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中小說

　　好奇怪呢，沈固一聽那名字，身體裡好像有道冰流劃過，嘴角不自覺抽了抽，「什麼玩意？」

　　李靜似乎怕自己說的不夠清楚，清了清嗓子，「《冷酷總裁愛上我》，作者『要吃菠菜』。」

　　艾瑪，這書名簡直絕色啊，這一刻沈固就暗下決心，要是真拍這個故事，保證不改名字，可同時這讓他原本說什麼都要讀一讀這篇小說的心情，進而望而卻步起來。

　　沈固伸出手在太陽穴上揉了揉，「行，我一會看看這篇小說。」接著，他又看向除李靜外的其他人，「你們幾個一會也把這篇小說看一遍，盡快給我交上來篇感想。」

　　眾人一聽，就知有戲，不止李靜高興，其他女孩也跟著高興，心想總算快要解脫了，把這篇《冷酷總裁愛上我》，也當成了終點前最後一道坎。

　　沈固是急性子，找到了合心的小說，這就準備看一看，可幾次點開那本書，幾次忍不住闔上，他煩躁地站起來在辦公室溜躂，一會摸摸盆栽想著要不要澆下水，一會摸摸桌子想著要不要擦一擦，總想給自己找點事幹。

　　他這辦公室，衝著大廳的方向有一面落地窗，本可以調成屋裡看的見外面，但外面看不見屋裡的模式，但剛才他和那幾個姑娘談事，為避嫌，他就調成了普通玻璃，結果大廳裡的工作人員，就能清楚看見沈固像個多動症似的，一刻不得閒。

　　沈固深吸一口氣，在心中給自己鼓著勁：沈固，好樣的，沈固，你行的！

　　後來他終於摒除雜念，以工作的心態耐著性子看那部小說，一目十行，發現認真通讀下來後，也就讀下來了。

　　三個多小時，整篇小說被他讀完，闔上網頁的沈固久久不能平靜，他起身走到在落地窗前眺望遠方，看著街上行人變成一個個小黑點，來來往往，忙忙碌碌，心中有生出一股被小說帶動的酸酸甜甜，一想到佔了通篇三分之一的床戲，還真有點小激動。

　　恍恍惚惚過了一上午，連吃飯時都想著小說情節，下午時，以李靜為首的幾個女孩來到沈固辦公室，紛紛交了《冷酷總裁愛上我》的感想書。

　　浸染愛情小說十多年的她們，看書速度是沈固望塵莫及的，寫出的感想也非常能抓住重點，連自己比較喜歡的情節，和喜歡原因，都在感想書裡詳盡記錄了。

　　不是這幾個姑娘們忽然變成了工作狂，她們是太想讓這個工作暫時告一段落。

　　沈固看完了她們的感想書，發現正好印證了自己的猜測，女人對於這種平民女KO掉富家女的橋段，最沒抵抗力。

　　當即沈固決定就是它了，如今首要的，就是買斷版權。

　　沈固不顧馬上就下班的時間，和天空書城的站長取得聯繫。

　　身為一站之長，顧勉好歹有些網絡敏感度，因性格關係，沒看過地球娛樂，總是隱隱的有股抵抗情緒，但這不妨礙他聽說過這個信號台，並且知道一個巨大機會正擺在面前，兩個不願拖沓的人，約定下午五點在折中的一處咖啡廳見個面。

　　沈固靜下來想了會細節、預算和收益，在差半小時五點時，起身出發，因為要商討版權問題，必定會扯上法律，沈固猶豫要不要在快下班的時間叫上詹睿，剛出辦公室，就正好遇到了他。

　　詹睿邁步的動作一頓，上下打量了眼沈固，見他神采飛揚，眉梢間帶著笑，還以為他今晚有約，也就體諒他早退。

　　沈固覺得不帶上詹睿心裡沒底，歉意地看著他，「那什麼，詹睿啊，跟我出去一趟吧。」

　　詹睿望過來，困惑地問，「去哪？」

　　「我要把一本小說拍成電視劇，這就打算去和天空書城的站長談買斷版權的事。」

　　詹睿一聽這是自己分內的事，沒道理不去，再加上他對地球娛樂接下來的動作充滿好奇，於是欣然同意，絲毫沒考慮過超出工作時間的問題。

　　「幾點，約在哪？」

　　「五點，第五路的星雲咖啡廳。」

　　詹睿起先聽約的五點，不自覺皺起眉，怪時間太緊促，後來一聽地址，倒也釋懷了，開車不過十多分鐘的路程。

　　沈固沖公司裡的人們交代幾句，就和詹睿步履匆匆往外走。

　　蔣欣站在窗邊，心不在焉地應付上來邀約的女同事，俯視著樓下，幾乎化成小黑點的倆人肩並肩走出大廈，「老闆和詹睿的關係挺好？」他頭也不回地說。

　　被問的女人紅著一張臉，正因自己的大膽主動而羞赧，站在他身後細聲地說：「嗯，我來公司的時候，詹律師已經跟在老闆身邊了。」

　　蔣欣挑了挑眉，不知想到了什麼，瞳孔中染上淡淡笑意，女人大戰膽子看了一眼，正將那一抹若即若離的笑意看在眼裡，幾乎讓她暈眩。

　　……

　　利用前往目的地的這段時間，沈固在車上跟詹睿對電視劇的事說了個大概。

　　詹睿聽著，眉頭越皺越緊，等沈固說完，他快速看了他一眼，「有利可圖嗎？你買斷版權需要多錢？又要找人拍攝、租用場地、購買道具，這可不像之前的片子這麼短，要拍多久？而你兩個節目之間插的廣告可是固定的，未免得不償失吧？依我看，不如還像之前那樣拍短片，你不是說下個打算推出個娛樂節目嗎？怎麼說變就變了？」

　　這些問題，沈固之前也都考慮了，這個星球沒有娛樂節目，代表他無需競爭，可同樣沒有像樣的信號台，他也無法把拍出的節目賣到更好的價錢，畢竟新水星還沒有這個意識。

　　詹睿犀利的問題讓沈固胸口發悶，對前途擔憂起來，他鬆了鬆身前的安全帶，說：「我並不是說固定的兩個節目之間才插、入廣告，只不過之前的『整蠱』和『小寶貝』都是短片，二十五分鐘一集，不太適合斷開了，如果是電視劇，四十五分鐘一集，那麼中間必然會插、入廣告，而且廣告費也不可能是二萬了。」

　　談到價錢，沈固忍不住一陣肉疼，第一次承接廣告，也是他膽子小，竟開了這麼低的價錢，刨去成本費，兩個廣告根本沒賺多少，與之前的投資相比根本是九牛一毛，他都忍不住懷疑自己當時是不是傻了，不過轉念一想，沈固又自我安慰著，「一開始，我怕各個廠商接受不了這種廣告形式，畢竟只有短短十五秒。」

　　說到這，沈固聳聳肩，提醒詹睿當初那個數碼龍頭的事，還不是被一口回絕了，「所以定的價格非常低，權當試水，也是給那些廠商們看的，以後的廣告費當然不是這個數了，我瘋了嗎？一個小時倆廣告，一個廣告二十萬？這樣的話用不了多久我就賠得褲衩都沒了。」

　　詹睿為沈固粗鄙的用詞看了他一眼，瞳孔中卻帶著淡淡笑意，「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繼續拍攝週期短的娛樂節目？收益也比較快啊？」

　　沈固搖頭，「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要全是這種節目，觀眾早晚會審美疲勞，自然需要新鮮的節目注入，不同於沒有劇情的娛樂節目，電視劇是連續的，會讓觀眾產生看下去的慣性。」

　　詹睿沒說話，並不是他一下就認可沈固的說法，而是他自己想像不到「電視劇」這種節目，但是見證了沈固之前的成功，讓他對沈固新的提議有了期待，期待電視劇搬上屏幕。

　　倆人將車子停好，走了下來，沈固沒想到都這個時間了，室外還是這麼酷熱，路邊的石塊像是不經意間就能發出被烘烤的茲茲聲，天空仍是皎潔的蔚藍色，一點黑下來的徵兆都沒有。

　　在車上吹慣了空調，猛地一下來，露在外面的皮膚像是立刻被黏上一層悶熱的薄膜，正一點一點收緊。

　　乾淨透徹的玻璃門反射著刺眼的陽光，沈固快速推開門，門口響起叮鈴一聲脆響，撲面而來的涼風，讓人終於覺得呼吸順暢了。

　　沈固長吐一口氣，扇了扇還熱騰騰的臉，站在門口先環視一圈，橙色的燈光帶著柔和的氣氛，籠罩在身上連人都好似跟著寧靜起來，咖啡廳裡的客人寥寥無幾，僅有的幾個也只是在聽見動靜時，下意識抬頭看了眼，接著就轉回了注意，重新忙起了自己的事。

　　沈固沒看見天空書城的站長，他和詹睿選了一處中間顯眼的位置，要了咖啡，小聲交談起來。

　　差五分五點時，從外面匆匆忙忙走進一個清瘦男人，過長的頭髮讓人看了就覺得熱，一進門，他先是環顧四周，在和沈固對上視線後愣了下，接著邁著有些僵硬的步子走了過來。

　　「沈先生是吧，我是顧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