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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的特工萌妃》第66章
☆、66 公子玉

鳳月雙眸瞇成了一條線,手裡面的鳳梨酥都被她捏了個粉碎,窸窸窣窣的碎屑灑滿了一地,間或有些掉在了小白的身上,讓它不舒服的緊,但趴在鳳月腳跟前的他,又不敢有什麼太大的動作,只好哀怨的繼續趴在原地,不情不願的發出一聲低低的哀叫聲。

 「主子?」驚鴻不確定的看著鳳月,這鳳梨酥可是鳳月最愛吃的物件,今兒竟然被她給捏了個粉碎,看來這次真的是氣性不小。

 「狗子送回去沒有?」鳳月好半天,終於給出了一句話來。

 只要肯說話就好,那就證明這氣兒還是有解決的辦法的,驚鴻趕緊的回答道:「還沒有,屬下本來在暗處觀望,聽風被人發現之後,屬下就立刻出馬了,但是沒有想到……」

 還是慢了一些,後半句話驚鴻就完全沒好意思說出來,實在是太丟人了,他的後半招其實是輸在了地上的一塊香蕉皮上,這個理由,他打死都不會說出去,忽然之間,他心底暗暗的慶幸,今兒是他一個人出任務,不然他在鳳傾閣就真的是不要混了。

 「這事兒也不怪你,聽風的武功本來就不低。」

 見鳳月並沒有怪他的意思,驚鴻才繼續開口,「主子,人被聽風帶走了,我沒敢擅自做主,狗子被我帶回鳳傾閣了,接下來要怎麼辦?」

 「人還在?」手裡的書不知在什麼時候被鳳月捲成了卷,擰把的異常糾結,她的視線有些瞟散的看著遠方,好半天才移開視線,轉而看著風樓。

 唇角邊扯出異常璀璨的笑容,甚至是有些頑劣邪佞的,風樓楞生生的朝著驚鴻那邊靠了靠,每次這個笑容出現,好像都不是什麼好事兒。

 「主子,我在呢。」風樓緊張的看著鳳月。

 「我想到一個人。」說起這個人的時候,鳳月的眼眸滿滿的都是針硭,還真是不知道,那傢伙現在可還安好。

 風樓嚥了嚥口水,有些艱難的看著她,「主子說的是?」

 「公子玉!」

 果然!

 風樓的心裡咯登一下,普天之下,讓風樓驚覺逆天的兩個人,都是孩子,一個是鳳月,一個是公子玉。

 這公子玉的年紀比鳳月大了那麼三歲,卻也是個人物,但性子和鳳月一樣古怪刁鑽的厲害,甚至還要毒辣上三分,行事狠戾果決的厲害,甚至是完全不給任何人留下情面的。

 鳳月是那種喜歡悶聲發大財,敵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全軍覆沒的人,但公子玉,卻是不同,當他如鳳月一樣,還是個九歲大的孩子的時候,西麟一役,他一夜之間幫著自己的君王讓東垂附屬小國全都湮滅,豐厚拜相,位極人臣,就已經讓自己的名字響徹了三國。

 但即使是九歲權傾朝野,西麟國君更加承諾將女兒嫁給他,他都在大婚當日,懸印辭官,原因是那小公主生的他不喜歡。

 西麟國主也奈何不了他,最後也只得蔫蔫的生了一通悶氣,好說歹說的把他請了回去。

 「主子,雖然傳聞這些日子公子玉在東辰,但是他這人行蹤飄忽不定的,我們還是……」風樓有些欲言又止,他總感覺,找公子玉有些怪怪的。

 「我也好奇,公子玉到底有什麼樣的本事。」

 她遂朝著花想然招了招手,「花姐姐,我房間裡頭的梳妝櫃子裡面,有個小錦盒,裡面有塊玉珮,你幫我取出來。」

 花想然點頭,不大一會子,就將玉珮取了出來,她示意他把玉珮交到風樓的手上。

 極為通透的冰種翡翠,中間還有著飄渺的青色雲霧,正面刻著的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背面上刻著的字,風樓用手就可以感受出來,可不就是一個玉字。

 傳聞公子玉手中有一塊鳳凰盤飛圖樣的玉珮,代表著他的一個承諾,只要手執玉珮之人出現,任何的事情,他都會辦到,風樓曾經認為,狂妄如公子玉這樣的人物,斷然不會對誰做出什麼承諾。

 「主子,你和公子玉是舊識?」風樓驚訝的看著鳳月。

 鳳月似乎沒有想要多做任何的解釋,她已將站起了身子,洋洋灑灑的伸了一個懶腰,轉身朝著自己的寢室走起,「風樓,帶著這個玉珮到城東的無雙茶館,我先去休息一會子,有消息了在回來通知我。」

 見著鳳月走遠了,驚鴻上前兩步,不免開始八卦起來,「喂,風樓,公子玉和自己是怎麼相識的?」

 公子玉雖然行事狠毒,但是名聲響亮,讓不少的人都心裡艷羨折服,都想要一睹這位爺的風采,可惜,他嫌少亮相於外界,就連早朝都不怎麼去,有事都是西麟皇帝親自去府邸上請,著實是狂妄的可以,有本事的可以。

 能讓一個強國的帝王如此屈尊降貴,公子玉狂妄的同時,更加說明了他的本事之大,這就更加讓人好奇,公子玉一個孩子,是不是真有那個通天的本事。

 只可惜了,自打公子玉橫空出世以來,就連他的一根毛都沒有看見,就更別提長相什麼的了,驚鴻這次好容易嗅到了一點活物的氣息,自然好奇的緊。

 「你想知道,我還想知道呢!」風樓撇了撇嘴,有些灰心喪氣的,不管是鳳月八歲之前的安靜,還是八歲之後的性情大變,他幾乎每天都跟在鳳月的身邊,從來都沒有看見過公子玉的身影,這枚玉珮出現在這裡,著實是有些詭異了一些。

 「公子玉!」

 花想然一個人在那邊喃喃的嘀咕著這三個字,鳳月似乎沒過一陣子,就會讓他震驚一下,他不清楚鳳月到底還有多少藏著掖著,鳳月的底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樣,他似乎總也探究不完。

 見花想然一臉的迷茫狀,驚鴻故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一邊嚇他,「花想然,勸你還是不要像其它的心思了,還是一門心思幫著主子辦事吧。」

 「我哪裡有想什麼心事?」被人看穿的感覺很不好,花想然整個人都古怪的厲害。

 「成了,都別貧了,我去找公子玉,你們都回去吧,這上京城,恐怕會越來越亂。」風樓捏著玉珮若有所思,卻是擔心,鳳月找了公子玉來,這趟水越來越混,最後會難以抽身。

 相互對視一眼,花想然和驚鴻默契的背過身子,一個向著門外走,一個向著天外飛。

 風樓到無雙茶館的時候,是下午的光景,裡面的人嫌少的厲害,風樓從來沒有來過這裡,只聽說這裡是一處私人的茶樓,並不是什麼人想來都能來的。

 果不其然的,在門口的時候,風樓就被人攔了下來,風樓掏出了之前鳳月交給他的玉珮,來人大驚,遂立刻引了他去了後院。

 無雙茶館的後院,有一片很茂密的竹海,他走近的時候,就已經感受到了裡面的古琴聲帶著強勁渾厚的內力,穿透了整片竹海,一直要侵入到人的心肺中一樣,若然不是風樓的內力還算不錯,怕是早已被震得咳出血來。

 「看來,丫頭這幾年越發的長進的,就連當年功夫不濟的小暗衛,都可以安然無恙的站在本座的面前了。」清朗的聲音裡,透著一絲淺薄的笑意,穿透了竹海傳到風樓的耳朵裡來。

 分明一個少年兒郎的聲音,卻沒有讓人覺得年少輕狂,公子玉果然非同凡響,風樓暗自心驚,他甚至都察覺不到公子玉的氣息,只能勉強知道,他在竹海中的某一處。

 「不瞞擱下,我今兒是代我家主子來邀請擱下一聚。」風樓的態度陳懇,哪怕公子玉並不能看到他,他還是抱拳行禮。

 裡頭公子玉輕笑,古琴劃出一抹尾音,「東西呢?」

 風樓一聽,立馬將手中的玉珮給丟進了竹海裡頭,靜默了一會子之後,裡頭走出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將一封信交到了風樓的手上,囑咐他交給鳳月。

 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風樓起身告辭。

 要說上京城中,這幾日裡面,因為鳳月丟了的事情,已經鬧的滿城人心惶惶,起初的時候,百姓們大都是可以理解的,也不反對官兵們挨家挨戶的搜查,但長此以往,總也不是個事兒,四大主城們只進不出,更加是讓不少的商人開始有怨言。

 皇帝知道這樣下去不行,但是鳳月找不出來,讓他寢食難安,如今東辰剛剛經過一年的戰爭,不論什麼都是百廢待興。

 朝堂廟宇上,鳳月的下落沒有一個人可以給出點線索來,還勾心鬥角不斷,坊間對朝廷為了一個孩子封城的事情,也已經是怨聲載道。

 不管是太子黨還是姬陰,或者是鳳簫,他都不希望這三方在這個節骨眼上生出什麼事端來。

 鳳月那一日順道讓風樓他們嫁禍太子,按說說大理寺那邊多少該出點動靜了,但卻一直看不見響動,她心裡不由的奇怪。

 那日她讓風樓去找公子玉,結果那丫約了自己在皇城上頭見面,鳳月巴巴的來了,卻是發現自己來早了,只得坐在千禧宮的上頭髮帶,手邊被她揭下來的琉璃瓦還沒有放回去。

 她上次來就像看看姬無痕是個什麼景象,但看完之後,發現這傢伙雖然現在坐在木質的輪椅上,但還是沒有怎麼更改自己的脾性,依舊人物人六的跟個大爺似得,委實是讓她心裡邊替皇室可惜,好好的一個太子,怎麼硬生生的養成了一個小潑皮無賴的樣子。

 「太子殿下。」耳邊傳來東方的聲音。

 有好戲看!

 鳳月轉而從發呆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挪動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順道把剛才在御膳房順的果子盤往自己那邊拖了拖,一邊磕著瓜子,一邊低著頭觀看現場直播。

 「如何了?」姬無痕沒好氣的盯著東方來看,這口氣,還真是不拿人當個人使,聽著就不是很高興。

 東方依舊恪守著自己的本分,開口和姬無痕解釋,「這件事情,下臣已經讓大理寺那邊的人住口了,但是,沒有查出來,究竟是誰人下的手。」

 「查不出來?東方,你可真是有用,本宮請你這個謀臣回來,不是一個擺設,竟然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姬無痕的氣性本就很大,如今天天坐在輪椅上,就連吃個飯,都要別人伺候著才可以,這不免讓他的心情愈加的沉悶,順著桌子,就把手邊的茶盞朝著東方砸了過去。

 嘖嘖嘖,鳳月看的起勁兒,手下裡幫姬無痕盤算了一下,這是今兒晚上第幾個了,真是個敗家玩意兒,除了摔杯子,就沒有什麼別的本事了,深怕別人不知道他生性殘暴似得。

 在看看東方,這貨還真是能忍啊,站在那邊,身子一動不動的,任由被子砸到了自己的腳上,然後碎裂開來,直到宮人進來收拾的時候,才朝後挪了挪步子。

 她就說呢,怎麼大理寺那邊遲遲不見動靜,原來是這貨在壓著,真是小看了他的實力,他不進朝堂實在可惜了一些,鳳月一邊惋惜著,一邊接著看戲。

 姬無痕打手邊拿了新上的茶盞,倪了一眼東方,「那丫頭呢,被人拐去哪裡了?」

 「這個,下臣暫時也沒有查出來,攝政王府和相府那邊也都是在乾著急,前些天,攝政王府抓了個賊匪,但還危及審訊,就在半道兒上被人射殺了。」東方如實開口,態度實在不得不說的謙卑。

 這次姬無痕並沒有震怒,反倒是輕笑出聲,「大家都沒有對策就好了,你且密切注意著那兩邊兒的動靜,我們只要和他們保持一致就好,不用真的做的那麼認真,鳳月要是死在外頭,才是最讓本宮開心的。」

 「殿下,您還是照著皇上的意思,娶了鳳家小姐,才方為上策。」

 東方輕聲的出口勸誡,卻又是被姬無痕訓斥了一頓,「你懂什麼,這鳳月雖然身份顯赫,但總在是個禍害,小小的年紀,竟然有著那麼多的鬼心思,上次還弄得本宮心愛的小妾成了那副德行,現在雖然她們恢復了,但看著本宮實在是兩相生厭,壓根就提不起興趣來。」

 「這,殿下……」

 東方還想要勸阻一番,卻是被姬無痕抬手打斷,「行了,此事不必在提起,本宮不想在聽!」

 嘖嘖嘖,還真是小心眼啊,鳳月看著不斷的搖頭,還男子漢大丈夫了,竟然如此的小家子氣。

 不過,東方唇角淺顯的笑意實在是值得探究啊,作為太子的謀臣,看到他這般厭惡自己,他竟然還挺開心的,這貨很有問題啊,看來還是有料可挖,拿著那個去找東方要封口費是極好的,她彷彿已經嗅到了銀子的氣息。

 「小丫頭,有這麼好看嗎?」公子玉來得時候,就看到鳳月在邊上蹲著,一邊兒磕著瓜子,一邊兒在那兒津津有味兒的看著底下的畫面。

 「一般般,哥們,你來晚了,先前姬陰這貨和侍妾大戰的時候,那場面、那姿勢,才叫一個刺激,真是沒想到,這貨身殘智不殘,屁大點的孩子,怎麼就好這口呢?」

 「我也很好奇,這麼大點的孩子,怎麼好這口。」公子玉瞇著眼看著鳳月,一臉探究。

 涼涼的又朝著底下看了幾眼,鳳月把手邊的小盤子遞了上去,「知己啊,來,吃瓜子。」

 掃了一眼鳳月的周圍,已經被一堆的瓜子殼兒圍著,公子玉好容易找了個乾淨點的地方,他抬了抬眼,伸手就要去抓瓜子,「我說的是你,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口味那麼重。」

 阿勒,搞了半天說的竟然是自己,鳳月嫌棄的把盤子端回了自己的身邊,讓公子玉抓了個空,千禧宮的牆角就看到這邊兒,她順手把琉璃瓦蓋了上去。

 這就叫口味重了,她已經很小清新了好嗎,要是擱在了上輩子,她每每執行任務的時候,碰上的那一對對,才叫個重辣好嗎?

 鳳月不屑的瞅了一眼公子玉,十二歲大的年紀,卻是長得唇紅齒白、英氣逼人,淺灰色的蟒袍很顯氣質,雖然剛才被人說重口,但是看在要合作的份上,她還是很給面子的誇讚了一番公子玉的著裝。

 「小丫頭,才幾年的功夫不見,你竟然也這般的能說會道了?」公子玉盯著鳳月看了看,好看的細眉一挑,一手支著下巴看著她。

 「人總是會變的啊!」鳳月隨口說道,總在鳳月和公子玉之間的交情,只在五歲的時候,有過那麼幾天而已。

 「嗯,確實會變,可就是沒想到,連靈魂都變了。」公子玉湊近到了鳳月的跟前,笑的一臉的高深莫測,「一個大人呆在一個小孩子的身體裡面,感覺如何?」

 這話被鳳月一聽,立馬不淡定了,這貨怎麼會知道的這麼的清楚,是人是鬼,還是那佛祖派來的奸細?

 她警覺的盯著公子玉,如果可以掃二維碼的話,她一定立行動,掃掃看眼前的貨到底是個神馬玩意兒,讓她整個人都感覺到背脊發寒,實在詭異的緊。

 「說,你到底是誰?」鳳月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挑眉看著她,要論氣勢,實在是有些單薄了一些。

 「呵呵呵,暫時是個秘密。」公子玉傾身靠近鳳月,一手握著她正拿著瓜子準備往嘴裡送的手,另一支手順帶著將鳳月手裡抱著的盤裡,連同瓜子一起丟了出去。

 「我的瓜子!」鳳月心裡叫囂著,另一隻手已經伸了出去,一副很惋惜、很捨不得的樣子。

 公子玉另一隻手把鳳月伸出來的手按了下去,有些汗顏,「不要在意細節。」

 那不是細節,是瓜子好嗎,奶油味的瓜子好嗎,難得讓她在御膳房找到這麼好的玩意兒,她不是什麼時候都高興來皇城溜躂的,那代表的是家鄉的味道,你懂嗎?

 眼瞅著那盤子在空中劃出完美弧度的時候,滿盤的瓜子因為慣性被甩了出來,洋溢在夜空中,瀟灑的厲害,她忽然之間就給瓜子配了個廣告詞,「家鄉的味道,隨風而散,21世紀牌瓜子,你值得擁有!」

 想著還是感覺自己蠻有才華的,當初要是不做特工,做廣告策劃也不錯,鳳月走神的厲害,剛才還一臉不捨,現在竟然喜滋滋的看著公子玉覺得她是不是有點不正常,手指暗自往她的脈門上動了動。

 「啊勒,怎麼瓜子和盤子都不見了?」好半天,鳳月一直都聽不見盤子落地的聲音,視線一直追隨的瓜子靚麗的倩影,也忽然之間消失不見了。

 「不要在意細節!」公子玉有些無語的盯著鳳月,然後湊近了兩步,「來,跟我說說,你這次找我是幹什麼的?」

 皇城的屋頂上,皓月當空,映襯著少年和萌娃。

 驚鴻忍不住好奇,偷偷的跟著風樓來了,本來準備著一睹公子玉的風姿,沒想到一抬眼就看到這樣勁爆的畫面,公子玉兩手抓著他們家主子的小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以他的角度來看,他們家主子好像楚楚可憐的樣子。

 「風樓,那小子和主子在幹什麼呢?」驚鴻不由的問出聲來,難不成主子和公子玉對上眼了?

 風樓冷冷的瞧了一眼驚鴻,面上相當淡定,「你來就是為了打聽這些無聊的事情的?」

 其實,他也很想知道,風樓心裡叫囂著,但是看到驚鴻被自己一臉正氣弄得胯下臉來的神情,實在是很有趣。

 那邊屋頂上公子玉盯著鳳月看了好一會子,最後鳳月伸手衝著他笑了笑,「先把瓜子還給我!」

 「你有點出息好不好!」公子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鳳月,卻看到鳳月無恥的衝著他撒嬌,「不嘛,人家就是要吃瓜子,不給我吃,我就不跟你玩了。」

 公子玉的嘴角微抽,看著一個靈魂已經奔三的女人賣萌,實在是怪異的緊,鳳月卻好像沒打算放過他似得,繼續拿著那張膩死人的小臉蛋看著他,被他逼的沒辦法,公子玉左手一伸,剛才的瓜子又回來了。

 「大仙啊,公子玉,不會是狐仙吧?」鳳月一手抱著瓜子嗑,一邊兒以一種無比崇拜卻又無限懷疑的眼神看著公子玉,他那眉眼,生的那麼標誌,還真是件說不准的事情。

 「不要在意細節!」公子玉再次強調,心裡卻是一虛,怎麼這個女人的眼睛這麼毒辣來著。

 「喂,你能不能別老是就那麼一句話啊,大仙?」

 「您能不能呢把你隨便給人起外號的毛病改改?」公子玉嫌棄的看了一眼鳳月。

 「呵呵呵。」鳳月純真的看著他,半晌來了這麼一句,「不能。」

 低著頭她接著美滋滋的吃自己的瓜子,然後讚歎了一句,「趕腳自己萌萌噠。」

 萌你妹!

 公子玉心裡咳了好一口老血,這小妮子跑到這東辰來,藉著鳳月這小身板,是越來越跳脫的厲害了。

 「我說,不是你找我來的嗎,怎麼現在你好像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公子玉就不懂了,怎麼現在的局勢好像變成了,他死唧掰裂的倒貼上去,求著要幫鳳月的忙似得,剛剛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

 「吶,剛才東方已經說了,我們家驚鴻找的那個綁匪已經被人射殺了,那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找不著你都無所謂啊,要不你先回去?」鳳月一臉我很好商量的樣子。

 「鳳月!」公子玉咬牙切齒的盯著那個依舊在自己面前肆無忌憚的嗑瓜子的娃娃,心裡忽然只有有一種很想要抽她的衝動。

 「大仙,我這是隨機應變,靈活應用周圍的環境,你應該表揚我。」鳳月抬頭繼續笑瞇瞇的看著公子玉,「要不您老先回去,等我下次有事兒了,一定叫上您?」

 還有下次?

 再讓她這樣叫出來,然後在給他整回去?

 「你覺得姬陰那樣的人,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他會簡單的放棄掉徹查這件蹊蹺事?」公子玉冷眼瞥了一眼鳳月,看她還是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

 公子玉被鳳月這態度磨得心裡頭直發麻,她要是不讓他幫忙,他怎麼好進行下一步的計劃,身子挪近了幾步,他一手抓起鳳月盤子裡的瓜子,一邊嗑瓜子,一邊跟她套近乎,順帶著慢慢的跟她分析各種緣由,鳳月在一旁聽的很是認真,不斷的點頭。

 「大仙,我發現你說的很有道理!」鳳月拍了拍手,「有水嗎?」

 「哦。」公子玉渾然不覺間,順手遞了杯茶過去,鳳月睨著眼看的真切,感情這貨,還真的不是個人!

 大晚上的,沒事一直說要幫自己的忙,在鳳月看來確實奇怪的緊,但道理有「人」都不用。

 「大仙,我思前想後之後,發現……」

 「怎樣?」公子玉兩樣放光的看著鳳月。

 鳳月笑的無比的燦爛,「我好像不大需要你的幫忙耶。」

 枉費了自己這麼多的唇舌,公子玉心裡邊不斷的在叫屈,卻是拿鳳月沒有辦法,他怎麼就碰上這麼個磨人的……

 公子玉眼裡,看到的是九歲的身子,二十好幾的靈魂,他一時間實在是找不出什麼很好的形容詞來形容鳳月。

 「哈哈哈!大仙你這樣子實在是太逗了!」確實沒有什麼比看美顏委屈的樣子,更有樂趣的了,鳳月在一邊捂著肚子笑得恣意,直惹來公子玉一陣的白眼。

 「鳳月你夠了。」

 「大仙,不要這樣子嘛,既然你這麼想幫忙,我就勉為其難的幫幫你嘛。」鳳月很好心的站起來,一手摸摸公子玉的頭,一邊很勉強的說道,「我讓你幫忙就是了,趕明兒,我讓人把狗子給你送過去,順帶著去您老的府上參觀參觀就是了。」

 本來她就已經打算了讓公子玉擔任這次的終極*oss,只是她沒有想到,公子玉和傳聞之中的相差的多了一些,她實在忍不住啊。

 「你……」公子玉忽然之間感覺,自己好像一直在被鳳月牽著鼻子走,不知不覺中,就讓自己掉進了坑裡,等到發現的時候,人家已經拿著鐵鍬在一邊填土了。

 「大仙,別一臉愁容滿面的嘛,吶,變個蘋果出來吃吃?」鳳月坐到公子玉的身邊,一手攬過他的肩膀,開始安慰他,被她坑這種事情,習慣就好了嘛!

 公子玉憤懣的拿了個蘋果砸進了鳳月的懷裡,卻忽然間發現了什麼,一手死死的抱著從鳳月手裡搶來的蘋果,心裡無限的鬱結,「完了,我竟然忘了,一天只有三次,怎麼就干了點端茶送水的事情?」

 「一天只有三次啊!」鳳月目光轉瞬間犀利起來,讓公子玉有種很不好的錯覺感。

 「大仙,我很好奇公子玉的功夫幾何?」

 「所以……」公子玉眼瞅著她,渾身都在警戒,怎麼感覺這年頭,幫人都是一件難事!

 「所以,祝你平安,要是你活的好好的,我們合作愉快。」鳳月衝著他笑的可愛,那邊卻已經手下無情的把邊上的茶盞和盛著瓜子的盤子都給扔了出去,她很好心的提醒他,「大仙,這次是真的有聲哦,我先撤了,你玩得開心點兒。」

 啊喂!做人要厚道!

 公子玉眼睜睜的看著東西掉了下去,鳳月那望塵莫及的身姿,讓他心裡那叫一個恨啊,鳳月這個女人,怎麼就拿著坑別人當樂趣呢?

 脆生生的一聲瓷器落地的聲音,緊接著又是一聲,千禧宮的侍衛來得倒也是真快的,順帶著,還把大內高手都給弄了過來,公子玉心裡悲憤的厲害,只好和一眾的高手侍衛們在屋頂上打了起來。

 鳳月這廂在風樓那邊看著不遠處屋頂上的熱鬧,心情似乎頗為愉快。

 「主子,您不是要請公子玉辦事兒的嗎,怎麼現在反倒是……」

 反倒是把人家弄成了那副境地?

 「只是想看看公子玉有沒有那個本事可以幫我而已啊。」

 呃……

 風樓不說話了,陪著鳳月在一邊又看了一會子,直到公子玉詭異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風樓才跟著鳳月回去,得到她對公子玉勉強及格的評級語。

 翌日晨間的時候,上京城內外好不熱鬧,西麟國的左丞相公子玉到訪的消息傳了個遍,這幾天因為鳳月的事情,讓上京死寂一片,這公子玉的名號在外,如今可以一睹真人的芳容,大傢伙兒都沸騰了。

 兩岸夾道上早就已經擠滿了百姓,你推我桑的,鑼鼓喧天的讓人完全沒有法子睡覺,鳳月一邊抱著書解悶,一邊想著這貨的速度還挺快的,所有的事情都備好了似得。

 昨兒看起來,是她佔了上風,坑了公子玉這貨,但真要是論起來,還真的不知道究竟是誰坑了誰。

 喊了風樓把狗子送到無雙茶館去,鳳月接著看書,公子玉插一腳進來,這上京城是有的熱鬧了,她反正是無所謂的,只要狗子和自己失蹤的事情,被公子玉說通了,找個適當的時機會現在公眾的視野裡,她還是那個眾人眼裡可愛的鳳家小姐。

 作為西麟的使臣,公子玉這麼重量級別的人物被派了過來,東辰朝堂之上的紛爭暫時得到了緩解,大臣們都把視線和目光轉移到了公子玉和西麟此番前來的目的上。

 為了體現對公子玉的重視程度,皇帝特別的讓自己的弟弟和權臣一起出門相迎,這邊姬陰和鳳簫兩個都在為找不到鳳月而發愁,對公子玉的到來,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

 尤其是蕭牧,眼看了一眼公子玉,心裡想著,不過是個小屁孩嘛,然後就這樣不了了之。

 晚間的時候,宮裡設了宴會款待公子玉,一陣歌舞歡笑散場之後,皇帝微醺的看著公子玉,「不知道左相今番到訪,是謂何意?」

 「看來皇上還沒有醉啊,時時刻刻想著的都是家國天下事呢!」公子玉斂著狹長的眼眸看著皇帝,然後抱歉的看著他,「此番本座來這裡,並不是代表西麟,也不知道是誰亂傳的消息,本座來東辰,只是為了私事,倒是給東辰皇帝你添了不少的麻煩事兒。」

 「不是為了國事?」皇帝更加奇怪,公子玉出生在西麟,所有的親屬都已不在世上,今番第一次離開西麟的國土,他竟然說是為了私事。

 「不錯。」公子玉點頭,圓溜溜的眼睛轉了轉,狐狸似得狡黠,「本座是來東辰求親的。」

 「哦?」皇帝一聽,這是好事兒啊,公子玉來東辰求親,可不就是要和東辰做了親家了麼,難不成,西麟想要藉著公子玉和東辰聯姻不成,他立馬樂呵的開口,「嗯,左相這麼大是該娶妻了,我們東辰皇室……」

 「皇帝陛下,本座為的不是你東辰皇室的公主,不過,她和你們皇室也有一定的關係。」公子玉唇角上揚,頑劣的一笑,視線焦灼在了姬陰的身上,遂緩緩開口,「是你們皇室出嫁公主的女兒,鳳相的寶貝千金,鳳月。」

 「什,什麼?」

 見他沒有聽的清楚,公子玉更加是一字一頓說的清楚,「鳳,月!」

 「公子玉你放肆!」皇帝這才聽清楚公子玉說的是何人,他立刻坐直了身子盯著公子玉,「你可知道,你說的人,還是我皇室內定的太子妃,將來東辰的一國之母?」

 皇帝看著公子玉的眼神異常的嚴厲,他已經不像是剛才那般的和顏悅色,在他看來,公子玉真真是放肆的,鳳月會是東辰太子妃的事情,在三國之間,早已是不脛而走的消息了,今兒他這般的提出來,在皇帝看來,分明就是對皇權的挑釁,對整個東辰的挑釁。

 「哦,皇帝陛下這話說的可笑了不是?」公子玉抬頭看著他,卻帶上了無盡的嘲諷之意,「據我所知,鳳月好像不知所蹤很久了。」

 靜默了許久的姬陰,忽然間抬眸對上公子玉狹長的眼眸,冷冷的看著他,「這是我們東辰的事情,不勞左相費心。」

 「那可未必啊,要是小鳳兒真的做了我公子玉的妻子,就是我西麟的事兒了。」公子玉微瞇著眼眸,一臉志在必得的樣子,看的姬陰的眼眸深深的一暗。

 「公子玉,這好像不是你可以決定的事情。」皇帝怒不可遏的看著眼前這個有些囂張的過了頭的少年,「你莫要忘了,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東辰,沒有朕和鳳相的允許,你能如何?」

 「自然不能如何。」公子玉攤了攤手,這態度讓皇帝看著,才稍稍的滿意了一些。

 「但是……」他一個轉折,玩味的目光依舊緊緊的鎖在姬陰的身上,「要是本座先找到了小鳳兒,有些事情,就真的不好說了,這天下間還沒有事情可以攔的了本座的行動的。」

 一口一個本座,公子玉說的暢快淋漓,完全就沒有把皇帝放在眼裡,這話更加是讓皇帝氣得不輕,但是公子玉今兒這麼大的陣仗進宮,背後還有西麟撐腰,皇帝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只能把氣都憋回到了肚子裡。

 一場宴會下來,因為公子玉狂妄的言論不歡而散,皇帝氣鼓鼓的回了內廷。

 臨出宮門的時候,公子玉正好撞見了姬陰,他笑著朝著他走了過去,「聽說小鳳兒的乾爹是攝政王。」

 「是又如何?」姬陰反唇相譏,涼涼的看著他。

 「沒什麼,今兒晚上鳳相沒來,我倒是想先和您說說話,畢近,這乾爹也是爹,多少也算是我的一個長輩。」

 呦,到了這裡,公子玉竟然用了「我」了,聽風瞅了公子玉一眼,「左相還請會吧,我家王爺身子不好,沒有功夫和您閒扯。」

 「是嗎?」公子玉右手捋了捋額前的碎發,手上綁著的緞帶讓姬陰看得莫名的眼熟,燙金的薄紗,星星點點的小碎花樣式,分明是那一日鳳月紗裙上的布料。

 回想起今兒晚上公子玉最後的幾句話,姬陰的眸子不斷的轉深,直到最後,一手抓住了公子玉的右手,「這擄人的事兒,也是一個堂堂相爺該做出來的?」

 眼珠子又是轉了轉,公子玉衝著他微笑道,「王爺,擔心愛女擔心的有些過頭了。」

 見姬陰的視線一直定在手上的段帶上,他再次開口,「你喜歡這個,就早說嘛,我京城的時候撿的,又不值什麼銀子,喜歡我送你,別弄得好像對人家有意思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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