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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叔叔難當》第76章
  76、 ...

  等待是漫長的,不管對誰面言。

  一扇透明的玻璃窗,把世界分隔成了兩個部分,躺在裡面毫無知覺的人,不會知道外面等待的人心裡在經歷著怎樣的煎熬。這個時候除了醫生誰都幫不上忙,所以來探望的人只能來了又走,走了又來,擔心,卻又無可奈何。

  楊希言一直很安靜,可以說,安靜的很異常,他不跟任何人搭話,也不理會任何人的安慰,沉默的坐著,如同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

  謝老師眼眶有點紅,想向前說上幾句寬慰的話,卻被嚴楓拉住。嚴楓衝他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道:「別去打擾他了,他聽不進去的。」

  從楊希言說出那句不相信開始,就再也沒有跟他們這些謊言的參與者說過一句話。現在的情況就只能等楊光醒了,好好把這件事安撫下去,要不然在那個孩子的眼裡,他們就全成了幫兇了。

  「可是……」謝老師還想說什麼,但是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楊光現在的狀況後,卻也只能有些黯然的站在原地不動了。人還昏迷著,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沒事的,司徒做了充足的準備,他會醒過來的。」相較於謝老師的憂心忡忡,莫靖誠就顯的平靜多了。當然,這要忽視他捏著司徒磊胳膊時的勁道。

  司徒磊扭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表情到是很輕鬆,「怎麼?不相信我的技術?」好歹也是忙了好幾天了,他才不會做無用功。他撇撇嘴道:「人基本上已經脫離危險期了,沒什麼好擔心的。」剩下的就只能等楊光自己醒過來了。

  司徒磊說:「你們先回去吧,人醒了我會打電話給你們。」楊光受傷的事情還在保密階段,所以來探望的人都不能停留的太久。

  嚴楓點點頭,又朝病房裡看了一眼,才拉著謝老師一起離開了。莫靖誠拍了拍司徒磊的肩,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隨後也走了。而邵峰……一直沒開口的人突然走過去在楊希言身邊坐了下來,見司徒磊挑著眉看他,邵峰也沒理會。

  司徒磊摸了摸鼻子,對於邵峰的舉動也沒有說出什麼阻止的話。

  這人一向面冷心熱,能讓他上心的人不多,而恰巧這叔侄倆都在其中,所以雞婆也是避免不了的。

  「別怪他。」看著司徒磊離開,安靜的走廊裡就只剩下自己和那個一直沉默著的孩子,邵峰突然開口,「他只是怕你擔心。」

  兩人之間,信任是必要的,但是傷害,卻不能拿來共享。

  楊光的保護永遠都是極盡可能,即使不對,卻也用心。但是這何嘗不是愛之深的證據呢?

  親情?愛情?楊光做了那麼多,都是為了這個孩子,明裡的暗裡的那些安排,又有哪些是真正的為了他自己?

  用一句很煽情的話來說:如果這都不算愛……

  因為在乎,所以才會騙了你!

  或許那樣深沉的愛,不是一個孩子能承受的住的,但在邵峰的眼裡,楊希言也不是一個單純的孩子。

  這場雙方都付出極多的感情裡,這個孩子應該懂得他二叔的隱忍和欺騙。

  楊希言沒說話,甚至連看他一眼都不曾,那雙黑色的眼睛注視著的只有一個地方,那就是他二叔所在的病房。

  他不回應,邵峰也沒有生氣,又靜靜的陪他坐了一會後,才站起身拍了拍他削瘦的肩膀,留下一句叮囑:「守著他,也好好照顧自己,不然他醒過來看到了會心疼的。」

  心疼嗎?

  被單獨留下的楊希言許久之後才像是活了過來,他抬手輕輕的按了按自己胸口的位置,漆黑的眼睛沉寂而黯然。

  這個時候的楊希言在想什麼,沒有人知道,就像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的楊光會什麼時候醒過來一樣,也沒有人知道。

  生活充滿了謊言,但有的時候,我們卻連憎恨都不能。

  「終於捨得睜開眼了?」當楊光掙脫如千斤般沉重的眼皮,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一身白大褂的司徒磊。有些刺眼的白光讓他看不太清楚對方的表情,楊光一陣恍惚。

  「要喝水嗎?」知道他是還不太清醒,司徒磊也不催促,一邊注意著他的反應,一邊快速的記錄著各項儀器上的數據。

  隱隱的鬆了一口長氣,提心吊膽了十幾天,總算是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楊光微微的搖頭,長時間的昏睡讓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但逐漸清明的目光卻已慢慢恢復之前的氣勢。

  環顧四周之後,他問:「希言呢?」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是太長時間沒有說話的後遺症。

  司徒磊拿筆的手一僵。

  躺了那麼久的人,出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名字,司徒磊一點都不驚訝。

  「他……」不著痕跡的往房門外看了一眼,司徒磊猶豫著自己是不是該說實話。

  「他怎麼了?」

  司徒磊的停頓讓楊光有了一點緊張,他側頭努力的看向玻璃窗外,儘管這個動作牽動了傷口,讓他臉色有些發白。

  「亂動什麼?他沒事。」伸手阻止他的動作,司徒磊撇撇嘴,決定還是說點善意的謊言。「他還沒有發現,不過如果你再不醒的話,就不好說了。」

  其實就算楊光現在出去找,外面也已經沒人了。

  守了那麼多天的人,就在楊光清醒的前一刻,走了。

  或許是想成全楊光的隱瞞,或許是準備秋後算賬,那孩子走的時候表情很平靜,所以司徒磊也就沒有阻止。

  ……畢竟以楊光現在的傷勢,也經不起折騰。

  「那就好……」

  聞言,楊光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因為擔心,他連昏迷著的時候都是眉頭微皺的,這個時候放下心來,楊光只覺得非常疲憊。

  眼眸又慢慢闔上,他不忘叮囑司徒磊:「跟苟成他們……說一聲,我沒事了……」

  能再次睜開眼,說明他的劫數總算是過了。以後,總該是一帆風順了吧!

  希言……

  對著腦海中浮現的那一張清秀的容顏,楊光唇角微彎。

  我想你了……

  而司徒磊看著他再次沉沉睡去,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安娜沒想到楊希言會在這個時間回到泌園,她有些害怕看到那雙黑色的眼眸,只能低著頭無措的揪著自己的小熊背包。

  「二叔已經醒了。」

  沒有她想像的那樣馬上就找她算賬,楊希言只是看了她一眼,面目無波的丟下這句話後,便要轉身上樓。

  「楊希言。」安娜叫住他,在他回過頭時,腳步卻又不自主的往後退了一小步。

  那雙漆黑的眼睛,每當安娜對上時,就有種一切反應都被對方探知的恐懼感,即使那個少年什麼都不說,只用那種沉默的視線注視著你,安娜也能感覺到對方散發出的那種壓迫。

  誰說這叔侄倆不像的?

  「那,那個……我只是想說……」

  以前因為有楊光在,知道有他的袒護這個少年不會拿自己怎麼樣,但是現在楊光還在醫院躺著,而自己還是被對方親手揪出來的謊言參與者,安娜總是缺了幾分膽氣的。但即使怕,有些話,安娜卻不得不說,她鼓足勇氣對上那雙墨色的眸子,聲音有些發顫,「你二叔這麼做,也是為了你,他……真的很愛你!」

  「我知道。」楊希言的反應很平淡。平淡到甚至讓安娜有了些小小的不滿。

  「你知道?知道為什麼還要生氣?」想要質問,卻在看到對方的眼神時散了底氣,安娜縮了縮,用微弱的聲音繼續為楊光抱不平:「他又不是要害你……他太在乎你了……」

  「我不生氣。」

  「騙人!」安娜壓根不信。

  不一定沒有冷著一張臉就不叫生氣,好歹自己也在泌園住了這麼久,跟他相處了這麼多天,安娜對於自己的分辨能力還是有點自信的。

  安娜說:「我沒辦法跟你道歉,這是我的工作……」楊希言的手突然動了動,安娜嚇的立刻又往後退了幾步,「而且……我只是覺得……你們好不容易……」她經歷的事情還不夠多,所以才會被這種純粹的感情所打動。

  「你不用那麼害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出乎安娜意料之外的,她以為要對她展開攻擊的人,卻只是抬起手虛搭在樓梯欄杆上,楊希言的表情由始至終沒有變過,那是一種淡淡的冷漠。

  他說:「你可以在這裡住到我二叔回來,其他的……」話語就此停頓,楊希言垂下眼,眼裡有著什麼,安娜不知道。安娜只看到他搭在扶梯的手似乎有那麼一瞬間的握緊又放鬆。

  那一句低語,如果不是安娜的耳力好,差一點就錯過了。

  ……他還活著,我很高興。

  那是安娜在離開泌園之前最後一次單獨見到楊希言。

  那個少年給了她很多意外……比她想像中的脆弱,卻又比她想像中的堅強。

  楊光的書房,楊希言並不陌生,那張躺椅還放在那,雖然之後很少用到,但是楊光卻始終沒有讓人把它從這間屋子裡清除掉。

  再想起以前的那段歲月,心裡酸酸澀澀,有多艱難才走到現在,可是差一點……他就要被拋棄了。

  明明他答應過自己的……

  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呢?

  那天早上的景象楊希言一直記得清清楚楚,原來他不是沒有表露過的,他的那些異常,自己明明都有注意到,卻偏偏忽視了。

  他很強大,而自己還太弱小,就算再努力的追逐,卻也始終不能達到對等的地步。楊希言一直以為,自己是喜歡這種保護的,卻原來,會是如此的不甘心。

  坐在楊光常坐的那張椅子上,楊希言的手緊緊的扣在椅子邊緣處,他必須用盡全部的克制力才能讓自己坐在這裡不動,他不能現在去醫院,即使想念讓他幾欲瘋狂。

  沒有人知道,當他看到病床上的男人時,他的害怕其實很短暫。

  他不害怕,有什麼好害怕的呢?他活著,我活著,他死了,我陪著。

  聽到司徒磊說他已經脫離危險期的時候,楊希言僵硬的手指曾經動了動,他隔著玻璃用眼神一點一點的描繪著那張熟悉的容顏,想像著他醒來的第一句話會說什麼。

  楊希言知道,他會道歉。但是楊希言更相信,即使道歉,以後再有這種事情,那個男人仍然不會讓他知道。

  他需要精力好好養傷,所以楊希言只能離開。

  我長大了,你親口承認的,但是,你還是騙了我。

  打開密碼箱,毫不意外的在那些堆疊的文件下面,看到了以前沒有的東西。  

  楊希言沉默的在書房裡坐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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