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干

　　這個時代的註冊公司，遠比沈固以為的方便許多，所有手續都在一個地方完成，他只需要填上各種資料，然後劃出二百萬來充當公司保證金。申請信號台就更簡單了，同樣是填了些資料，但能看出比註冊公司寬鬆許多，保證金也只需一百萬。

　　沈固為自己的信號台取名「地球娛樂」，工作人員在看見他節目概述裡填的是「娛樂綜合」時，還好奇地問了半天，然後以為沈固是有錢的富二代，租下信號台就為了玩。

　　因倆個地方一東一西，相隔甚遠，當沈固將這兩件事都辦妥後，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他和詹睿都沒吃飯。沈固不知詹睿如何，反正他興奮得一點都不餓，但倆人還是就近找了家餐廳，嚼蠟般吃了頓全自動做飯機做出的午餐。

　　吃完飯後，正好是四點這個尷尬時間，沈固有心叫詹睿提前下班，又怕讓他覺得自己消極怠工，正猶豫間，聽對方說：「接下來做什麼？」

　　詹睿顯然不是在徵求什麼，而是想知道他之後的安排。

　　「接下來該招聘相關的工作人員，錄像、燈光、導演等。」好在娛樂雖然消失了，但新聞和廣告卻沒有消失，尋找這種人才也並不困難，「找到錄像後，就該購進拍攝器材。」

　　詹睿贊同地點點頭，「還是聽從專業人士建議比較好。」

　　「等拍攝人員齊了後，就開始招聘演員。」提到演員，沈固不由得擔心起來。

　　詹睿聽他聲音帶著不自信，忍不住問道：「演員有什麼難處嗎？廣告公司一抓一大把。」

　　沈固確實沒信心，這裡的廣告拍出來都十分沒有創意，幾乎是照本宣科，講述產品功能作用，沈固懷疑，這個世界的人創意細胞是不是死了，「廣告公司的演員確實比門外漢強，但我要的不僅僅是讓他們乾巴巴讀台詞，還要表演懂嗎？」

　　詹睿沒說話，高深莫測得讓人不知他怎麼想的，沈固一瞬間覺得自己不是穿越到未來，而是回到古代，非常非常遠古、還不懂演戲為何物的古代。

　　倆人聊了會細節，不知不覺到了五點，「詹睿，下班了，你回去吧。」

　　詹睿知道沈固沒車，猶豫下，問，「用不用我送你回去？」

　　沈固不知詹睿還用不用回他自己公司，跟老闆匯報下工作，也不敢耽誤他時間，搖頭說：「不用，我家離這邊非常近，我自己回去就行。」

　　詹睿見沈固說的自然，信以為真，點點頭，倆人從餐廳門口分道揚鑣。

　　看著詹睿的車駛遠，逐漸變成視線裡的一個黑點，直至消失不見，沈固鬆了口氣，其實詹睿這人雖嚴肅了點，卻不難相處，但是沈固一想到他是投資方派來的人，不自覺就會緊張，唯恐做的不好嗎，惹投資方不快。

　　沈固叫了輛出租車，回到了蔣韓家，回到家他也沒閒著，一直在網上搜索資料，直到七點左右，蔣韓回來。

　　沈固迎了出去，見蔣韓一臉疲憊，眉頭永遠是緊鎖著，不用猜，蔣韓直奔情緒模擬器，戴上後舒緩下緊繃的情緒，然後就去做飯，沈固看他一成不變的生活，有時會覺得他可憐，日復一日沒有娛樂，像個機器人。

　　蔣韓做了兩個人的飯，沈固中午吃的完，這會並不餓，再加上自動做飯機做出的食物，他也沒有食慾，有一口沒一口的吃幾筷子，因想著今天跟蔣韓提了註冊公司的事，他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我註冊了家公司，經營範圍是想拍攝些娛樂節目，放在信號台播出，當然我是沒有這麼多錢，在平台上找個投資方。」

　　蔣韓淡淡恩了一聲。

　　沈固看了眼他波瀾不驚的表情，忍不住問道：「你不覺得奇怪嗎？現在還有誰會看節目？」

　　蔣韓擱下筷子，拿起餐巾在嘴邊擦了擦，「我確實覺得有些奇怪，人們為什麼要看節目？」

　　沈固下意識說：「喜歡才看啊，看了後會覺得開心！」

　　「那我不認為節目帶來的開心，會比情緒模擬器強烈，你應該知道，情緒模擬器帶來的開心、愉悅，是最純粹，最直接的。」

　　沈固立刻反駁，「這兩者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目的不都是為了讓人開心？」

　　「雖然目的一樣，但是過程不一樣啊？情緒模擬器只是通過電波刺激，來欺騙人們他們很開心，而娛樂不同，它確實給人們帶來了開心。」

　　「所以說，目的不是一樣嗎？那麼人們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去看娛樂節目？而且眾口難調，你錄製的東西，未必所有人都喜愛。」

　　沈固啞然，他沒體會過情緒模擬器的效果，所以他同樣說服不了沒看過電視、電影、娛樂節目的蔣韓，他呼地吐了口氣，向後靠了靠，「現在多說也沒用，我們拭目以待吧。」

　　蔣韓從沈固眼中看到了同情，他心中閃過異樣情緒，空落落的，像是缺失了什麼，連他自己都沒發覺，他開始期待，期待沈固能成功，這種感覺離他已經非常遙遠了，甚至都有些陌生。

　　蔣韓的反應，給了沈固更大動力，以前他只想著通過這個賺錢，但這一刻，他想要帶給新水星人們改變，沈固不要臉地覺得自己使命在肩，偉大起來。

　　晚上吃完飯，他就回了房間，先是將明天的行程確認遍，接著就開始編寫段子，想著更長遠的計劃。

　　接下來的工作，有條不紊進行著，先是將攝制組的人員找齊，對於只有新聞和廣告的世界，沈固也不能要求太多不是嗎？

　　攝制組聚齊了人，一方面由他們這些專業人士帶著挑選器材，一方面由沈固親自去廣告公司挑選演員，在廣告公司，沈固不免為將來感到擔心，毫不誇張地說，幾乎沒有讓他特別可心的人選，幸而他第一份策劃是拍攝整蠱短片，整蠱節目的笑點主要取決於被整蠱者本能反應，他也就將就選了個模樣還算有特色的男人當主持。

　　這個男人名叫李英俊，名不副實，單拎出來，也算是挺精神的，就是眼睛有點小，面無表情的時候都像是沒睡醒，他一笑，眼睛整個瞇成條縫，挺有喜感的。

　　反觀那些男俊女美的，在他這成了群眾演員。

　　一切準備就緒，公司執照和信號台也審批合格，沈固看著網絡媒介裡的數字版證書，激動得手抖個不停，接著組織人群，熱火朝天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