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刻骨的溫柔（軍服/強攻美受）

　　銀絕在床邊坐下，靜靜地看著床上那團蜷縮在床單裡，只露出個毛茸茸的小腦袋的小人兒，耳邊傳來他細細的呼吸聲，那聲音讓銀絕不由自主地聯想到剛出生的幼兒，帶著惹人憐惜的嬌柔和脆弱。

　　剛才黑管家的那番話語到現在還讓銀絕餘怒未消，像是自己小心翼翼藏起來的疤痕被人揭開了般，在銀絕本就凌亂的頭緒上更添了一層亂，銀絕無法抑制的怒氣既是對管家發的，也是對他自己發的。

　　銀絕在書房裡呆坐了很久，煙是一根接著一根地狂抽，有輕微潔癖的他竟然把書房搞得烏煙瘴氣卻絲毫沒有察覺到，濃得嗆鼻的煙霧已經把他整個人都給淹沒了。

　　這是第一次，銀絕毫不顧及情面地對著管家怒吼，甚至還把他趕出自己的視線之外。等心裡的那股子煩躁慢慢地平息下來後，銀絕開始反思自己這樣怒不可遏的原因，很簡單也很明朗卻令自己反覆糾結著的原因，這個深埋在心底的隱秘絮動，自己一直拒絕著去深思的禁忌，每逢壓抑不住的情感淺淺地冒出了個頭，都被自己自欺欺人地扼殺掉，但那顆種子埋得太深，早就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生了根，萌動了芽，在自己終於被點醒，終於察覺到它的存在的時候，它已經是花開繁複，把自己的整顆心都佔滿了。若硬是要把它拔掉，那自己將遭受的必定是剜骨切肉般的劇痛，如果它被拔掉後，自己的生命裡留下的必定是了無生機的荒蕪。

　　銀絕還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該怎麼走，但有一點是確定的，那就是一定不會讓少年成為自己的替罪羔羊，一定不……

　　銀絕伸手將少年蒙蓋住了臉面的床單往下拉了拉，還沒來得及抽回手，就感覺到有一隻小手搭上了他的手腕，很冷冰的小手，觸到的地方像是浸染了深秋的霜露一樣涼意逼人。

　　「小影，怎麼了啦？那麼晚了還沒有睡著？」銀絕柔聲問道，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接近零點了，再過幾分鐘，來臨的將是新的一天。

　　「在等著絕……」低低的呢喃聲透著夢中的迷濛，少年把自己的頭都靠到了銀絕的手心裡，眼睛依舊是緊閉著的。

　　「那等絕去洗過澡，再來陪小影，好不好？」銀絕揉了揉少年的小腦袋，聽著少年軟糯的撒嬌語氣，他心裡忍不住激盪了一下，那縈繞在心間的煩悶也隨之消散了不少。

　　「不要……小影要絕現在就陪著……」在銀絕就要起身離開時，床上躺著的少年一把拉住了他，深紫色的眼眸也驀地睜了開，「絕，可以嗎？」可憐兮兮的語氣，令人不忍心說出拒絕的話。

　　銀絕只得重新在床邊坐下，反手將少年的小手包裹在自己寬大的手心裡。

　　「絕現在可是一身的臭味喔，小影不嫌棄？」銀絕輕柔地笑道。

　　「……」少年慢慢地朝銀絕這邊蹭著身體，一直蹭到把他的臉蛋全埋入了銀絕的後腰裡才停住，皺著鼻子深深地吸著銀絕的味道，入鼻的是濃濃的煙草味，有點陌生，但在濃重的煙草味下，少年依然嗅到了那股屬於銀絕的氣息，清冽獨特的氣息，無論其他的氣味多麼濃烈，也無法將這股讓自己意亂情迷的氣息掩蓋得住。

　　「小影喜歡絕的氣味……一點都不臭。」就算是臭的，我也喜歡。銀影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銀絕聽著顯然是被衣服悶著的咕噥聲從身後傳來，直覺地感到今晚的少年有些不對勁，雖然少年對他的黏糊勁以及那股慵懶的撒嬌模樣和往常如出一轍，但銀絕卻總感覺少年的舉動言語間透著一股讓自己心悸的悲涼來。

　　「怎麼啦？小影。」銀絕扭轉過腰，雙手握著少年的雙臂將他的上半身拉了起來，在亮眼的燈光下，他看到了少年潤濕的雙眸。

　　銀絕一驚，馬上將少年抱到了自己的懷中，讓他橫坐在自己的膝蓋上。

　　脫了手套的右手，手指放到少年的眼角處輕輕地揩拭著。

　　「為什麼哭了呢？是什麼事情惹了我們影少爺不開心？」聲音裡有著刻骨的溫柔，俊美的男子俯低頭，湊到了少年的耳邊輕輕聲地問道。

　　銀影仰起頭看著男人，猶帶著淚光的眼眸如深海裡被碧波潤澤著的紫水晶，美得勾魂。

　　「絕，你會……不要小影的嗎？」少年又低下了頭，細得幾乎傳不進別人耳朵裡的聲音從他那張一開一合的粉唇裡飄出。

　　「發生了什麼事？小影，告訴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好不好？」銀絕伸手挑著少年的下巴，把少年低垂著的頭顱輕輕地抬了起來。

　　「……」少年咬著下唇，看著銀絕不言語，頭動了動，眼眸中的淚波也隨著晃了晃，少年雙手一下摟住了銀絕的脖子，隨即，銀絕感覺到自己承載著少年臉蛋的頸側落下了一片溫熱的潮濕。

　　「小影有心事都不願意和絕分享了嗎？哎……」一聲輕歎很自然地從銀絕的口中呼出，歎息過後，銀絕自己倒錯愕了一下，有點不太相信那聲短歎是從自己口中發出的，看來只有在這個少年的跟前，自己才會表現出平常人該有的情緒來。

　　「小影是做噩夢了嗎？」銀絕想到傍晚時分來喚醒少年的時候，看到少年被夢魘住的情景，手在少年的後背輕輕地拍著，聲音放得更柔了，「小影一定要牢記住，絕是永遠都不會不要小影的，知道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被管家的提議刺激到，還是看到這樣泫然欲泣的少年心中生出無限的憐憫來，若換作平時，銀絕是肯定不會說出如此肉麻甜膩的哄人話語來的，但這一刻，那些柔膩的情話就那樣自然而然地從他這個冷情的人的嘴裡溢出。

　　少年雙手把銀絕的脖子摟得更緊，埋在他胸膛裡的小頭顱輕輕地點了點。

　　絕，有你這句話，即使這是一句敷衍著我的話，我也心滿意足了。銀影把頭又往銀絕的胸膛裡靠了靠，翕動著鼻翼，不斷地嗅著這個男人的味道。

　　銀絕這下是徹底察覺到少年的反常了，他像不安的雛獸一樣在自己身上汲取著安全感的動作，讓銀絕不由得湧起一陣憐惜的心疼。

　　銀絕是以為記憶受到衝擊的少年正在承受著混亂的煎熬，他怎會不知道這種分不清現實和虛幻，被零碎的不能拼湊起來的記憶片段不斷夾擊著的狀態，是很致命的，神經不夠堅韌的人甚至有可能會面臨著精神崩潰的危險。

　　少年的這種狀態不正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嗎？銀絕更加愛憐地將少年擁緊，心裡升起一絲對少年的負罪感，當然，銀絕是不會為自己曾經的行為感到後悔的，如果可以重新來一次，他還是會那樣做，只不過現今看到少年如此惹人垂憐的模樣，心境早已發生了變化的他再也做不到無動於衷了。

　　不是沒有想過再一次將少年的記憶洗白，但洗白一個人的記憶本身就會對當事人的大腦神經造成極大的傷害，再性能良好的精密儀器都不能免除。擁著懷中的少年，銀絕把自己剛冒出來的想法立刻又給否定掉，現在的他真的做不出傷害這少年的事情來了，更何況，少年的記憶裡已經有了他的影子，如果……如果少年面對著自己時，露出的是一個全然陌生的表情……想到這裡，銀絕驚覺自己的心在抽痛，不，他絕對不允許那樣的情況出現。

　　銀絕捧起少年的小小臉蛋，看著他有些發紅的眼睛，看著他眸底深處自己的映像，忍不住輕輕地笑了一聲，「小傻瓜。」語氣中帶著無限的寵溺。

　　落到少年唇上的吻極其的溫柔，銀絕的唇是一寸一寸慢慢地往少年的粉唇上靠過去的，緩慢到讓等待著這個吻的少年忍不住輕輕地顫慄起來。

　　少年的心隨著眼底下那兩瓣越來越近的唇，隨著那噴過來的越來越明顯的熱氣而越來越快速地跳動。

　　銀絕貼在少年脊背上的手也在漸漸地收緊，亦是極其輕柔的動作，把少年完全收進自己的懷抱中，讓他的小腹緊緊地貼著自己的小腹，讓他的胸膛緊緊地挨著自己的胸膛，兩具軀體像是融合為了一體般，相貼得沒有一絲的縫隙。

　　在柔得能滴出水來的輕吻中，少年慢慢地闔上了眼睛，在黑暗的世界裡，他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男人帶給他的溫柔，那在唇上游移著的是柔若絨毛的輕掃，那在口腔中舔舐著的是微如春風的輕拂，明明是淡得不能再淡的親吻，卻讓少年激動得連心尖都在微微地顫抖。

　　少年見識過男人的狠絕，帶著一身濃重的血腥味，能殺敵於瞬間的男人，那時候他的表情是陰仄仄而冷森森的，渾身散發出的戾氣能讓人喘不過氣來。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卻對自己溫柔有加，百般地呵護（男人偶爾對他的暴戾行徑，被少年自動忽略了），叫他如何不感動？

　　銀絕刻意放柔了所有的動作，雖然在和少年親熱時，他一貫是溫柔的，但今晚他的動作更是溫柔中的溫柔，簡直是把懷中的少年當做了最最珍貴最最易碎的極品瓷器來對待，就連撫摸著少年後背的大手也不敢稍微用上些力道。這刻骨的柔情，既是安慰著被噩夢魘到的情緒不安的少年，又何嘗不是在安慰著醒悟過來後患得患失的自己？

　　少年身上僅穿著一件寬鬆的低領睡衣，銀絕的大手很輕易地就撩起了少年睡衣下擺，一下子就鑽了進去。吹彈可破的嫩肌，在手掌的觸碰下微微的顫著，銀絕是一隻手戴著手套（因為銀絕的左手是銀質的金屬機械手，所以需要常年戴著手套給遮掩著），一隻手沒有戴著手套，這同時遊走在少年柔嫩肌膚上的一溫一涼，讓原就被調教得異常敏感的身體一瞬間就作出了反應。

　　「嗯……」一聲愉悅的低吟從少年的口中溢出，又被男人薄涼的唇輕柔地吻取去。

　　男人的手順著少年脊背的曲線慢慢地往下移動，感覺指端下的水嫩肌膚傳來的陣陣戰慄，冷硬的心不由得蕩漾起滿腔的柔情。

　　銀絕的手指頭慢慢地滑進少年的短褲內，再慢慢地滑到少年尾椎骨的小凹窩處，指尖戳入那個小小的凹陷，亦是輕輕地按壓著。

　　「啊……」短促的呼聲，少年的小嘴大張了開來，受不住地急喘著氣，酸麻的感覺從被男人手指點按著的地方一路往他的腰際上躥去，少年的嬌體頓時軟了下來，骨頭也酥了，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男人的懷中。

　　男人的吻在不斷地加深，舌頭也探得更為深入，但動作依舊是溫柔得讓人心顫。寬大的手掌覆蓋到少年的臀瓣上，十指輕輕地揉搓著那充滿彈性的臀肉。

　　男人的手托著少年的屁股，一個轉身，便將少年放倒在床上，自己的身體也就勢覆蓋到了少年的軀體上方，唇仍然是貼著少年的嫩唇，兩人的呼吸依舊是交纏在一起，津液隨著舌尖的蠕動而發出輕微的聲響。

　　少年的眼睛已經睜開，眸子裡依然蒙了一層水膜，鴉羽般的濃睫上也掛著一串晶瑩的淚珠，仿若清晨的露滴一樣瀅澈優美。

　　男人的唇終於是離開了他的唇，稍稍抬高了頭，淡銀色的眼眸和少年的琉璃紫色的眼眸對望著，脈脈的溫情在兩人不穩的氣息間擴散開，很馨煦的情景，少年一眨不眨地看著覆在自己上方的男人，這樣的情景幾乎每一夜都會重現，偏偏今夜，如此熟悉的情景卻在自己心底催生一種既酸又甜的悵然情愫來，從未有過的情愫，心底裡那種離別的暗殤感覺總是揮之不去，少年隱隱地預感到，像今晚這樣的溫柔或許就是最最後的一次了……

　　「絕，絕……」少年環著男人脖子的雙手收得更緊，揚起頭，咬著男人的耳垂，哈著氣低語道，「絕，愛我……」

　　絕，請你好好地疼愛我一次……

　　銀絕一愣，耳垂上立時傳來一陣麻癢，這個迷人的小妖精……

　　「絕一定會好好地愛小影的。」銀絕也低聲回答道，直接得沒有一點逗弄意味的回答，也許是這樣的夜色，這樣的氛圍，讓人敏感的神經都調動了起來，這一刻銀絕只想把自己心裡最真實的想法直接對懷中的少年表露。

　　柔然若水的聲音讓少年眼角的淚不受控制地滑落，悄無聲息地沿著臉頰滑下，濕了和他的臉頰緊貼在一起的男人的臉。

　　「小傻瓜。」男人的聲音依舊是帶著令人心醉的寵溺。

　　手從少年渾圓的臀部慢慢地往少年的腿根處移動，少年的內褲也被那雙下移的手推扯著往下滑去。

　　大手一直滑到少年的膝蓋上才停住，手指勾著已經滑到少年小腿上的內褲輕輕一拉，淺黑色的小內褲頓時就從少年的兩條玉腿上脫離了出來，被男人隨手一扔，拋落在地板上。

　　「絕現在就來愛小影了哦……」溫柔的愛語響起，男人欲起身，卻發現少年的小手依然環抱著自己的脖頸，不禁輕笑，「小影捨不得鬆手？不鬆手，絕就不能好好地疼愛你了哦。」

　　少年的俏臉登時像抹了胭脂般緋紅，抱著男人的小手不情願地鬆開，但剛落回到身側的小手立刻又伸出去抓住了男人銀色軍服上衣的衣擺。

　　作家的話：

　　PS：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留意到，銀絕其實是殘廢的（偶一直不想用這個詞來形容銀絕這個冷豔的女王攻），他的左手掌是金屬鑄成的，原因？當然和十年前的家族滅門案有關（稍後的番外會有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