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5-01-06 10:00 字數：7242

　　天黑時四人帶著小寶和阿凸來到了桃源外。把四匹馬從車上解開，任它們在這裏自己遊蕩，聶政和葉狄一起把馬車掩蓋好。這裏長滿了奇花異草，其實也算得上是另外一個桃源了。把進來的崖壁縫隙用大石頭堵上，以防馬兒跑出去，聶政他們帶著豐厚的東西往桃源走去。鑽進桃源一處極為隱祕的入口，再越過一條小溪，走在第一個的葉狄破開入口的幻朮，推開入口的石門。

　　“啊！回來啦！”還是桃源好哇。

　　桃源外是黑夜，裏面卻是白天。葉狄直接扯開嗓子喊：“師父～師叔～我們回來啦～”

　　隨後走出來的聶政笑呵呵地說：“你在這邊喊，師父和師叔怎可能聽見，用獅子吼還差不多。”

　　葉狄回頭傻笑地說：“我這不是心急嘛。”

　　阿毛抱著小寶也出來了，最後一個出來的藍無月和阿凸一起把洞口堵好，藍無月用這幾年他們在那幾位神祕人留下的《海魄真經》中所提到的幻朮做了防護。阿毛深吸一口桃源清新的氣，抱緊小寶直接提氣而飛。阿毛也是急得不行了。其他叁人背著一堆堆的東西緊跟在阿毛的身後，絲毫不受那些重物的影響。

　　剛剛飛到湖邊，迎面兩位白頭發白胡子的老者朝他們急奔而來。

　　“你們回來啦！剛才我說我聽到葉小子的聲音了，你們師叔還說我聽錯了。”第一個奔過來的就是幾人的師父凡骨子。別看凡骨子頭發眉毛胡子都白了，那緊繃光滑的臉可是絲毫不見老態呢，反而還有種返老還童的神仙姿態。

　　“師父師叔！我們回來了！”除了阿毛之外，另外叁人都很激動地喊道。

　　凡骨子朝幾人擺擺手，急吼吼地去看在阿毛懷裏的小寶，直說：“先回屋先回屋，這陣子可把我擔心壞了。”

　　四人也沒多說什麽，跟著師父和師叔一路奔回兩位老人家的木屋。一進屋，凡骨子就趕緊讓阿毛把小寶放到床上。小寶嚶嚀了一聲，翻個身繼續睡。阿毛給他蓋好被子。葉狄激動地說：“師父師叔！寶寶有身孕了！”

　　凡骨子的胡子一抖：“你們確定啦？”

　　藍無月馬上回道：“師父您派阿凸來尋我們之前我們就發現了。一開始我們還不信，後來寶貝給自己檢查也確定是有了，可把我們高興壞了。我們本來就打算趕緊回來讓師父您瞧瞧，沒想到師父派了阿凸來，這下子不用瞧了，絕對懷上了。”

　　“師父，我們要做爹了。”聶政摩拳擦掌的，等不及抱孩子了。

　　凡骨子推開床邊的葉狄，坐下，拉出小寶的手，嘴上說：“你們先發現就好。我就擔心你們不知道小寶的身子，傷了他。還好你們細心，沒釀出大錯。哎喲，真是的，怎麽就能懷上呢？小貝這兩天成日裏沒精打采的，我就擔心阿寶的身子出問題。這饞嘴猴子，什麽都敢吃，它吃也就算了，居然還給小寶吃了！”

　　激動中的聶政、藍無月、葉狄和阿毛看向師父，怎麽聽師父這意思不是太高興呢？了解情況的師叔方俞連忙在一旁解釋說：“小寶是男娃娃，咱們都知道女人怎麽生孩子，可誰知道男娃娃怎麽生啊！你們師父是擔心這個。”

　　方俞這麽一說，四人愣在了當場。是啊！他們隻顧著高興了，壓根就沒去想小寶要怎麽生孩子！他可是男娃娃！從哪裏生？！

　　“師父！寶貝怎麽生啊！”藍無月慌了。

　　“師父！您得想想法子啊！”聶政也慌了。

　　葉狄直接跪在床邊：“師父，怎麽辦怎麽辦？寶寶要怎麽生娃娃啊！”

　　阿毛急得團團轉，猛拍自己的腦袋，他這個豬腦子，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豬腦子！豬腦子！

　　凡骨子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呢。指頭下的脈象果真是小徒兒有孕了，問題是他雖自詡為神醫，可這男人生娃的事卻是大姑娘出嫁頭一遭遇到啊！何況他還沒出嫁過呢！

　　“你們先不要吵，我先給阿寶查查，接下來咱們再商量。”

　　叁人立刻閉了嘴，阿毛也在床邊跪下，心疼又擔心地看著小寶，一點也沒有即將當爹的喜悅了。他寧願不要孩子也不能沒有小寶。

　　號了脈，凡骨子又解開小寶的衣服檢查他的肚子。一看小寶的肚子，凡骨子的兩條眉毛直接擰成了一條。有人在摸自己的肚子，小寶漸漸醒了過來。凡骨子從衣服裏摸出一瓶藥讓小寶聞了聞，小寶哼了兩聲又睡著了。

　　“這藥溫和，不會傷了孩子，師父現在得讓阿寶先睡一會兒。”跟四位徒兒們解釋了一下，凡骨子小心并仔細檢查起了小寶的肚子。

　　“小寶有五個多月的身孕了，肚子裏有兩個孩子，從脈象上看，應該是兩個男孩兒。”

　　四人并沒有因為師父的這句話而狂喜，反而更擔憂了。聶政咽了咽嗓子，問：“師父，您心裏有譜嗎？寶他到時候，該怎麽生？”

　　凡骨子沒有立刻回答，雙手還是仔細地在小寶的肚子上摸。過了好久，他才拿開手，重新給小寶穿好衣裳，蓋好被子。在床邊坐下，凡骨子拍拍身側，藍無月、聶政、阿毛和葉狄馬上圍著他坐好。

　　方俞坐到凡骨子身邊握住他的手，先寬慰道：“你們先別擔心，阿寶既然能懷上，肯定就能生下來。我跟你們師父研究過那棵長果子的奇怪的樹了，以前還真沒見過，我猜應該是什麽仙果。這桃源本就神奇，有些神奇的果子也屬正常。”

　　凡骨子吐出一口他擔心了二十多天的悶氣，這才開口說：“從師父剛才給阿寶檢查的情況來看，阿寶的身子還不錯，肚子裏的孩子長得也好。阿寶懷了兩個孩子，肚子勢必會大一些，我看了他的肚子，也確實比那些普通懷孕五個多月的女人要大。你們這一路上可有發現阿寶有什麽和平日裏不同的地方？”

　　聶政快速說：“寶離開桃源之後就能吃能睡的。尤其愛吃肉，特別愛吃雞和魚，不愛吃餃子了。其他的都沒什麽特別的。師父，阿凸找到我們的時候，孩子已經有胎動了，我們也不知這正常不正常。”

　　凡骨子捋捋胡子：“一般來說懷的是男孩兒，這胎動的時間就早；若是女孩兒，就晚一些。按你說的，四個多月就有胎動也正常，說明孩子精神好。其他呢？”

　　四個人努力回想，藍無月很擔心地說：“我們去見了寶貝的幹爹幹娘，走的時候寶貝哭得很傷心。”

　　凡骨子不滿地說：“你們既然知道他的身子，怎麽不勸勸他？”

　　“是我們疏忽了。”四人也不給自己找借口。照顧不好小寶就是他們的錯。

　　方俞不忍四人被責怪，替他們說好話：“阿寶終於見到了他的幹爹幹娘，離開自然是傷心的，他本就是一個孝順重感情的孩子。現在阿寶回來了，有咱們在，有聶小子他們在，過幾日就好了。阿寶知道自己有孩子，他也會注意的。”

　　凡骨子瞅了四人一眼，也沒有再特別的指責他們。他剛才也是著急了。這四人對小寶是怎樣的愛護，他也是知道的。

　　咳了一聲，凡骨子這才說出重點：“小貝肚子裏懷的是大勇的種，這生出來的是什麽，師父不敢保証，隻要不是什麽怪物就行。阿寶呢，我也有這方面的擔心，畢竟他是男娃娃，生出來的是不是正常的人師父也是怕。還有就是阿寶要怎麽生。師父是這麽想的，若小貝先生，那師父就可以確定阿寶是怎麽生了，小貝雖是隻猴子，但它是公猴子，和阿寶的情況相當。若是阿寶先生，那咱們就做兩種準備。”

　　“第一是，阿寶吃了那果子，到時候自然有辦法把孩子生下來，就跟女人產子一個道理，那咱們隻管給阿寶接生就是。第二呢，就是阿寶沒辦法自己把孩子生下來，那師父就必須得剖開阿寶的肚子把孩子取出來。師父以前救過一個難產的女人，就是這麽幫她弄出孩子的。隻不過那樣太傷元氣，到時候阿毛和葉小子都得幫師父的忙。特別是葉小子，你得給我挺住，千萬別在關鍵時候給師父掉鏈子。”

　　四人聽得臉都白了。阿毛臉上有毛都能明顯看出他的臉煞白煞白的，可想而知他有多怕。阿毛狠狠地給了自己的胸口一拳，讓自己冷靜，然後比劃，告訴師父他會做好準備。

　　葉狄用力咬了下舌尖：“我會清醒的，我會照顧好寶寶，不給師父您拖後腿。”

　　凡骨子點頭道：“葉小子，你得學會控制自己，等到孩子出世，阿寶也好，孩子也好，都需要你這個做丈夫做爹爹的。你若一受刺激就犯病，那可怎麽辦？嚇到孩子是小，傷到他們怎麽辦？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該殺的人也都殺了。你就要當爹了，也算是重生一回，別再糾結於過去。師父真是不想再看到你犯病。”

　　葉狄給師父磕了一個頭，下定決心地說：“我一定治好自己的毛病，做一個好爹爹，做寶寶的好丈夫。”

　　“這就對了。”凡骨子最欣賞這四人的就是可以為了小寶做出一切，他道：“你的武學是不如你大哥他們，但這隻是跟他們比。若放在外頭也沒人是你的對手，更別說你還用的一手好毒，連師父都不如你。你一受刺激就犯病還是對自己沒自信。

　　葉小子，你要相信自己，你很厲害。你也沒必要跟你大哥、跟無月他們比，他們是你的兄弟，你們四人又都是阿寶的夫君，你們是不分彼此、是一體的。你要這樣想，你越厲害，你們四人就越厲害；你若時不時犯病，你們四人就會變弱，你們每一個人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你懂嗎？”

　　“我懂！師父！我記著您的話，我一定改！”為了寶寶和孩子，他不能再讓自己犯病，不然每次都要無月提醒他，他也很愧疚。

　　藍無月和聶政用力摟住葉狄的肩膀；“老二（二哥），我們幫你。”

　　阿毛在葉狄的身上拍了拍，還有他。

　　凡骨子雙手撐膝站了起來，說：“那就這麽定了。你們剛回來先歇一歇。尋找阿寶他娘的事就先放著吧，等孩子平平安安出生之後再說。現在第一要緊的事情就是照顧好阿寶和小貝。”

　　四人點頭，他們現在第一要緊的事情就是伺候好他們的小妻子，讓他能有足夠的力氣生下孩子。隻不過經師父這麽一說，他們的心情都很沉重，寶貝要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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