而且還是直接付諸了行動。

　　就在沈嫵愣神的時候，皇上已經彎下腰來，雙手從沈嫵的懷裡把二皇子掐了過來。男人抱孩子的手法有些笨拙，卻並不影響他臉上變得柔和的神色，顯然他很享受作為父親這個角色所帶來的感覺。

　　不得不說，二皇子除了吃飽以外，對於其他外界環境的變化，是一丁點都不關心，哪怕此刻他睡覺的地方已經變得不是那麼舒適了，小娃娃也依然沒有什麼動靜，睡得還是那樣安寧。

　　一家三口湊到一起倒是格外的溫馨，外頭的大雪逐漸停了。就在天色又開始發暗的時候，皇上的身影終於是出來了。李懷恩等得腿腳都發麻了，才看見人出來，心裡頭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趕回皇宮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遠處的長街上都亮起了一片花花綠綠的燈籠，宮內也是一片燈火通明。

　　當齊鈺裹上裘衣乘著龍攆回到了龍乾宮的時候，外頭早就有宮人等候著，他剛脫下裘衣還沒等淨手的熱水打過來，外頭已經有人來求見了。自然是那些守候多時的妃嬪了。

　　“皇上，今日有好多位主子在外頭候著，好在有良妃娘娘壓著，也沒幾個敢鬧開。後來實在等不到了，便三三兩兩回去了。”李懷恩早就向輪值的宮人問過了，知道了大體的情況，連忙走到齊鈺面前，將之前的景況大致說了一下。

　　齊鈺的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了幾分不耐的神色，他抬起手慢慢地揉了揉眉心，原本從沈嫵那裡湧現的輕鬆心情，一下子就變得鬱悶起來。沈嫵離宮之後，這後宮裡就找不出一個女人能讓他開心的，連一個眼瞧著舒服的都少。

　　“讓她們都在外殿等著吧，再派人把其他妃嬪都召集來，讓禦膳房擺膳。既然要見朕，那就都見一見！”皇上臉上的不耐慢慢散開了，變得極為幽冷。

　　他張開雙臂讓人替他換衣裳，又坐下來喝了一杯茶，才往前殿去。前殿的酒席早已設好，兩人一張長方形的桌子，齊鈺則坐在龍椅上，案桌上也擺滿了精緻的膳食，一陣陣香氣散發出來。

　　雖說面對的是這些不討喜的妃嬪，不過齊鈺的食欲倒是不錯。待那些妃嬪向他行完禮之後，他就大手一揮讓動筷，自己先拿起筷子開始吃起來。對於下頭那些美豔的妃嬪倒是沒看幾眼。

　　坐在底下的妃嬪們，難免會心生不滿。這前後左右都是女人，初一晚上既然擺宴了，自然該是家宴。應該換成大圓桌才是，偏生還是這樣的擺桌，身份間擺明瞭君臣的位置。既不好趁機討好勾引皇上，也無法近距離接觸他，甚至連問個問題都是困難得緊。

　　皇上至今未說一句多餘的話，只埋頭專注在膳食方面，很明顯皇上已經把他的意圖表露無遺了。這頓晚膳，只為了吃，不談別的！

　　先前那些妃嬪想好的要勾引皇上召幸的，此刻大都偃旗息鼓了。沒人敢問皇上昨晚上究竟去了哪裡，甚至連話題都不敢往那方面引。

　　“皇上，姐妹們坐在一處吃得熱鬧，也不知此刻在朗月庵的貴妃姐姐如何了？”德妃輕輕揚高了聲音開口道。她的聲音不算低，在周圍嘈雜的環境之中，倒是顯得無比清晰。

　　方才還吵吵嚷嚷的眾妃嬪，一下子便都安靜了下來，紛紛看向德妃，臉上的神情晦暗不明。自從沈嫵離宮之後，幾乎全後宮的人都在刻意地回避著提到她，沒想到竟在新年之夜，會被德妃重新提起，而且還是當著皇上的面兒。

　　一直專注於膳食的皇上，總算因為提到了沈嫵而多了幾分注意力。他慢慢地抬起頭，無意識地掃了一眼德妃，最終輕聲道：“阿嫵過得挺不錯的！”

　　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皇上的身上，因為他這句話忽然百感交集，難不成皇上已經去瞧過沈嫵了？昨日沒回來，是否就去了朗月庵陪沈嫵過新年了！

　　眾人的心底冒出了諸多的猜測，對於沈嫵已經離宮，皇上卻依然念念不忘這事兒，不少人都暗咬著銀牙。

　　德妃在驚訝之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臉上努力擠出了一絲笑意，輕聲道：“皇上已經見過貴妃姐姐了麼？臣妾也甚是想念姐姐，不知皇上可否讓臣妾也去一趟朗月庵瞧瞧她！而且太后也在裡頭，這過年了沒人去瞧，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齊鈺的眉頭一挑，對於德妃這個問題，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他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冷聲道：“不行，阿嫵還有幾個月就快回來了。至於看望太后的話，待皇貴妃回來之後，你們誰要去便去，愛待多久就待上多久！”

　　伴隨著男人如此斬釘截鐵的話語，眾人的心底更加涼了一片。沈嫵快要回來了？但是這個後宮之中，卻還沒有誰能夠從皇上那裡得到寵愛，即使有幾位侍寢了幾夜，估摸著沈嫵一回宮，這些人就立刻可以靠邊站了！

　　所有的人都知道沈嫵是什麼樣的人，只要她得了寵，是絕對不會分享給其他的人。若想勻得一點寵，就必須得發展自己這邊的勢力。

　　不少人的心底已經盤算開了，要找誰來分得沈嫵的聖寵！

　　正月十五這日，街上是極其熱鬧的，元宵節鬧花燈。宮中也是一片熱鬧的場景，前後殿又是擺起了宴席，各家的貴婦和姑娘來了不少，禦花園裡也都到處都是花燈，三五成群地結伴觀賞。

　　因著是元宵節，所以氣氛比平日裡要放鬆了許多，男女在一起，只要有大人在場，也並不十分避諱。倒的確是一樁美事。

　　齊鈺一身常服打扮，身邊跟著的人也都低首斂目，混入人群之中也不算是扎眼。不過為了避免出現意外，他儘量挑一些人少的小徑走，小徑上也擺滿了花燈，人跡罕至倒也有另一番情趣。只是僻靜的環境之中，忽然傳來一男一女的爭吵聲。

　　齊鈺頗為不爽地皺了皺眉頭，李懷恩連忙快走了一步，便向扯開嗓子喊，讓那兩人退開。沒想到卻被皇上一揮手制止了，齊鈺輕輕眯起眼眸，他常年習武，耳聰目明。一路上又有燈光照亮，視線倒是暢通無阻。

　　不遠處的確是有一男一女，從兩人的衣著可以瞧出，非富即貴，年紀卻並不大。兩個人不止在爭吵，而且還動起手來了。出人意料的是，那個身影單薄的姑娘家，倒是比那個男的更加厲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