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眨眼間顧蘇的戲份已經結束,他是既開心又失落。
開心的是他以後可以專心致志的負責影片的幕後工作,而失落的是,作為一個演員,光看著別人拍戲還是挺那啥的,尤其這裡面還有自己的媳婦兒!
雖然沒有感情戲,但還是不太爽啊。
salapu後來又隔三差五的來了好多次,充分發揮了自己屢敗屢戰的不撓精神,然後終於等到了自己戲份的到來。
這時候溫唐和蒂娜已經混熟了,兩人經常會湊在一起說說笑笑,鑒於前者的精神年齡其實也並不怎麼大,所以相處起來還是很和諧的。
溫唐的人生宗旨就是「走一路吃一路」,吃遍天下美食,哪怕是拍戲也不例外。
最近讓她發現了一家蛋糕坊,裡面的糕點十分好吃,並且火速成為每日必備品。
有一款奶油蛋糕卷尤其出眾,有巧克力、紅豆、抹茶、栗子、草莓五種口味。
小巧的蛋糕卷柔軟、蓬鬆,卻又水潤。清香中透著一股若隱若現的甜蜜,草莓鮮嫩的彷彿還帶著露水,飽滿的紅豆好似輕輕一碰就會炸開,抹茶特有的淡淡色彩透著矜持,栗子沙沙糯糯又香又甜……
輕輕用叉子叉一塊放進嘴巴,溫唐幸福的瞇起了眼睛,聲音微微顫抖,「太好吃了!」
旁邊的蒂娜深有同感的點頭,表情跟她如出一轍。
一大一小就這麼坐在石質臺階上,一人托著一隻小碟子,上面各放著一塊蛋糕卷,幸福的渾身上下幾乎都在發光。
蒂娜正處在嘴饞的年紀,雖然瑪姬一直都很限制她,但架不住溫唐一直在旁邊吃啊吃,活脫脫的誘惑。
後來瑪姬沒辦法,仔細把蛋糕坊的糕點都看了遍,選了幾款含糖量低的,蛋糕卷就是其中之一。
倆人正吃著,就看許久不見的salapu又笑嘻嘻的走過來,「呦~!」
接觸的次數多了,溫唐對salapu也沒一開始那麼排斥了。
salapu此人雖然的確是有點花花,但還是很有分寸的,凡事講求個你情我願,如果不是女方自願,他並不會勉強。
所以說,客觀一點來講,作風不好也不只是他一個人的問題,所謂的一個巴掌拍不響麼。
而面對溫唐的時候,他就更坦然了,明白的說道,「兄弟妻不可欺,這點職業道德我還是有的。」
職業道德什麼的,salapu當時就被聽見這話的顧蘇給敲了個滿頭的包,不過後來顧蘇倒也不再那麼排斥他過來了。
嘴角沾著奶油的蒂娜也抬頭沖他笑,眉眼彎彎特別可愛。
salapu眨眨眼,「兩位公主,給你們變個魔術啊。」
說著,就見他神秘兮兮的把兩隻手舉起來,仔仔細細的在溫唐和蒂娜眼前晃了幾下,「什麼都沒有吧?」
蒂娜已經完全被吸引住了,聞言便十分配合的點頭,溫唐倒是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salapu看,看的他有點心裡發毛。
「咳!」salapu忙將這詭異的感覺甩開,又像那些魔術師一樣耍了幾個花架子,右手飛快的往空中一擺,再伸出來的時候掌心就捏著兩朵玫瑰。
蒂娜的嘴巴張的大大的,極其捧場的鼓掌。
salapu得意洋洋的挑挑眉,將兩朵玫瑰分別送給溫唐和蒂娜,又彎腰躬身行了個騎士禮,「樂意為您效勞。」
蒂娜咯咯直笑,溫唐捏著手中的花看了會兒,突然道,「你外套裡藏了多少東西?」
salapu臉上的笑容一僵,誇張的大叫道,「不可能!」
溫唐特別認真地看著他道,「你又說又笑又蹦又跳的,不就是為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麼?而且花出現之前,你明明就往風衣內側掏了一下。」
salapu一臉沮喪,隨即十分堅持的重申道,「不不不,是我的英俊的面容和挺拔的身材,這才是我最大的依仗。」
「是不是您最大的依仗我不知道,」負責臨時演員的場務之一神出鬼沒的出現在salapu身後,幽幽道,「可有一點我是知道的先生,這個時候您早就應該在化粧室待著了。」
看著salapu如火燒尾巴似的狂奔而去,溫唐和蒂娜對視一眼,放聲大笑。
拍戲的熬夜是常有的事,最近顧蘇也是忙得腳不沾地,溫唐和他雖然在同一個劇組,但是每天能安安靜靜坐下來說話的時間也沒多少。
這天晚上拍完了,演員和工作人員們都三三兩兩的散去,只剩下scotlin、花仲和顧蘇幾個人還留在工作室,對著滿桌的紙張和幾個螢幕討論的熱火朝天。
安然看時間也不早了,就問還在外面等著的溫唐,「都快十一點了,明天六點就有戲,四點就得起來化妝呢,你先回去休息吧。」
溫唐搖搖頭,又看裡面一時半會兒弄不完的樣子,就道,「我記得顧蘇晚飯都沒吃多少,他們還不知道熬到幾點,那家店還營業的吧?」
她說的那家店是一家中餐廳,閒暇的時候他們這一大批人經常去吃,沒空也會常常叫外賣,口味是連scotlin也評價頗高的。
安然明白她的意思,「那我打叫餐電話。」
溫唐卻已經開始往外走,「不用了,我順便去買個乳酪蛋糕,我也餓了。」
那家餐廳跟這裡隔著兩條街,前後加起來也就千來米的距離,中間雖然不乏24小時營業的店鋪,可誰也不敢打包票說是完全安全的不是麼。
見勸不住她,安然忙道,「讓a和b跟著啊!」
溫唐頭也不回的道,「不說他們都跟著呢。」
停車場距離這邊還有一段距離,而且附近的交通狀況十分差勁,時常會發生開車都不如步行快的情況,所以溫唐也就照例沒叫司機,而是選擇步行過去。
她心裡裝著事兒,不知不覺跑的就特別快,眨眼工夫竟然就把a和b給甩開十幾米。
眼見著雙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a和b在吃驚的同時也有些緊張,怕出事。
可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就在溫唐小跑著穿過斑馬線之後,紅燈亮起,原本停在斑馬線兩側的車子也發動起來,滾滾車流瞬間就將a和b擋在街對面。
兩人心裡一驚,沖那頭就喊,「夫人,等一下!」
然而車太多了,喇叭聲、引擎聲以及過往行人的說話聲無比嘈雜,他們的聲音剛一出口就被淹沒了,溫唐根本聽不見。
a立刻掏出手機來,撥了溫唐的號碼。
而溫唐卻正沖著目標餐廳一往無前,準備速戰速決,跑動中壓根兒就沒聽到口袋裡被調成震動的手機。
前往餐廳的路上要經過一段相對荒涼的地段,因為這一塊的幾家店都面臨拆遷、改裝,而且路燈也壞了幾盞,所以平時很少有人經過。白天的時候尚不覺得,一到了晚上就有些鬼氣森森,過往的行人往往寧肯繞遠路也不會從這裡走。
溫唐來這裡拍戲的時間不長,而且也是第一次晚上出來,所以並不知道這些,而是直直的過去了。
然而她剛走了沒幾米,就從黑影裡冒出來幾個流裡流氣的男人,他們手中甚至還抓著酒瓶。
「哇哦~!」其中一個帶著絨線帽的男人大大的吹了聲口哨,沖著溫唐摸了摸下巴,「一個姑娘!」
溫唐皺了皺眉,同時心道,同樣身為流氓salapu就比你們討喜的多了,至少不會這麼猥瑣,果然流氓也還是有等級差距的麼?
舉個特別粗俗的例子就是盜帥楚留香和普通強奸犯,儘管在某些特殊情況下二者的目的相同,但前者很可能被美化為一段美談,後者則只有人人喊打的份兒。
不過還是買飯重要,及時收住已經開始脫韁的思維,溫唐決定不搭理這些人渣,但是如果他們要動手動腳的話,自己絕對會好好施展一番。
溫唐目不斜視的往前走,那幾個男人卻又嬉笑著圍攏過來,將她的前後左右都擋住。
「要知道,」另一個棒球帽笑道,「你這麼一個姑娘單獨一個人在夜間行走是很危險的,不如讓我們陪你啊?」
其餘幾個人也都賤兮兮的笑了起來,聲音中充滿了令人作嘔的氣息,同時甚至還有兩個男人湊過來,試圖用手去搭溫唐的肩膀。
溫唐自然不可能讓他們得逞,也懶得繼續浪費時間,於是果斷出手!
她先是往旁邊一閃,避開那隻髒手之後就直接一拳轟在對方腹部,又在他的哀嚎聲中用另一隻手的手肘狠狠搗上後一個人的鼻子。
一系列的反擊只發生在一瞬,幾個流氓都被這突變震撼的呆滯了幾秒鐘,不過馬上就在哢吧幾聲脆響之後反應過來,一個個面容兇狠的往中間圍來,甚至有人還拿出了刀子。
這時,一輛警車經過,裡面的人顯然看到了這一幕,於是車子緩緩停下,一個微微發福的中年警察從裡面下來,拿著手電筒往這邊一晃,邊走邊喊道,「嘿都停下,我說停下,不然我就開槍了!」
結果開始就被溫唐搗了一手肘的男人突然放下捂著鼻子的手,一臉血的沖那個員警喊,「滾,這裡沒你的事兒!」
本來見有員警過來了,最近學著奉公守法的溫唐還有點遺憾,心道是不是不能繼續打了啊,貌似國外的警察都很彪悍的來著,可哪知下一秒事情就再次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那個員警先是一愣,然後用手電筒晃了下滿臉血的男人的臉,之後竟然真的就站住了,並且還對著晚一步走過來的同事擺手示意,看樣子竟然真的準備不管了。
溫唐心中頓時一群草泥馬狂奔而過,臥槽這兩撥人顯然認識!而且貌似人民的公僕正準備為虎作倀!
是,她是沒打算指望這些外國警察,可不代表她樂意經歷一場警匪之間的同流合污啊!
而這個時候a和b的喊聲也由遠及近,「夫人,夫人?!」
溫唐滿肚子的火苗蹭蹭蹭往上躥,她揚聲應了句以作引導,乾脆俐落的捏住毫不憐香惜玉的要往自己腦袋上糊啤酒瓶子的男人的胳膊,然後狠狠地往下一掰。
「嗷!」
那人立刻就發出一聲變了調的,簡直不像人類能發出的慘叫來,然後就抱著詭異變形的胳膊滿地打滾。
滿臉橫肉外加一臉血的男人估計是領頭的,他大概也沒想到隨便調戲個姑娘就碰上這麼個硬茬子,眨眼工夫就把自己的兄弟放倒了大半,而且後面竟然還有保鏢追過來的樣子!
簡直就像是去吃牛肉漢堡卻吃出了屎!!!
他粗魯的抹了抹臉上的血,往地上兇狠的吐了口帶血的唾沫之後就沖著那兩個躊躇不前的警察吼道,「還他媽的不過來幫忙!」
在他看來,這個女人打傷了自己和兄弟們,肯定不可能輕易放過。而且看她的穿戴不凡,估計家裡很有錢。
一個有錢的外國女人,棒極了!
那兩個警察先是猶豫了下,臉上的表情似乎也不是多麼的情願,不過還是按照對方的吩咐幫忙去了。
繼續立場顛倒行兇的溫唐忍不住在心中大罵,你們兩個夠可以的啊,讓滾就滾,讓去幫忙就幫忙,該慶幸你們滾的速度不夠快麼?不然現在這該死的頭頭該去哪兒找沆瀣一氣的幫手?
他們直接就堵在跑過來的a和b面前,一臉公事公辦的表情,「你們兩個,出示證件!」
那頭領頭的男人已經從口袋裡掏出包濕巾樣的東西拆開,並且一臉不懷好意的沖著溫唐過來。
溫唐自然不認為他有這麼好心送自己濕巾擦臉,而且隨著對方越走越近,空氣中也開始彌漫起一股微微刺鼻的味道。
她迅速衡量下雙方的戰鬥力和距離,然後就毫不猶豫的沖了上去。
那個鼻子都有些扭曲變形的男人顯然也被溫唐生猛的作風驚呆了,在這個千鈞一髮的時刻,他竟然還出現了將近半秒的愣神。
之後他就一臉見鬼的發現,溫唐竟然已經沖到了自己面前,緊接著他的腹部就像是被一頭大象踢過,劇烈的疼痛迅速蔓延到身體內外所有的細胞,像把他整個人都淩遲了一樣。
他覺得自己一張口就能吐出血來,又或者是不是乾脆直接就這麼死去會比較痛快。
男人已經在地上蜷縮成蝦米,溫唐還是餘怒未消,抬腳踩住他拿著乙醚手帕的胳膊,腳底在手腕位置狠狠一擰。
「啊~!」
本來因為兩根肋骨斷裂就快要疼的昏死過去,意識開始游離的男人又被生生疼醒了,他簡直都恨不得自己馬上死去,冷汗從他的每一個細胞中滲出來,徹底濕透了身上的衣服。
另一端的a和b根本就不屑於搭理這兩個壞警察,直接推開人就往裡走,然後就看到了滿地狼藉。
緊跟著往這邊看來的一個警察直接就倒抽一口涼氣,有片刻的失神,「哦,上帝啊!」
而另一個,也就是首先下車的胖警察膽量就比他大多了,而且行事也果斷多了。
他幾乎是立刻就拔出槍,槍口在溫唐他們三人之間來回擺動,並且尤其照顧有充分「作案」嫌疑的溫唐,他聲嘶力竭的喝道,「舉起手來,你這隻黃皮猴子!」
如果說剛才的事已經激怒溫唐的話,那麼現在這句明顯帶有種族歧視的叫駡就直接讓溫唐無法克制。
她抬手就把方才奪到手的酒瓶甩了出去,然後在對方條件反射沖著酒瓶開槍的瞬間飛奔至前,頂著漫天花雨般的玻璃碴子,一拳打在他的下顎骨上!
在該員警應聲倒地,並且隨即噴出兩顆帶血絲的牙齒的同時,a和b已經手腳麻利的繳了另一名員警的械,動作之行雲流水簡直令人滿意的不能再滿意。
倒地之後,那個胖警察竟然還不安分,又或者說是有恃無恐,他捂著腮幫子,口齒不清的吼道,「你們這是襲警!你們完蛋了,咳咳!」
大腦瞬間清醒的溫唐隨手擼一把頭髮,歪頭,眨眨眼,「what the fuck?」【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