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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蕩小牡丹(幽魂淫豔樂無窮之一)》第12章
尾聲

  「公子、姑娘再等一會兒,餅馬上就好。」

  前回出爐的燒已經全賣光了,可後頭還有六、七個人排隊,餅鋪裡的老闆滿頭大汗地將餅放進爐裡,忙碌辛勤的老臉上擠著笑,對每個在鋪前的客人鞠躬哈腰。

  「無妨,你慢慢來,餅烤得好吃才重要。」大伙不在乎在鋪前等待片刻,重點是烘出來的餅烤又香又酥就好。

  「是、是!」餅誧老闆繼續忙他的。

  六、七個人在等待之間也各自打發時間,有人沉默寡言,直挺挺盯著餅鋪的烤爐;有人低頭看書,完全進入忘我;有人輕語交談,談論著城裡日前的大事——

  「你瞧了沒?」綠衣姑娘舉袖掩嘴,低低在問。

  「你是說前幾日出的《幽魂淫艷樂無窮》嗎?瞧了瞧了。」黃衣姑娘同樣細聲回答。她會這樣猜是因為《幽魂淫艷樂無窮》一出書,整個城裡有九成的話題都繞在上頭打轉,尤其這回《幽魂淫艷樂無窮》隔了半年以上才出書,讓眾人更期待。

  「我好喜歡這回如意君最後寫的那段崖洞裡的燕好交歡!」綠衣姑娘興奮地道。

  「對對對,我也是!」黃衣姑娘跟著她一塊跳腳——不是反對的跳腳,而是兩個人猶如遇見知音般十指交握,像兩隻兔兒蹦蹦跳跳。

  「很疼嗎?要我離開嗎?」綠衣姑娘念著書裡的詞兒。書裡那男角兒的體貼溫柔,呀——

  黃衣姑娘立刻接下去,「比起那日你點了我的穴,狠心要我看著你離我越遠的揪心之痛,一點也不疼。」書裡女角兒淚眼朦朧,又堅定地拉下男角兒的頭,將唇罩上他的,呀呀——

  兩個姑娘又是臉紅又是雀躍地笑鬧了起來,各自又扮演起男角兒及女角兒對著戲,倒是排在前頭的灰衣男人由原先的面無表情到後來側首睨著身後的人。

  「還有還有,那崖洞深處不是有處湧泉嗎?男人擰了條布巾替女人擦身體,女人嫌泉水冷,他還用內功替她弄暖泉水耶,跟之前每每完事就倒頭大睡的差勁男人完全不同。」

  「這回故事裡的男角兒不太像如意君向來的筆觸。」

  「我覺得辭藻文句變柔軟了。」

  灰衣男人轉回頭,不再以餘光瞄向兩名姑娘,而是喃喃低語,「怎麼這本書的橋段聽來好耳熟……」

  崖洞燕好交歡?

  點穴遠離的揪心之痛?

  內功弄暖冷泉替女人擦拭身體?

  這些,不都是他與她——

  「公子,您要的五塊芝麻大餅!」就在灰衣男人想得出神之際,餅鋪老闆將油紙包好的熱餅送到他手上。

  他付了帳,道了謝,離開小鋪,沒趁餅熱趕回府裡,反倒先繞去書肆,與群眾一塊搶買了本《幽魂淫艷樂無窮》,沿途大略翻完書,心中原先存在的疑慮逐漸清朗。

  原來,如意君就是……

  難怪他每回不誇獎《幽魂淫艷樂無窮》,那張芙蓉牡丹似的俏顏就會失望地垮下來。

  「被寫在書裡了……」一絲絲苦笑加上更多的寵溺。這種東西也好付梓成書?真不知羞。不過,他見識過她更不知羞的「行徑」,與之相較,這算小事,他不會太驚訝。

  朱紅大門上懸著斗大的「曲府」兩字,他沒從正門進去,越過圍簷,踩著園子裡的草木以及偌大的桃花林,最後落在竹舍屋前,竹舍前的台階上,有個姑娘正雙手支頤地在等他。

  一瞧見他,她胡亂拍拍裙,抱了過去,螓首朝他胸口蹭著,像只討人寵的貓兒。也因為這麼一蹭,蹭到他放在內襟的書冊。

  「這是什麼?」她探手去摸,看到藍皮書冊不由得驚呼,「你去買《幽魂淫艷樂無窮》?」

  「買餅時聽到有人在聊,似乎相當有趣——尤其裡頭有一段是在斷崖邊的崖洞裡,男歡女愛的雲雨樂事,很有熟悉感。」他直勾勾地看著她,果然覷見她心虛地吐舌。

  「那……你讀完了?」

  「差不多都讀完了。」

  「好看嗎?」她又燃起期待。

  「淫蕩。」

  「又是這個書評?」她嘟起嘴。

  「了無新意。如意君寫的東西,你比他早了一步去做,我懷疑他當時在崖洞外做些偷看偷聽的無恥之舉,如果真是這樣,我要去挖掉他的雙眼,因為他極可能瞧了你的身子。」他表情凝重。

  她倒抽口涼氣,接著困難地咽咽津液,「呃……那個崖洞很隱密,應該不會有人找得到才對,所以如意君……應該是沒有瞧見什麼要被挖眼的事……」她一心急就會猛眨眼,只是此時她又不自覺地瞇起雙眸,很怕下一刻那雙可以瞧盡他勻稱結實身軀的眼珠子就要被挖下來。

  「不,如果崖洞隱密,鹿玉樓及鹿玉倌後來也不會找到那裡。」他認真反駁。

  雖然他不是很確定弟妹是何時找到崖洞的,不過兩人現身時,是他與她在崖洞裡做盡一切,也利用冷泉沐浴完畢之後。但從弟妹一個尷尬臉紅、一個一臉打趣的模樣來猜,兩人恐怕在崖洞外許久,只是不好意思中途打擾別人的好事,所以一直在洞外等到合宜的時間才出現。

  他甚至在想,那兩個每回一見到他就拔刀相向的人,竟然沒有殺過來,或許是因為他們聽見了關於老主子那段往事。

  他當然沒勇氣去追問更多,尤其那兩人還是他的弟弟妹妹。

  希望他們不是他發出慘叫聲時來的……唉。

  「是因為他們手裡有我留在布包裡的紙鶴,所以才找得到嘛……」況且她沿途又留了「天香到此一遊」的記號,要找不到才真夠笨。「如意君是無辜的,挖掉他的眼……以後、以後他就不能寫《幽魂淫艷樂無窮》了!」

  「天香,你還不承認?」她還要裝蒜?

  天香怔著,不懂他要她承認什麼。她又仔細瞧了瞧他的眼,那帶著笑、也帶著戲譫的眼,霍然明白了——

  「呀,原來你知道了?」知道她就是《幽魂淫艷樂無窮》的如意君!

  「剛剛看完書後才完全確定。你每天瞞著我在抄的書,實際上就是這種淫書?」

  既然他知道了,她也沒什麼好瞞的。「不是抄,是寫。我負責寫,月下負責畫,曲爺負責印。」

  「我竟然叫一個專寫淫書的人不要被淫書教壞了……」真是本末倒置!她別去教壞人就好。

  「可你還是不喜歡我寫的東西。」好失望、好難過,都不誇獎她……「我知道你一定覺得我猴急剝光你那段很淫蕩。」無論是書裡寫的,還是那日在崖洞裡發生的。

  「你有自知之明很不錯。」他揉揉她的發,算是鼓勵。

  「因為我想留下你呀。而且事後證實,你很眷戀我的身子。」她鼻頭都快頂到天了。

  她知道拿自己身子當賭注是最傻的事,不過也因為是他,她才敢下這步險棋。

  「如果只是眷戀你的身子,我不會被你留在這裡。」他五指故意弄亂她的髮飾,將她盤起來的素髻變成鳥窩一般。

  他是眷戀著她的身子沒錯,但她真正能留住他的原因是因為她分擔了他的一切,而且在他自我放逐的同時,沒有放棄他……

  如果老主子的遺言是要他過自己想要的人生,那麼,他想要的人生裡,一定有她在。

  所以他聽從她的話,順著心意一回,允許自己為美麗的牡丹花兒留下來,不去管未來還會有多少人上曲府殺他。

  只是說來奇怪,當他們回到曲府,曲無漪問清楚他前任主子是何人時,嘴角撇過一抹不屑,說了句:「原來是那龜孫子!這有何困難的?我曲無漪就去開口向他要人,他不敢不允!你只要好好盯著天香,其餘什麼事都甭管。」然後這段日子來,他的生活平靜得不像真的。

  「呀?」她沒聽懂他的意思。

  「笨丫頭。」他不多說了。「吃餅吧。」

  「你真的不喜歡我這回的書嗎?」她自己很喜歡耶,尤其是將兩人寫進書裡,她邊寫還邊回味,邊偷笑哩。

  「我不喜歡太淫艷的文字。」他是那種只能做、不能說的老古板。

  「噢……」她可憐兮兮地啃著熱餅。

  討厭,連句甜言蜜語都不給她,騙騙她「你寫得很不錯」也好呀……

  「不過你寫女角兒的心境寫得不錯。」尤其女角兒就是她,那一言一語放在心裡沒說出來的描述,全是她當時的想法和感受,他從她的書裡,明白了這些,倍加感動。

  「你是指我在心裡誇你很勇猛那一段嗎?」她還是在狀況外。

  真想叫她別老是想到那方面去!他看到的壓根不是交歡過程中她用來形容欲仙欲死的詞藻,而是文字裡濃烈的、明確的——愛他。

  讓他格外想珍惜……

  「你腦子裡不能裝些尋常姑娘家在想的事情嗎?」

  「你又怎麼知道尋常姑娘家在想的事情和我現在想的不一樣?」說不定大家只是敢想不敢說。

  「至少——」他閉起眼,搖了搖頭,「她們不會邊吃餅,邊想解我的腰帶。」大掌擒住那只沒握餅的手,將它從自己的腰帶上挪開。

  「飽暖思淫慾,饑寒起盜心嘛。」她替自己辯解。

  「才啃幾口餅就飽了?多吃點。」

  「好好,多吃點等會才有體力玩。」她大口皎餅。「你也吃呀,不然等一下會很辛苦的。」她將手上的餅和他分享,你一口我一口地享受親暱。他原本不從,因為他手裡還有四塊餅,沒必要分食她的,可是她不滿意各吃各的,朝他手上的餅也咬一口,到後來五塊餅上都有她咬出來的缺口,他不得不認命,就著小小貝齒缺口的餅上咬。

  風吹起她膝頭的《幽魂淫艷樂無窮》,啪啪啪啪地翻動,他瞥見那幕崖洞歡好的春宮圖,先前太專心在看她的文字,竟然忽略了那張圖上畫的人物,和他與她多麼相似——

  「天香,你等會將昨夜你寫的手稿拿給我看。」他突道。

  「你有興致看我的稿了?」

  「不,我懷疑你昨夜在我們燕好後,拖著被衾爬起來抄抄寫寫的東西是什麼。」他要檢查看看,她是否又將閨房私密寫下來,等著付梓給所有的人看。

  「沒什麼呀,我只是覺得思緒如湧泉般汩出,不快些寫下來的話,睡醒後一定會忘掉的……」她說得好心虛。

  「是這樣嗎?」他挑眉,擺明不信。「無所謂,我知道你的手稿放哪,我自己去瞧,若是讓我瞧見不該寫的,我會直接燒了它。」他作勢要起身。

  她慌忙抱住他,身子被他強勢拖著走。

  「不成不成!昨兒個你說要娶我,讓我好感動好感動,還有後頭烈火般的歡好,我花了好大功夫才在自己不流鼻血的情況下,完整將你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全寫在紙上……你不可以瞧!瞧了也不可以燒啦!」

  她果然又將昨夜點滴寫進稿裡。

  「你害不害臊?這種事……這種事也好寫給人看嗎!?」稿子呢?稿子在哪裡!?他在桌上翻找。

  「反正沒人知道是你我呀!」

  「我知道就不行!」誰說沒人知道?明眼人一看就一清二楚!曲無漪知道!曲練知道!月下也知道,就連鹿玉樓鹿玉倌也猜得出來!

  找到了!他在一疊白紙底下找到她昨夜辛苦寫完的大作。

  光匆覽四五行,就瞧見他將打小繫在頸上的白玉珮轉送給未來媳婦兒的情景——接著就是女角兒欣喜若狂地撲向他,之後當然就是《幽魂淫艷樂無窮》的重頭戲……

  「求求你,不要燒……不要燒嘛……嗚,我以後不敢了……」她假哭。

  「沒收!」他沒得商量,將手稿收進自己懷裡。

  「嗚……」

  「別假哭了,眼淚也沒掉半滴。」讓他連假裝幫她擦淚都嫌多餘。

  「你還我好不好?那幾張稿子我寫好久的……」

  「不成。你去吃餅,我回房間換件衣裳。」他轉身回到自己房裡,關上門,才將懷裡的稿子取出。

  因為他準備拿著稿子,好好瞧清楚這丫頭寫出來的內心戲,那是她沒掛在嘴邊,卻寫在稿子裡的細膩感情。

  原來她昨夜的欣喜,並不單單只有他眼睛看到的那樣而已,她說,她幾乎想要點燃整束的清香,叩謝天上眾佛眾仙,還想要繞遍整座銀鳶城,將這件喜事告訴眾人,還有最愛她的娘親,以及疼惜他的老主子爺爺——

  原來她昨夜在他懷裡嚶嚀哭泣,不是因為他弄疼了她,而是她知道他不會走,不會離開她。

  原來她喜歡他吻遍她的身子……

  原來她也知道,他有多喜愛她……

  「你衣裳換好了沒?」天香在敲門。

  「還沒。」他收起稿。

  「那……我進來幫你換好不好?」

  那吸唾液的「嘶」聲又是怎麼回事呀?

  真是朵淫蕩小牡丹……

  他打開房門。

  「進來吧。」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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