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20.那我來成為族長

　　「這次不會弄成上次那樣了。」成澤對於上次的事情多少也有些心理陰影，但是吃一塹長一智，這次他會少弄些生薑下去試試味道。

　　「你真的要吃這個嗎成澤，我們不吃這個好不好？」阿爾雅苦著臉看著成澤。

　　「不行。」成澤果斷拒絕，這一段時間的白水煮肉吃得他都快吐出膽汁了。

　　修潔下午有事，所以提前在部落門口的時候和他們分開。成澤和阿爾雅兩個人又在部落外近的地方逛了一圈，採了些能吃的水果之後才慢慢往回走。在路上走著走著阿爾雅突然皺眉，他停下腳步把成澤護在身後之後一聲厲喝，道：「什麼人，出來！」

　　阿爾雅的那一聲厲喝後他們身後的樹林裡有什麼東西在動，發出極輕的響動。

　　成澤看了阿爾雅一眼然後無聲的走到了他身旁站著，他不需要別人保護，但是阿爾雅在有危險的情況下第一反應便是把他護在了身後的做法讓他有些感動。成澤雖有些無奈，也只好任由他去。

　　「出來！」阿爾雅動作迅速的獸化了雙手，他微微弓著腰向前傾倒做出預備攻擊的姿勢。

　　那樹後的人腳步頓了頓，還是走了出來，看到那人的面孔成澤眼中驚訝一閃而過，跟在他們身後的人竟是落幕部落雌子——歐亞。

　　阿爾雅戒備的看著他低喝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跟著我們？」

　　其實成澤早已經發現了有人跟在他們身後，從他們出部落開始就一直無聲的跟著。直到剛剛他突然發出聲響驚動了阿爾雅，才被逮住。

　　成澤自然不會喜歡被人跟著，那種感覺十分不舒服，但是這個人只是跟著他們並未多做什麼，所以他才一直暗暗注意著卻假裝不知道他的存在。卻沒想到那人居然是有過一面之緣的落幕部落的雌子，歐亞。

　　無意識豎起耳朵的成澤故作驚訝，道：「是你？」

　　他以為歐亞已經回他們部落去了。因為篝火晚會的事情最近一段時間落幕部落的人會來到戰神部落暫住和安排具體事宜，成澤聽說事情前幾天已經說好，最近他們部落的人差不多都已經回去，待到下次再來就是篝火晚會那幾天了。

　　見成澤和那人說話阿爾雅驚訝回頭看了眼成澤，他怎麼會認識這個外族雌子？真要算起來阿爾雅和歐亞在村口的時候早已經見過，只是那時候阿爾雅整顆心都在擔心成澤，根本沒有心思去注意周圍其他的人。

　　「我找你有些事情。」歐亞對成澤說道。

　　成澤聞言故作驚呀的上前兩步，道：「找我有什麼事情？」

　　嚴格算起來他和歐亞並不熟悉，只是有過一面之緣，這樣的交情歐亞找他能有什麼事情？成澤走到了歐亞身邊又裝作突然想起一般，依舊滿眼驚訝的問道：「你來找我難道是因為卡茲克的事情？」

　　「是。」歐亞點頭。

　　他和歐亞的交集，便只有卡茲克。

　　「如果你是來求我讓我放棄的話，很抱歉，我做不到。」成澤微笑著回答，他注視著歐亞的眸子中好似有火光在跳動，那是冷冽的光暈。惹到了他就憑一句抱歉就有奢求被原諒？異想天開。

　　「不，我並不是來請你收回那些話。」歐亞卻道，「我是想問你，你是不是一定要和卡茲克決鬥？」

　　看著歐亞的眼睛成澤在阿爾雅不安的眼神中用力點頭，道：「對。」

　　「既然如此，那我回去了。」歐亞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心滿意足轉身離開。他轉身走了，成澤卻是滿眼的莫名其妙，難道歐亞跟在他身後這麼久就只是想要問這麼一句話而已？

　　「成澤，你……」

　　「現在知道怕了？」成澤突然轉頭冷漠的看著阿爾雅，語氣中有些不耐煩和嘲諷，「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他實在是惱了阿爾雅那時不時就滿含擔憂的眼神，一次、兩次都是如此，一提到這件事就說些勸阻的話，難道他們眼裡他成澤就真的如此弱不禁風？

　　「不，成澤，我並不是想阻止你和卡茲克決鬥，只是這個時候你和落幕部落起衝突，戰神部落……」阿爾雅確實擔心成澤，但是他更擔心這件事情會讓成澤惹上多少麻煩。

　　「那又如何？」

　　在阿爾雅受傷愣神的瞬間成澤卻又接著說道：「我不希望以後在看到你現在這幅表情，因為這表情讓我生厭。我決定了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去做，而我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最好，所以別在我耳邊磨嘰個不停！戰神部落也好，我也好，都不會淹沒在這場戰鬥之中。」

　　成澤收起笑容面對阿爾雅，有些可笑的毛茸茸的貓耳朵下是一張完全與可愛不沾邊的嚴肅嘴臉，那雙深邃的眸子中此時散發出一絲絲魅惑人心的危險氣息。他是在宣誓，也是在告訴面前的這個男人，不能給予他信任，就別出現在他面前！

　　「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但是我不希望你那多餘的擔心和溫柔給我造成負擔。」阿爾雅對他的關心或許很大一部分是性格使然，但是他真的不喜歡如此柔弱的阿爾雅，「我要的是一個能幫上我忙的左右手，而不是一個玩物。」若是不能好好定義自己的位置，就別怪他拋棄他。

　　思忖間，成澤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冷漠。

　　看著面前如此的成澤，阿爾雅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卻始終沒能說出半句話來。

　　面對著成澤，阿爾雅的眼中只有震驚！

　　聽了成澤那一席話的阿爾雅心神具震，俊氣的臉孔剎那間褪去了全部血色。成澤剛剛的視線和話仿若根根冰刺般刺在他身上和心上。

　　成澤說完這話之後就沒有再停留，而是轉身往部落大門走去。他要去見村長，然後跟他商量強化部落外防禦的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裡，那麼這裡就是他的地盤，就算是他不能掌控這裡所有的人，他也不希望由別人來掌控！

　　表面的無爭並不代表成澤心中所想也是如此簡單，熟悉了部落之後成澤甚至是想過成為戰神部落的族長。因為現在的戰神部落實在是太弱了，弱的經不起任何打擊。若是不能改變現狀毀滅只是此遲早的事情。

　　路上，成澤冷眼看待周圍的獸人，那些獸人早已經忘記了前幾天的襲擊，臉上全然是安詳舒適的神色。看來需要給他們點兒刺激，才能讓所謂的戰神部落真的成為被戰神說眷顧的強大部落！

　　成澤沒有回家而是徑直去了村長的家。之前和修潔說了那些事情之後修潔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很快就把事情告訴了村長，按村長的意思就是『對他的話有幾分興趣』。

　　村長家就住在神廟不遠處，是部落裡算得上是最高大房子的一戶獸人了。

　　看到成澤的到來那村長眉頭一皺，神色嚴肅的說到：「來的正好，我正想去找你。」

　　輕柔的笑聲逸出成澤的喉嚨：「村長找我是有什麼事情？」

　　成澤的笑容讓村長眉頭越皺越深，他道：「聽說你要和落幕部落的雄子決鬥？」

　　「是有這麼一回事。」成澤有些無奈，怎麼連村長也知道這件事情了。

　　「哼。」那村子冷哼一聲，一臉的不贊同，「你能不能不要給村子惹麻煩若不是因為你是雄子我們不能動你，我絕對會把你送而其他部落的雌子。」

　　「我要和決鬥好像是我自己是事情吧？」成澤冷漠的看著村長，「關你什麼事情？」老不死的倒是脾氣不小，他要敢把他送給其他部落的雌子，成澤非整死他不可。越想越是火大，成澤再開口時口中也不免有些不屑和嘲諷，「我今天來找你是為了其他的事情，有空嗎？」

　　村長對成澤的口不擇言倒是沒有多驚訝，他身體微微的顫抖起來顯然被氣得不輕，「你小子、你小子……你個混小子！要不是看在我和你阿姆認識的份上，我早把你個混小子扔出部落了喂野獸了，你個混小子……」

　　村長氣得不斷大罵，成澤卻從他話中找到了有些意思的東西，眼底深處算計的神色一閃而過，他走到村長家自己動手倒了杯茶然後遞到了村長的面前，「喝口茶再罵。」

　　那村長聞言愣了愣，被成澤的淡然氣得夠嗆，但是他嘴上卻沒有在罵罵咧咧。

　　成澤深邃的眸光中神采不停的變幻，半晌之後他試探著說道：「這些年多謝村長照顧了。」看村長並未說什麼成澤才又道：「村長，我現在已經長大，以後不會再做讓你擔心為難的事情了，以前多謝你照顧。」

　　「你小子每次都說得好聽，怎麼從來沒見你改變過？」村長看著成澤冷冷的說道。

　　「這次不會了。」成澤面無表情的回答到。他眼中迸出極度複雜的光芒，以前的成澤倒是的個什麼樣的人，居然會讓他的信用值如此之低。不光是阿爾雅不相信他，就連村長也不相信。

　　村長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瞭然，他道：「那麼這次你又想要做什麼？」

　　看著村長完全不相信的眼神，成澤苦笑道：「我想跟你說說部落外圍牆的事情。」

　　自來熟的在村長家找了個地方坐下，成澤眼光越過大門落在了那簡陋的圍牆上。

　　現在部落外的圍牆是樹組成的，希希零零，中間還有些很大的空洞被人拿樹枝堵住，看上去巍巍可危。成澤冰冷的面容上掠過一絲輕蔑，他道：「村長，戰神部落在這附近幾個部落裡算是最弱的存在了吧。」

　　成澤說這話時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他只是在陳述事實。

　　雖然沒人說，但是成澤卻能夠隱隱感覺到這一點。之前他曾經是躺著詢問過阿爾雅和修潔部落的情況，但是每次遇到這種事情他們都會選擇避開不提。

　　村長怔怔的看了成澤一會兒，最後輕歎道：「那又如何？自從五年前部落戰敗就一直沒有了族長，我雖然一直在支撐著部落，可是現在我年紀大了很多事情力不從心，前段時間部落裡最強的巡邏隊也——現在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修潔原本是部落最強的存在，若是他的話我倒是想要讓他成為族長，可修潔雖然很勇猛，但……」

　　長歎一聲，村長在成澤對面坐了下來。

　　修潔確實是很強，從各方面來說在村裡都是強者。可是修潔強又如何？他一個人強並不能代表什麼，他一個人強並不能撐起整個戰神部落。而一個依附著其他部落存活的部落若是有了族長，那就代表著他們必須自己獨立起來。

　　一旦部落有了部落長，那麼部落就必須要獨立起來，不接受別的部落的幫助，在易物時也能要求被平等對待。

　　部落獨立之後也不會再有這種其他部落過來帶走雄子的事情，雄子是支持一個部落傳承下去的重要存在，也是部落繁華與否的象徵，若是部落雄子被帶走，部落人數越來越少，部落也不可能強大起來。

　　自從戰神部落沒有了族長之後，他們就一直依附這落幕部落。

　　擺脫落幕部落撐起整個戰神部落的擔子很重，落在修潔一個人身上實在是有些殘酷。

　　「那我來成為部落的族長！」說這話的時候，成澤臉上的笑容沒有半分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