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陳鷹怒火沖天，跑出辦公室，對著呂秘書大聲喝：“給米熙打電話，撥通為止，讓她馬上回來。”一邊喝一邊腳下不停朝電梯間跑去。

　幾部電梯都沒停在這一樓層，陳鷹毫不猶豫轉向了樓梯，一口氣跑到了樓下吳浩辦公室。吳浩這邊的氣氛很是嚴肅，大家看到陳鷹下來都不敢多看，悶頭工作。陳鷹沒看其他人，直奔吳浩辦公室。吳浩在打電話，對陳鷹點了點頭讓他稍等，幾分鐘之後，終於掛了。

　不用等陳鷹問，吳浩就知道他的來意，趕緊主動說：“查過了，源頭是在論壇裡有人針對發佈會實況中你答擇偶問題的回復，發了這組圖片諷刺。回帖評論的人很多，然後其它媒體迅速轉載。我發給你的那條是轉載後被評論轉發最多的，下面有人拋出另一個圖冊連結，就是有關米熙的。那些應該都是馬甲，新註冊的用戶，一開始的轉載評論有水軍，所以很有規模。我已經聯絡了幾家網路行銷的公司查誰出的錢。”

　“發佈會上只有一個記者問到關於我的感情問題。”

　“是，那個我也在查，看看他跟這次事件有沒有關係。”

　“攔不下來嗎？”陳鷹雖知可能性不大，但仍要問。

　吳浩搖頭，“攔不住。而且這次我們對你的宣傳安排很大，昨天今天放了不少，各媒體打開全是你，所以連帶你的這條緋聞也被炒得很熱。搜索你的名字也會帶出這一條。”換言之，這次為了完全壓住《圈中女王》的宣傳，他們做了很多功課而且充分炒作了陳鷹，結果自家的火勢燒到了自家頭上。繞是他們很有經驗和門道，也沒辦法。總不能把自己家的宣傳也打壓下去，這樣前功盡棄不說，從現實層面來說他們也確實做不到。

　“米熙多大？”吳浩問，現在最緊要的是想如何澄清和補救。

　“明年一月滿十八。”陳鷹頭疼，再撥米熙的手機，可還是占線中。

　吳浩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媽的，還真是未成年，這要是被狗仔追查，又有得說了。“這事不能拖，必須馬上澄清，不然米熙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吳浩是知道陳鷹的，他身經百戰，醜聞什麼的抗得住，但米熙年紀小又單純，如果被惡炒起來，日後被人指指點點，生活工作必會很受困擾，心理上也必受傷害。他很喜歡米熙，當然也想保護她。

　陳鷹坐下來，腦子有點亂。“給我支煙。”

　吳浩把桌上的那包煙丟給他。陳鷹點了一支，又撥米熙的電話，仍然占線。陳鷹咒駡一句。

　“怎麼了？”

　“米熙出去了，現在電話打不通。”陳鷹吸了口煙，米熙的人身安全他倒是不擔心，這孩子不走遠，就是去附近超市，又會武，但她不在身邊，他真的不安心。他再抽一口煙，沉吟一會，又撥電話，這次是撥給宋林。

　“媽，有件事得你幫忙。”

　吳浩聽了聽陳鷹的電話，也開始撥電話，讓人聯絡安排明天在領域大廈開一個簡單的記者見面會。陳鷹的想法是對的，由宋林出面，澄清米熙是他們陳家的孩子，與陳鷹並非情侶，更無不正當關係，將關係整個撇清楚，這樣才能把事情壓下去。

　陳鷹電話打完的時候，吳浩的電話也打完了，兩個人很有默契，陳鷹說：“我媽現在就過來。”吳浩點頭：“發佈會定明天下午兩點。”這樣他們還有點時間可以確定對策，擬定媒體名單以及發邀請。

　陳鷹點點頭，下午二點，挺好的。他坐在那沉思，“拍照的那人我見過。買鞋的那次，你給我電話之後，我看到一個拿相機的人。”

　“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陳鷹把煙掐滅了，很煩躁。從照片看他被跟蹤了挺長一段時間，他竟然都沒有注意到，他竟然讓米熙陷入這種境地。可這人跟了這麼久，拍下這麼多照片，為什麼今天才放出來。陳鷹再給米熙撥電話，電話仍占線中。他把手機丟桌上，再點了一支煙，“我知道他想做什麼，肯定是李展龍，沒有別人。”

　吳浩看看他，“也有可能是對方公司，想轉移大眾視線，借著我們的宣傳勢頭，醜化你的形象。這時機把握得太好，壓都壓不掉。”

　“不，他知道米熙對我很重要，如果米熙被媒體盯上，我不可能安心去美國。放出的話做不到，這項目流產，我在影視那邊站不穩腳，他就有機會操縱其他人排擠我。”

　吳浩沉吟片刻：“收集他的把柄還沒那麼快。”

　“不求快，但一定要穩。”陳鷹咬牙，手捏著椅背，強忍著不要衝到樓上給那老混蛋一拳。“讓他先得意著，讓他以為他占了上風，讓他自以為薑是老的辣。我們必須準備到條件成熟，成功一擊才行。他是大股東，又有自己的嫡系，一挖就要連根挖，而且還得及時補坑，要不公司也會有大損失。”這也是那老頭有恃無恐的地方，但他有辦法的，他知道他爸在集團裡一路給他安排的路就為了最後洗淨這些毒血，他當然不會讓他失望，也不能讓自己失望。

　再次撥米熙的手機，這次通了。

　“米熙！”陳鷹大叫。

　“我剛接到呂姐的電話，我現在馬上就回去了。”米熙在那頭被他弄得有些緊張，趕緊說。

　“你在哪兒？”

　“剛進超市。”

　“手機怎麼一直不通？”

　“剛跟蘇嬸嬸一直通電話來著。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著急找我，我馬上就回去。”米熙不好意思說自己心裡難過，忍不住找蘇小培聊了聊。結果剛聊完就接到呂秘書電話，聽那意思，出大事了，有記者誣陷她，說了很難聽的話。又說陳鷹很著急找她，讓她馬上回來。她掛了電話抬腳就往回走，結果陳鷹就打來了。

　陳鷹無力，只得說：“你先回來再說。”

　米熙趕緊答應了。雖然想不到記者能說她什麼難聽話，但看大家似乎挺緊張，她也認真對待。一路走一路琢磨自己最近的舉止，她沒做什麼呀，既沒有打人也沒有洩露她的身世情況，記者能瞎編她什麼呢？

　快走到領域大廈的大門，忽然聽到有人叫她。“米熙。”

　米熙停了步子，回頭看，看到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走過來。“米熙。”

　米熙覺得他有些面熟，但一時想不起。可她很確定她並不認識他，於是她沒有說話，只是仔細打量著這人。

　那男人笑了笑，很和藹，對她說：“米熙，你好，可以採訪你一下嗎？”

　米熙眨眨眼，慢吞吞地問：“你認錯人了嗎？”

　那人笑了笑，“那能錯呢？你是米熙，陳鷹陳二少身邊的人，對吧？昨天陳二少才開了新聞發佈會，我有些問題想問問你，可以嗎？”話說得特別客氣有禮貌。米熙盯著他看，看到他胸前掛著的相機，終於想起在哪裡見過他了。她想了想，也笑笑，問：“你是記者嗎？”

　“對的。”

　“那可以看看你的證件嗎？”

　“可以的。”那人笑了笑，從口袋裡拿出了工作證給米熙看。米熙接過來認真看了一遍，某某網路公司編輯，還回去了，又問：“不是該有名片什麼的。”

　“名片剛好用完了。”

　“這樣啊。”米熙眨眨眼，指著他相機問：“還要拍照嗎？”

　“對的。”那人挺高興，沒想到米熙這麼配合，“可以嗎？拍兩張照片，這樣也好交差我確實採訪過你。”

　“嗯，等一下啊。”米熙說完從包包裡摸出手機，放到臉跟前，用螢幕當鏡子似的撫了撫頭髮，左看看右看看，又說：“你等等，我看看這樣子拍出來行不行。”她說著，用手機拍了張照，按了幾下，看了看，把手機拿了下來，露出臉蛋對那人笑笑：“好了，你拍吧，我現在看著還可以呢。”

　那人失笑，拿起相機走遠幾步，用領域大廈做背景給米熙拍了照。然後再走過來，一個勁感謝。米熙說：“別客氣。你說拍個照證明確實採訪過我，如果拍不上沒法交代，我總不好讓你沒法交代，對吧。”

　那人哈哈笑，再次感謝。“那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不耽誤你太多時間。”

　“可以的。”米熙很大方，但又問：“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梁永寧。”

　“你的工作證上是寫的**網路公司，對吧？”

　“是的。”

　“哦哦，那好，你問吧，梁記者。”

　“好的，米熙，首先要感謝你同意接受我的採訪。昨天陳二少和羅雅琴召開了新聞發佈會，宣佈羅雅琴的經紀約簽給了領域，你對這事知道多少呢？”

　“我昨天也在呢，陳鷹和羅姨都是非常優秀的，他們一定會拍出非常好看的電影，你到時會去買票看的吧？”米熙微笑著，一臉天真。

　“那當然，我也很期待。”梁永甯應著，然後又問：“那米熙你也會簽約領域嗎？讓二少做你的經紀人？”

　米熙搖頭：“我又不是藝人。”

　“米熙你今年多大呢？”

　“十七歲。”

　“看上去你年紀很小呢。”

　米熙笑笑，沒說話。

　“一般人會認為，你的外貌條件都很符合藝人的標準，又跟領域有關係，不進入娛樂圈太可惜了。”

　米熙想了半天，不知道怎麼反應，就“哦”了一聲。

　梁永寧沒等到什麼答案，於是又問：“米熙你跟二少是什麼關係呢？”

　米熙抿了嘴，有些為難，不知怎麼地，遠房表叔這個叔她答不出來，想了好一會：“我的親人不在了，把我託付給陳家照顧。”

　梁永寧笑了笑，又問：“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現在你與二少同進同出的。”

　“打算具體是指什麼？”米熙反問。

　“就是以後生活工作的目標。”

　“這個跟你有什麼關係呢？”米熙又反問。

　梁永寧愣了愣，笑道：“這個是大家想知道的。”

　“大家為什麼想知道？”

　“呃，就是會有些好奇，畢竟你跟陳二少關係密切，現在陳二少風頭正盛，所以大家都很關心。”

　“大家想知道為什麼我就得告訴大家呢？”米熙繼續問。

　梁永寧的臉有些掛不住，乾脆直接換了個尖銳的問題：“哦，是這樣的，有報導說你曾與陳二少去酒店開房，是有這樣的事嗎？”

　“酒店？”米熙想想，點頭：“我去過呢。那天晚上吃壞了肚子，就去了。”

　梁永寧點點頭，繼續問：“米熙你的父母是做什麼的呢？你天天來領域，還在念書嗎？十七歲應該還是讀書的年紀。”

　“酒店的你不問了嗎？”米熙不答，反問他。

　梁永寧笑笑，“那個沒關係，你剛才不是說了嗎，吃壞了肚子，就去了。”

　“是啊。可是你說有報導說我和陳鷹去開房，我雖然知道的事少，但是娛樂報導也是看過一些的，剛才呂姐給我打電話，說網上有人誣陷我，讓我趕緊回去，我現在好象知道誣陷我什麼了。梁記者，你是唯一一個來採訪我的呢，你能不能幫我澄清一下。”

　“哦哦。”梁永寧沒料到這小姑娘居然說這個。

　“是這樣的，那天我跟朋友一起去夜市吃小吃，把肚子吃壞了，在公車上肚子疼得不行，趕緊下車，結果到處找不到廁所，我就給陳鷹打電話，陳鷹說附近有酒店，讓我去那去上廁所，我就去了。那時候身體虛得厲害，都走不了，所以陳鷹找了酒店裡的經理姐姐照顧我，幫我開了個房間休息，又讓醫生來給我開了藥，後來陳鷹來接我回家。就是這樣的。”米熙看著染永寧，“你會幫我澄清嗎？”

　“啊，好的，好的。”

　“大家要是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胡亂猜一猜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我也希望大家能夠知道真正發生過什麼，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記者也會有說真話的，對吧？”

　“對的。”

　米熙笑笑，道：“謝謝你。要是所有記者都象你這樣，看到報導會找當事人求證真相就好了。”

　“啊，那是的。”梁永寧笑笑，再接再勵問：“請問你父母是做什麼的，你的學業怎麼安排呢？你現在天天在領域，難道不上學嗎？”

　“你還要問多少問題呢？剛才我答應陳鷹馬上回去的，如果你沒太重要的問題，我得先回去了。”

　“就這個問題了，再答這個問題就好。”梁永甯一看米熙居然要走，趕緊挽留。

　“剛才答了這麼多，你都沒有用本子記下，也沒有錄下來，你回去發消息的時候，能記住我說的話嗎？”

　梁永寧愣了愣，忙道：“我們做記者的，天天問問題，都習慣了，當然能記住。”

　“那太好了，所以你會幫我澄清去酒店的事，對吧？”米熙一再讓他保證。

　“會的，當然了。”

　“那我先上去了，有機會再見。謝謝你採訪我。”

　“等等，剛才的那個問題，回答一下吧，你是哪裡人呢，你父母做什麼的，你這年紀不上學嗎？”梁永甯見米熙轉身走了，急忙追上去攔她。這時候遠遠有個女聲喊：“米熙！”

　米熙回頭一看，是宋林。她驚喜大叫：“奶奶！”

　宋林領著司機急步過來，把米熙護在身邊，盯著梁永寧看了好幾眼，“這是哪位？”

　“是記者，採訪我呢。”

　“哪裡的？”宋林直接問梁永寧。

　宋林跟米熙可不一樣，當了幾十年的領域集團總裁夫人，那架式氣場可沒有白練，不用大聲就有了咄咄逼人的感覺。梁永寧被鎮住了，趕緊報了公司名字，然後說：“已經採訪完了，謝謝米熙，謝謝陳夫人。”說完趕緊撤退。

　“你沒事吧？”宋林問米熙，很擔心自己會不會晚了一步。

　“沒事。”米熙搖頭，拉著宋林上樓。電梯裡，宋林問米熙那人都問了什麼，米熙一邊擺弄手機一邊答了，然後道：“沒事的，奶奶別擔心，我不會被欺負的。要是他敢不禮貌，我可是會揍人的。”她揮了揮拳頭，一臉認真。

　宋林被逗笑了，把米熙攬懷裡：“米熙啊，在我們陳家呢，其實是有那麼一點麻煩，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會人問來問去，拍來拍去。我有次生病，陳鷹他爸正好出差，然後媒體就寫是不是我們夫妻倆感情破裂，說我是被他爸外遇氣病的。後來有次我回娘家，他爸正好急病住院，媒體又寫了，說我以牙還牙回敬我先生。夫妻同床異夢各有新歡什麼的。”

　米熙有些驚訝，這樣都行？

　宋林摸摸她的頭：“有點擊有噱頭，他們就有好處，所以對某些人來說，你發生過什麼不重要，重要是他們希望你發生什麼。所以防人之心一定要有，但是呢，也不是每個人都這樣，有些媒體還是很好的，畢竟是人，人有好有壞。所以你不要怕，只是有些時候會受些委屈，一定要想得開，別往心裡去。最重要是自己要過得好，你過得好，別人編排什麼都沒用。”

　“我沒事呢，奶奶。”米熙覺得很感動，忍不住抱住宋林。想當初，她娘親也是這般教導她，鼓勵她。雖然她總嫁不掉，但娘親還是有她的堅持，不隨便挑人家委屈她，也勸慰她只是緣分未到，一定要高高興興過日子，總會好的。米熙抱住宋林：“奶奶，我喜歡你。”

　“哎呦。”宋林被迷湯灌得直笑，正打算反灌一鍋迷湯回去，電梯門開了，陳鷹黑著張臉杵在門外。

　“你說馬上回來，這馬上的速度這麼慢？”第一句話就是罵米熙。

　“瞧你那張臉，難看。回辦公室再說。”宋林護著米熙，不理陳鷹，攬著她往陳鷹辦公室去。陳鷹臉更黑，又不好發作，只得跟在她們身後。米熙回頭看他，悄悄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軟軟地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陳鷹的心頓時軟了，臉仍是黑的，但手上用力，握住了她的手。米熙被拉得一頓，與宋林分開了些距離，走在了陳鷹身邊。宋林裝作不知道，在前頭領著很快到了陳鷹辦公室。吳浩已經等在了那裡，正急急敲著他的筆記型電腦。

　“哎呀，太后駕到。”雖然事情嚴肅，但看到宋林吳浩還是要貧一下。宋林哈哈笑，揮揮手，好象她面前真跪了一地臣子：“平身。”

　陳鷹橫吳浩一眼，吳浩很無辜，他只是招呼了一下，又沒演，是太后自己在演。

　“好了。別玩了。”陳鷹把米熙按坐在椅子上，然後坐回自己位置看了看電腦上的消息，還沒有出來別的，但評論和轉發數量刷刷增長中。他剛要說一下眼下的情況和對策，結果米熙一溜煙跑掉：“我馬上回來。”

　“米熙！”陳鷹生氣了，他可是記得很清楚她的“馬上”是多有效率。

　這次米熙確實很快回來了。回來的時候用託盤端著四個杯子還有一盒糖。“奶奶，喝茶。陳鷹，你的，吳浩叔，你的。這杯是我的。”米熙分配好，把糖也擺出來：“想抽煙的請吃糖。”都弄好了，她坐下：“好了，開始說吧。”

　陳鷹呆了一呆，被米熙一攪和，好象事情又沒那麼嚴重了。好吧，他喝口茶，跟宋林和米熙說了眼下的情況。為了不讓米熙難過，他沒特別說評論裡都說了什麼噁心話，只是強調了應對的辦法，明天需要宋林出面參加記者見面會，澄清這件醜聞。

　“還要開記者見面會？”米熙很驚奇。

　“對。”吳浩解釋：“因為這些消息炒得很大，如果只是發個聲明不夠力度，壓不住。需要把記者叫來面對面的說清楚，從正規途徑大規模的把消息放出去，把澄清這個動作做大了，才能壓得住。”當然這樣做也有風險，如果這個說明會開得不好，得不到認同，反而會是更丟臉，所以才需要大家趕緊把細節都商量清楚。

　“我剛才在樓下已經跟一個記者談過了。”米熙說著，換來陳鷹和吳浩的瞪視。

　“不是讓你馬上回來嗎？你幹嘛要跟記者談。”陳鷹急了。

　“是哪家的記者，你問了嗎？”吳浩對這完全沒指望，只盼著米熙沒亂說話。“他都問你什麼了，你怎麼答的。”必須搞清楚這個，這樣明天才好應對。會這麼快殺到這裡堵米熙的，肯定不是一般的記者，說不定又是預謀的。如果抓住了米熙的話柄，說不定很快又會發什麼消息出來了。

　“別擔心。”米熙試圖安撫他們，“沒事的。”

　“有沒有事我們來判斷，你回憶一下，你都說什麼了，越詳細越好，這很重要。”

　“不用回憶。”米熙說：“我錄下來了。”

　屋裡的三個人一愣。

　“我還偷偷拍了他的照片。”

　三人繼續愣。

　“他坑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