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39.雪山下的暮雪部落

　　歐亞回來的速度是出去狩獵的獸人中最快的，而且他狩獵的東西也是最多的。

　　歐亞肩膀上扛著一隻身形很大有點兒像是豬一樣的獵物，成澤對這裡的很多東西還有許多不怎麼熟悉所以也叫不出名字來，到是看阿爾雅獵過幾次。但是他們只吃了一小部分，其他的都被阿爾雅在地窖中藏了起來，說是要留到冬天修潔生寶寶之後給修潔吃，似乎是很不錯的東西。

　　「歐亞，你回來了。」愛爾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低著頭耳尖通紅的歐亞。歐亞放下東西走到一旁，低頭在溪水邊低著頭默默的處理手中的獵物，聽到愛爾的聲音，他默默的點了點頭。回頭時接觸到成澤的視線，他眼中依舊有些慌亂。

　　「你速度倒是很快，不知道卡茲克學到沒有。」成澤笑道。作為歐亞親手教導的弟弟，卡茲克總應該有些值得期待的地方。

　　歐亞背對著成澤處理手上的東西，只留給成澤一對緋紅的耳尖，「卡茲克的事情你自己去問他吧。」

　　「說起來，你們落幕部落的族長是個什麼樣的人？」成澤起身走向歐亞，他對落幕部落那個族長十分有興趣。

　　歐亞微有些詫異，他以為成澤再怎麼樣也會對他們部落的事情有些瞭解，「我阿姆威爾斯，是個很強大的人，他很多年前就已經是族長了。這些年落幕部落一直在壯大，所以部落裡的人一直很尊敬他。」

　　成澤在歐亞身邊坐下，看著他一手血腥的處理野獸。歐亞說話的時候側臉依舊安靜，彷彿說的都是和他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情。

　　似乎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歐亞突然咧嘴笑了一下。

　　「怎麼？」成澤微詫。歐亞嘴唇很薄，他咧嘴笑的時候成澤能從他側臉看到清楚的那淡淡的紅色。

　　「我弟弟出生的時候我阿姆很開心。」歐亞道。

　　成澤沒在說什麼，走回了烤肉的地方。歐亞一直在說別人，卻從來沒提起過他自己。

　　成澤這邊的飛鳥也差不多都烤完了，但是烏鴉還是沒回來，所以成澤就這手上烤的很香的飛鳥撕了一塊放在嘴裡嚼。視線若有若無的撇過暮雪部落那邊，卻見那些雄子都瞪著眼看著他，眼中都是讓成澤有些頭皮發麻的渴望？

　　「你們餓了？要不要先吃些？」成澤頂著一頭的雞皮疙瘩對那些看上去『很餓』的獸人說到。

　　聽了成澤的話那些雄子立刻全部圍了過來，他們也不客氣動手撕起了成澤考的飛鳥，每個人都嘗了一塊之後他們眼中的飢渴更甚了。

　　「怎麼了？」成澤莫名的看著他們。

　　「你叫成澤？我叫雪奧兒，是暮雪部落的雄子。」那個腰間掛這骨刀的雄子說到。

　　成澤抖了抖頭頂毛茸茸的耳朵點了點頭，意示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剛剛看你在烤肉，好像很好吃的樣子，就連味道都好像和我們烤的不同，好香。吃起來也沒有那種油膩膩的感覺，就連我這麼討厭吃肉的雄子都覺得好吃，你是怎麼做到的能不能告訴我們？」雪奧兒有些激動的說到。

　　部落之間雌子對吃的東西並不那麼講究，一般只要有肉都沒問題，但是雄子卻不行，雄子比較喜歡吃植物類的食物，雖然也會吃肉，但是偏向喜歡其他食物。

　　這個喜好也讓雌子犯了難，因為冬天的植物是很少的，雄子們因為冬天沒有食物光吃肉都很容易生病死去。

　　成澤聞言微愣，他以為是什麼事情，原來是這個。

　　成澤從懷中拿出了幾個之前出門時阿爾雅遞給他的小竹筒，那是阿爾雅自己做的『瓶子』，裡面裝的是生薑和辣椒末，還有少量的鹽。那鹽是阿爾雅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因為成澤要他就特意拿了捕獵的獵物找部落裡的人換回來了。

　　鹽很少，還沒裝滿三根手指大小的小竹筒，所以成澤一直都很捨不得，剛剛也沒怎麼用。

　　把辣椒和生薑末遞給他們嗅了嗅，成澤滿意的看著一眾雄子都捂著鼻子打起了噴嚏，他解釋道：「這兩樣東西你們部落應該也有，曬乾之後磨成粉或者是新鮮的切成小塊，然後放一點點混著肉一起煮或者是烤，就會去除肉裡的腥味和油膩味。」

　　「雖然沒放鹽還是很油膩，可是已經比原本的白水煮肉好了很多。」說完成澤頓了頓，又從懷中拿出裝鹽的小瓶子遞到他們面前讓他們看，道：「這是鹽，你們要是有可以給我一些。我可以拿辣椒跟你們換。」

　　許是還沒有什麼人會用這些作料的原因，成澤很少在其他地方看到有人使用鹽，不過這些人生活在雪山下應該有水，不知道能不能得到。

　　成澤話才說完那邊雪奧兒已經激動的開了口，他大聲嚷嚷道：「這不是鹹石嗎？我們部落的河邊到處都是！」

　　成澤聞言眼睛一亮，高高豎起毛茸茸的耳朵有些激動的抓住了雪奧兒的手臂，「真的？」

　　「成澤你抓痛我了。」雪奧兒皺著眉掰開成澤的手，看到手臂上那一個手掌印之後感慨道：「你這個雄子的力氣好大，怎麼這麼有力，像個雌子似的……」

　　看到激動的成澤歐亞的視線也不由移到了那暮雪部落的雄子身上，並把那什麼鹹石的事情默默記在了心裡。

　　成澤在這個問題上已經不想說什麼，便道：「抱歉，我以後會小心的，倒是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們那邊溪水旁好多，若是你要我可以帶你去撿。但是，但是你要教我們烤肉。」雪奧兒一臉嚴肅的看著成澤，真的是一點不吃虧。

　　答應了雪奧兒的要求之後成澤便開始幫歐亞烤肉，因為其他的人都還沒狩獵回來，而歐亞已經清洗乾淨只需要烤就行。

　　歐亞沒說話，只是默默的蹲在一旁看著。雪奧兒等雄子的眼睛眨也不眨下的看著成澤，讓成澤很有壓力。

　　愛爾主動倒是過來幫忙了，因為歐陽狩獵的東西很大，他總覺的讓成澤一個雄子處理有些勉強。不過當他看到成澤單手就把整只洗乾淨了的獸提起來翻身之後，就默默的坐到歐亞旁邊去看著了。

　　在成澤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經在別人的眼中成了那種力氣和雌子有的比的『奇怪』雄子。

　　成澤開烤肉『教學會』快要下課的時候，艾伯特他們都陸陸續續的回來了，嗅到空氣中濃郁的香氣，眾人都圍了過來。

　　雷古勒斯最後回來，他看到成澤被眾人圍在中間時舔了舔嘴唇。無論在在什麼地方都被所有人注視著，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狠狠壓下上顎，雷古勒斯在自己舌尖上咬出一個血洞來。

　　艾伯特也很驚訝，但是他驚訝的方向和其他人不同，因為他早已經吃了很多次成澤做的烤肉了。艾伯特驚訝的看著歐亞和愛爾，道：「這麼多的烤肉，你們吃得完嗎？」

　　確實，經過艾伯特的提醒成澤才發現這只獸有些大了，就算是兩三個雌子也未必吃得完，他卻因為要教這些人怎麼做烤肉給一下子全部烤了……

　　成澤有些歉意的看向歐亞，「抱歉，我忘了……」

　　「有什麼關係，反正吃不完也不能帶著。」雷古勒斯一改之前的態度笑著走到成澤身邊，在樹林中行走最忌諱身邊有血腥味了。

　　「也是。」雖然雷古勒斯這麼說，但成澤其實可以把這些東西都放在背包中存起來，然後必要的時候再拿出來。

　　到了冬季之後樹林裡已經很少有食物，今天大家運氣都還好，都有食物。但過段時間恐怕就沒這麼幸運了。

　　「怎麼，還擔心路上會餓到你？」雷古勒斯彷彿看透了成澤還是有些遺憾。他輕笑著伸手搭在成澤肩膀上，把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成澤的身上。其他人紛紛詫異的看向雷古勒斯，這樣『好兄弟』的親密姿勢在成澤眼中算不上什麼，但是在其他獸人的眼裡可就意義非凡了。

　　艾伯特在一旁捏著燒火的木棍，氣得臉都青了。他暗暗咬牙，恨不得把黏在成澤身上的雷古勒斯給撕開。可更讓艾伯特忍不住咬牙的是成澤居然是一副毫無察覺的表情，他繼續做著手上的事情。

　　「那倒不是，我還不至於餓死自己。」成澤低著頭轉動手中串著野獸的木棍，讓烤肉受熱更加均勻。雷古勒斯就吊在他身上，呼吸淡淡的掃在他的脖子上和肩膀上。灼熱的氣息在這冬季顯得格外清晰。

　　「也是，這麼多雌子在這裡，怎麼會讓他你受傷或者餓到？」說這話的時候雷古勒斯的手指不斷在成澤肩膀上畫著圈，動作輕佻而緩慢，似乎有意勾起成澤的注意。

　　雷古勒斯是有意讓他生氣，成澤早已經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只是一直裝作不知道。

　　「成澤，我來做這個。」成澤還未有動作艾伯特就忍不下去了。雷古勒斯都知道成澤已經有阿爾雅和修潔了，居然還故意做出那種討人厭的動作勾引成澤，這一點讓艾伯特很火大。而且成澤都沒理他，他卻一點兒也沒自覺。

　　艾伯特生生從雷古勒斯和成澤中間走過，臉色鐵青的把兩個人擠開，然後不忘狠狠瞪了雷古勒斯一眼。

　　雷古勒斯被擠得狼狽的倒退兩步，然後呵呵的衝著艾伯特輕笑起來……

　　成澤站在艾伯特身邊，看著他把烤肉的木棍轉的卡卡作響。

　　艾伯特的憤怒感染到了歐亞，臉色同樣不怎麼好的歐亞看了看衝著成澤呵呵直笑的雷古勒斯，也走了過去，擋住了雷古勒斯看向成澤的視線。

　　「成澤，沒事的，這些東西我可以都……」歐亞有些彆扭的轉過頭去不看成澤，再加上他說話的聲音很小後面的話成澤幾乎都沒聽到。

　　「什麼？」成澤問道。要知道成澤的聽覺和其他感官早已經因為『自然之心』的原因而得到強化，一般的聲音根本就逃不過他的耳朵。

　　「我說沒關係，我可以全部……」歐亞神情有些尷尬的說的。

　　「我聽不到，你說的太小聲了。」成澤有些無奈，歐亞怎麼一下子說話比蚊子還小聲了？

　　「我說我吃得完這些，全部，都可以。」歐亞憋足了氣一口說出口，說出口了之後卻有把自己脖子都漲紅了，歐亞很能吃，這一點不少人都表示過驚訝，別看他不算特別高大，但一頓卻能吃下好幾個雌子的食物。

　　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很丟臉的事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讓他在成澤面前親口承認他卻有些說不出口。更讓歐亞惱怒的是雷古勒斯就抱著手臂站在他身後看著。

　　成澤挑了挑眉表示自己的驚訝，然後也沒在說什麼。

　　雷古勒斯卻饒有興致的看著艾伯特和歐亞兩個人，周圍明眼人都看出了三人間緊繃的氣氛，卻沒有一個人願意開口說點兒什麼打破這氣氛。

　　成澤把歐亞他們的肉烤好了之後，其他雄子都已經摩拳擦掌，成澤便在一旁指點他們然後讓他們去烤肉，辣椒和生薑末自然是成澤拿的，因為這兩樣東西的味道很重，所以只是很少量的粉末就夠他們折騰幾次了。再說馬上就能找到鹹石，對於鹽成澤也沒有在小氣。

　　他們吃的東西是艾伯特烤的。看著成澤教那些笨笨的雄子烤肉，艾伯特微微揚起了下巴，哼，還是他們部落的雄子聰明！看著成澤時不時開口說兩句，艾伯特覺得有些驕傲。

　　艾伯特微微仰起頭的同時，還不忘狠狠瞪了雷古勒斯一眼。那模樣完全就像是護犢子的野獸。

　　雷古勒斯無聲的挑挑眉，毫不客氣的瞪了回去。

　　小東西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居然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看著那些都快冷了的烤鳥，成澤開始有些著急，那小東西不會被別的東西當了午餐了吧？

　　畢竟在一起呆了這麼久，成澤還是挺喜歡那傻頭傻腦的小東西的。

　　正想著，成澤就覺得頭頂有什麼東西靠近，抬頭一看他想著的東西叼著這個龐然大物從眾人頭頂俯衝下來！

　　「哇……」被嚇了一跳的獸人們紛紛避讓，以免被小小東西嘴裡叼著的大東西砸到頭。

　　「嗷……」小東西大吼一聲，在眾人震驚的視線下跑到成澤的身邊對著成澤撒嬌。

　　「天，這是什麼？這是奇獸吧！」愛爾和歐亞小心翼翼的走到那大東西的身邊去查看，確定那東西死了之後他們才開始仔細查看起來。

　　「這是長蟲。」一直以來都沉默著的雷古勒斯突然開口，聲音有些詭異。

　　「長蟲？」成澤看著面前的大蛇，蛇就是蛇，怎麼就變成長蟲了？不過這東西也確實是跟蟲一個樣。

　　「奇獸的一種，能夠一口吞掉一個雌子的大怪物。長蟲的攻擊性僅次於翼豹，是奇獸中很凶殘的一類。不過長蟲冬天通常不會出洞穴。」雷古勒斯看著成澤，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成澤湊近那大蟲仔細打量，這條蛇確實是有能夠一口吞掉一個成年雌子的能耐，因為他的身體都足有成澤的腰粗細了。

　　那大蟲的脖子下有兩處穴口，看上去像是被什麼東西咬斷了動脈，成澤回頭去看小東西，卻見小東西嘴裡叼著烤鳥滿臉驕傲的看著成澤，口齒不清的嗚嗚了兩聲，那模樣說不出的搞笑。

　　「你小子……」成澤拍了小東西腦袋一下，他讓它抓個有肉的東西回來，他就選了這麼個『有肉』的？

　　這東西哪裡有肉了？分明就是一身粗糙的皮而已。

　　「艾伯特，這東西能吃嗎？」成澤問道，小東西看著這東西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艾伯特聞言看向成澤，臉色有些扭曲，半響之後他才開了口，道：「沒人吃過這東西，不知道，而且還不知道它以前吃了獸人沒有……」

　　成澤被說得有些反胃了，再看向其他人，臉色都是青黑不一。沒有人再有吃東西的慾望。

　　除了小東西。

　　剩餘的東西幾乎都是小東西一個人解決掉的，它倒是吃的很滿足。

　　吃完東西，眾人收拾了下手上的東西然後準備在上路，走了一段時間只好成澤借口有東西忘了又折了回去，把那大蟲的屍體收進了背包裡。雖然還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扔了多少有些可惜。

　　他之前殺了的那兩隻翼豹還在他的背包裡，一點腐爛的跡象都沒有，想來應該可以放很久。

　　收拾完了屍體，成澤追上了歐亞他們。

　　接下去的路途都很安靜，因為成澤仔細告訴小東西什麼才叫做『有肉』的獵物之後，艾伯特和他的食物幾乎都是小小東西去狩獵回來的。一路下來越走越冷，到後面眾人都有些受不了的獸化了維持一身皮毛保暖。

　　看到成澤背後的那對翼翅，眾人自然是免不了再次驚訝了一把。

　　向西走了許多天之後，眾人總算是走出樹林，看到了那一片蒼白的山脊。

　　「這就是我們的部落。」雷古勒斯道，說出口的話卻並不如內容那般從容見到，他的話帶著冰冷，帶著迷茫，還帶著濃濃的悲傷。

　　一整個部落的幾乎全部喪生於此，前一秒還溫馨美滿的家庭下一秒就支離破碎。很多獸人都被埋在了這篇白色之下，連個墓碑都沒有……

　　看著那那片荒蕪的白色，穆勒上前一步，對著那其中最高的雪峰跪拜了下去，其他暮雪部落的獸人見狀，也都紛紛跪拜了下去。就連那個雷古勒斯，都是一臉背上和敬畏的在跪拜。

　　歐亞和艾伯特他們站在樹林的邊際，看著雷古勒斯他們在面前跪拜，彷彿是在看一場莊嚴的祭典，眼中也都是敬畏。

　　唯有成澤現在確實心不在焉的研究著到底應該怎麼完成自己的任務，並非他冷血，只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東西能夠真正切身體會的真的不多，在別人面前特意偽裝感慨成澤最是不屑。

　　因為他不信神，說他不會對這一片雪山報以敬畏。

　　因為他不信神，所以他不會因為自己的不幸就把所有責任都歸給這一片蒼無的雪山。

　　因為不信神，所以他的一切，他都會自己去掌控！

　　但是成澤也沒有說些什麼去阻止他們，其實他們自己也明白，他們跪拜的也並非全是那一望無際的雪山，他們跪拜、敬畏的更多的還是被埋在了雪山下的那些獸人。

　　待到他們感懷完，成澤已經選好了製造雪崩的大概地點。讓這些人相信並不是難事，只要再讓他們自己看一次。

　　他們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午後的太陽斜斜的掛在山那頭，並未給眾人帶來人和溫暖的溫度。身後是已經掉光了葉子的枯樹，面前是白茫茫一片的雪地，那場景看多少次都會覺得壯觀。

　　穆勒告訴他們夜裡進山是很不現實的，所以他們要在這樹林邊際過上一夜，明天大早再出門進雪山。

　　這一夜及其安靜，彷彿就連小東西都感覺到了那份悲哀，異常的沉默。

　　臨近雪山的樹林是沒有鳥叫聲的，寂靜的如同一座寂寞的墳墓。

　　第二天早上天未亮眾人就進了雪山，暮雪部落的位置離樹林並不遠，沒走多久眾人就看到了那在雪層外的石屋。

　　整個部落只剩下不到五分之一在外面，從他們的角度看過去便只能看到雪山最外圍的石屋頂端的石塊，有些地方的雪已經被清理掉了，露出整個石屋。

　　雷古勒斯和幾個雌子早已經到了這裡，看到成澤他們過來便走了過來。

　　「我們可能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所以我讓人清理了幾間屋子出來，晚上御寒。」穆勒說到。生活在雪地，他們比任何任何人都知道如何讓自己保持溫暖。

　　被清理出來的石屋縫隙已經被雪塞滿，隔絕了雪地裡的寒風。所有人都獸化了身體，讓自己更加暖和。成澤甚至是從背包中找出離開時阿爾雅硬要塞給他的獸皮為在身上。

　　「因為時間倉促，這裡只有幾間屋子，可能大家要擠一擠了。」穆勒道。

　　「沒關係。能住人就行。」成澤道。反正他們呆不久，只要不挨凍就好。

　　因為人數不少，他們幾乎是四五個了擠在一間屋子裡。艾伯特萬分不情願的和成澤分開，被安排在了雷古勒斯和歐亞的屋子裡。

　　艾伯特、歐亞和愛爾也有些不喜歡這裡的寒冷，平時沒事多數不願意出門，所以他們聚到了成澤這邊的屋子裡。

　　生起火堆之後艾伯特鬆了口氣。雖然他是土生土長的獸人，但他似乎比成澤還害怕寒冷，「太好了，我還以為會被凍死在這裡。」半步不離的蹲在火堆前，艾伯特邊搓著手邊說道。

　　「你該多鍛煉下，太弱。」雷古勒斯似乎還在記艾伯特的仇。

　　艾伯特聞言立刻跳了起來，他怒道：「你說什麼？」

　　雪崩之後他們把雪下能夠挖出來的東西都已經挖出來了，剩在雪層裡面的，就只有那些屍體了。所以雷古勒斯也空閒了下來，不住的怎麼回事，雷古勒斯也聚到了成澤的這間屋子裡。

　　雷古勒斯和艾伯特剛剛要吵起來，門口就有人走了進來，來人是之前和成澤說話的那個雄子，雪奧兒。他有些驚訝艾伯特和雷古勒斯的箭弩拔張，「怎麼了？」

　　「沒事，不用管他們。」成站起身走向他，「你有什麼事情嗎？」

　　「現在有時間，我想帶你去找你要的那東西。」雪奧兒道。

　　答應了成澤要帶成澤去找鹹石的雪奧兒，沉默的帶著成澤去了他要去的地方，一路都很安靜沒了以往的生氣。因此成澤趁著他不在意的時候把許多鹹石放進了背包。

　　午後，在雷古勒斯他們的堅持下中，眾人吃了一頓暮雪部落特有的食物，一種在雪地裡生活的野獸的肉。

　　吃完東西，一行人向著另一座雪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